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雅-晓风书院的八卦事-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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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谦抱着脑袋蹲地上,回头幽幽地瞪索罗定。
索罗定磨着牙,见过缺德的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你要不然一早就别说,要不然就说完,放了屁还不让拉屎,信不信老子塞你进茅坑里!”
程子谦嘬着牙花揉着后脑勺,“我不是为你好么,我好容易才忍住的!”
索罗定翻了个身,“随便你。”
程子谦站起来打开房门,犹豫了一下,又关上房门,快步跑到索罗定身边,低声说,“那什么,前阵子丽妃派人查一件事情。”
索罗定愣了愣,丽妃他倒是知道,后宫最厉害就是这个丽妃,就问,“她后宫一娘娘,能查到什么惊天秘密?”
“三公主的身世。”程子谦又压低了几分声音。
索罗定一皱眉,盖被蒙头,“我不想听了,你滚吧。”
“那怎么行!”程子谦感情都酝酿好了准备揭开谜底见证奇迹,谁料索罗定突然不想听了,那感觉真比拉屎拉一半还辛苦,拽着被子,“惊天大秘密啊!”
“老子才不听,你他娘的这种皇室秘闻都打听,迟早被人灭口。”索罗定捂着耳朵不听。
程子谦一掀被子,对着被子里头索罗定的耳朵就说了一句,“唐月茹好像不是先皇亲生的。”
索罗定本意真心不想听这种东西,无奈功夫好内力高,耳力也过人,一下子听见了,想当做没听见也不成了,只好回头看程子谦,“什么意思?”
“丽妃和皇后找到当年一个伺候先皇的太监,据说月茹公主的生母岑贵妃和一个侍卫有暧昧,而且先皇似乎早就被诊断为不能生育……”
索罗定挑起眉,“什么侍卫这么牛,给先皇戴绿帽?”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程子谦拍了拍他肩膀,“唉,你这回上书院不是得了皇明帮三公主的么?”
索罗定无语,“这你也知道?你耳朵听到那么多不该听的,怎么活到今天的?真有可能随时被门口。”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子谦摇了摇头,“万一到时候爆出猛料说三公主根本不是皇亲国戚,你落力帮她跟七公主争白晓风,岂不是帮倒忙?”
索罗定想了想,“丽妃她们查这个做什么?”
“你也知道丽妃和皇后疼月嫣,据传说……”
“你怎么那么多传说,没有准信的么?”索罗定烦得慌。
“啧,有准信还需要八卦么?”程子谦翻了个白眼,“想不想听?”
“说。”索罗定催促。
“先皇貌似决定在明面过年之前一定要将三公主的婚事解决掉!”程子谦眨眨眼,“也就是说,到时候就算白晓风不想娶她,皇上都会赐婚。”
索罗定听后沉默良久,抱着胳膊自言自语,“难道我要在书院眯到明年过年?!”
程子谦拿着枕头抽他,“重点错了!”
“皇后和丽妃有确切证据么?”索罗定问。
“这个不知道。”程子谦摇头,眯起眼睛,“不过我这边是第一手资料。”
“那就等有确切消息了再说。”索罗定翻身盖被,继续睡。
“就这样睡啦?”程子谦好奇。
“不睡干嘛,管他谁戴绿帽,关我屁事。”索罗定一摆手,“出去的时候关门!”
程子谦摸了摸鼻子,只好跑出去了,给索罗定带上房门刚想走,就看到院门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程子谦拿笔杆轻轻敲了敲下巴,找了块石头蹲下下笔记录——“关于晓风书院闹鬼的传闻原来是真的……”
次日天不亮,索罗定被拍门声吵醒,心不甘情不愿坐起来,垂着肩膀揉乱蓬蓬的头毛,顺便感慨一下——如果真的要等一年,那还有三百多天呢……造孽啊!
走出去开门,发现拍门的人不是催着他背书的白晓月,而是精神奕奕的程子谦。
索罗定抱着胳膊看他,“你又有八卦?”
“不是啊,我帮晓月姑娘叫你起床。”程子谦笑得颇欢实。
索罗定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她怎么你了,你还给她跑腿。”
程子谦拿出一篇“子谦手稿”给索罗定看,“看看!”
索罗定拿过来一看,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好些朱砂批注。
“什么东西?”
“今天的稿子。”程子谦神神秘秘,“昨晚上我在书院撞到鬼了!”
“男鬼女鬼?”索罗定嘴角一撇,“它怎么不收了你为民除害?”
