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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

狼笑-远月-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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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过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了,儿子也多了一个爹。”冷佚似乎嫌他不够生气,一句一句地挑战他的极限,这冷佚似乎真的不怕死,怎么说这里都是银奕的地头。
“别以为你是连敖的人我就不敢杀你,你再说一句,我让你走不出这个皇宫。”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我猛地拉开冷佚就跑,我真怕这家伙惹毛了银奕,没有多少个帝王石好惹的。
“如果这该死的女人,敢跟了濯傲,我——”他的表情虽然是恶狠狠地,但他的声音却透着恐慌,他在害怕,但他不知道他所恐慌得竟成了事实,他日后去卫国妖人,孩子是要回了,但楚乐宁愿死在他眼前,都不肯跟他回来,宁愿呆在濯傲身边,也不肯跟他回宫。
他为他的风流付上了惨烈的代价。
这次回到寝宫之后,冷佚却不肯从我寝室出来,说怕那个恃自己有几分姿色的淫贼再来骚扰我,虽然我说我已经恢复武功,虽然我跟他说太上皇是认错了人,虽然我说他这样在我寝室一晚不出来会被人误会,但无论我怎么好说歹说他却硬是不肯出去。
写到手累了,我终于执拗不过他,上床睡觉了,他负剑靠在墙角也闭上了眼睛,但我知道半夜的时候他站在我的身旁驻足了很久很久,踢翻的被子也帮我轻轻盖上,我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沉重。
第二天醒来在寝室前的大树下练习了一会武功,而冷佚却静静靠在墙角看着我,还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现在我发现,他对我冷嘲热讽,露出嫌恶眼神的时候,我心就一阵轻松,但他那情深似海的眼神却让我的胸口闷闷的,如被一座大山压着。
到了午后,银奕过来,我们一行人再去到他父皇的寝室,还没有靠近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估计是等着我去品尝,他这次将大门打开,但依然不允许冷佚与银奕进去,虽然冷佚十分不满,但看见大门打开,能看得见我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那黑得如墨汁一般的药汁,我一阵恶心,但为了治好这喉咙,我硬是当它是琼脂玉露一股脑地灌了下去。
“你比你娘强,你娘很怕苦。”他说这句话,眼神很温柔,带着脉脉深情。
“你娘的声音很好听,她唱得歌如天籁之音,如果你能开腔,估计也很好听,我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叹得我的心都抽痛。
药很苦,苦得我想吐,但当我咽下去的之后,喉咙却一片清凉,很舒服很舒服。
“听到你的琴音,我真的以为你娘回来了,这世界上只有你娘才能弹的出这样的神韵,可惜你终不是她,他也终是忘了我。”我几次掌嘴,但都说不了话。
“你别说话,这药效没有这么快,起码要几个时辰之后。”
“你的父亲是谁?连祺?宫霸天?慕枫?抑或是另有其人,寒儿——”他闭起双眼,一声长叹带痛入骨髓的疼痛苦楚。
连祺?我的父亲怎么会是连祺?
“是因为连祺死了,你也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吗?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你可真是狠心。”他似乎在对我说,也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每说一个字,我都能感受他字里的痛。
不会的,我怎会是连祺的女儿,如果这样我岂不是与银狼是兄妹?绝对不是这样,师傅是濯国的骠骑大将军,他都不认识我娘,他也不阻止我与银狼成亲,我们怎会是兄妹呢?莫非是师傅长年在军营,没有见我娘?
