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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天策小妖-绝歌-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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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泪闻言顿时笑开,取笑道:“我叫你犯浑没点子顾忌,头一回见自己母亲就被训了吧?该!”
小妖被花烛泪这么一取笑,顿时气得一跺脚,抡起拳头作势就要捶花烛泪,又看到师傅曹雪阳朝这边看来,赶紧收手,俏皮地冲曹雪阳吐吐舌头。她绕到曹雪阳的身边,低头叫声:“师傅。”然后问:“师傅,以前的娘亲凶不凶啊?”
李绯绫踏步过来,朗声说:“你娘亲乃堂堂朱雀王,赫赫威仪,不必凶,其威已压四方。”她到小妖跟前,扫一眼小妖,问:“对你娘亲放肆了?”她看小妖这副模样,再想到小妖平时就没上没下没个规矩,搁到她这里,她能宠着纵容着,到她姐姐那里,就算不挨揍也得挨训。老虎始终是老虎,被拔了牙还是老虎。
小妖又吐舌头,绕到曹雪阳的身后去。
李绯绫白她一眼,“你啊,在你娘亲面前休得放肆,她若动怒,看谁救得了你。”别看她姐姐平时最烦礼仪束缚,可谁要是敢对她无礼触她威仪,那就是找死。
“哦”小妖乖乖地应声,不敢再造次。
花烛泪与曹雪阳见状纷纷觉得好笑,别人看在你亲娘的份上处处宠你纵容你,你亲娘可不用看谁的面子,只怕以后小妖的头顶上有人会管训她了。突然手臂上一疼,她“咝”地吸口气,手臂被小妖揪住,“你又偷偷笑话我。”“我没啊!”花烛泪叫屈,同时暗疑,她怎么每次偷乐都被小妖抓个现形?莫不是她哪里没掩饰好露了形藏?


第一百三十二章·探脉见伤岳母发难
不多时,玉蝶儿自殿后推着李绯烟出来。
檀木特制的龙椅铺垫着软柔的白虎皮,身着金色华服的李绯烟端坐其上,精神已比刚才好很多,不同才那样像垂死迟暮之人。面上虽有病色,但那气态神韵当如帝王君临,在场的人忍不住差点就想鼎礼膜拜。
“姐姐。”李绯绫上前,站在李绯烟的身侧,略微欠身,低着头看向李绯烟,同时也注意到这龙椅两侧的大轮子——轮椅。
李绯烟握住李绯绫的手,抬起头望向李绯绫,李绯绫急忙蹲下身子,蹲到比李绯烟略矮到三分的高度。姐妹俩相视而望,久久不言亦不语。
许久,李绯绫才哽咽道:“我以为你不在了。”
“舍不得你啊!”李绯烟沉沉地叹道,手抚上李绯绫的容颜,“留你一人在世上太过孤苦。”细如玉竹的指尖一寸寸地抚过李绯绫的容颜,寸寸抚摸尽是贪婪留恋,看着这张与自己酷似却又处处不同的容颜,藏了多少年的相思,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她紧紧地握住李绯绫的手,怔怔地看着李绯绫,终是忍不住泪水,滚落出来,伏在李绯绫的身上紧紧地抱住李绯绫哭了起来,道:“你终是来了,你终是来了……”
“姐!”李绯绫紧紧地抱住李绯烟,也哭道:“我在朱雀谷里等了你二十年,你为什么不捎个信给我!”抱住李绯烟痛哭出声。二十年啊,她们姐妹俩就这么蹉跎了二十年的岁月,再见面都已是残弱之躯。
“哭得好伤心。”小妖靠在花烛泪的身边小声嘀咕,“会不会哭伤身子啊?”
“难说。”花烛泪悄声回道:“再让她们哭一会儿吧,久别重逢……”话到这里突然顿住,花烛泪转过身一把揪住小妖,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给我听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在我身边,不然……哼!”她冷哼一声,“我宰了你师傅再一把火烧了天策府!”
“你发疯啦!”小妖瞪向花烛泪,双手叉腰,“你敢!你敢动我师傅一根汗毛,我……我死给你看!”
