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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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再仔细地看过小妖的气色,最后从头上拔下支簪子挑破点小妖的手指,沾了点血在簪子上凑到鼻尖仔细地闻辩了下味道,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她问花烛泪,“她这样嗜睡有多久了?”这么大的动静小妖都没醒,她最初以为小妖被点了睡穴,刚才把脉才发现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再闻到药中那些药毒成分,一推算毒性,陆影纱的心里已得出答应,但还是需要和花烛泪确认一下。
“半个月以上吧。”花烛泪答后,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听陆影纱专门问到这一点,花烛泪难免觉得小妖的嗜睡有问题。
半个月?她以为最多也才三五天而已。小妖的毒伤,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陆影纱揉了揉额头,神情里透着几分凝重,她又问,“花烛泪,你一直按照你在弃谷治她的法子在治她?”
花烛泪点头,坦白承认,“是。”她也觉得这法子很不妥,可她只会这法子。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法子的不妥,才把小妖送去药王那里。可听到陆影纱这么问,她觉得自己似乎治小妖的法子错大了。
难怪!陆影纱心想,小妖现在还活着也真的是个奇迹了,江湖的人没传错她。她低叹口气,说,“中毒太深……”侧扬起头,望向花烛泪,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花烛泪的心一紧,看陆影纱这神情,小妖的毒势只怕……“到底有没有救?你别告诉我续命草对她都没用了!”说到这里,花烛泪难免有几分暴躁。
“以她现在的情况,她最多只能再活半个月,就算服了药王开的药——”她盯着花烛泪,一字一句地说,“命不过半年!她身上的毒已经开始侵蚀她的大脑,她现在只是嗜睡,到后面还会有更多症状表现出来,到最后就是昏迷、死亡。如果她体内只有乌啼霜的毒,或者是再多十几种我也能解!可……”陆影纱真是佩服花烛泪得紧,这全天下的毒,只怕都在小妖的身上用过一遍吧!以毒攻毒,是见效最快的法子,同时也是最伤身体、最恶劣的法子!
花烛泪的脸色“刷”地一下子转为苍白,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她早知道小妖活不长久,可听到这结论仍不免有点难以接受。“没别的法子了么?”花烛泪问,突然觉得有些六神无主。怎么会这样?就不能用药保她么?只能活半年,怎么只能活半年?花烛泪的心里泛起一阵酸痛,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小妖。她总觉得她和小妖之间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发生,还有很长的路可以一起走,她还可以守在小妖的身边很久,还可以为小妖做很多事,可以救小妖很多很多次,今天陆影纱却告诉她小妖最多只可以活半年。
陆影纱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烛泪,看到花烛泪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陆影纱不禁在心里问,小妖对花烛泪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么?“没别的法子!”就算有,她也不愿意用。如果小妖活着,会是她和花烛泪之间最大的障碍。那就让小妖成为花烛泪心中的一个念想吧?再深的念想,也敌不过时间。陆影纱别过脸,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不再去看花烛泪那一方。她要的是花烛泪,小妖活着对她来说只能是障碍,她舍得用花烛泪的一时伤心去换与花烛泪的天长地久。
花烛泪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那治吧,能活半年也好。不过,陆影纱,你能帮我一个忙么?若你答应,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我不再追究。”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陆影纱闻言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肯提出救小妖,为的不就是这个么!“你说。”她很爽快地应承。
“替小妖压制住体内所有的毒性,让她活蹦乱跳地活过这半年,还有,别告诉她实情,只说……毒全解了。”
陆影纱略一沉吟,说,“有点困难,但能办到。”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又以十分婉转的口气问:“我要是帮了你这个忙,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心里拨着算计的算盘、连连贼笑,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谨慎、示弱模样。
花烛泪低叹口气,说,“你说,看是否在我能力的范围内。”求人,自然得付出相应的报酬的代价。陆影纱没高调提出要求,已是给她面子
陆影纱轻笑着问,“交个朋友,如何?”她含笑睨着花烛泪,轻声说,“说实话,被你千里追杀的滋味真不好受,那感觉真像脖子上随时悬了把刀,睡不安稳呐。”说得好像很痛苦,其实她很享受被花烛泪千里追杀的过程!不过,若是与让花烛泪承欢身下相比,她更喜欢后者。
花烛泪见陆影纱笑得坦诚,可眼眸里闪的尽是贼光,顿时警戒心起,“你不会是有所谋求吧?”想起那一夜,想起之后陆影纱对自己的种种招惹和挑逗,除非她是小妖这样的感情白痴,否则不会不懂陆影纱的用心。用什么怕被她千里追杀作幌子,想蒙混她的视线?当她笨蛋啊!
