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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四大名捕会京师-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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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士也劝道:“阿威你不能再欺负老伯了。”
那长臂渐痴肿的身段,使他腾挪很不便利,转过手就想推开轿子,一面喝道:“关你们屁事!”
关刀老者一提关刀,怒叱道:“你敢动人家我就砍了你的脖子!”说着一刀劈下!
刀势中途,忽改劈入轿中。
(果然出手了!)
关刀长,刀劲大,似乎要把轿子分劈为二。
但是轿前的两棵木杠也不短,关刀触及轿子时,杠木也离那老者的身子不远。
不远得只差两尺。
而在那刹间,杠木的尖端弹出两柄利刃。
三尺长的利刃。
利刃全刺入老者的腹中。
关刀半空停下,老者怒叱一声:“无情——”
只听无情冷冷他说道:“一刀断魂胡飞,铁手追捕你已久,我代他杀你,也是一样。”
胡飞颓然倒下。同时间,文士、长臂人、跛足人都出了手。
文士手一场,手中飞出十三点星光。
跛足人却是身法比谁都快,闪电般一晃,已转到轿后,他手中寒芒一露,直盯死后轿。
三个人出手中,却以长臂人最快。
长臂人身材痴肥,但一伸手,已在半空接住一柄扔来的金枪,回手一棚,已刺入轿中。
这一抄一扎,竟比那十三点暗器还要先到。
连无情也只来得及看到金光一闪,枪尖已破脸而至。
(竟是常山九幽神君的二弟子:‘人在千里,枪在眼前,的‘长臂金猿’独孤威!)
在这刹那间,连轿中的前闸也来不及落下。
铁闸最多只能封住暗器,但枪已入轿中。
任何铁闸,也封不断这一击。
无情没有封,也没有闪躲,衣袖一长,一道刀光闪电般劈出。
飞刀直取独孤威心口。
独孤威要杀无情,他自己就一定得死在刀下!
独孤威怒喝,回枪一点,激开飞刀,人倒退、拖长枪、居左而立。
一击不中,立时身退,待机而发,方是名家风范。
那文士十三点寒芒,正打入轿中,轿前的一串珠帘,忽然“籁籁”激荡!
十三点寒芒连珠帘都打不进去。
那文士正是曾在铁手与追命手下逃生的郭彬。
郭彬不像独孤威,一击不成,却再鼓其勇,冲入轿中。
因为他知道,武林四大名捕中的无情,武功内力几乎不如一个普通人,只有暗器轻功才是有过人之长。
轿里狭窄,只要他冲得入轿里,无情的暗器和轻功都没了用处,他就可以有把握制得住无情。
只要制得住无情,他就可以以无情作饵,胁杀铁手,以雪前仇了!
郭彬冲入了轿中。
在同一时间,无情要应付独孤威的金枪,轿背的跋足人及郭彬的十三点寒芒,看来似已无及阻止郭彬趁隙冲入轿中。
这时,轿顶一掀,白衣无情,长空冲出!
郭彬冲入轿中,轿门闸立下,里面一阵弓弯之声,然后便是一声闷哼。
无情冷笑,疾向轿子落下。
就在这时,后面的跛子已经发动了!
“飓”地寒芒一闪,直劈无情背后。
无情立时警觉,人未返身,已射出三道精光,人加速向轿中落下。
三道精光并不是打在那里,而是打在寒芒上!“叮!叮!叮!”三声,寒芒一震,居然还是飞了过来。
无情白衣上猛然殷红一片,但已落入轿中。
寒芒“赫”地拐了一个弯,又飞回“跛子”手里。
跟着“赫”地一声,轿前铁闸上升,“蹦”地一声,郭彬的身子倒弹出来,全身中无数暗器,活像刺猖一般密集。
然后是无情的一阵咳嗽,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冷柳平?“那轿后的“跛子”冷冷哼了一声,一直没有走到轿前来。
无情淡淡地:“苗疆第一快刀,名不虚传。”
冷柳平脸色阵红阵白,没有作声。
无情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挨了一刀吗?”
冷柳平咬了咬口唇,终于忍不住道:“你说!”
无情哈哈笑道:“倒不是你刀快,而是因为我不相信连冷柳平也发冷刀!”
冷柳平脸色大变,手中握着铁环,手筋根根突露。
无情笑声一歇道:“只怕我们已不用在轿外公平决一胜负了。”
冷柳平脸色铁青,倒是“长臂金猿”独孤威看了看冷柳平,不禁问道:“为什么?”
无情笑道:“因为我不喜欢。”
跟着又接道:“我不喜欢和背后发暗器的人比武。”
独孤威脸色一沉,道:“无情,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可有想到?”
