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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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来,就不下来,你耍赖,我就不下来。”玲珑儿说着就张嘴去咬拓拔娇的耳朵。
“啊——”拓拔娇痛得大声尖叫,拼命地把玲珑儿往地上甩。“玲珑儿,你属狗啊。”
“我属兔,不属狗。”玲珑儿大声反驳,总算是松口了。“答不答应结拜有效?”玲珑儿大声问道。
“答应答应。”为了耳朵,拓拔娇只有投降。
“这还差不多。”玲珑儿心满意足地从拓拔娇的身上跳下来,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果,放进嘴里,“咔”地一声咬去一个大缺口,问道,“你怎么到大漠来了?刚才表姐说到天也城的少城主,我还不知道是你呢。咦,对了,这城主不是姓楚吗?你该姓楚啊,你在江湖上的化名也姓楚,怎么现在改姓拓拔了?跟谁姓啊?我说你整这么多的名字做什么?楚娇儿,赵舞茗,再加这个拓拔娇,你不嫌名字多了不好记啊?”
“我跟我外婆姓不行啊!”拓拔娇冲她直瞪眼!
“哦!”玲珑儿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跑到裴幻烟的身边,对裴幻烟说道,“姐姐,我跟你说,千万别得罪拓拔娇,这个人钱多得没地方烧,然后脾气又是超级的火暴,心眼特别的小,有仇必报!”
拓拔娇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很有杀人的冲动。“玲珑儿,你给我滚!”一声暴吼在少城主宫响起,震得屋檐上的瓦片一块接一块地往下掉。
玲珑儿睁着一双非常无辜的大眼瞅着拓拔娇,扁着嘴,“你……你又嫌弃我了。”一扭头,扑倒在裴幻烟的怀里,“姐姐,你看到了吧,娇儿她又欺负我,她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姐姐!”
拓拔娇气得全身发抖,谁气谁还不一定呢!
裴幻烟站了起来,拉着玲珑儿说道,“好了,玲珑儿,别闹了,走了,该回去了。”她朝拓拔娇作了一福,说道,“少城主,多谢你救了玲珑儿。”说话间,从袖子中摸出一面黄金小令牌,“这是天冥禁地的禁令,只要拿着这面令牌交还给天冥禁地,天冥禁地可替你做任何不违反天冥禁地规定的事情。”
拓拔娇接过令牌,扬了扬,斜笑着瞄着玲珑儿,“包括要你们惩治玲珑儿?”
裴幻烟一僵,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少城主是玲珑儿是结义金兰,你害她有违道义,天冥禁地第七条门规,‘不接违反道义之任务’。”
拓拔娇笑了笑,说道,“只是让脱下她的裤子打一顿屁股,不算违反道义吧?”
玲珑儿闻言,突然拉起裴幻烟,一下子窜出去老远,在空中飘来一句话,“楚娇儿,你要是敢让人打我的屁股,我烧了你的天也城!”
威胁我!拓拔娇冷笑一声!烧了天也城,她还有别的窝,她要是去烧了水晶宫,看玲珑儿住哪!
出了天也城,玲珑儿钻进裴幻烟的软轿中,八个白衣少年抬起软轿,施展开轻功快步朝天冥禁地奔去。玲珑儿在轿中的软榻上倒下,把头枕在裴幻烟的大腿上,“姐姐,我想你了。”抬起手臂,缠在裴幻烟的脖子上。
裴幻烟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问道,“你怎么跑到玉剑关去了?还着了人家的道儿?”
“我想你了嘛,所以想到天冥禁地来看看你。”说到这里,玲珑儿嘟起了嘴巴,说道,“谁知道那镇北王府里的赵俊彦长得那么漂亮心眼却那么坏。”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玲珑剔透的机灵劲儿。
裴幻烟凝着她,“玲珑儿!”这小丫头鬼点子百出,岂能被赵俊彦的一张皮相给骗了。这丫头在说谎。
玲珑儿见瞒不住裴幻烟,才垂下头,说道,“我查到,前任镇北王将一件稀世珍宝带进了他的地宫里作了陪葬物,所以我就潜进镇北王府里找地宫的机关图,结果,图找到了,可中了机关,就躲到客栈中疗伤,那赵俊彦带着兵马到城中四处搜寻,然后看到我就起了色心。我当时就想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于是跟着赵俊彦进了镇北王府。可谁想到,当天晚上居然被妙手空空儿潜进来偷了我的剑。”她缓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妙手空空儿是楚娇儿那丫头差遣来的。”
“她?不是凑巧么?”裴幻烟觉得疑惑,“你跟拓拔娇又是怎么回事?”
