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暖雪生香 by南枝(吴湘,容简)-第6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以为是自己哪里让闵长清难受了。
那日容简正好休沐,容简日日里繁忙,陪着闵湘的时间不过是晚上睡觉,所以遇上休沐,几乎是要推了所有别的能推的事,只专心陪着闵湘。
闵湘身子已经好了,因为病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体虚,所以还在吃药调养,容简易容陪了他一起去清古轩和择木书铺看了看,然后才回王府,回王府后闵湘就觉得身子僵得很,大约是前阵子卧病在床的后遗症,这一日出个门就完全感觉不适了。
容简体贴地让他在床上趴下了,对照着太医推荐给他的一本书,为闵湘舒筋活血,也就是做按摩。
闵湘觉得挺受用的,自己还趴在那里翻着那本书看,里面全是各种穴位图,手势图,看得他眼花,被容简按得舒服就不自觉闭上眼睛发出了点声音,他自己没注意,听在别人耳里却又媚又柔撩人无比,容简俯□在他的耳根上亲了好一阵才压下欲念,因为闵湘生病,两人有近月没有过床/事了,也真是难为他一直忍着。
两人本没做什么亲热的事,而正因为没做亲密的事,所以丫鬟们也没有守着门,闵长清来找闵湘说事,在屏风后就听到里面声音了,以至于脸色一僵,赶紧退了出去。
丫鬟红袖看他出来,还说道,“王爷陪着公子,我们都得避一避呢。”
其实平常时候,闵湘很注意面子,断然不会在青天白日里和容简亲热的,亲密动作都少,但是相爱的两个人,言语之间,眼神之间,就总是能够显露出不一般来,丫鬟们也都很识趣在两人独处时不会去问添茶加碳添香的杂事。
甚至连小如儿和容汶英都识趣起来了,不会无缘无故跑进内室里去。
闵长清说自己没什么事,就离开了。
而这时候容简也唤了人,让送热水进去。
闵湘身子凉沁沁的,他为他用药油按摩完,就让送热水为他敷一敷。
丫鬟送了水进去,也就顺道说了一句,“方才长清公子有来,不知道是不是找公子有事,没说话又走了。”
闵湘很疑惑,不过也没多想,没想到第二日闵长清就说起要回温华园继续做事的事情,闵湘才惊讶了,疑惑是不是哪里让他介意了。
82、第三卷
82、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闵湘以为是自己的事让闵长清起了芥蒂要走;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虽然闵长清听到闵湘的声音;那时的确是以为他在和容简亲热;以至于心里很不舒坦。。D9123。org
但他早已经接受了闵湘和容简在一起的事;所以即使不舒坦,倒不至于要走。
事情却是因为夏长峥。
闵长清很长时间之内没有明白夏长峥的意思,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是闵湘的弟弟,所以对自己颇多照顾;之后才一点点明白,似乎不是这样。
他住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夏长峥几乎每天都会来见一见他;大约是他没有忙的时候;或者是换班了;就过来看看他,理由前几日都是借着他手臂上的瘀伤是不是好了,后几天闵长清手上的瘀伤真的好了,他就给总是带点礼物来,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几乎都是吃食,桂花糕,米糕,桂花糖,蜜饯,时果,甚至有次还是鲜油饼。
这么些东西,闵长清自然不好不收,他带来了,就收下,让丫鬟去拿了碟子来盛上,夏长峥要在他这里坐一会儿的时候,就正好用来招待他,他以为夏长峥必定不爱吃这些的,没想到夏长峥坐在他那里,一碟子东西几乎全是他吃的,是甜是咸,是油腻是清淡,他都没所谓,好像只要是吃的就成。
两人实在没什么话题说,所以总是那样沉默地对坐着,吃点东西。
闵长清之后甚至以为夏长峥到他这里来,只是找个地方发呆罢了。
所以也就不去管它,自己做自己的事,有时候就练习一下曲子,有时候就自顾自看书,夏长峥安静地在那里养神,到有一次,闵长清甚至忘了安静地在一边入定的夏长峥,以为房间内没人,就直接脱了外袍,将头发从发冠里放出来,拿梳子坐那里梳头发,梳着梳着才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夏长峥正坐在榻上看着他。
闵长清这下子惊觉了,当场很是赧颜尴尬,说夏长峥道,“夏大哥,你还在啊?”