无情淡淡地道:“我受伤了,而且我给包围了。”
独孤威笑道:“你被什么人包围了,你可知道?”
无情道:“‘人在千里,枪在眼前,的独孤威、‘无刀臾,冷柳平、以及那丢枪给你的高手——已死的胡飞和郭彬不算,以及我还没有发现的人不计在内。”
独孤威一哂道:“不错。就算只有我和冷兄联手,你今日还有生机吗?”
无情平静地道:“胜算甚微。”
独孤威道:“很好。你如想死得不那末惨,还是少开罪冷兄几句。”
无情道:“多谢奉劝。”
冷柳平一直没有踱到轿前来,这时却忽然大声道:“无情,今天的事我不管的,就到此为止,今天若你能生还,我再与你作一公平决战!”


第二十四章欠情先还情



冷柳平话一说完,回头大步而去,再也没有望过轿子一眼。
独孤威叫道:“冷兄,冷兄!”
无情道:“冷柳平是一条好汉!”
独孤咸回头冷笑道:“三言两语就把冷无刀激走,这点我着实也佩服得。”又接着道:
“倒是有一事要请教。”
无情道:“你问吧。”
独孤威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演一出戏?”
无情一笑道:“因为冷柳平的声音昨天我听过,他改变了他的形貌,却没有改变他的声音。”
独孤威恍然说道:“哦,这就难怪了。”
忽听一人笑道:“无情兄,你既记得冷柳平声音,想必还记得在下声音吧?”
无情笑道:“欧阳谷主么?伤口不痛了罢?谷主的语音,在下可是永志难忘。”
欧阳大摇着折扇悠闲地踱了出来,在轿子右边站住,他肩上包扎着一团沾血的白布,笑道:“看来比无情兄今天所受冷兄那一刀还轻一些。”
无情苦笑道:“看来也确实如此。”
独孤威忽然插口说道:“既然无情兄受伤……”
欧阳大接道:“我们就不该辜负天赐良机——”
独孤威道:“所以对不住无情公子的事也要做一次了。”
欧阳大疾声道:“无情捕爷就指教在下的‘阴阳神扇’吧!”说着折扇一展,竟是白底黑字的“逆我者亡”四字,平推而出。
一股无极的罡气,竟自扇面滚滚送出,直袭轿子的右边。
同时间,独孤威长臂一展,霹雳一声,长枪直戳轿子左面。
这两股奇力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就算轿子是精钢打成的,只怕也得被夹碎!
他们逼无情出轿而不成,又惧轿子的机关暗器,所以立志要粉碎这顶轿子。
无情的轿子忽然往前冲出。
前面就是棺材店。
无情的轿子冲入棺材店。
欧阳大与独孤威一招击空,几乎互撞一起,连忙收招,反截住轿车退路。
这时轿子迎面竟冲出一个人,大喊道:“无情,你看我是谁!”
这瞬息间情势急乱,无情催动轿车躲过欧阳大的“阴阳神扇”及独孤威的“雷霆急枪”
合击后,甫冲入棺材店,无情的注意力立时集中在那棺材店老板的身上。
事属急变,棺材店老板居然脸不改容,正在这时,随着那一声大喝,一个人就劈面出现了。
无情一呆,手上轿前的二十三道机关,一道也发不出去。
因为那人正是冷血。
冷血疾冲了过来。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无情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道,他的暗器绝不能打在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身上。
就在他一失措间,冷血已冲入轿中。
无情伸手欲接,猛见冷血胁下多出了两只手。
又白又细,畸形的小手,闪电般点向无情身上两处大穴。
发现时冷血已贴面而至,谁也不会想到冷血的背后还附贴着一个人!
这一下任谁也避不开去,何况没有武功的无情!
在这急电般的刹那间,无情突地长啸,身形冲天而出,险险躲过两只手。
他长空而起,半空鹞子翻身,落在一副棺材的旁边。
他没有抢登回轿。
因为他离轿而出时,并没有扭动机关,当然是因为冷血也在其中之故。
可是他这一离轿,别人便不会再让他有回到轿中的机会了。
既知拿不起,便要放得下,绝不拖泥带水,这也是高手的作风。
他感觉愤怒,也觉得悲哀。
因为他是一个没有腿的人,要对付这许多如狼似虎,七手八臂的高手。
欧阳大摇着折扇,独孤威拖着长枪慢条斯理的踱进来,一左一有的站在轿旁,眼眯眯的笑着,看着无情。
无情道:“土行孙?”