“我跟她是三年前认识的,她化名楚娇儿在江湖上行走,一出道就扎眼得紧,在武林大会上,以一套漂亮至极的身法功夫,连连重创武林十大门派的高手,其中有好几个还是天下十大高手里面有排名的。后来,她又连连挑了百毒门、万蛇窟和黑水岭三个黑道上有名的帮派。
“这我知道!”裴幻烟轻声说道,“江湖上的人给了她一个绰号叫做‘玉魔女,玉,是指她貌美如玉,魔,则是指她对敌的手段干净利落辛辣,那几个门派都是被她一举灭光的,无一活口留下。”她缓了一下又说道,“这几件事情,她都是在三个月之内完成的,三个月之后,有人查出她竟然是朝廷北郡王府的九郡主,江湖上于是兴起朝廷要对付江湖武林中的人流言。一时间江湖各门人人自威,商讨聚谋对府朝廷。这时候,玉魔女却突然失踪了,两个月后又突然神秘出现,她回到北郡王府之后,就被召进宫见了当朝皇帝,过了没几天,北郡王府传来消息,玉魔女暴毙身亡。曾有传言,说她是因为事情没办好,引起江湖与朝廷的仇恨,皇帝怪罪下来,向她赐了慢性毒药被毒死的,也有传言说她行事太过,引来黑道联手对付,将她困于密境中,后来她虽然逃了出来,却也重伤难治,最后身亡。第三中说法就是被江湖第一杀手门派天冥禁地派杀手暗杀了。”
“这三种说法都不对。”玲珑儿说道,“那两个月她在水晶宫。我出去采办杂物,在回来的时候遇到她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就躲在了我和船上,我很欣赏她,就与她交了朋友,后来我们还拜了把子,是那种叩了八个响头的。”说到这里,她突然眉头一皱,“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回半夜她突然在娘亲的房里跟我娘亲打了起来,两人打得好厉害,看我娘那样子好像真恨不得马上把她千刀万刮了一样。姐,你知道吗?楚娇儿的武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你是知道娘亲的武功有多高的,你知道到最后她跟娘亲谁赢了吗?”
裴幻烟颦眉思索了一下,问道,“谁赢了?当时的拓拔娇最多也就十四岁,要赢娘亲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偏偏就是她赢了,她居然打赢了娘亲!娘亲身兼水晶宫与天冥禁地的绝学,居然败在楚娇儿的手上,你说她厉害不厉害!最恐怖的还在后面,楚娇儿打赢了娘亲,却没有防着水晶宫的机关,被关到了黑牢底层,可是,当天晚上,她突然之间从黑牢底层消失了。娘亲以为是我放了她,我被罚跪在祖师奶奶的灵位前,动都不敢动一下,这可真冤死我了,她怎么就不怀疑一下是哥哥呢?”玲珑儿说道这里,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后来,没法子,我就只能出来逮她,可我还没有到京城就听说她死了,等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下了葬。”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我真的以为她死了,还哭了好久咧。谁知道,到今天我才知道这楚娇儿居然没死。”玲珑儿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楚娇儿太玄了吗?她不仅没死,还做了天也城的少城主!”
“更玄的是她的武功高过了娘亲!”裴幻烟淡淡地说道,她纤细的葱指在玲珑儿的发间穿过,说道,“珑儿,你觉得拓拔娇这个人如何?”
“她啊,刁钻得很呢,别看她好像很豪爽,特别是待身边的人特好,其实啊,那是怀着贼心的,还不是为了让人家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不过,我就欣赏她这点,会装,会演戏,嗯,也有那么点雄才大略。”玲珑儿捭着手指头说道,“哥哥很喜欢她,很想讨她做老婆。”她翻了个身子,趴在裴幻烟的大腿上,说道,“哥哥也以为楚娇儿死了,伤心了好一阵子,这三年来就没有见他开心过。他一直念着她,还在家里用好多水晶刻了她的雕象。”她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姐,你说为什么娇儿明明没有死却要装死?为什么她连我也不说?”
“她这人有些莫测。”裴幻烟轻声说道,“你在我这里就多住阵子吧,草原的风光挺美的。”理了理玲珑儿的衣裳,幽远的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远方,仍带着往日的冷轻,听不出任何情绪,似波澜无惊的古井。她幽幽说道,“这片草原也没两年平静日子过了。破邪王和拓拔娇都不是省事的主,前些年一直有人压着掩藏了锋芒,如今挡在前面的拦路石都不在了,他们也该好好露露他们的锋芒了。”
玲珑儿笑着爬起来,搂住裴幻烟的脖子,说道,“你就算是赶我走我都不走,我以后就赖在你这里住下了?”