花烛泪轻轻地一巴掌拍在小妖的嘴巴上,叱道:“乱说!”她正色说:“你好好的,我也就好好的,不动你师傅不动天策府,可你要是不在了、离开我了,我就踏平天策府,以我今时今日的功夫,你该知道我完全能办……哎呀!”话还没有说完,小妖突然出拳打在花烛泪的脸上,一拳落下,又接连七八拳落下去,打得花烛泪接连避退躲闪,小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拳脚一起上,“花烛泪,你……你混蛋!以前……以前在密室里就拿我师傅来威胁我,还伤我师叔杀我天策府同门,现在你还敢拿我师傅和天策府作威胁,我打死你!”小妖下手虽然不重,可攻势又快又迅,虽不取要害但下手也重,打在花烛泪身上不伤却痛,不时听到花烛泪发出一两声哀嚎,粉色的身影像一只花蝴蝶般在殿中翻腾飞奔,可小妖紧追不舍,像不散的阴魂一般紧紧地缠着她。
曹雪阳听到花烛泪的话虽然知道她是出于害怕失去小妖才那样说,也能理解,但一听到小妖又扯出前事旧怨,当下也觉得小妖当得对,于是站在一侧看戏不作声。
边上的两姐妹被花烛泪和小妖惊动,李绯烟拭去脸上的泪又为李绯绫擦了泪,定定神,刚摆下脸色准备制止两人的胡闹举动,就又被李绯绫拦住,“由得她们去吧,她们打打闹闹习惯了。”
花烛泪绕着柱子一边飞转一边嚷:“好你个小妖,一到你地盘你就横,算什么好汉……哦不,好女子!”
“说我,在你的地盘上的时候你还不是像只螃蟹!”小妖不甘示弱地回嘴。
“打住,这是你娘的地方。”花烛泪不想和小妖再闹让长辈看笑话,可小妖如影随形地不依不饶,逼得她出言提醒。
“我娘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小妖身形一绕,就又闪到花烛泪的身边。
“玦儿!”一声低喝声传来,声音不高,但总透着那么股子威严。
小妖一听,心头一颤,赶紧从梁柱上落回地面,回到李绯烟的身边,站直身子,躬躬敬敬地行了一礼,喊一声:“娘亲!”
李绯烟淡淡地点了下头,说:“在小遥峰上有许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大声喧哗是会被割舌的。”
小妖闻言一惊,忙抬头,问:“为什么?”话都不让说,这成什么事啊。
“我养伤需要静,怕吵。你既然来了,也得遵这一条。”李绯烟说这话时定定地看着小妖。
小妖嘟着嘴,头垂得更低,她嘀咕道:“娘亲,你这是在给人家立下马威。”
“知道就好!”李绯烟低声说完就不再理小妖,示意玉蝶儿把她推到曹雪阳的面前,扬起头看向曹雪阳,说:“雪阳,别来无恙。”
“雪落姐姐!”曹雪阳的神情突显激动,向来落落大方的她,站在李绯烟的面前,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年辛苦你了,玦儿让你费了不少心力,我在此谢过了。”李绯烟说话间握上曹雪阳的手腕。
“哪里的话,只是我资质有限,没有把小妖教好,还望雪落姐姐莫怪。”曹雪阳语带忐忑。
李绯烟笑道:“我谢你都来不及,哪敢怪你。走,今天难得我们大团圆,得好好聚聚。”回头吩咐玉蝶儿去准备宴席,她要在正堂设宴。
小妖跟在几个长辈的身后,走了没几步,又跑上前去,帮李绯烟推轮椅。她说:“娘亲,小姨的医术天下无双,她定然能把你医治好的。”
李绯烟只笑不答,李绯绫倒让小妖的话羞得俏脸一红,嗔道:“小妖,休要胡说。”敢在她姐姐面前比医术,这不是自找羞辱么?
“我是说真的嘛,你自己不也夸过口,还教过花烛泪的医术。”小妖不服。
李绯烟问小妖:“玦儿,那你的医术如何?”略一思索,说:“娘亲考考你。”
“坏了!”小妖暗叫糟糕,眼珠子一转,说:“没问题,兵法武功,娘亲只管考问,我在天策府都有学。”
“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说是考你的医术。”李绯烟说。
“呃……”小妖吱吱唔唔地又想扯开话题。
李绯烟不用看小妖的脸色,光听她这动静心里已明白,又道:“那既然医术不行,你自认最擅长什么?”
“轻功、枪法、拳脚都还算不错,十八般兵器也都会耍。”
李绯烟刚才小妖与花烛泪嬉闹时她已能看出小妖功夫的深浅,知道小妖的武学根基十分扎实。可只能武,不能文,有勇无谋,又岂是真本事?有时候,一条计谋,胜过十万武力。她再从小妖的气色里看出这孩子已是伤到根子,精元都大受损耗,所练功夫也绝不是修身养性一道,而是取的杀伐之道,对自身也有损伤。她拉过小妖的手,指尖搭在小妖的脉门上一探,顿时眼眸一沉,忙把小妖拉到身前,双手摸过小妖周身上下的筋络骨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问:“怎么伤得这么重?”
