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补全所有番外)-远月-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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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又高大又健硕,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捶捶背吧?宽衣解带也可以。”他这厮居然趁四周无人,夜色阴晦之际,将他那鸡爪向我伸来。
“你无耻——”我慌忙躲开。
“你再这样我就要大叫了。”我扯开喉咙佯装要大叫。
“那你叫呀!这里全是我的人,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小人——”我气极,拔腿就走,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后面传来他抑制不住的大笑。
但无论我走多快,他都会像鬼魅那样跟着我,逃也逃不开,摆也摆不脱。
想到今晚还要与他同床共寝,我就没力气走了,现在躲开了,今晚能躲到哪?真怀疑自己留在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月上柳梢头,军中已经一派欢声笑语。
这样的狂欢夜我也曾经见过不少,每次打了胜仗父皇都免不了要犒劳那些劳苦功高的士兵,那晚不分士兵将领,不分官职辈分,大家坐在一起烧羊肉,相互灌酒,喝醉了就说胡话,骂娘的,唤孩子女人的,什么都有。
也有一些醉酒的士兵把其他士兵当作是女人乱摸,引来一阵调笑怒骂,更有甚者一边喝酒一边扯开喉咙大声唱歌,歌声嘹亮而豪壮。
这样的夜晚是美好的,是痛快的,就如今天晚一样。
嵛族的少女在载歌载舞,处处都是人,处处都是酒肉飘香,大家的心情也兴奋到了极点。
沧祁坐在中间的位置,众将领不断地向他敬酒,他也不推辞,喝了一杯又一杯,但双眼依然清明,没有丝毫醉意,看来这厮酒量真的非一般的好。
突然一个红衣少女走入那群载歌载舞的少女当中翩然起舞,身姿轻盈,顾盼生姿,那身子无骨般柔软,看见就想将她揽入怀中蹂躏一番,众将领都停止了喝酒谈笑,眯缝着眼睛色迷迷看着场中那灵动的身影。
无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脸如圆月,眼如秋水,柔婉而多情,但与娘相比总少了点韵味,少了点风情,与我相比又少了些许英气,但让人气恼的是她比我多了曼妙的身姿,尤其胸前的高挺吸引了无数眼球。
又圆、又大、又挺,应该就是沧天涵那贱男人喜欢的类型吧,应该也是沧祁这厮喜欢的类型吧?
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着肮脏的东西,今晚我应该是没地方睡了?管他呢?只要不要让我听到他们在帐中打滚呻吟的声音就好。
[卷一 风云变幻:021:何谓贴身?]
最讨厌这种类型的女人?没事那里长那么大干什么?跑都跑不快,多累赘?
沧祁一边喝酒一边打着节拍和着她的舞步,眼露欣赏,那眼睛贼亮贼亮的,看见美人就这德行?
这样的舞蹈是不错,但值得这样赞赏吗?虽然我只跟娘学了两年舞蹈,自问比不上娘,但与这红衣丫头比,还是绰绰有余。
他真是没有眼光,不就是胸前多了点肉?有什么好的。
“女子就应该像她这样,能歌善舞,温柔而多情,不像有些人,男人婆一个,动作粗鲁,又不解温柔,真是无趣。”他似自言自语,但又似在说给我听。
我狠狠扯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娘教我的礼仪此时全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我就粗鲁给他看,看他能拿我怎样?
真搞不明白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崇拜他,也许是父皇夸大了他的英武,让我对这位沧国大将军曾有过如此美好的幻想,想不到现实中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庸俗、好色的男子而已。
原来父皇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放眼世上,能如此专一对一个女子的男人,莫过于我的父皇了,虽然他也曾有过不少女人,但他身为一个王,后半生都陪在娘身上,陪在那群将士身边,他应该是享受最少的王,对感情最专一的男人。
战场就是他的家,打到哪就去哪,以致朝廷内风云突变而不自知,以致所有大权旁落到他的儿子身上而不醒悟。
也许他以为他只有一个儿子,不会发生皇权争夺的悲剧,所以才如此放心地东征西讨,开荒拓野。
但他不知道,皇位是可以让一些人泯灭掉最后的一点人性,想起父皇,我心中一片黯然,如果父皇在,此时我就可以与他举杯对饮,如果父皇在我又何须流浪到这里,受尽这厮的嘲笑与欺凌。
想起娘我心就更阴暗,她过得还好吗?那个男人还欺负她吗?想起她那无望的眼神,想起她那飘飞的长发,心总是湿湿的,此刻她是否也醉倒在地,地板冰凉,有谁可以为了盖一床薄薄的棉被?