“怎么?”裴幻烟轻轻扬了扬眉,“水晶宫那边……”
玲珑儿嘟了嘟嘴,“娘亲的脾气这两年越来越坏了,确切地说是见过娇儿之后。”
裴幻烟说道,“那就再住久一些,娘亲那里就让你哥哥去抗着吧。”可怜的风行止,缓了下,她说道,“过几天草原上有祭祠活动,你喜欢热闹,可以去看看。”眼眸中浮过一丝淡淡的光芒,想起玲珑儿说的话,她觉得拓拔娇和楚玄歌一样的神秘,在她们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不为她们所觉察到的势力存在。
拓拔娇在她们走后,去见了楚霸天,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楚霸天的气色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了。听明拓拔娇的回禀之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拓拔娇说道,“娇儿,呼延兄弟的事情就交给外公来处理。”摸摸拓拔娇的头,“去休息吧,看你几天没合眼,眼睛红得像兔子眼一样。”拓拔娇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又召来几个信得过的臣子把事情交待了一番,然后才回屋子睡觉。她在屋子里面睡觉,城外在打扫战场,同时把城城主宫里面却翻了天,宫里的守卫全换成了拓拔娇的人,呼延伦的眼线之类的全部掉了。
楚霸天令人去把呼延兄弟带到偏殿,他穿好衣服,收整好仪容,缓步跺了过去。七十岁的年纪,头发斑白,身子枯瘦,看起来仿若深秋中的枯树,但即使如此,仍掩不了他一身的雍容华贵气度,他在一个婢女的掺扶下来到偏殿正位上坐下。呼延伦与呼延亭两兄弟五花大绑地站在那里,偏殿两旁站着威武的执刀武士。楚霸天扫了一眼,说道,“要不了这些,都下去吧。松绑。”他轻咳了两声,抬起头看向愤愤不平的两兄弟。
呼延伦深吸口气,说道,“成王败寇,我认栽了!”
呼延亭瞪着眼,也不说话,拳头倒是握得紧紧的,似是想做困兽之斗。
楚霸天把身边所有的人都谴退下去,旁边的一个护卫有些不放心,就怕这两兄弟狗急跳墙,挟持住楚霸天来要胁拓拔娇。楚霸天表示不碍事,都强制令他们都下去了。他望向两兄弟,说道,“我自认待你们不薄,难道就因为我宠爱娇儿,就使得你们向我发难?”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一章
呼延伦冷冷地说道,“大丈夫爱权!”他冷酷地吐出几个字,对楚霸天的问题觉得好笑。这位昔日的英雄,草原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老了竟如此妇人!他呼延伦又岂会跟楚玉怜那妇人一般见识,去做什么争宠吃醋的蠢事。他唯一的失败就是之前一直低估了拓拔娇!
楚霸天看向呼延伦,有些意外他的直接,随即又有两分欣慰,至少呼延伦还很坦白。楚霸天低吟片刻,说道,“你们四个人中,论权谋心术、战略眼光,以怜儿为末,怜儿性子尖刻、心胸狭小、善妒,全无智谋可言,是块朽木;然后是亭儿,亭儿性子轻浮,有几分谋略,可考虑欠周全,且不善掩饰,有什么心思也容易让人看穿,若能修习性子,做到不动如山,也可成一位深谋之士。其后是伦儿,伦儿有勇有谋也算是个可造之材,但勇谋却又常在关键细微处无法发挥,且功利心太重,做事不留余地、不顾道义,只做想做要做的事情,但看在你此刻的气魄,加以锻炼也可成枭雄之才。现在说到娇儿,我说她在你们四个中间占其首,你们也别不服。你们跟她斗了这么多年,可曾真正了解过她?又可曾知道败在哪里?娇儿是个帝王之才,她有一颗帝王心,她的权术欲却也是最强的,虽然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可是她却实实在在地做着这些事,她的行事作风习性中随时随地都透着这种性子。”楚霸天看到呼延伦和呼延亭不以为然的讥讽冷笑,便问道,“你们以为是我在帮她吗?”他站起来,说道,“你们四个是我一手养大的,谁接掌这天也城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你们四个中,我最不愿意让怜儿接掌天也城,天也城落到她的手中只会被糟蹋了。我也不愿意把天也城交到娇儿的手中,她不需要担这副担子。而且,天也城到她的手中之后,我甚至于无法看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