在场的人听到李绯烟这一问,都被震住。
小妖忙缩回手,说:“娘,都是过去的事,就别再追问了。”
曹雪阳羞惭地急忙向李绯烟告罪。
小妖忙说:“这不能怪师傅,是我自己任性胡闹惹下的祸,还连累师傅。”
李绯烟急忙宽慰曹雪阳说不关曹雪阳的事,不怨她。她又问李绯绫,伤小妖的凶手除了没有?
花烛泪低着头走到李绯烟的面前跪下,还没开口就被小妖捂住她的嘴巴,吼她:“你不准说话。”又抬起头对李绯烟说:“娘亲,这些恩怨都已经平息解决了。现在我的身体也有花烛泪在用药给我调理,不碍事的,你就别追究了。”
李绯烟一看花烛泪的神色,再看小妖的反应,顿时猜到可能是跟花烛泪有关。她问花烛泪:“你是何人?”
小妖一呆,才想起还没向她母亲介绍花烛泪,忙说:“娘,她是花烛泪,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小姨已经给我们订了成,就快成亲了。”忙拉住花烛泪让花烛泪叫娘。
花烛泪乖乖地连叩三个响头,喊一声:“娘。”
李绯烟看着花烛泪,又看向李绯绫,问:“是何来历?”
“原明教圣女米丽古丽的徒弟。”小妖忙说:“娘认识阿玛丝,应该也知道米丽古丽,咱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吧。”
“你倒是护她得紧!”李绯烟不动声色地盯着小妖说。
小妖“嘻嘻”一笑,说:“她是我媳妇嘛,娘不也护小姨吗?”
“可我不会把你小姨往死地里整。”李绯烟的神情一厉,她盯着花烛泪,说:“我就这么点用命换来的骨血!”
李绯绫见状忙站出来说:“姐姐这是哪里话?你难不成还会觉得泪儿会害小妖不成?你可别又犯疑心病。小妖是姐姐用命换来的,姐姐金贵她,我们又何偿不宝贝?”
李绯烟说:“那我且问,小妖是被谁所伤?”


第一百三十三章·闺房夜聊隔门有耳
小妖嘟嘴:“都说了是过去的事了嘛。如果娘亲真要替孩儿出头,那你去找阿玛丝。”
“阿玛丝?”李绯烟略感意外,“她习的七星派的绝学,与我也算是一脉同宗,又怎么会伤你?就算你隐瞒了身世,可八年前她见过我,又岂会认不出你,怎么会伤你?况且阿玛丝治我的时候,已是心病成疾,病入膏肓,命不过三月,而你身上的伤分明是近年造成的。”
“她女儿啊,谁叫她把她一身医毒的本领教给她女儿陆影纱。阿玛丝认识你,陆影纱可不认识。我当时是天策府弟子,天策府和少林寺联手灭了明教,陆影纱是明教圣女,我落到她手上,又得罪了她,她就拿我试毒。阿玛丝与你是故交,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总不能因为她女儿伤了我就去找她女儿算账吧?再说,我和陆影纱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可你身上不仅有毒伤,还有……”李绯烟的话到这里截住,难以启齿,她要说什么在场的人都明白,“那些伤也是陆影纱落下的?”这伤,比那些毒伤更让李绯烟恼怒。
“跟她无关,这个仇我自己报。”小妖想起那件事,心里就格外不舒服,愤愤地撅起嘴。
花烛泪跪在小妖的身侧没作声,也不敢作声。她看得出李绯烟不是好说话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厉害角色,如果让李绯烟知道自己伤了小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小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李绯烟也看出李绯绫阻止她过问下去的意思,当即叹了口气,说:“罢了!这几年你也别下山了,有什么事让你小姨差人去替你办,你这身子非一般的药石能治,再拖下去命就该没了。”
花烛泪大喜,忙问:“小妖的身子还能有治?”
李绯烟说:“我这个躺进棺材里的人都有治,她还没有?”
花烛泪喜得又向李绯烟一叩头,说:“您要能治好小妖,花烛泪铭记您的大恩,日后定报。”说着又连叩三个响头。
小妖怔怔地看向花烛泪,呆了好半天,才说:“你……你居然也会向人下跪磕头?”
花烛泪听得小妖的话,才从惊喜中反应神来,她直起身子,状似无意地说:“她是你母亲,我向她磕头言谢又有何妨?”眼珠子一转,又磕了一头,“岳母在上,请受小……”不能说“小婿”,当即改口,“小女子一拜!”
小妖在心里嘀咕:该叫婆婆!可也不敢真嚷出来,免得花烛泪又提起石头剪子布的事。
用过饭,李绯绫陪李绯烟回房休息的时候,李绯烟才问李绯绫,“小妖的伤到底是谁给的?”
“不是说了是陆影纱不知她的身份用她试毒造成的吗?”李绯绫一边答道,一边替李绯绫宽衣。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别瞒我。”李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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