薄媚·恋香衾-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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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亲上她的唇。
可浅媚身体陡地僵。硬,双手下意识地便去推。拒,却又犹豫着缩开,由着他吮。着她的唇,慢慢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不急不缓地追逐逗。弄她小鹿般向后退缩的舌。尖。
她有些无望地把目光在屋顶的天花和藻井间转来转去,身体抖得厉害,双手紧紧地攥着唐天霄的前襟,出乎意料地缄默着,承。受着。
不忆卿卿,满枕蝴蝶梦(八)
唐天霄听得到她完全失去规律的心跳,以及因为紧张而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将她略松了一松。
可浅媚便低了头,红着眼圈不说话。
那局促不安的姿态,再没有了白天的活跃、热烈和肆无忌惮,却像极了另一个身影。
那身影随着岁月流逝仿佛已经模糊,却在这一刻忽然清晰起来。
宛若她的模样,早就一刀一刀深深地铭刻了下来,端端正正镌在心头。
不能回忆,不能细想,否则便又有把细细的薄刃,一刀刀划切在原来的铭刻之处,用他的鲜血在重新描摹她的样子。
而她早已是过去,他早就决定放弃了的过去。
硬生生试图将伊人的身影从心头驱逐出去时,他呼吸间的疼痛似乎好些了,心里却莫名地空缺了一块。
那种空洞甚至还在不断延伸着,让他迫不及待要找着什么来填补。
眼前这女子,清澈而美丽。
其实……谁都不像。
这是一个属于他的女子,就和这天下,以及这天下的万物一般。
他想要的一切,都已在掌中。
唐天霄唇角抿开细微的笑意。
他缠绵在她的唇舌间,感受她的无措和顺从,伸手解开她的衣结,缓缓探入那薄薄的丝质小衣。
玲珑的身躯,洁白无瑕。
脖颈略往下处,有一粒胎里带出的朱砂痣,色若珊瑚,圆润如珠。
他轻轻抚了抚,一路往下。
落在手里的胸部柔软饱满,拥有极美妙的弹性。
可浅媚颤得更厉害。
她仿佛低低申吟了一声,又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垂落眼睛,失神般望着照着两人身影的金砖地面,脸色渐渐苍白如雪,如翅的眼睫已在不知不觉间潮湿,快要凝结成珠。
“怎么了?”
唐天霄温存地问,让自己的额与她轻轻相抵,手指却不慌不忙地拂过她的光滑曼妙的胸前肌肤,在女子最柔。嫩的部位缓缓捻过,轻轻按下。
恰到好处的力道,正可让未经人。事的身躯在强。烈的刺。激中衍生不可自控的强。烈愉。悦。
可浅媚失声惊叫,本来微微战。栗的身体痉。挛着绷。紧,脸却没有浮上红晕,反而更加苍白。
唐天霄顿住手,看着这少女在自己怀中颤抖,淡淡地一笑。
可浅媚喘口气,勉强扬了扬唇,哑着嗓子道:“没……没什么……”
她似乎还想满不在乎地笑笑,转来转去的眼眸一片晶亮,竟是泪水盈盈。
居然真的落泪了。
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到底还是个不曾领略过男女之事的姑娘家。
唐天霄轻叹着,温热的手掌沿着她背部僵。硬挺直的曲。线。缓缓而下,却只温存地在她腰间抚摩着,然后转到前面,握住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连掌心都没有半点热意,与白天那个浑身活力的少女判若两人。
竟惊惧如斯?
不忆卿卿,满枕蝴蝶梦(九)
当年,也有那么个人,宁死不肯侍寝,只因她的心里,有个如清莲般皎洁的如意郎君。
可她并不是她。
那个远去的身影,已无可替代。
他微愠道:“你是朕的淑妃,却不愿意侍寝么?”
可浅媚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悦,慌忙把眼泪擦去,低声道:“我……我月事来了……”
唐天霄吸口气将她松开,盯着这个胆大包天当面撒谎的女子,“你前几天不是刚来月事吗?”
“呃……”
一离开唐天霄过于紧促的怀抱,可浅媚似有点回过神来了。她转着眼珠道:“前几天……我刚到,累,就乱说了。”
“是上回乱说,还是这回乱说了?”
“是……是……”
可浅媚僵着身子,一直没能回答上来。
唐天霄心念一动,苦笑道:“不会两次都在乱说吧?”
“没有……”
“没有?”
可浅媚再给一逼问,便不说话了,泪汪汪的大眼睛无措地四处乱转,双手却把他的前襟越绞越紧,已绞出了一堆的褶痕。
唐天霄叹气:“是不是害怕?不想侍寝?”
