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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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管!”宫遥一把推开拓跋娇,跑开了。
拓跋娇耸耸肩头,冲他喊道,“喂,想不想回你以前的家?就是你爹在天也城开的那个杂货店!那可是你爹置下的家业哦!”
宫遥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拓跋娇,大眼睛眨呀眨的。
第六十七章
“虽说你们父子在那里住的时间不久,可也算你们的家吧?啊,不想去啊?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在这城里的府上房间多的是,你看中哪间住哪间好了?你是我四姐的儿子,亏不了你,会好好照顾你的。”
“谁要你照顾了?要不是你跟我娘告状,我爹也不会丢下我!”宫遥气呼呼地叫道。“我回我原来的家,才不要跟你住一块儿。”人家人小志气可不小,会自己养活自己,才不要这个可恶的小姨来照顾。
“随你!”拓跋娇耸耸肩,转过身,抿嘴一笑。小孩子真好骗!这昭城如果打起仗来也不安全,现在天也城在大后方,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多久,对面传来信号,跟着便见到一艘小船朝这边驶来。还真放心她!拓跋娇笑了笑,也就随便找了艘小船坐过去。
船还才靠拢,拓跋娇就听到船上传来沉闷的低咳声。待她登了对方的船,掀开帘子,便见到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窝在虎皮大椅中,眉宇间尽是浓浓的忧郁之色,伴随着咳嗽,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种不正常的血红色。光看这气色就知道病得不轻,哪有几年前的气度神色。
“爹!”她低喊了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指间不动声色地搭在脉膊上。果然快不行了。
“娇儿!”那男子见到爱女,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死寂的脸上都多了点活气。“都长这么大了!”他抬起头抚着拓跋娇的头,来回地抚摸。“见到你还好好的,爹也放心了,也不怕愧对你娘了。”说到这里,神情又是一黯。“你娘她……”
“她?”拓跋娇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可别提我那奇懒的妈,整天在那里扮神仙,爹,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不是眼睛被啥被蒙住了,怎么就这么这么那么待见她呢?要换我,她跟我提鞋我都不要。”埋汰,使劲地埋汰!
“胡闹!”赵腾一巴掌拍在拓跋娇的头顶上,“你娘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她好?没心没肺的,比我还不如!”拓跋娇轻哧一声。“您老就别想着见她了,改天我给你张罗美女去,选他个千八百的给你挑……”
“娇儿!”赵腾又咳嗽了几声,“胡说!你娘怎么样爹还不知道吗?”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爹只是想见见她把有些事情说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说清楚,我一辈子……是爹害了她啊!怪我当年不该太自私……”
??拓跋娇抬起头看向北郡王,当年?太自私?爹跟娘还有啥事情??
“娇儿,能让你娘下山吗?”北郡王赵腾问,只是连问起来都那么没有把握,望向拓跋娇的眼睛装满了祈求。
拓跋娇抬起头,想了想,再扭头看向她老爹,实再是不忍心拂这个快死的人的意,不忍心让他失望,好半天,她一咬牙,“能!”
“真能?”北郡王赵腾的眼睛冒出光芒,却又觉得不可能,神情又是一黯。
“不信?”拓跋娇站起来,“不信拉倒,我回了。”
“娇儿!”赵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这小船不稳,他又身子虚弱发软,没站住,就旁往边倒去。幸好被身后的一个仆人及时扶住。
“唉,我说你……身子不好就别乱动啊。”拓跋娇赶紧把他按回去。
“真能?”北郡王赵腾再次出声问,连身子都在发抖。
“真能!”
“娇儿,你……你可别用强啊,你娘倔,用强……用强的她宁肯会拼死反抗的,当心伤了她……”某个男人快死了都还婆婆妈妈的。
“我敢用强吗?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恐怖,武功有多变态!”用强,拓跋娇可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培养手下也是很辛苦的事情。
“知道知道!”赵腾点了点头,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显然放松了很多,“你娘就是那么优秀,呵呵,又美又悍,却又有她温柔玲珑和可爱的一面。”
温柔?玲珑?可爱?赵老家伙,你确定你说是楚玄歌不是别人?拓跋娇很想这样子问。可是转念一想,唉,人家是情人眼睛出西施,看走眼也正常。
“那我走了啊,等娘下山了我再通知你。”拓跋娇说着往帘子外钻去。看到姓赵的老头子变这模样,她的鼻子酸酸的,再不走就装不下去,得哭了。那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哪去了?温和中略带点忧郁,俊逸中透着英气的北郡王还曾是她拓跋娇儿时的梦中情人呢,想着将来找丈夫就得以她老爹为标准。
“娇儿,你娘……什么时候能来?”赵腾喊住她。
拓跋娇掰着手指头数了下,说,“我送信过去得两天,以她的脚程赶下来要一天。”
赵腾绞着手指,低头想了下,说,“那我就在昭城住上三天,等等她吧。”
拓跋娇闻言差点从小船上掉到江里去,她抓住船篷,把头探回帘子里,“我的爹耶,你和我正在打仗好不好?你是那边的主帅呢!”
