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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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段子奕站起来,应了一声,看见拓跋娇正看向他,傻呼呼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待段子奕走远了,楚玄歌才说,“这小子看起来傻,心地却蛮不错,对你倒是真心的好。”
“娘亲说什么呢!”拓跋娇有些不情愿提及这些事情。
“在他和段十四两个人身上,我更看好他。”楚玄歌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将手负于身后,神情有些凝重。“娇儿,如果愿意,娘亲想把你留在天山一辈子。”
拓跋娇含笑看着楚玄歌,“如果可以,娇儿也想把娘亲请下天山。”
楚玄歌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宁愿一辈子也没有这么一天。”如今能让她下天山的只会是身边的这个人遭到什么天大的不测。她沉沉地吸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你的那四大侍女来找你了?”
拓跋娇摸了摸鼻子,垂下头,说,“来找了,说山下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一切有你姥姥担着,你的身子还没好透彻,这么着急下山做什么?”楚玄歌面露不悦之色。
拓跋娇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冷沉的光芒。
楚玄歌盯着拓跋娇,眼眸中那轻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有很棘手的事情?”
“没!”拓跋娇冲楚玄歌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对于咱们拓跋家人来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天塌下来也能用肩挑着。”
楚玄歌抬了抬眼帘,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把拓跋娇所有的小把细都瞧在了眼里似的。
拓跋娇突然觉得全身不自在,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楚玄歌,“我若说了,那你是置之不理还是同我一起下山?我若告诉你,徒增你的担忧罢了!”
楚玄歌沉默变刻,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绿玉令牌。这令牌只有二指宽,三寸长,但玉质极佳,上面雕刻的图腾也极为繁复,包含了万千变化。“遇到解决不了的难处,拿到这枚令牌到各大城市的大通钱庄,天大的难事也有人替你办妥!”
拓跋娇盯着楚玄歌,“娘亲,您这是什么?难道大通钱庄是您的产业?”大通钱庄通连天下,势力极其庞大也十分隐蔽,连她也查不出丝毫大通钱庄的背影,在中原发展自身势力的时候也尽量避开与大通钱庄的冲突。
楚玄歌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幽然的神情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许久,她才重重地唉了口气,站起身子,说,“是天香郡主的产业。”
“天香郡主?姨娘”拓跋娇惊声问道,“姨娘的产业怎么不交给四姐反而交给你?”赵玉珑,皇帝赐号天香,人称天香郡主或玉珑郡主,她四姐赵舞扬的亲娘。
“一时片刻我也跟你说不清楚。”
“娇儿有时间听娘亲说。”拓跋娇睁着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楚玄歌,“而且娇儿也想知道当年母亲的事情。”
“当年?”楚玄歌苦笑一声,眼眸中尽量浓浓的痛,“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回想。”
“可娘亲还放不开!”拓跋娇站起来说道,“您还困在当年的事情里,您还把自己囚在这天山,您还把自己锁在这心牢中。娘……”拓跋娇轻喃一声,上前把全身冰凉的楚玄歌抱在怀里,“把自己置在这冰天雪地里,是想把自己疼痛的心冻麻木吗?”
“娇儿!”楚玄歌低喊一声,神情微变。
“娘亲,娇儿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劝您下山没有用。可看你孤伶伶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娇儿真的心疼啊。”
楚玄歌垂下眸子,眼中浮起一层水雾,“用不着替娘亲心疼,娘亲在这地方呆着心里会好受一些。去吧,娘亲也不问你什么,你也别再问我什么,下山去,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一天无路可走,可到山上来找娘亲。有娘亲在的一天,娘亲便护你一天。”一边说着,一边爱怜地替拓跋娇整理着衣物。“早点下山也好,省了你的那帮侍女成天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
拓跋娇吐了吐舌头,“娘亲早就知道了啊?”
“若是让别人闯入自己的活动区域还不知道的话,我楚玄歌也许早就魂归恨天了。”
拓跋娇嘟着嘴,左右扭了扭腮帮子,仍然心有不甘。她觉得她的娘亲隐瞒了她好多的秘密,首先是这四样宝物,其次是这个势力非凡的大通钱庄,她隐约觉得她的母亲曾经谋划过一桩天大的事情,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她皱着眉头,站起来,满腹心事地走到洞外,坐在洞口边的岩石上吹着冷风。
楚玄歌望着拓跋娇,摇了摇头,低低的叹了口气。她走到洞边,说,“还有件事情需跟你提一下。”
“什么事?”