琴声扬起,悠扬而舒缓,但那不是无忧曲,没有娘,谁会为我弹一曲无忧,我又如何能解忧。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快乐,为什么他们会笑得那么大声,而我却没有快乐?无论多开心的时刻,只要一想起娘,我的心就会变得灰暗无比。
酒杯太小,不能化解心中突然涌起的抑郁,我拿起酒壶直接往自己嘴里灌去,只有醉了心才不会痛,只有醉了才会淡忘,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一直往下,灼伤了胃,灼伤了心。
其实我应该放声高歌,娘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尊贵的御风公主,因为我是她与父皇的珍宝,所以我尊贵,所以我要快乐,所以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但我还做不到,原来我还不够坚强。
“有谁像你这样喝酒的?”发怒的声音传至耳畔,但在声声责备中又似乎带着丝丝关切,我抬起头却对上他火苗窜动的眸子,就只有怒,原来真的喝醉了,他巴不得我死呢?怎么会关心我?
我斜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但却挑衅地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骨碌地倒入喉咙。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我像梦呓般地说。
“你是一个不合格的侍卫,如果你喝醉了,谁来保护我?”低低的声音带着责怪与怒气。
他这一句话,让我清醒了不少,他说得不错,现在我是他的侍卫,就应该做好侍卫的本分,这是我的责任。
今天那么多人,谁都可以醉,但我不可以,我没有与他们出生入死,我没有功可贺,如果我连这小小的侍卫都做不好,我还能做什么?父皇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原谅我的,心是这样想,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完全不一样。
“你堂堂大将军,有谁能伤得了你?这酒一点都不好喝,不喝也罢,要不醉了就看不到这如花一般的人儿了。”
“哼”,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没再言语,只是高雅地拿着起杯子自顾喝起酒来,但那摄人的眼睛还不忘时不时欣赏一下美人,男人哪个不好色?尤其是这样又温柔身材又傲人的女子。
但突然场中的那朵红云竟然舞姿轻盈地向我们这边移来,手中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根五彩羽毛。
她笑盈盈地从我身边经过,径直向沧祁去,落落大方地将五彩羽毛递给了沧祁,沧祁愣了一下,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他愣住不接,女子脸涨得通红,但手却依然执拗地向沧祁递出去,沧祁愕然了一会还是双手接了。
谁知就在沧祁接过五彩羽毛的瞬间,场中舞动的少女一起欢呼起来,音乐舞姿比刚才轻快了很多。
而红衣女子这时却含羞地跑了,但步伐比刚才还要轻灵,周边的空气还弥漫着她身上带来的异香。
“沧大将军,恭喜你,得到如花美眷,今晚就好好享用吧,我会在帐外帮你守着,保准没人敢来打扰,当然你也别喊得那么大声,要不连隔壁营房的都听到,我就没办法了。”我一脸坏笑地对他说。
“你什么意思?”他发怒地问。
“你接了人家的五彩羽毛,还问我什么意思?你闯南走北的难道连嵛族这种风俗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风俗?”他愕然地问我。
正在这时嵛族的族长满脸堆笑地向我们走来,这回应该不用我解释了,我将刚刚打开的嘴巴重新合上,他看到我不说话,正想发怒,没想到族长已经恭敬地站在身旁。
“承蒙将军不弃,小女伊尔以后就托付给将军你了,将军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即使做一个小妾,都是我们嵛族的荣耀。”
“族长这——”沧祁拿着五彩羽毛有点手足无措,他终于知道这五彩羽毛的用处了,我看到他额头上细微的汗珠渗出来,不觉得好笑,一不小心还是发出了声音。
他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下后,就对族长笑笑不再说话。
篝火会后不知道他找族长说了什么,伊尔由他的女人变成他的义妹,莫非这样丰满的女人他都没看上?