“打仗又怎么样?反正我是打算投降了。”赵腾表现得有点无赖。
“那你得在你的大营里坐着装样子吧?”拓跋娇意图说服他。
“装样子?给谁看?赵徵还是赵庆?”赵腾轻笑一声,不以为意。但随着这声笑,又咳出了血来。
拓跋娇瞅着赵腾,试探性地喊了句,“你干啥坏事了?”他就不怕赵徵杀了她的几个哥哥姐姐?还是已经想好拯救北郡王府的对策?
赵腾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
拓跋娇微微眯了眯眼,直接在船上坐下,抬起头望着她,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起来的赖皮模样。
赵腾见到拓跋娇这姿态,又爱又好气地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赖皮的样子跟你娘亲如出一仄!”他叹了口气,把身子窝在大椅里,神情突然转为幽暗,半晌才说,“一旦我投营的消息传回京,你八哥就会动手。”
“八哥?”人代会娇眨了眨眼睛,“八哥难道是诈降?他抱赵庆的狗腿是你安排的?”
赵腾摇了摇头,再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吐出口鲜血,跟着就倒在椅子上。
“爹!”拓跋娇脸色大变,赶紧冲上前去扶住他,替她推宫活血。旁边的家仆也赶紧摸出药瓷瓶倒了粒药喂进赵腾的嘴里。
好半天,赵腾才幽幽醒转。他定了定神,喘了会儿气,才颤微微地抬起手,放在拓跋娇的头顶上,说,“明里,朝廷是太子把持,暗里,是你八哥在掌管。灭不灭北郡王府,还是你八哥说了算。”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娇儿,知道我为什么把这十万兵马交给你吗?”
“为什么?”拓跋娇问。
“那是给你和你哥哥姐姐们保命的,也是……也是保你的。”赵腾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再次咳出了血。他把手放进怀里,摸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拓跋娇。
拓跋娇接过手,看了半天,疑惑地抬起头,“这是我的生辰八字和命批?”
赵腾点了点头,“所以这次逼我出兵捉你的不是赵庆,是你八哥。”明明一个女娃子,非得生出个帝王命格来!虽说他这女儿不是池中物,可横看竖看都没帝王的样子!唉!成不成得了帝王那是后话,现在想要她命的人多了去,逼得他不得不为这个小女儿考虑考虑。
“为什么?”拓跋娇站了起来,“你也是他的爹啊!我是他的亲妹子!他干嘛这么歹毒?”
赵腾不说话,只是疲倦地窝在大椅里,那可眉宇间凝结的浓浓哀恸和悲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散不开的。要怪,就怪他的子女中出了一龙和一蛟。
拓跋娇重重地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赵腾的身上,然后令人驾着小船朝昭城驶去。
回去后,拓跋娇直接撕了身上的衣服,咬破手指写了三个字让人送去天山。
第二天,从望城送来一个锦盒,说是朝廷里送来给赵腾的。
拓跋娇看见那送信的人眼神闪躲,为防有诈便私自截下,结果打开看见里面居然是一个青年男子的人头,吓得她一下子把锦盒摔在地上,人头咕噜噜地滚到墙角柱子边上。拓跋娇当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颗双眼圆瞪的人头,吓得全身发颤。
“城主,城主!”属下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拓跋娇却站都站不住,被众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后仍然全身发颤。
“水水,拿水来!”旁边的人惊慌地叫道,给拓跋娇喘了碗茶水,才让她压了惊,回过神来。“收……收起来……把人头收……收起来,别……别让我爹……别让我爹知道了!”她连说话都在打结,缓了好半天,才又说,“送……找个离北郡王远点的地方,把……给……给他做法事。”拓跋娇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了。
“岳姨,这……这是什么人,能把城主吓成这样?”旁边几个将领得知岳红莲与拓跋娇的关系,小心翼翼地问。城主吓成这样也太失态了吧?