程子谦瞪他一眼,指着朱砂批注,“这是晓月姑娘看了之后帮我改的,很有才华吧?”
索罗定皱眉看——之前程子谦那一版,写他大半夜出院子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过,动作奇快,似乎是个女人。
而白晓月给他加了一串特夸张的描述,什么“万籁俱寂的夜晚啊、哀怨的风声啊、如泣如诉的月光……”
索罗定抓头,“月光要怎么如泣如诉?风声还能听出哀怨来?”
“唉……”程子谦长叹一声,拍了拍索罗定的肩膀,“有些东西你一辈子都不会懂,这叫做气氛!”说完,拿着手稿跑了,开始全新一天的工作。
索罗定摇着头自顾自练功,练完功溜达到厨房,就闻到香喷喷的牛肉面味道。
刚进屋坐下,白晓月端着个碗凑到他旁边,问,“礼乐射。”
索罗定愣了愣,才知道这丫头让他背书接下句,懒洋洋开口,“玉蜀黍。”
白晓月眨眨眼,明明是“御书数”……“玉蜀黍”……凑合吧。
“古六艺。”晓月又问了一句。
索罗定答得大声啊,“君不举。”
“噗……”一旁正在喝粥的几个小厮喷了满桌子的白米粥。
索罗定和晓月都不解地歪头看他们——咋的了?
“是‘今不具’,你怎么老有口音。”晓月撅嘴,“再问你一句。”
“问。”索罗定瞄见了晓月手里的牛肉面,很配合。
“尔男子。”
“当自尽!”
一旁的小厮们默默地端着碗,叼着包子走了。
晓月觉得除了有口音,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将碗往他眼前一放,“呐,厨房大娘给你做的牛肉宽面,还加了个鸡蛋。”
索罗定眉开眼笑吃面。
晓月托着下巴在一旁心里打鼓,这样去背书,真的不要紧么?
……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海棠书斋的书房里……索罗定昂首挺胸背他的方言版三字经,而再看其他人……笑得都快断气了。
白晓月郁闷地在后边捧着脸,看着自信满满理所当然大声背歪书的索罗定。
身边,唐星治捶着桌子都喘不上气来了。
元宝宝捂着嘴拍身边的夏敏,夏敏保持端庄狠狠咬着牙。
胡开索性趴在桌上起不来了,石明亮和葛范都在揉肚子,腮帮子酸得都麻了……
而唐月茹和唐月嫣笑得算是最矜持一点的,因为有别的东西更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听着索罗定背书的白晓风此时靠在窗边,单手轻轻抚着额头忍笑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动人。
最后,索罗定一篇方言版三字经,直接导致海棠书斋整个上午都无法正常上课,而晌午的时候,口述版“索氏三字经”已经传到街头巷尾,整个皇城都笼罩在笑声和喷饭声中,据说还噎死了三个人。
皇宫里,在程子谦大声朗读了“索氏三字经”后,文武百官笑厥过去了好几个,皇上捶着龙书案大赞,“赏啊,重重有赏!索爱卿有才。”
于是,索罗定莫名其妙又得了几百两银子的赏赐,而且这一天他跟人说话都倍加小心,因为众人看到他就“噗”一口,不是茶水就是汤水……
这么多人都因为索罗定得了可以笑好几天的乐子,唯独白晓月,不是很开心。
晌午一过,索罗定拿着文房四宝跑白晓月院子里来了,想着早点学完那什么礼仪,好回军营骑马去。
跑进书房,就见晓月懒洋洋坐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银铃放在手边,都没有晃两下。
索罗定望了望天——怎么好像心情不好,希望不会拖堂。
走进书房,索罗定凑到书桌前,歪头看了看白晓月,“小夫子。”
白晓月抬头,瞄了他一眼。
索罗定眼皮子一颤——眼神哀怨的嘞……
老老实实坐下,索罗定看着白晓月。
两人大概对视了半盏茶的功夫,索罗定就问,“今天练静坐?”
晓月扁了扁嘴,开口说话,“他们都笑你啊。”
索罗定微微一愣,“嗯?”