想不到伊尔也一口答应,但却要求留在军营中,许是沧祁觉得一开始就对不起她,所以也就同意了。
就这样她以将军义妹的身份在军营中住了下来。
“这样的美人你也看不上呀?又温柔身材又好,凹凸有致的,摸一把应该很销魂,现在独守空房寂寞难耐,是不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晚上回到营房我调侃他。
“独守空房?今晚我不是还有小枫你吗?要不你代替伊儿,虽然是骨头多点,虽然是——”
“你敢动我一下,我剥你的皮,剁你的手脚,连你的眼睛也剜出来。”
“男人都没你狠,没你歹毒。”
“知道怕了?怕就少惹我,安分点,如果你是后悔,要领她进来云雨一番我可以让床出来。”
“云雨一番?这样的话是你一个女人能说的吗?”他声音带着怒意。
“我现在跟你一样是一个男子,你们能说的话,我也能说。”
“是吗?是男子吗?那让我来验明正身,我看看我有的,你有没有?”说完那鬼爪就飞快地向我伸来,好在我身手敏捷,躲过他的魔爪,但却吓出了一身汗。”
“你要是那样饥渴,我立刻出去领她进来。”
“她?我是真的看不上,莫非小枫看上?如果喜欢,我可以将她赏给你,让你也销魂一番。”
我白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不要她是他吃亏,干我何事?环顾四周,偌大一个帐房,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但这已经足够了,能有点东西遮头就可以,何况这里风吹不到,雨淋不着,还有什么好怨的,我的要求从来不多。
扫了一眼房中的情况,我就自动自觉站到门口去了,站在房中对着他总觉得危险,并且夜已深。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我现在替你值夜。”我记得父皇的贴身侍卫也是如此,不分日夜地守在外面,忠心耿耿地保护父皇的安全。
“何谓贴身?贴身就是我去到哪你跟到哪,我上床睡觉,你也上床睡觉,离得那么远,怎能保护我的安全?”
“我只要守住门口,即使离得远点你一定是安全的,你放心?没人可以避开我的清风剑。”
“进来。”他语气带着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但是——”
“这是命令。”
“别人的贴身侍卫都是这样的。”
“那是别人的,我的贴身侍卫是按我的要求来做,过来!”他目光灼灼,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
[卷一 风云变幻:022:果然很笨]
那更好,今晚喝多了点,头还真有点晕,有点痛,有床躺还会有谁愿意在外面吹风熬夜,饮霜喝露的,除非那个是傻子,不过他如果敢在床上碰我,我就灭了他。
“你就这样躺下?”他奇怪地问。
“你还要我怎样躺?横着躺?”
“你就连衣服都不脱?”他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自己包得像一个粽子那样,我也恨不得将那一堆厚厚的衣服剥得精光,舒舒服服躺下,但即使我性格偏向男孩子,我还是不能忘记我是女儿身的事实,我怎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呢?”
“怕我看你?”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真的,你那身骨子我还真不感兴趣,如果我要女人,族长的女儿伊尔比你好多了,样貌先不说,起码胸前还有点肉,你呢?”他揶揄地说,还一边用猥琐的目光打量我那不丰盈的胸部。
但我依然不理他,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能忍,已经能人所不能。
“我把灯熄了,你再脱吧,这样我就不能看到你了,你总该放心了吧!”他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听起来竟是那样的悦耳,如涓涓清泉流入心底。
“晚上我也不碰你,你就放心舒舒服服睡一觉,我可不想我的侍卫整天打哈欠,萎靡不振,影响我的形象。”
他说着说着,真的弄熄了灯火,帐房一下子暗了下去,黑暗的确是一种很好的掩护,绷紧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脱了外面厚厚的外袍,脱完整个人舒服多了,虽然依然有很多衣服,但比之前好多了。
因为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所以也不觉得十分尴尬,并且今晚喝酒也喝多了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一看已经不见了他,我吓了一跳,我这个侍卫的确不尽职,以前无论在哪里,我睡得都不深不沉,一丝轻微的声音都会吵醒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