“我没害怕!”可浅媚松开绞着的双手,却握紧了拳,道,“我会学着侍寝。”
她深吸了口气,低头去解唐天霄便服上的衣带。
高烧的龙凤红烛下,唐天霄清楚地看得到那黑眼珠里一次次慌乱泛上来的泪影,以及她双手不听使唤般的颤抖。
眼睛和双手都不管用的后果是,她解了半天都没能解开他的衣结,并且……出现了无法解开的趋势?
唐天霄握住她的手,叹气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朕睡了?”
她无辜地望向他,吸吸鼻子道:“中原的衣服我没怎么学会穿呢!这衣带……花样多了点。”
“哦!”
唐天霄向她笑了笑,低头自己摆弄了片刻,他那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带便轻轻脱落下来。
可浅媚不敢说话了,继续绞着手指。
唐天霄走过去,轻轻将她的外袄卸了,又解开她的裙带,露出里衬的单薄中衣中裤。
他拍拍她的头,笑着吩咐:“到床上去。”
可浅媚低声应了,转身脱了鞋,蜷到床榻里侧。
眼见唐天霄走近,她的手又在绞动,却笑了笑:“皇上,我不害怕。”
唐天霄不答,只伸过手指,在她鼻子上用力刮了一下。
她满面通红地一缩头时,唐天霄已拎过锦被,替她严严实实覆好,然后自己搬过一条锦被,走向一旁的软榻,竟侧身卧了上去。
可浅媚愕然。
唐天霄叹道:“搞得像朕在强迫你一样,真是无趣。”
他可以风流,却绝不下流。
他有他的风度,尤其……对着眼前尚存几分天真的少女。
不忆卿卿,满枕蝴蝶梦(十)
感觉着锦被的柔软暖和,可浅媚张张嘴,没能开口。
唐天霄舒展着腿脚,把锦被盖得舒服些,沉默片刻,又问:“听说北赫的规矩,和大周并不一样?大周讲究男女有别,有的夫妻在结婚之前都不曾见过一面。而北赫……听说男男女女杂居一处,女儿家嫁的郎君,常是相处颇久情投意合的情郎?”
“情郎……”可浅媚望着两人之间隔的浅黄色薄帷,嘀咕道,“我没有……”
唐天霄哧笑:“朕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儿,谁问你有没有情郎了?”
但他仿佛又因为她的这句话高兴了些,在软榻上翻了个身,笑道:“以后,你就有情郎了!朕便是你的情郎!快睡吧,朕闲了就带你骑马打猎去。”
可浅媚怔住,刚因松了口气而有些回温的手脚似乎又凉了下来。
软榻似乎太窄了点,唐天霄辗转得有点困难,忽然便想起,他已经很多年没睡过这样的软榻了。
他的爱妃们用尽心机,耍尽手段,得他偶一眷顾,莫不邀宠献媚,唯恐侍奉不周,惹他厌弃。
其实她们终究不懂得,他是不会厌弃的,只要她们有她们存在的价值。
出神地望着红烛跳动的灯火,他听着床铺上低微的呼吸,忽然道:“以前也有个女子,总是让朕孤伶伶睡在榻上。可那时,朕每天都很欢喜。”
床铺上连低微的呼吸也听不到了。
自然不会是睡着了。
是因为紧张而屏住呼吸,还是在凝神侧耳倾听他继续往下讲?
心头再次涌上的钝痛中,唐天霄懊恼。
怎会又提到她?
这个对男女之道畏怯不已却努力装作勇敢的北赫少女,才是他势在必得的极品。
如果她的内心若和她的外表一般清澈美丽,他能不能很快在那里铭刻下自己的烙印?
从此和别的妃子一样,以他的悲喜而悲喜,以他的喜好为喜好,随时看着他的眼色,以承欢于他而得意……
他要收伏她,连人带心。
一定只是因为喜欢看她明亮的笑容,绝对不会因为她长得像谁……
唐天霄再望了一眼薄帷后掩在锦被中的纤巧身形,轻轻一笑,打了个呵欠。
他曾亲自领兵征伐,奔波于风里雨里金戈铁马里,不知历了多少的艰辛,其实对床榻并不挑剔,觉得心头安稳些,便很快陷入沉睡。
可浅媚始终保持着最初蜷卧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唐天霄睡熟很久,铜壶滴漏的刻度悄无声息地画到了三更天,她才动了一动,低头看向自己的前胸。
松散的中衣下,依旧肌肤如玉,高耸丰满,并没有因为唐天霄的轻怜蜜爱留下任何痕迹。
可到底不同了,不同了。
她的唇齿间满是他的味道,她的肌肤上满是他的气息。
或者,不只味道或气息这么简单。
不忆卿卿,满枕蝴蝶梦(十一)
陌生而异样的阳刚气息,混合着龙脑和兰芷的清香,那样扑头盖脸地笼住她,侵入她,与她交融……
她猛地将头埋入衾被中。
直至……在窒息中快要晕厥,才无力地放开自己,在一阵阵的倦乏中感觉到慢慢袭来的一丝睡意。
这时,窗外已有一线薄光透入。
可睡眠竟也不安稳。
她好像回到了草原,回到了她可能再也回不去的草原。
天蓝蓝,草青青,大群的牛羊在风吹草低间时隐时现,像散散落落滚动的珍珠,一路策马扬鞭行过,便是无数灿亮的珍珠在眼底滚过。
那时候,眼底的一切都是鲜亮的,连嗅入鼻中的青草气息,都是清亮亮沁入肺腑的芳香。
也许是因为那个男子罢?
