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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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妄想。
呕吐的声音停止了,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
唐诺抱着枕头走进去,就看到柏大美女单手蹲在马桶边上,有气无力、“无限娇弱”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呀!活该!谁叫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喝得半醉胡思乱想还跑来折腾她!嚯嚯!唐诺觉得自己太邪恶了!那好心点得了,从边上的卷纸桶里抽出张纸巾递给柏颜,“擦擦。”
柏颜接过去,刚送到嘴边,就听到唐诺又说,“虽然说是摆在这里擦屁股的……”后面的话已经没法再听下去,又抱着马桶呕了起来。
唐诺挥了挥手,把排气扇打开。红酒喝下去的味道不错,残留在嘴里接吻时品尝到也不错,在胃里发了酵再倒出来就难受了。瞅了眼马桶,唐诺很想再恶心一下柏颜,空腹喝酒,找抽!可看人家柏大美女那么难受,算了,她也怜香惜玉一把,抱着她软柔的抱枕,转过身到沙发上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柏颜才从洗手间出来,脸色苍白,眼睛泛红,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她低喘着气,走路都有些飘飘然。柏颜出来后,直接歪倒在椅子上躺下,整个人都虚脱了。
唐诺看到柏颜这模样,忍不住浮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爽了吧柏姐姐?不是想死吗?这会儿知道啥叫死去活来的滋味了吧?这比死过一回还爽呢!
柏颜瘫坐在那里,没好气地瞪了眼唐诺,但已经没有力气再发作,吐完了,脑子也清醒不少,理智渐渐回归。疲累涌起,有点困乏,可脑子里不自觉地浮起唐诺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全身阵阵发寒发麻,汗毛都竖了起来。闭上眼睛,懒得理会唐诺。可眼睛一闭,脑子里浮起的景像更清晰,又怕得睁开眼睛,不敢睡。
唐诺打了个呵欠,然后眯起眼睛朝柏颜看去,她问,“柏姐姐,你冷不冷呀?”这会儿只穿着条单薄的裙子,全身曲线毕露,丰腴的酥胸若隐若现,诱人无限呀。她是不介意继续看下去,可再这样下去只怕明天又有人要感冒了。
经唐诺一提醒,柏颜才发现自己穿得真的很少,再看到唐诺那带着“色”字的眼神,顿时脸颊浮起一片潮红,赶紧起身把掉落在沙发上的薄毯扯过来披在身上裹住。裹紧毯子,冰冷的肌肤感受到点温度,可心仍凉凉的,阵阵发寒。情绪波动过后,冷静下来,突然间像是什么都空了,有些彷徨无依,还有点点害怕。她该回去了,可想到那喏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冷冷清清,脑子里还有那挥不去的影像。她估计回去了,也会害怕到睡不着觉。抿嘴略一思索,说,“唐诺,今天晚上我睡你这里。”
“嗯。”唐诺很大方地点头。毕竟柏大美女现在正是缺少安全感的时候,把人赶出去不好。私心里她也挺乐意留下柏大美女的,就算是柏姐姐想要回去,她也不放心呀。
“你睡沙发我睡床。”柏颜又发话了,她认床,没那在哪里都能睡着的本事。自家的床睡习惯了,睡着舒服。
唐诺一下子瞪大眼睛,不干!她收留柏颜就很厚道了,还要把床让出去自己睡沙发?休想!起身,搁下抱枕,然后直接上床,拉过被子盖上。不说废话,先把地盘占稳才是王道。
不过也不能真把柏大美女撂床底下吧?唐诺又往边上挪了挪,一米八的床,她再宽的体积也占不完呀,分一半过去,留九十公分给柏姐姐,就当是睡单人床好了。
柏颜站在床边,定定地看了唐诺好几秒,才叹了口气去洗手间洗漱。唐诺不是嘉云,该她的份她是一份亏也不吃的。能让她一半的床给她睡已经很大方了,还能再要求什么?
