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僵尸-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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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白乃指着自己鼻子:“我糟?”
叶告但言不讳:“你要遭殃了,冷四爷可不似我家公子,他要是瞧你不顺眼,一剑便了结了你,省得你在那儿哩里吧咳的!”
罗白乃正要反唇相讥,却听白可儿脱口说了一句:
“好像!”
——好像?
“好像”什么?罗白乃这可迷糊了。
一一若说“好看”、“好美”,“好开心’,罗白乃大致都能猜估出白可儿的意思,可是如果说是“好像”,罗白乃可看不出哪里“好”哪儿“像”了。
所以他问:“什么好像?”
白可儿犹在入定:“他们好像。”
罗白乃看来看去,一个男一个女,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看不出有哪一点像。
“他们?”罗白乃没好气,在他心目中,三剑一刀憧都是品味奇差无比的小孩子,他才是有良好鉴赏力的能人,“有什么像的?像什么话!”
白可儿道:“你看他们的眼睛。”
“好精,”白可儿继续赞羡不已,“好明。”
“好美丽,”白可儿说一句形容就顿了一顿,“而且好相似!”
罗白乃正要运出目力看去,却听聂青也怔怔地道:“是的,是很像。”
——这个人,在看别人的时候,好像都很正常,除了对绮梦,他正眼不瞧,话也没多说,却老是偷偷看她,咀里念念有词。不过,听了他的话,罗白乃更为之气结。
他气得掉头就走。
他要去找他的知音:
一一一个认为他和习玫红是“绝配”的知己。
最好,还是红粉知音,那就更妙不过。
所以他去找绮梦。
——幸好还有绮梦。
就算失去了习玫红这样的红颜,但若有孙绮梦这样的绝色,那也不在来此荒山野岭一行了。
他正寻思如何接近绮梦,却见绮梦看着炕床的方向,神情佛然不悦。
本来,自他上古岩关以来,绮梦一直就是带点倦、有点俯,常有点元奈,随随便便的美丽着,但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的眼里总似有两汛汪汪的水,红唇也亮浦湘的,使得她更媚更艳,美绝人寰。
习玫红也许比她清,但绝不比她艳。
可是,除了当日初见时,她向他刺出一枪时:那一霎间,所有的艳,都成了煞。
连眉心也赤红了一抹,眼里唇上的水,全成了杀气。
不过,只那么一瞬。
其他的时间,绮梦又回复了她的艳,她的缮,她的厌,还有她的倦。
她美得来很不经意。
她艳起来很无所谓。
罗白乃很欣赏她。
他一向很珍爱女人。
总之,是女人他就认为是了不起的,如果是美女,更弥足珍贵。
他甚至不惜卑屈自己来烘托他心目中的美女。
所以,他厌她所恶。
也憎她所恨。
更爱她所喜的:
只要不是男人。
因而,他一见绮梦生气,他也就无缘无故地患怒了起来。
何况,还有另一个女子受了委屈。
她在哭。
哭的是杜小月。
这时候,何文田已离开了炕床,倒是铁布衫,走了近左,好像问了她几个问题之门,斥责了她几句,:
杜小月就哭了。
边哭,边缩回了被窝里。
绮梦显然也察觉了,望向那儿,眼坐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眉心一点赤红,带点悄煞。
罗山乃一看,便光火,大步走过去,问铁布衫:
“你干吗欺负人!?”
要不是他一向对这个又臭又脏的铁布衫着实儿有点畏惧,他早就一把推过去把他给揉倒了再说。
其实,他走过去的时候,也有点心虚:他怕这洪荒野兽般的家伙忽然反扑,他当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但那“野兽”并没有反击。
他只在喉头里咆哮了一声,而且还退后了一步。
这使得罗白乃胆气更壮,转头过去问杜小道:“他骂你什么!?”
铁布衫低着头,嘶吼了半声。
杜小月只在抽泣。
她哭得抽抽喀咯的,语不成音。
罗白乃又转过头来,对铁布衫就锻指怒骂:“你骂她什么!?”
铁布衫低嘶了半声,又退了半步,似有些惶恐。
罗白乃大着胆子进逼了半步,手指快戳到铁布衫鼻子上去了:“你凭什么骂她!?”
铁布衫抬目涩声低吼:“我……为什么不能骂她!?”
忽听绮梦唤了一声:“罗少侠。”
罗白乃一听,只觉柔情万端,柔肠寸绞,马上回首,整个人都酥了一大半,指在铁布衫脸前的手指,也忘了收回来了:
“什么事?”