陆影纱看到花烛泪的神情和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算计被花烛泪看出来了,唉,真不好骗啊。你说你要是像酒醉后那样该多好?可现在花烛泪很清醒,一滴酒都没沾,脑子灵光得很。于是,陆影纱不得不摆出很诚心的态度,说:“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如果你还介意那天的事情,那这样好了,我脱光衣服躺床上,换你来非礼我,让你报了那天之仇,怎么样?”睡到一张床上,谁攻谁受不是亲热?
花烛泪眯起眼睛瞅向陆影纱,紫眼怪还敢把这事情说出来?还是在边上还有这么多婢女的情况下!视线飞快地扫过轿中的婢女,她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却又见这些婢女个个跟木愣子一样,似乎蛮懂“规矩”,想到自己还要靠陆影纱救小妖,于是把杀人灭口的念头暂时搁下,又把视线落回陆影纱的身上,她欺过去,想要逼近陆影纱,可怀里还抱着个小妖在这里碍事,于是到软榻边上,让陆影纱挪边上点。
陆影纱挑眉,花烛泪还真把人往她这里放?却还是让了蜷起腿朝边上挪了点,把软榻里面的地方让给小妖睡。
花烛泪把小妖放到软榻上后,欺近陆影纱,挑起陆影纱的下巴,凑到陆影纱的脸上,问,“真让我非礼回来?”视线落在陆影纱的眼里,想看出几分真实性。
陆影纱忍住笑,很认真地点头,“真的,我怕被你追杀和记恨,所以二者选其一,让你非礼回来好了。”
花烛泪嫌弃地白她一眼。之前陆影纱那样说,她还真有几分兴趣,可现在陆影纱这样倒让她没劲了。她还是喜欢小妖那样又别扭又闹的,扑起来才有征服的成就感。她斜眼瞅着陆影纱,却见陆影纱眼里堆满笑意,连眼角都笑得向上扬。花烛泪又眯起眼盯着陆影纱,心想:这紫眼怪到底在心里打什么算盘?她的眼珠子一转,说,“你要真有心现在就脱光衣服。”
“你——”陆影纱的神色一变,虽没恼,却有几分为难!这花烛泪存心折腾她不是?这天还没黑,旁边一大堆手下、婢女,让她脱光衣服躺轿子里和花烛泪干那事情——她越想越恼,羞恨地咬牙叫道,“你怎么不去死?”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抬腿就朝花烛泪踢去,一动又触到旁边那个睡熟的“冰坨子”,愤声喊道,“花烛泪,你别太过分,惹恼了我,当心我把小妖炼成药人!”话一脱口,才突然惊觉到失言,忙闭嘴噤声。
第六十二章·火舞朱雀北冥七星
饶是陆影纱收嘴快,花烛泪还是已经听到耳里,在见识过天一教那些诡异的尸人和荻花宫那些被药物控制的傀儡后,她现在对“药人”这等字眼相当敏感。当下,花烛泪笑脸盈盈地问,“药人是什么?”她一副好商好量的口吻,笑得也是情真意切。熟识花烛泪的人都清楚,花烛泪笑得充满柔情蜜意的时候和她寒着脸拎刀子杀人的时候是一样的危险。
陆影纱认识花烛泪也不是一天两天,她被陆影纱千里追杀那阵子,不知道见过多少回花烛泪这种笑容。当下神情一凛,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哪敢动她?我现在根基未稳,真怕你领着恶人谷的人对我千里追杀落得个容身之所都没有的下场。”说话间,水波潋滟的紫眸如幽似怨地瞅着花烛泪。
花烛泪淡淡地瞥一眼陆影纱,对陆影纱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没不依不饶地追问不休。
不管陆影纱想不想让小妖活,为了接近花烛泪,她都必须让小妖活,至少让小妖暂时活着。可小妖的毒势在花烛泪长期的以毒攻毒的治疗下,想要治愈那已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了。陆影纱在仔细地研究过小妖体内的毒性和药性后发现小妖体内不仅有霸道的药性和毒性存在,还有一种绵和的药力在调和她体内那两种霸道的药性与毒性,也正是有这股绵和的药性在,才让小妖得以存活到现在。陆影纱知道药王曾替小妖治过毒,能用第三种药性来调和制衡小妖体内的这两种极度霸道的药、毒,普天之下也只有药王才能办到。如果小妖不离开万花谷,一直接受药王的治疗,多活三五年完全没问题,就算是解除性命之忧也不是不可能。可偏偏她出了万花谷,还又遇到花烛泪,被花烛泪用以毒攻毒的法子种下更多的毒在体内,以小妖现在的体质就算她把手里所有的鼠尾灵芝给药王治小妖,最多也不过是让小妖多活些时日罢了。想必这也是为什么药王把这味药方称为“续命药”而非“解毒药”、“救命药”的原因。可现在她要借小妖来拉拢花烛泪,她就没理由把小妖送给药王去头疼怎么救小妖,再难救小妖,她也只能皱紧眉头自己慢慢想办法。