晓月心口扑扑跳,索罗定声音又低沉又厚实,那一声“嗯”得好好听,可惜他背书有口音。
索罗定就想笑,白晓月面部表情真丰富,咳嗽了一声,“还上不上课了?不上我回军营……”
“他们都拿你取乐,你一点都不介意啊?”白晓月嘟囔了一句。
索罗定一边眉头微微扬起来一点点,很感兴趣地问,“谁拿我取乐?”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呀?”晓月扁嘴,“什么君不举、尔自尽……大家都笑你笨呢。”
索罗定听了,“呵呵”一笑。
晓月睁大了眼睛瞧他,“你还笑,你明明不笨,干嘛被人家笑。”
索罗定单手托着下巴,瞧着白晓月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无奈。
将文房四宝往前边推了推,索罗定给白晓月背了遍三字经,一个字都没差,一个字都没歪,一点口音都没有,一个咯嘣都没打,还是那低低沉沉,特别好听的声音。
白晓月的眼睛瞪圆了一圈又一圈,等索罗定背完了,她好久才回过神来,惊讶,“你是故意的啊?”
索罗定一耸肩,“也不算,方言版好记一点,先记了方言版再记住正经那版么,你让我死记我又不晓得意思,怎么可能一晚上记住?”
“那你干吗不好好背?!”晓月不满,“要搞到被别人笑!”
索罗定有些无语,瘦长的手指头轻轻一敲桌面,嘣嘣声响,慢悠悠问,“谁让我背书的?”
“我哥啊。”
“对啊。”索罗定点点头,“他白晓风比我大么?我干吗要听他的?”
晓月一愣,“可是他们笑你……”
“那又怎样?”索罗定无所谓一耸肩,“我背对了他们也不见得就不笑了,爷就是不安着他们说的干,怎么了?再说,连你个丫头都知道我不笨,知道的人自然都知道,不想知道的人说了也没用。”
晓月盯着索罗定看……她身边的人,都在用心证明自己比别人聪明,可是索罗定却不介意被别人觉得很笨,可是自己就是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笨。
晓月嘴角两边终于微微地翘了起来。
索罗定见她跟个猫儿似的抿嘴笑了,就赶紧乘热打铁,“心情好了?”
“嗯。”晓月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小小一段,“本来也就只有一点点不好。”
“那能早下课?”
“不行。”晓月想都没想,继续笑眯眯回答。
索罗定泄气。
正准备上课,一个小丫鬟跑过来,“二小姐,丽妃派人来传话了,请大家上画舫游湖吃螃蟹去。”
“哦,马上来。”晓月点头,索罗定一拍手,天助我也!
“那你们游湖开心点,我去骑马……”只是索罗定转身还没来得及走,袖子就被晓月揪住了。
索罗定回头。
“一起去!“
“不是吧?!”索罗定撇嘴,“游湖也要去?”
“游湖就要饮茶,饮茶就是今天要上的礼仪课内容!”白晓月边说边起身,拽着索罗定的袖子,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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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子谦手稿NO9】
作为合格的才子佳人,坐船游湖是风骚……不是,风流生活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而作为一个混在才子佳人堆里的粗人,索罗定望着画舫上随风飘摆的白色绸缎,就有一种三尺白绫飘啊飘的不祥之感。
“不上船行不行啊?”索罗定站在堤岸上的一棵杨柳树下,问身边的白晓月。
白晓月出门前换了一身素雅的藕色长裙,裙摆和袖笼都有精致繁复的绣花,虽然索罗定对衣料一窍不通,不过还是能看出这裙子且贵了。
白晓月见索罗定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心情好了几分,说“不准”的时候,也柔声细气的。
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花了心思打扮的姑娘,有义务赞赏一下,这种就叫会做人。
索罗定很识相地拍自家小夫子马屁,“裙子真好看。”
果然,白晓月嘴角翘起来几分。
“那我走行么?”
“不准!”
“这头钗也好看。”
晓月嘴角又翘起来几分。
“我先走行么?”
“不准!”
“整个人都好看!”
“我走行么……”
“不准!”
……
索罗定无奈地抱着胳膊望着天,天上一朵云都没有,蓝得怪恶心的。
画舫很快到了眼前,皇家的画舫自然跟普通人家的不同,够大够气派,整艘船不知道用什么木做的,雪白雪白,还有白色的帷幔、白色的雕花、白色的绸缎、各种白……
索罗定就觉得眼晕,愁眉苦脸被白晓月推上了船。
索罗定上船后,找了个没什么人的清净地方,准备打个盹。
刚刚坐下,身背后有人戳了戳他。
回头,索罗定就皱眉……只见程子谦捧着个本子,一手拿着毛笔正蹲在他身后,“老索,你果然上船了,今天必有好戏看,有品位!”
“什么好戏?”索罗定打了个哈欠。
“今天丽贵妃和王贵妃都来了,三公主、七公主、夏敏、元宝宝齐聚,再加上个白晓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