他这时当然未曾注意:铁布衫眼里已发出凶光。
像一头困兽。
正要反噬。
绮梦柔声道:“你……过来。”
罗白乃马上收回了手指。
其实,他仍忘了收回他的食指,只是他把他自己整个人都“挪”向绩梦那儿,那么一移转问,距离铁布衫那儿已有十二尺余之遥了。
不过,他的手指依然竖在那儿。
只是,并没有指着铁布衫面前而已。
一下子,他的人已到了绮梦身前。
还贴得很近。
来得好快。
快得使他微覆于前额的一络发丝,飘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轻功会那么快,快到离奇。
连逃命的时候,他也不曾使出那么快的轻功来。
绮梦黑眸如昼。
她呵气若兰。
她那一声呼唤,对他而言,犹如玉旨纶音。
“来了。”
他报到。
且十分有军气。
以一个十分潇洒的姿势。
绮梦展颜一笑:“来了就好了。”
罗白乃英武地道:“有什么吩咐?”
绮梦的眼眸瞟了瞟:“你不必再追问下去了,铁拔一向不高兴杜小月跟外人谈话。”
罗白乃保持他那英雄救美的姿态,一指在后头翘着。一手倒提于腰,充满骑士魁力豪气他说:“他凭什么那样骂她?他又不是她老子!”
绮梦静了下来。
罗白乃怕她不高兴,改而骂别的对象:“都是无情大捕头不好,作威作福,把小月姑娘逼哭了。”
这时,无情已跟聂青会聚一起,叫了何文田。陈日月等人,一起研究水质。自聂青提来的木桶里舀了一小勺清水,倒了一勺粉未,俯首细察水里发生的变化,之后,把水泼了,又用另一个小碗,再筛人不同的粉未,来看水里产生的反应。但大家在低头审视的时候,聂青仍不时抬头向绮梦这里望过来,目光青得电镀过似的。
罗白乃越发不明白他们在于什么,在看啥。
绮梦悠悠地道:“大捕头这样说,是想找线索,一定有他理由的。”
“他是名气够响罢了,”罗白乃虎虎生威地道:“要是全盘都交给我办,会更快破案的。他的身体既然那么脆弱,不如多回家歇着的好。”
绮梦笑笑:“他倒是心细如发。”
罗白乃不服:“我更细心。”
绮梦说:“他也胆大。”
罗白乃更不服气:“我更大胆。”
绮梦忍不住故意数落他一句:“胆大?却又不上猛鬼庙去?”
罗白乃一呆,他口齿便捷,马上说:“若果人人都上了疑神峰,谁来守客栈这里啊!谁来保住这世外桃源呀!”
绮梦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一人冷森森地道:“这算世外桃源?我看是世外逃原才对——
人人都逃到这儿避难来了,结果,这儿就成了杀戮战场。”说话的人是聂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回绮梦身边,像只挥不去的绿头苍蝇。绮梦听了就说:“你不去,也就罢了,还是在这儿上面安全些。”
罗白乃听了,却在心中叫屈:如果大家都走了,谁来保护你?
一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保护你呀!
(那么,自己到底该不该上疑神峰呢?)
(不可以给人小觑了!)
(不入猛鬼庙,岂不是孬种!)
正寻忖间,忽地,放于背部的指头,有点凉飒飒的,猛回头,却看见一条肥大的舌头,正在舔他竖着的食指头。
舔他的是张切切。
他一回首,张大妈就对他一线,问:
“你干吗对我翘起手指头?”
说着,再度伸出了肥大的舌头。
第三章 三打白骨精
1.绿和生
一般而言,无情等人经过侦察布署,大约在午时未出发,经历跋涉攀登,大概在申时初已抵独木桥,按照常理,八月天这儿的太阳最早应在西初才开始下山,可是,一过独木桥,天好像黑得特别快,一下子,己入暮了。
夕阳仍在无限好。
向晚只惜近黄昏。
大家发现迅速昏暗的天色,不觉面面相觑。
庙在那儿。
两扇窗像眼。
一扇门似嘴。
——像一只变身的妖魔,正在待他们永堕地狱。
无情跟聂青走在前面。
聂青道:“大好像黑得特别快。”
无情道:“我想是山势的原故。”
聂青道:“怎么?”