长安城外有两座比邻而居的山庄,一座叫烈焰庄,一座叫激浪庄。“烈焰”暗指“明”字中的“日”,“激浪”则暗指“月”。光明寺事件之后,明教权力顶层的人物几乎殁尽,护法、长老以下的各堂、各坛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纷纷潜伏或投入别的势力。烈焰庄和激浪庄便是明教在光明寺事件后隐匿下来的残存势力。陆影纱出山后,便将这两庄收揽到麾下。
这两座山庄位处长安城与枫华谷的中间,陆影纱便将这两处作为暂时的落脚点,也打算在这里替小妖治毒。
她重伤未愈,暂时还难以行动,而小妖也需要先用药物将身体调理到适合治疗的状态,于是她一面养伤和寻找一种最适合治小妖的法子,一面用各种名贵药王替小妖调理身体。如此过了半个多月,陆影纱的伤势好转,除了右臂还不能动外,行动已恢复如常,她便着手替小妖治毒。
花烛泪仍是信不过陆影纱,要求在一旁协助陆影纱治毒,实则监督。
陆影纱要治小妖,定然要用一些非常的法子,而这些非常的法子让花烛泪看到,铁定会抽刀和她拼命,她自然容不得花烛泪在一旁。当下冷下脸对花烛泪说,“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治;若是信不过,你立即把人抬走,反正这里离万花谷不远,你把她扔到万花谷门口,自然有人把她送到药王那里去。”说罢,冷冷地盯着花烛泪。
要是花烛泪和药王手里有续命草,花烛泪何至于求陆影纱,她听得陆影纱如此说,也只好悻悻地退到一旁,让陆影纱和阿琉领着几名侍婢进入密室,伴随着“轰隆”的石门移动声响,厚重的密室门缓缓闭合,将她与小妖隔在墙的两边。
花烛泪闲来无事,索性干脆站在密室外等。枯站着也无聊,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她与小妖从想见到相识,想到她们之间那些是是非非的纠缠……
密室里,陆影纱为小妖施针,当她扎到小妖脚底涌泉穴的时候,见到小妖的脚底板上居然被人用丹砂点出一个北斗七星阵,她顿时一呆,忙朝小妖的右脚底板上看去,赫然看到一块圆形烙银,而这烙银的图案正是一只燃烧的朱雀图案!她惊得猛地吸了口气,倒退两步,怔惊地看着小妖脚底板的两个图案,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主人,怎么了?”阿琉看到陆影纱这副目瞪口呆地模样忙出声问,还以为救这小妖时哪里出问题了。
陆影纱被阿琉的声音惊醒,看一眼阿琉,忙蹲下身子细细查看那朱雀图案,左脚底是用朱砂点的,看不出到底点了多长时间,可右脚底板上的烙痕分明是用烙铁之类的滚烫物什烙上去的,从之烫伤以及皮肤长开度倒能看出些名堂。她压制住自己的心跳,仔细地辩认了小妖脚底板上的朱雀图案,待她看明后,又是惊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主人!”阿琉忙扶住陆影纱,“你怎么了?”她顺着陆影纱的视线看去,也看到小妖脚底上的图案,歪着头问,“怎么她也有胎记啊?”随即一想,小妖真幸福,胎记长在脚底板上,不像她的,长在脸上,难看死了。
“这不是胎记!”陆影纱摇头,因太过意外和吃惊,呼吸都有些紊乱。“这是她还在婴儿时期就有人烙上去的。”
“啊?”阿琉有些吃惊地张大嘴,随即说,“谁这么坏啊?那么小就烙她脚底板,那得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