月朗风清般的风姿。
温厚而苍凉的眼神。
激越却典丽的笛声。
她心底的雀跃总在不知不觉间被唤起。
和他并辔而行时,她是那样艳丽而张扬,如凤凰般迫不及待地展开翅翼。
她甚至很好奇,江南究竟是怎样的地方,能孕育出如他那般气度超群的男子。
可惜他终究只是她的七叔,就如她注定了会来到江南,嫁给不曾见过一面的大周皇帝,应对不知几许的急流漩涡……
她自然是不怕的。
即便后宫险恶,如行走悬崖边缘般随时可能跌个粉身碎骨,她也有足够的自信,摔下去的那个,必定不是她。
她的身手极高明,挡、摔、点、截、扫、拦、拨,长鞭在北赫那等通透的天光下挥洒自如,快而不乱,收放随心。
大周,江南,一定也会有她的一片天地。
鞭影乱,江山寒。
这天地,必在她自信的驰骋中风云变色。
可那样的潇洒肆意中,她忽然看到了谁的眼睛。
明亮,含笑,却有掩不住的失落和伤感。
“七叔!”
她刚想叫,那黑眸霎了一霎,却是斜斜挑起的凤眸,懒洋洋的笑容,不经意间锋芒毕露……
如银蛇般飞舞的长鞭忽然失去了方向,失控地回旋着,猛地击到她胸口……
可浅媚失声惊叫,猛地坐起身来。
竟是汗透重衣,周身淋漓。
她抹了把汗,喘着气半天回不过神。
她竟没有想象中那样刚强,睡梦里都不安宁。
暖暖、小娜正站在床边守候,见状忙过去唤道:“公主,公主,魇着了吗?”
可浅媚接过暖暖递过来的湿帕子,把发烫的脸捂了片刻,才觉镇静了些。
抬头看时,灿亮的阳光已自敞开的窗扇间投入房间,薄帷飘拂,光影浅浅,水纹般透明着。
只怕都过了巳时了。
唐天霄睡过的软塌上早就不见了人影,连锦被都不见了。
她侧身看看自己的里侧,依稀认得出最上面那绣着如意万字的锦被就是唐天霄昨晚盖的那条。
自在飞花,紫陌红尘笑(一)
唐天霄……什么时候走的?
她唯一可以断定的,这位年轻帝王也不愿旁人知晓他被爱妃冷落到一边,走的时候必然悄无声息。
手中原本温热的帕子渐渐冷了下去,她的手也随之越来越凉。
她还真的算睡得死过去了,连他将被子送回床上都不知晓!
小娜忙接过了帕子,笑道:“公主,贤妃已派人过来探了几回,不如先起床吧?”
可浅媚吸一口气,揉一揉有点紧绷的面颊,问道:“按他们大周的规矩,今天是不是得去拜见皇后?”
不论他们间有没有既成事实,唐天霄既然留宿了,按宫中规矩,似乎四更天就得起床去叩谢皇后了。
可浅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她本没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向皇后卑躬屈膝,这都快午时了,再提什么四更拜见的宫中规矩的,似乎也来不及了,她大可当作不晓得这回事儿。但对着两个心腹侍女,问还是要问一声的。
小娜微笑道:“不用的。皇上晨间起来时特地吩咐过了,公主外邦人,不必用大周的规矩来约束,还让不许吵醒公主,说年轻人贪睡,让你好好睡个够呢!”
暖暖则贼兮兮地躬下腰问她:“皇上待你……似乎很不错?夜间……温柔吧?”
可浅媚脸一红,嘿然道:“温柔不温柔,你们两个来试试看!”
暖暖和小娜相视而笑,“我们想得皇上宠爱,只怕得重新投上几回胎才管事呢!”
可浅媚哈哈大笑。
她的两名侍女自幼习武,带到中原来本就是当侍卫用的,长得身强力壮,牛高马大。
唐天霄见惯江南女子的婉约如水,这样的体格自是敬谢不敏。
不过,如果长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