无情道:“我们到了这里,刚好就处身于朝东山峰的阴影下,太阳下到这方位,就几乎完全给遮挡掉了。”
聂青道:“这座山很怪。若不是到了山上,从山下看上来,好像还是一片光亮,其实,那只是阳光的反照,我们真的走上来,反而暗得很。”
无情道:“山怪,只怕庙更怪。”
聂青道:“大捕头刚才是听见了?”
无情道:“听见什么?”
聂青道:“刚才的万鬼齐叫,声音都来自这庙。”
无情道:“我听见是千百道呼声,但又似一声呼啸在千万个孔穴里迸出来,回传不已,但声音来自庙里,这点倒可以肯定。”
聂青道:“只是一座庙,断传不出这么繁复的声响。”
无情点头:“但庙是盖在矿穴上面的。”
聂青问:“你认为声音是来自矿洞里面?矿洞里还有活人?”
他的目光又闪烁着绿意。
他的眼光一绿,脸色便发青。
脸一青,胡子便似破上而出地茁长着。
绿,对他而言,好像充溢着生机。
无情也注意到了。
他对这奇诡的绿似也充满了兴趣。
无情道:“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活人,但里面一定有生物就是了。”
聂青也颔首:“有生物,才会叫。”
但他旋即反问:“可是,鬼算不算是生物?”
无情也反问了一句:“僵尸呢?”
两人都只问,没答。
大家都静了下来,就算脸上没有惧意,但至少也有困惑之色。
他们的前方就是:
庙。
一座奇怪的庙。
庙里竟然还升着微烟袅绕。
无情与聂青在低声商讨。
习玫红跟两个小伙子也正在密谋大计。
陈日月大着胆子问:“刚才那件……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啊?”
习玫红道:“你说呢?”
白可儿非常苦恼:“如果它是人……它怎么会那个样子?一蹦一跳的……像一具……”
陈日月试探地接下去:“活尸?”
自可儿一听,吓了一跳,“活尸……会武功么!”
陈日月反问:“它那两下……也是武功么!”
两小都寻思了片刻:
那“家伙”的一举手,一抬足,看是武功,实又大简,太粗陋;若非武功,又如何做到这般精确。有效,一般武功,既没有另。么多破绽,也断不致如此直截了当——要真的是武功,那得要是极高明的上乘功夫,可是,若是一流武功,又怎会空门大开?
习玫红开声了:“如果它是人,就算是一流高手,我那一刀,还有那一剑,怎么杀它不死?” “对!”白可儿补充道,“还有公子的暗器!”
大家不觉都有点脸色发白。
自从大家一同退敌、并肩作战之后,三人都敌汽同仇,彼此间都亲切起来。
陈日月还抱着希望:“如果它真的是僵尸,为何能在大白天出来?”
“这儿是疑神峰嘛。”习玫红审慎地道,“在这地方,什么没见过!”
“这儿还是猛鬼庙。”白可儿附和道,“猛鬼庙盛产什么,大可顾名思义!”
“何况,它看样子像活尸,多于像鬼;”习玫红倒颇有创见,“鬼还说是晚上才出来活动,僵尸可有白天限制外出的法规?我倒没听说过。”
“如果独木桥有僵尸,那么,”陈日月思前想后。惴惴不安,“猛鬼庙里会有什么!”
白可儿咕咕浓哦地加了一句:“那么,我们还进去做什么?既已逢着了僵尸迎宾,再来一个群鬼大会不成!?”
说着,自己竟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充满困扰地问:
“听说,孙老板的后娘,就叫做……白……”
习玫红替她接下去:“白孤晶。”
白可儿还是很有点苦恼:“而她已逝世的亲娘,叫……叫什么来着?”
习玫红倒挺熟捻:“‘雪花刀’招月欢。”
白可儿没听清楚,又似心不在焉:“嗯?雪花膏?”
“雪花刀!”习玫红没好气,“雪花飘飞片片刀:雪花刀。”
“哦。”白可儿还是有点神不守舍,“白月欢。”
“招月欢!”陈日月用手摸摸白可儿的额角,白可儿一闪身就避过去了:“她可不姓白。”
他狐疑地问:“你不是也撞邪了吧?”
白可儿呻了他一口,道:“你才撞邪……不过,这儿既然那么邪,我们还到庙里去干啥?不如……”
陈日月也明白了自可儿的意思,也扬扬眉毛,道:“不如一一一”
大家都望向习玫红。
习玫红颇能意会,指指来时的路:“不如一一”
陈日月拼命点头。
白可儿也乐不可支。
他们都服膺于无情,本来是自己央着要上山来的,总不好现在又要公子走回头路一但习玫红可不同。
她是女子。
也是“外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