“段子奕的本姓是赵,他是德宗皇帝赵献的亲孙子,隐太子赵旭的亲儿子。”
“什么?”拓跋娇低叫一声惊讶地回过头去看着楚玄歌。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我担心有人会拿他的身份来做文章。这孩子宅心仁厚,且对你有恩,你当护他一护,别让他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或害了。“
“我知道了。”拓跋娇点了点头,也替这子奕捏了把汗。看他那傻呼呼的傻样儿,要是他的身份被宣扬出去,铁定会给他招来天大的祸。
楚玄歌想了想,又说,“梵净山庄的剑法凌厉,白晓飞手中又有宝剑在手,如今的你万万不是她的对手,我传你一套掌法和一套剑法,将来与她遇上才不致又被她伤了。”
第五十章
“娘亲有克制她的法子?”拓跋娇觉得她这娘亲太厉害了,简直就像是个百宝箱一样,好像天底下就没有她不会的。“娘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不会的?”拓跋娇巴在楚玄歌的身上亲热巴巴地问。
楚玄歌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丢下句,“不告诉你!”挣开拓跋娇进山洞去了。
拓跋娇不死心,跑进去追问,结果楚玄歌一掌就向她挥来,逼得拓跋娇倒退数步。
“看好了。这套掌法名曰‘魅影掌’,掌法与步伐相配合,施展开来诡幻莫测。掌法没有固定的招式,但有一个要诀就是敌变我变,紧紧地缠着对手,让她拿不住你,但又甩不开你,这样你便立于不败之地,等对方露出破绽时你将她一举拿下。”
拓跋娇看了几下,叫道,“什么‘魅影掌’,娘亲,你别乱唬人好不好?这不就是那套粘字诀的‘粘绵掌’吗?”威力不大,打起人来软绵绵的像跳舞一样,她在蹲马桶的时候看了一下招式和套路就没兴趣再练,直接把秘笈塞进马桶后面的墙角缝里去了。“这套三岁小孩子打的掌法你让我拿去打白晓飞?得了,你干脆一掌拍死我行了,省得我死在白晓飞的剑下丢人。”
“笨!”楚玄歌一巴掌拍在拓跋娇的额头上!“你跟白晓飞交过手,该知道她的剑术是怎么样的吧?”
“知道!凶狠凌厉,杀起人来是层层叠浪,能把人整个裹在里面一剑一剑地削得你皮飞肉绽,很有凌迟的风格。”拓跋娇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的内力雄厚,有真气护体,白晓飞的剑气伤不着,要不然早被她在昭水江上千剑万剐了。
“过来,你照白晓飞的路数向我出招。”楚玄歌吩咐道。
拓跋娇左右看了看,“没剑!”
楚玄歌手一扬,凌空劈下一块冰块,再用“凌空摄物”将冰块取到手中,一式“烈焰掌”打在冰块上面,两下就所冰块融成水,往空中一抛,手一探一捞,身子一个回旋,一把漂亮的冰剑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她的手中。她信手就扔给了拓跋娇,“拿着。”
“好功夫!”拓跋娇拍掌。她最多也就凝水结冰弄成一大堆冰菱子暗器,她的老娘居然在眨眼功夫间用冰弄一把利剑出来。
楚玄歌冲拓跋娇挑了挑眉,“还不出招?”
拓跋娇举剑朝楚玄歌刺去,剑一刺到楚玄歌的身边,便感觉到楚玄歌缠了上来。她立即横剑朝楚玄歌削去,可剑在触及楚玄歌一寸处的时候便被一股阻力挡住了,随即楚玄歌的双掌贴着剑刃缠了上来,拓跋娇急忙向后退去,可楚玄歌就如那阴魂般紧紧缠住她,最后被楚玄歌一招折梅手夺了剑。
拓跋娇怔怔地看着楚玄歌,交手不到三招她就被夺去了兵器,要是楚玄歌是她的敌人,那还不被人宰了啊。“娘亲,娇儿服了。”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别人一听到她娘亲的名号都会打哆嗦,不凭别的,光凭这身功夫就先让人胆怯七分。
楚玄歌笑笑,把剑丢给拓跋娇,撂下句,“自己琢磨去。”
“娘亲,你那明明不是粘绵掌啊。”拓跋娇追上前去。
楚玄歌头也不回,“这是‘魅影掌’,基本攻击招数是从粘绵掌转化而来,但这魅影掌却讲究一个粘字和快字,粘住敌人,以奇怪的速度攻入敌人的破绽。”
拓跋娇耸了耸肩,开始琢磨楚玄歌刚才施展的功夫。
突然,一声清啸从远方传来。拓跋娇愣了下,奔出去,来到数里外的一处冰崖下,她问道,“什么事?”