夏长峥大约也觉得有点尴尬,赶紧起了身,没有说话,一下子走出去了,说是走出去,其实他那速度比别人跑还快。
夏长峥就是这么一个有存在感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法遮掩其锋芒,就像上次在忠毅侯府里,而要是他要没有存在感,那么就是他坐在你旁边,你也以为你是自己一个人。
在闵长清的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有点怪到莫名其妙的人。
不过到这时候,他都不知道夏长峥是想和他好好处一处,心里面大约对他有意思。
知道这事,是那天他听到闵湘和容简在内室里的声音,精神恍惚从栖梧院里出来,在院子外面走得太急,一时没有注意前方,下台阶走曲廊时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夏长峥恰恰经过,看他要摔了,惊得飞速窜过去,一把将他捞在了怀里。
闵长清也吓了一大跳,夏长峥身高体阔,闵长清不是个矮小的身子,反而修长,摔进他怀里也像是显得非常小了一般,被他像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将他放到一边的一个凉亭里杌子上,闵长清才反应过来,以至于瞬间面红耳赤。
但是也只能说,“多谢夏大哥相救。”
夏长峥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不过眼神很柔和,说,“不算什么事。你走路在想什么,连台阶也没注意。”
闵长清自然不能说心里话,只道,“没什么。”
夏长峥在他面前蹲下了身,要看他的脚,“我看到你脚崴了一下才往下摔,脚可有崴到。”
闵长清不知道夏长峥居然是如此细心的,连自己脚崴了一下都知道。
闵长清自己动了动脚,除了有一点痛,倒没有大碍。
“应该没事,我起身走一走试一试。”
他起身走了两步,说,“左脚有一点痛,不过没大碍。”
夏长峥还是让他再坐下了,伸手握着他的左脚关节摸了摸,又揉了揉,然后才起身说道,“没有崴到骨头,的确没什么事。你走路注意一点,不要又崴到脚。”
闵长清应了之后又道了谢,就说要回去了,夏长峥点点头,道,“如此,我也去做事去了。”
他虽这样说,还是让闵长清先出了亭子,闵长清出去隐隐就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是刚才跟着夏长峥一起的,应该是夏长峥手下的侍卫,一个人说,“那位就是队长看上的那个。”
另一个说,“和王妃好像呢。”王妃大约是他们私底下称呼闵湘。
前一个说,“他们是兄弟,当然像了。”
然后再一个道,“让头儿听到了,有你们好看的。”
于是所有人噤声。
闵长清虽然面上做得镇定,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夏长峥看上他啦?
要是是任何别人看上他了,他都能够做到镇定自若,而且觉得别人是猥琐好色没安好心,他不愿意去多想,但是是夏长峥,他就不得不多想了。
以至于脑子里一阵茫然,心想夏长峥怎么可能看上自己,看他那样,就是正人君子,说不得已经娶老婆了吧
当天晚上,夏长峥又来看了闵长清,手里拿着一大包肉脯。
这次闵长清故作镇定,没好意思赶他走,但是心里还是尴尬不已。
让丫鬟去拿了装零食的盒子来,将肉蒲给装了,一半留在房内做点心,一半让丫鬟们拿去和商羽一起吃。
闵长清实在很会做人,他自己没有什么银子,虽然闵湘给了他不少,但他从小苦过来,所以不舍得花,在王府里照顾他的两个丫鬟,他自然也是没有赏银给的,但是这些小东西,却从来不会少她们。
所以她们对闵长清很是尽心。
夏长峥在榻上坐了,闵长清亲自给他倒了茶,然后自己就坐到了一边椅子上去。
夏长峥心思敏锐,知道闵长清这是要避着自己了,应该是他下午听到了他下面兄弟说的那些话。
夏长峥依然和平常一样,淡淡问了他,“你脚上还有痛吗?”