岳红莲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她的亲哥哥!”
拓跋娇逃到书房里,窝在屏风后面的柱子下,把自己团团抱住,嘴里喃喃念道,“三哥哥,三哥哥就……就这么没了,就这么……就这么让八哥给杀了?”她在北郡王府的时候,三哥哥常常带她去放风筝,爹爹让他们读书,她不爱读,天天逃课,三哥哥就帮她做功课!三哥哥特喜欢画画还有书法,他写得一手好字,而且也特别擅长摹仿别人的字迹,连写她的字也仿得一模一样,连夫子和爹爹都认不出来。三哥哥是个文人,没有野心,也不爱说话,但喜欢背着她到处玩,喜欢说很多书里面的故事跟她听。她在北郡王府就和三哥哥还有四姐最亲了,他们是待她最好的人。“四姐……四姐……”拓跋娇突然想起四姐也去了京城,万一她出什么事该该怎么办?“来人啊,来人啊!”她冲到门边大声叫道,“来人!”当下派出一百多名天冥禁的高手赶往京城救人,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把她的四姐还有五姐和六哥救出来。完事了,让所有人把兵马集合起来,全部押在昭水江上。跟着,她就去找北郡王,要马上接掌望城的兵马。八哥既然杀了三哥,接下来肯定还会有行动!
第六十八章
北郡王病得晕晕沉沉的,对拓跋娇的提议,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头。
拓跋娇按照和北郡王一同过去接收了兵马,还没有来得及换旗帜,就见到一千御林军护着一个传圣诣的太监和一个将军前来传圣旨。而这道圣旨自然是夺北郡王的兵权的,宣圣旨的时候,一千御林军把城主府围得水泄不通。
拓跋娇在暗处见到这阵仗,暗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也幸好是抢前拿下了望城,要不然这一千御林军来个兵变,她三天后进城,非得中伏不可。她跳出去,当场把那前来宣旨的太监和接印的将军给宰了,跟着她埋伏在城主府外和城主府后面的军队冲出去把这伙御林军全部灭了。
紧随着拓跋娇把昭城的兵马全部押到了望城,但旗帜未变,按兵不动地守着京城那边的消息。
其间,京间每天有数十骑加急快报送来,要求回复消息给京城。
拓跋娇都把送信的人宰了,不让放出丝毫消息。
到第三天上,突然传来有一白衣女子闯营的消息,那女子的功夫极高,在数万大军间竟是来去自如,别人连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楚,衣角都没有摸到一片,只见到她如鬼魅般四处飘来飘去。
“娇儿——”急切地呼唤声在望城上空回响。
“娘!”拓跋娇冲到院子里,惊喜了唤了声,“娘,我在这里。”
很快,一抹素白的影子飘落在院子里。来人不是楚玄歌是谁!楚玄歌收到一封拓跋娇用血写的求救信,信上血淋淋的三个字——“娘,救我”吓得她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昔日的誓言直接下来寻来。
“娘!”拓跋娇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奔了过去。
楚玄歌见到拓跋娇活蹦乱跳地跑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但随即想起她是收到血书赶来的,一下子冷了脸,紧紧地揪着手中的破布片,从牙齿缝里蹦出三个字,“你骗我!”她最痛恨被人骗,更何况是她的女儿拿这种事情来骗她,骗她下山!当年被白尊豪骗过一次就够让她难堪,没想到今天这小混蛋居然跟白尊豪那下三滥对她耍一样的手段!愤怒,难堪,失望,种种情绪一下子翻涌而上!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最疼最爱的女儿居然拿这种事情来骗她!骗她的信任!
“娘!”拓跋娇奔过去,拉住楚玄歌的袖子,轻轻唤了声。她清清楚楚地看见楚玄歌神情变得格外的森冷,那眼神又冷又利,看她像看陌生人似的。她刚想开口,楚玄歌就一甩袖子飞上了墙头。
“娘,爹快不行了。”拓跋娇追上去喊道。
楚玄歌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直往前方飞去,转眼间就上了城墙。
“娘,爹要见你。”拓跋娇大声喊。
“拓跋娇,从今以后,我楚玄歌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我恩断义绝!”楚玄歌清冷却绝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