轿里的人笑道:“好眼力!是我孙不恭。”说着,一人揭开珠帘,脸如土色,双手白得像鱼肚,两络鼠须,却是个诛儒。“你的轿子布置得还不错嘛,活像座行宫。”无情目中杀气一闪,欲言又止,独孤威笑道:“若冷柳平知你已出轿,只怕一定会倒回头与你一决死战了。”
无情不良于行,内力又不济,只好依棺材而斜靠着。
欧阳大笑道:“无情兄要不回轿,站着倒是辛苦。”
无情冷笑,厉声道:“土行孙!你把冷血怎么了?”
孙不恭笑道:“怎么了?他独自来追我们,被我在土中冒出双手擒住了。”
无情左胁衣襟已是一片殷红,身子似因伤痛而微颤着。
独孤威看在眼里,冷笑道:“土行孙,你也太担待了罢,擒住冷血的,还有我这杆金枪哩。”
忽然一个干哑难听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还有我这一双铜钱,你们别独占鳌头!”
话一说完,无情背后之棺材“砰逢?”打开,一僵尸般的身形迅速闪出,黄光一闪,双钹已夹住无情双臂。
这人尚站在棺材边沿,身材又瘦又高,却弯腰触地,双钹打后面把无情双臂夹得动弹不得。
无情目眦尽裂,怒声叱喝道:“司马荒坟——”
欧阳大缓步而前,摇着折扇笑道:“无情兄,你可以死而瞑目矣,这次你惊动的,有苗疆冷柳平、十二连环坞的司马先生、常山刀幽神君的二位高足孙兄和独孤老弟,还有我这小小的欧阳谷主,吾兄可谓劳师动众了……哈……哈哈哈……”
独孤威也担起金枪,一步一步向无情走过去,一面笑道:“武林四大名捕……嘿嘿……
现在追命只怕已死于杜莲之手,而你又……”
土行孙在轿里一扳,抓住冷血往地上一摔道:“还有这一位冷血老弟,我们既已逼出无情,你的利用价值也完了。”说着五指箕张,其硬如钢直扣下去。
冷血眼睛虽然睁大,可是似穴道被封,全不能动。
无情受制于司马荒坟,更加不必想移动分毫了。
冷血的眼睛睁得很大,却丝毫不见害怕。
土行孙那一抓使到一半,看见冷血这样子,反而奇怪起来了,于是问道:“你不怕死?”
冷血仍是望着土行孙的身后,土行孙一凛,回身望去,忽然一人如狂风冲近,在土行孙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行动前已抱起了他,用力一扔!
土行孙短小身子直给甩了出去,撞向独孤威。
独孤威怒叱接住,一大一小两道身躯,竟被撞出七八步!同时间那人已掠了去,冲向司马荒坟!急变速来,司马荒坟只好抽钹回身,应付来敌!
欧阳大折扇一扬,已迎击来人。
那人冲向司马荒坟,半途却一折,一脚踩在棺材的另一端上。
这一脚力道极为沉重,棺材被踢得一边翘起,司马荒坟人正回身,不料脚下一斜,竟失足跌落棺材内。
那人出手如电,已把棺材盖盖住。
欧阳大折扇已戳向那人。
正在这时,精光一闪,直夺欧阳大。
欧阳大折扇阖,一拍而退,格飞一柄利刃!
发暗器的人当然是无情!
那人一阖上棺盖,一拳就打下去。
木质坚实的一具上好棺材盖,竟给他一拳打了个大洞,那人的手已像钢箍一般扣住司马荒坟的咽喉!
司马荒坟武功本来极高,但一上来就仓促失足,跌落棺中一身武功,无法旋展,待要冲出时棺盖已罩了下来,正图挣扎时,棺木碎裂,木屑刺得一口一脸都是,血渍斑斑,但咽喉已被人捏住,纵有百变之能,也肉在砧上。
独孤威怒吼,摔开土行孙,正待冲过来,忽然心中一凛,停下步来,因为一个少年已缓缓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他。
这人便是冷血,他手上已没有剑,却抓住一柄适才无情射向欧阳大的长刃,盯着独孤威的喉咙。
独孤威仿佛感觉得到自己喉头的皮肤已冒起疙瘩了。
无情冷冷的盯着欧阳大,欧阳大站离无情十步之遥,也不敢造次。
然后只听无情静静地道:“二师弟,多亏了你。”
那人正是铁手,武林四大名捕之二,神手无敌,内力深厚的铁手。
也正是那棺材店的老板。
他的手仍握着司马荒坟的咽喉,笑道:“我一直等待最好的时机。”他望着无情左胁的伤处。
无情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们都不怪你。我的伤,不碍事,你放心!”
铁手这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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