闵长清想到下午夏长峥为自己揉脚上关节的事情,不由有些面热,道,“不痛了。”
夏长峥这下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坐在那里发呆,间或吃肉脯和喝茶。
闵长清也不好赶他走,自己就拿了书看,但是心里想东想西很是焦躁,书根本看不进去。
夏长峥注意到了他的焦躁,只好说道,“闵公子,今日下午,我那些兄弟所说,你不要往心里去。”
闵长清很慌张抬起头来看他,慌忙道,“我,我没往心里去。夏大哥,我不知道你有那些心思,不过,我觉得你我不合适。我不是……不是……”
他想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最后却没说完,有些烦闷地转过了身,不愿意再看夏长峥。
夏长峥走到了他的身边来,一手碰了他的肩膀,闵长清身子颤了一下要避开,夏长峥只好把手放开了,说,“你别多想,如果实在觉得我让你很为难,以后我就不来见你了。”
夏长峥离开了,闵长清好半天才回头看着门口发呆。
他觉得自己在王府里,和夏长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日里总会见到,所以心里很烦乱,觉得还是先离开好。
这就去和闵湘说了他要回温华园的事。
他是只能说自己要回温华园,不然回任何地方都会让闵湘多想,他说他闲不住,很喜欢教琴,一日不教,心里空荡荡的,而且温华园里其实大家都待他不错,在里面教琴如此长时间,也只遇到过欧阳徽和小侯爷这么两次没法控制的事情。
闵湘无法,只得让他走了。
闵长清和闵湘一起吃了午饭,商羽的伤也没事了,他就带着商羽一起回了三水巷子里去住了。
而闵湘还以为是自己让他介怀了,不由有些忧愁。
不过也没忧愁多久,他自己的麻烦事也来了。
欧阳徽上次将吴家当年事□告诉了闵湘,以为他会在之后来找自己,没成想愿望落了空,他这几月,又忙朝廷事,又忙自己的婚事前的准备,即使日日想着闵湘,在闵湘被守在亲王府里的情况下,他也是求而不得。
这日闵湘正好又去清古轩,大约欧阳徽有安排人守着这清古轩,不然不会闵湘一到这里,他就能够知道。
所以这次他又来见闵湘了。
闵湘也知道他马上要成婚了,还恭喜了他两句。
欧阳徽却说,“看在以前同窗的份上,你该陪我喝两盅。”
闵湘看他精神不佳,心里虽然没有恻隐,但是也是略微好奇的。
自从上一次欧阳徽和他说了吴家的事,他其实就没有那么厌恨欧阳徽了,这样和他说几句话,倒并不介意。
在清古轩后院的待客厢房里,闵湘和欧阳徽坐下后,就让一个伙计去准备了酒和一点小菜来。
不过是去不远处酒楼里让送酒菜来而已,倒也方便。
83、第三卷
83、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因为是在自己的地方;闵湘倒也不怕欧阳徽动手动脚,故而少了以前的戒备;这样平心静气和欧阳徽对坐着;倒有一种新的感受。d9123。org
欧阳徽精神不济;像是几天没有睡觉一般。
闵湘也没有问他要成婚了,新娘子还是京城里有名的美丽闺秀,为什么他这个新郎官却状况若此。
很快不远处酒楼里就送来了酒菜,伙计帮忙在厢房里小桌上放好;看房里两人默默地没说话,好奇地多打量了两眼,因为欧阳徽那阴沉沉的面色;就赶紧告退出去了。
闵湘伸手提起酒壶给欧阳徽斟了一杯;说道;“不是来喝酒的吗?喏,喝吧。”
欧阳徽抬头看他,闵湘神色淡淡的,眼里并没有对他的警惕排斥,这让欧阳徽心里松快了些。
他拿过酒杯一口就喝干了。
闵湘看他这喝闷酒的摸样,便也不替他斟酒了,而是将酒壶放到他的面前,自己则从椅子上起身,去用烧火钳将暖炉里的炉灰给往边上刨了刨,让暖炉里的火气更旺一点。
他去刨灰,欧阳徽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却并不喝了,而是眼随他动,看着他那洁白的手指握着那精巧的烧火钳。
闵湘回头看他,“你不是来喝酒吗,看我做什么。”
欧阳徽沉默着没说话,又喝了一杯。
闵湘又去将香炉里的香灰埋了埋,让香味散得更慢点,随后又去侍弄桌子上的五更鸡,五更鸡上面放着一个稍大的夹层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