“主子,天也城的岳红莲来信了。”雪鸣将一封信交到拓跋娇的手中。
拓跋娇展信读了遍,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道,“你们准备一下,我去跟娘亲道个别立即下山。”
楚玄歌听到拓跋娇说中原王朝要攻打天也城的消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她等着段子奕回来一同下山。到了傍晚十分,段子奕抗着猎物回来,拓跋娇拉着他便往山下赶去。
“娇儿,你走这么急做什么?”段子奕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问。
拓跋娇叫道,“有人要到我家去烧我房子、杀我家人、抢我财产,我能不急?”
“那你不等那老头子了?”段子奕问。
“他会来找我的。”拓跋娇说道。她与段子奕转到山坳处便见到十几名白衣素装女子抬着一顶华丽的大轿等候在那里,旁边还摆着几个箱子。拓跋娇拉着段子奕上了大轿,对雪鸣说道,“雪鸣,你把这几箱子日常用品给我娘亲送去,就说是我孝敬她的。”
“主子,玄歌主子要是不收怎么办?”雪鸣有些为难,给玄歌主子送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哪回送上去不是吃了闭门羹,连老主人送去的东西她都不要。
拓跋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我是她的宝贝女儿,她敢不收。你告诉她,要是她不收,将来哪天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时候一时小心眼想起这事情来不高兴了,兴许我也不高兴去找她,让她没了宝贝女儿。”放下帘子,扭过头看向傻呼呼瞅着她的段子奕,“看什么?”
段子奕偏着头想了想,说,“你好像在拿自己的性命要胁你的母亲?”
拓跋娇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的动人,段子奕一时也看傻了眼。她爬到段子奕的面前,笑嘻嘻地盯着她,问,“我坏不坏?”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别人给楚玄歌东西她一定不会要,可她拓跋娇给的楚玄歌就算不要也舍不得丢的。
段子奕连连后退,十分紧张地叫道,“你别过来,我……你靠近我,我会心跳得好厉害的。”一张脸红通通的像个红苹果。
拓跋娇冲段子奕勾了勾手指,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段子奕的脸更红了,吱吱唔唔半天,把头都埋在了膝盖窝里,才呐呐地吐出几个字,“是十四哥哥要救你的。”
拓跋娇斜眼睨着段子奕,眼中冷光闪闪,“我警告你,以后不准提你十四哥哥,不准提段十四的名字。”
“为什么?”段子奕抬起头,解释道,“娇儿,十四哥哥不是有意要伤你的。”他爬到拓跋娇的身边坐下,说,“你都不知道十四哥哥有多愧疚和伤心,我都看见他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哭得可伤心了。”
拓跋娇横了他一眼,紧紧地闭着嘴不理他,只是一张脸阴得有些怕人。过了许久,她才问,“段十九是什么人?”
“十九啊,她是师傅的女儿。”段子奕偏着头说,“师傅和师娘可宠她了,她把师娘的一身功夫都学全了,用毒本领天下无双。”
“她喜欢段十四?”拓跋娇追问。全忘了才说不准段子奕提段十四。
“喜欢啊,她和十四哥哥从小定了娃娃亲的。”段子奕摇头晃脑地说,随即十分郁闷,“怎么我就没有娃娃亲呢?”随即看到拓跋娇,又露出一抹憨憨的笑,为自己没有定亲而感到庆幸。要是定了亲,他就不能想着娶娇儿当老婆了。
拓跋娇被段子奕的眼神看得全身发麻,她揉了揉胳膊把头扭到一边,脸上再无笑意,心里沉甸甸的。
段子奕爬在软榻的靠枕头,睁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瞅着拓跋娇,问,“娇儿怎么又不开心了?”他嘟着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娇儿要问十四哥哥,问完了却又不开心。
拓跋娇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傻头傻脑的远房堂哥,有些庆幸他是生长在民间而不是宫廷里,要不然以他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劲,只怕早被吃得骨皮不剩了。她的心里隐隐涌起要保护他的念头,这傻子这么单纯,容易被人欺负,她答应过娘亲要护他的。“子奕,下山后你是随我走还是回你聚啸岭?”
段子奕眨巴眨巴眼睛,瞅着拓跋娇,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似会说话似的勾人。
拓跋娇被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