师傅在大雪山带我回来那年,银狼多少岁了?心很慌很慌,很乱很乱。
“连祺不是我爹,他一定不是。”我激动地对着他吼,声音没有恢复,但却竟然沙哑可闻,我的激动似乎让他很愕然,站在外面的冷佚似乎听到我的声音,想冲进来,但却被银奕拦住。
“你如果不想你的声音毁了,就别说话。”听到他这样说,我闭上了嘴巴,但心却在煎熬,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坐着,他也不叫我离开,似乎等着我能开腔,从我嘴里得到一些关于我娘的情况。
“不是连祺——”这话他说出来之时,而我也同时想到了,年龄上对不上。
“濯国兵变,连祺被麒天锋杀害之时,她在我身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翘起,苍白的脸庞竟漾起淡淡的桃色,他长得真好看,安静的时候飘逸如仙,但沉下脸的时候却带着一股摄人的霸气,几种气质糅合在一起,说不出的魅惑人心,他如果是我爹就好了,他跟我娘真的很般配。
自从确认连祺不是我父亲,我如释重负,宫霸天也不会是我爹,我娘为爹背叛万花宫。
银狼说万花宫是狸国的一个皇室组织,宫霸天是狸国的王,说不通,所以我将他排除了,他怎么不说我有可能是他的女儿呢?我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过去回忆当中的男人出神。
我们就这样坐到了暮色渐浓。
“你试着说几句话看看?”听到他这句话,我心又紧张起来,手心捏了一大把汗,当耳畔听到从自己口里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时,我激动得就差没大喊大叫,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你娘真的没有提过我?她现在在哪?”
“我还是放不下,当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发疯地找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我在宫门站了一晚又一晚,以为她在外面玩倦了,就会回家,想我了,她就会回家,我等到绝望,我找到绝望,足足二十年,我始终忘不了她,而她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一次都没有回来。”他的声音是那样的酸涩。
“我知道我娘是凌寒,但我却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刚出生那年娘在大雪山遭人追杀,情急之下,她将我交给了我素未谋面的师傅,到我十五岁那年,我才第一次见我娘,她被囚禁在一个又潮湿又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被关在一个铁笼里,那些人当她是畜生一般,她的手和脚都栓了很重很重的铁链,一囚就囚了二十年。”
“也许我娘不是不想回来,她是回不了,你等了二十年,但我娘被关了足足二十年。”
“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来,脸色剧变,双手颤抖得厉害。
“娘说她很爱我爹,我爹会来就她,但二十年了,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宫霸天绝对不是我爹,连祺也不是,你会不会是我爹?你会不会是我爹?”我指指地望着他。
“你今年多大?”他的眸子瞬刻亮了起来,但声音却颤抖得厉害,如他此时的手,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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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一抹喜色
虽然他努力去平复,但他依然很激动,那好听的嗓音带着一起一伏的颤音,如他此时的心情。
我报了我的出生之年,具体是哪一日娘没有告诉师傅,只是银狼将师傅抱我回来那天当作了我的生日,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他都会赶回来,而我也会眼巴巴地等着他,无论是多深夜。
他不送我发簪,也不送我胭脂水粉,都是带点好吃的东西回来,然后在山上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不过此时他已经成了师姐的夫君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是昭告天下了,既成的事实了,想起胸中始终是闷闷的,觉得这个男人从此已经不再属于我一般,心似乎被割掉了一半,很痛。
而眼前的他似乎陷入过往的回忆当中,只是眸子一点点变亮,直至变得璀璨夺目,让人不敢逼近。
“我和寒儿会有一个女儿?”
“寒儿真的为我生一个女儿?”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又傻傻地笑,俊朗无双的脸漾起淡淡粉色,似乎是想起与我娘的甜蜜过往,那闪烁的眸子尽是对上苍的感恩,对娘的思念。
“寒儿——”喉咙深处发出的叹息时那样触动人心。
“寒儿究竟被谁人所囚?我不管是谁,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囚寒儿二十年的人,我要他付上最沉重的代价。”他的目光瞬刻变得凌厉无比,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比冷佚身上的还要强烈百倍,此时他如一头苏醒的豹子,全身散发着危险地气息。
他这种杀气让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按银狼所说,娘现在是在师姐手中,我怕他会迁怒于师姐,如若狸国与濯国合二为一,银狼一定让我们母女团聚,他一定不会让娘受苦,但说给爹听,我怕再起干戈。
“你是不是我爹?”我再次去求证,我要他亲口承认我才安心。
“应该是吧。”他的脸微红,刚刚的戾气和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应该是?如果让娘听到这话是不是该生气?”