浴室里,柏颜开着淋浴,湿热的水冲淋着她的全身,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仰起头,让水淋到脸上,心仍带着颤意和微疼,真有一种被辗碎后重新拼起的感觉。有些东西伤到了底、痛到了根,那感觉就变了,身心也渐渐从那上面抽离远去。你睡沙发我睡床!很多年前,她也曾跟嘉云说过相似的话,“你睡地铺我睡床。”嘉云当时状似很无奈地白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地把床铺好,却把床让给她,自己去睡那地铺。她要什么,嘉云都会给,处处包容,什么都给她,可唯独,没要到那一份天长地久。习惯了被嘉云的爱包容围绕,习惯了被她捧在手心里呵护,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习惯了理所当然地接受并享受,失去了才会那么的痛和难以抑制,难以习惯,才会那么刻骨的痛和难忘。
洗完澡,柏颜裹着浴袍从浴室出去,唐诺已经卷了被子睡着了,一床被子被唐诺整个卷在身上,没留半尺给她。柏颜看了眼唐诺,放弃跟唐诺争被子的打算,到衣橱里翻出条被子抱到床上。幸好是在自己家,知道哪里有可用的东西,不然她今天晚上就盖那床薄毯冷一晚吧。想想也挺好笑,住自己的房子,却得向别人借宿。柏颜摇了摇头,在唐诺身边的空位躺下,然后拉过被子。刚闭上眼,睡在旁边的唐诺突然翻过身,然后拍拍她的头,嘀嘀咕咕似在抱怨,“四姐,你又蹭我的床。”把头蹭到她的颈窝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贴着,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唐诺醒来,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柏颜的身上,手搂住人家的脖子,双腿夹住人家的大腿,脸贴在人家的额头,睡姿说有多丑就有多丑。柏颜皱紧眉头,歪着头睡在那里,看样子估计有点不舒服。
幸好柏大美女没醒,要不然她还不被一脚踹下床呀。唐诺赶紧轻手轻脚地从柏颜的身上挪开,然后像做贼一样滑下床。柏颜翻了个身,扯过被子抱住,蜷着身子继续入睡,一点醒的征兆都没有。
“呼”唐诺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胸,暗念声幸好 。摸进洗手间洗脸刷牙,弄好了,一出来,看到墙上挂钟的时间,突然想起秦鸿燕快送早餐来了。她看到床上睡得正沉的柏颜,不知道四姐看到了会不会生气呀?她觉得还是把柏颜叫起来让她回自己家睡比较好。可又一想,柏颜昨晚折腾那么久,又睡那么晚,好不容易这会儿睡得这么香,她去把人家吵醒多不好。再说她跟柏颜两个女人清清白白的,又不是孤男寡女,怕啥呀!担心一会儿秦鸿燕按铃吵醒柏颜,唐诺换了衣服就把大门打开虚掩着等秦鸿燕来。
怕吵到人,她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把聊天工具登陆上线挂着,然后找了部电影来看。
秦鸿燕来的时候,唐诺正泡了杯茶蹲在电脑前看电影看得津津有味。奇怪,怎么不关门?秦鸿燕皱眉,拎着早餐进屋,还没站稳脚就一眼瞧见床上还睡了一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子打了个突,秦鸿燕扫了眼唐诺,又再看向床上。
唐诺把电影播放器点了暂停,起身朝秦鸿燕走去,她冲秦鸿燕一笑,刚想解释,秦鸿燕抬手就给了唐诺一个耳光。唐诺愣在那里,还没有回过神来,秦鸿燕又提了早餐出门去了,临走前还“碰”地一声重重地把门带上。
柏颜被吵醒,卷着被子坐起来,睁开犹带朦胧睡意的眸子望向唐诺。
唐诺抚着被秦鸿燕掴过耳光的脸,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轰鸣像有火车在跑,这一耳光比当初她非礼柏颜时挨的那一下重多了。唐诺侧过脸,避开柏颜的视线,以免她看到脸上的痕迹。她笑了下,说,“没什么,是风把门动弄出的声响,你继续睡吧。”转过身,继续到电脑前坐下看电影。好莱坞大片,向来华丽好看,特效效果十足,逼真、场面宏大。
已经醒了,就再睡不着。柏颜起身下床,仅着薄裙的身子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有些凉,鸡皮疙瘩瞬间泛起,打了个寒噤。她随手抓起旁边的薄毯披上,趿着拖鞋朝唐诺走去,然后看到唐诺的左颊通红,上面赫然印着四根手指印。
她记得昨晚唐诺的脸上还很干净、没伤没痛的。难不成是她打的?柏颜犹豫了一下,觉得不像,若是她打的,一定有印象。自然也不可能是唐诺自己掴的,那看来还有别人来过?那人是谁,不用想也能猜到,然后也猜到唐诺挨这一耳光的原因了。
“疼吗?”柏颜在电脑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打量了一下唐诺的脸颊。
“疼。”唐诺没打算遮掩,挨这么重,她估计这会儿脸上铁定十分精彩。若说不疼,那就是她痛觉神经出问题了。
“请你吃早饭吧。”柏颜说,就当是补偿。不过虽是因她而起,但与她无关。
“好,谢谢。”唐诺冲柏颜笑了下,然后继续看电影。
柏颜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再把门关上了。
唐诺摸出支烟,点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影。过了大概四十分钟,柏颜来敲门请她吃饭,吃过饭回来继续看那没放完的电影,见到QQ有消息在闪,一点开,发现自己被群主大人秦鸿燕踹出了姐妹群。程绎和夏婕都有密聊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唐诺各回了一句,便告之看电影去了。她该受秦鸿燕的这一耳光,四姐的情份她还不了, 只有挨下这一记。早晚有这么一天,早来早了,来迟了怕是将来连姐妹都没得做。
程绎的消息又传了过来,“你和柏颜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唐诺装糊涂。
“别跟我说你和老四的事没她的关系。”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唐诺反问。她不爱谁,喜欢谁,与谁有关?
“唐诺!”程绎有点受不了唐诺这个调调。“你自己心里就没个谱?没个打算?”
“能怎么打算?”唐诺问。她不爱四姐,不愿意冲破那道梏桎,不愿意去惹那些纷争麻烦,不可以吗?有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她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改变!
程绎被唐诺问到了,半晌没有消息传来。过了好一会儿,唐诺的电影都看完了,程绎发来句,“随便你吧。”很多事情,不是她想管就能管得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决定和坚持。她想管、想劝,不想看到谁受伤,可没有人听她的。“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么多年的姐妹散了。”
“真要散,谁也挡不住。”唐诺没作声,四姐真要恨她怨她、真想断,她也认了。不是不在意四姐,只是她给不了,就各自安好吧。这话说出来冷情,可有时候,除了冷情没别的法子。做人,得先保护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底限,立好自己的根本才能去做其它,也就是俗话说的“量力而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她不想给自己给不起的东西,将来再去伤和怨。
夏婕又用管理员的身份把唐诺拖回了姐妹群,秦鸿燕在线但没发言。
夏婕把唐诺拉进去,就说了句话,“你们两个的破事别扯到姐妹关系上!”意思很明显,做不成情人,难道连姐妹都不要了?
唐诺发了个“眦牙”的表情,潜水了。
秦鸿燕那边一直没动静,群里就又这样冷了下来。岳子君不在,那女人一向起得晚上线晚,成天东跑西跑,在线时间向来没有规律。没了她的插科打混,就更冷清。
中午,柏颜是不回来吃饭的,秦鸿燕自然也不会来替唐诺做饭,没地方蹭饭,没人煮饭,唐诺只有自己换了衣服去超市买菜煮饭。是城市太小吧,她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康军,他挽着一个女人的手,很亲热地走在一起。康军先看到唐诺的,或许是脸上的痕迹太刺眼,刺眼到人家不想来打招呼都不行。
“你女朋友?”唐诺看了眼那女人,只能用“明艳照人”来形容,放人堆里都扎眼。她身上带着一种傲气,这种傲气和唐诺的傲气不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自我感觉高人一等的傲气。
康军点头,然后向她女朋友介绍,“这是唐诺。”他的视线落到唐诺脸上的痕迹上,半天移不开。
那女人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唐诺,扯了个笑脸,说,“你好。”
简单的打过招呼,唐诺招来的士,跟康军挥手道别,然后上了车。车子向前行驶,把两人的身影留在身后。这就是人生吧,不管曾经有过怎样的深情,放手了,各走各的路,各不相干。唐诺靠在车椅上,突然觉得随便找一个共同生活的人很容易,但要想找一个能在心里扎根的人一起走下去很难。她爱的,并且爱她的,两人愿意风雨与共走下去的,更是难上加难。这需要缘份,还需要决心和坚持。
曾经相爱过的,爱她的,她喜欢的,就这大半天时间都一一从面前经过。一个已经与别人牵手,一个踹她出群,一个仍与她毫无交集。她向来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但突然间不知道想要什么。心里藏着的那个梦,一直珍藏并坚持地等待,但似乎越等待越缈茫。她遇到了她喜欢的人,可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她等的人。共守轮回,好难!
回到家弄饭,一顿饭做下来,左手四指挂彩,她果然还是跟厨房犯冲。一人蹲桌子边吃饭,康军的手机消息发来,“过得不好吗?脸怎么受伤了?”
唐诺删掉信息,没回。跟他无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