“究竟是不是,你不知道的吗?”我有点恼怒。
“时间上是吻合的。”他的脸微红,似乎跟我说这些挺难为情的。
“只是你娘当年对我总是若即若离,有时对我——但很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冷漠而疏远,有时在我身边也总是心不在焉,似乎心事重重,我总以为她心里有人。”
“记得有一年,我在御花园举行宴会招待连祺与宫霸天,我竟然发现她与两王都是相识,甚至那晚还夜会连祺,虽然她对我说与连祺只是君子之交,但这个心结我始终是解不开,每次想到她的心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上,她爱的也是旁人,我就焦虑难受,但我没有勇气去求证。”
“连祺死了之后,她也就离宫而去,甚至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我能想到的就是连祺的死让她心灰意懒,你娘对谁都很温柔,但对我却不是如此,她的心总是在游移飘忽,我虽然很努力,但始终是抓不到,但即使知道她的心也许不在我身上,我还是不舍得放手,但她终是离我而去,多少个日夜我黯然神伤。”
“你说你娘亲口跟你说很爱你爹,但这句话你娘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次都没有,她对我总是淡淡的,淡得我心慌,淡得不知所措,我怕只是自作多情,空欢喜一场,如果你真是我女儿,那该多好?”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眼里竟是浓得化不开的疼爱。
“淫贼——”冷佚看见他的手落在我的脸上,满身杀气地冲了过来,而银奕也呆呆看着他的父皇,似乎想不明白他父皇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我。
我挡住了冷佚凌厉的进攻,然后将他拖了出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外面等等。”他听到我能重新说话,他唇还是禁不住翘了翘。他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那脸还是绷得紧紧的。
“他是不是治坏了脑子?虽然门主是另娶了,但你也总不能找一个大你那么多的男人,儿子都那么风流,他能好到哪里去?不就是那张脸好看点,你如果真的想再找一个男人,也并不是一定要选他,又不是没人要你,比他专一,比他疼你的人又不是没有!你那么急干什么?”说到最后一句,他将脸扭到了另一边,不再看我。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安心在这里等一个时辰,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就会出来,别再捣乱,我的武功恢复了,还有谁能伤得了我?打不过他我还不会喊吗?”
“我就怕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能喊也不会喊,最讨厌这种男人,年纪那么大了,长得还像一个妖精一般,要女人叫他皇帝儿子给他找,再年轻的都有,实在可恶。”这男人满脑子想什么?我似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吗?
我往里走,但我不依不饶,亦步亦趋。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明知他是色狼,你还想自动送上门?莫非真的如银奕所说,你想勾引他?你就是想报复门主,也不需要出此下策,你要小色鬼以后叫他爹还是叫他爷爷?你这女人——”他叨叨絮絮,声音响亮而又肆无忌惮。
“他可能是我爹,你别再他是淫贼了,要不我娘知道不会放过你的。”我封住他嘴巴,恶狠狠地说,他听到我的话,嘴微微张大,很久没有合拢回来。
“他是你爹?你又不早点说?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都怪你。”他有点恼羞成怒。
自听说他有可能是我爹之后,他看到他走过来就表现得很是拘谨,脸红红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连手也似乎不知道该摆在哪里,与刚才怒发冲冠的样子相差甚远。
“不骂我淫贼了?”他走了过来,冷佚在他的微笑中涨红了脸,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扭头不敢看我们,当我们离去他也没有再跟上来。
    “你十五岁是在哪里遇到你娘?”他的心最牵挂的依然娘现在身在何方,可惜现在我不能跟他说娘在狸国,否则估计又是大动干戈了。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爹,小时候不停地问师傅,我为什么没有爹娘,我经常在山上想着爹长成什么样子”娘又是什么样子?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满脸疼惜。
    “即使不是,我也收你为义女好不好?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见你娘的情景,我不能让你娘再受苦,我不能让她再关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我一定要马上将她救出来。”
    我转身去拿了一碗水过来,用刀子划破自己的手指,看着杯子里荡着嫣红的血,我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我真的很想他就是我爹,很想很想。
    “我可以了,到你了。”我记得滴血是可以验亲的,我将杯子端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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