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悲伤流放-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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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云扭头看他,觉得这男人实在神奇,永远知道她最需要什么。
一阵震天响的掌声和口哨声中,一个身穿黑色透明舞衣的女孩,站在聚光灯下,站在舞台中央,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如同站在整个世界的中心。
梦幻般的音乐一起,她年轻柔韧的身体围着白色的椅子妖娆扭动,举手投足间,媚态横生,起承转合中,风情无限,煞是撩人。
“这女孩不错,我们这里很少有人能把new jazz跳得这么好,你从哪里找来的?”飘云坐在吧台的高背椅上,一边喝果汁,一边问身边的男人。
龙天佑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的说:“花重金从舞蹈学院请来的,好吗?”突然恶狠狠的抓住飘云的肩膀,“这都要怪你。”
“我?”飘云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这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把客人的胃口吊得那么高,我何苦花这个冤枉钱,你说,这怪不怪你。“
飘云一叹:“我给你讲个故事。话说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大灰狼迎面走过来,啪啪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刮子,说,我让你不戴帽子。小白兔很委屈地跑了。第二天,她戴着帽子蹦蹦跳跳地走出家门,又遇到大灰狼,他走上来啪啪又给了小白兔两个大嘴巴,说,我让你戴帽子。小白兔决定去找居委主任老虎投诉。说明了情况后,老虎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当天,老虎就找来大灰狼,说,你这样做不妥啊,让我这个当官的很难办嘛。你可以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她找来肥的,你说你要瘦的,她找来瘦的,你说你要肥的,这样不就可以揍她了嘛。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兔兔过来,给我找个女人去。她找来丰满的,你说你喜欢苗条的。她找来苗条的,你说你喜欢丰满的。可以揍她揍得有理有度有节。
“不料以上指导工作,被正在窗外给老虎家除草的小白兔听到了,心里这个恨啊。次日,小白兔又出门了,怎么那么巧,迎面走来的还是大灰狼。
“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那你是要肥的,还是要瘦的呢?大灰狼听罢,心说,幸好还有B方案。他又说,兔兔,麻利儿给我找个女人来。小白兔问,那你是喜欢丰满的,还是喜欢苗条的呢?大灰狼沉默了二秒钟,抬手更狠地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刮子。靠,我让你不戴帽子。”
龙天佑瞪着她,飘云不怕死的笑:“故事的名字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名是‘流氓,就是这样炼成的’。”
龙天佑气得用胳膊勒她的脖子,飘云吓得直喊救命。
呵呵,台上台下同样热闹。
“你想不想今晚的气氛再热烈点?”飘云摸着脖子问他
龙天佑捏着她的鼻子:“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飘云笑:“让你的人换段音乐,要节奏快点,动感强点的。我保证今天的气氛热到爆棚。”
龙天佑长叹:“我好像天生就是被你奴役的命。”
音乐一变,台上的女孩蒙了,一只玉足还撂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酒吧里的客人也蒙了,只听一声响亮的口哨,一个俏丽的身影踩着椅子跃上宽敞的吧台,震惊四座。
脱掉衬衫,露出里面的白色紧身小吊带。牛仔裙,黑色高筒靴,青丝素颜,五光十色的射灯投在素净的衣饰上,霎时姹紫嫣红,仿佛霓虹烂醉,如梦似幻。
撩撩发,甩甩头,窈窕的身段随乐而动,舞出竟然是时尚个性的Rave Dance。
这是现今代替hip hop的后起之秀,通常是光鲜亮丽,身材纤细的人在跳。而玩rave 的大多是极有自信和个性的女孩,也是在hip hop女性团队里顶梁的灵魂人物。
飘云上大学的时候,就迷上了。每到舞会,就带着一票中文系的女生跑去跟艺术系的飚舞,竟然屡战屡胜。回想当年,真是风光无限。
台上的女孩心领神会,把椅子踢到一边,帅气的摆出竞舞的手势,毫不逊色的回敬了一段。
而此刻音乐又变了,竟是李孝利那首火辣劲爆的《Anyclub》,酒吧的大屏幕应景的放起李美女和权帅哥那部超炫的MTV,绝对的毒药。
飘云舞随心动,把Rave换成了性感的Poping Wave。发丝拂面,咬唇微笑,混迹大小夜店的经历让她永远知道哪种表情最是风情万种。
就在这一刻,吧台绽出无数蓬绚丽的烟花,仿佛千万条银色的琉璃飞射喷溅,又仿佛无数星子坠落人间,真真的红尘滚滚,火树银花不夜天。
整个酒吧沸腾了,被这两个舞技出众的女孩搅成了地壳中心,年轻人跳上吧台,就成了世界的主角。认识的,不认识的。击掌,共舞,欢笑,你推我搡,热火朝天。
飘云拿起吧台上的香槟,用力晃一晃,雪白的酒沫喷向火热的人群,她彻底的玩疯了。
龙天佑坐在阴影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么生动的女人,此刻正立于众人之巅,如此的鲜活大胆,美丽热烈。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他要把她私家珍藏一辈子。
这么想的时候,人已经径直走了过去,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一手搂腰一手抱腿,把这个惹得全场男士耳热心跳的小妖精从吧台上扛了下来,独家专用。
飘云吓得大声尖叫,刺耳的音量马上被暧昧的口哨声和嬉笑声淹没。整个人倒挂在男人的肩上,眼前的一切瞬间逆转,颠倒成光怪陆离的世界。
“喂,你能不能别总像扛死猪一样扛我,很难看的。”粉拳敲在男人肩上,大声抗议。
龙天佑走进一个稍微安静的拐角,把人放下来,往墙上一推:“玩够了?”
香汗淋淋,气喘吁吁的飘云很老实的摇头:“没有。正高兴的时候,被你扛下来了。”
龙天佑气得直咬牙:“那我们再玩点别的。”
说着就捧起她的小脑袋,劈头盖脸的啃起来。
“哎,你给我留口气。”飘云扎着手推他,“我没法呼吸了。”
龙天佑突然不动了,十根手指如同铁锚,深深嵌进飘云的皮肤里,攥得人生疼。
“怎么了?”飘云感到奇怪,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立刻瞪大了眼睛。
“寒城!”
第三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飘云问,大脑一片白雪茫茫,吃惊已经压过了恐惧。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寒城走过来,一把拉住飘云的手:“我们走。”
龙天佑揪住飘云另一只手,目光森冷:“你走,我立马废了他。”
寒城看着龙天佑:“你他妈的混蛋!”
飘云觉得自己快疯了。
“别理他,我们走。”寒城用力拽飘云。
飘云看看寒城,又看了看龙天佑,摇了摇头,甩掉寒城的手:“寒城,你走吧。”
寒城看看飘云,又看看龙天佑,一口吐沫淬在他脸上:“你有本事,现在就废了我。”
飘云急了,一个耳光扇过去,指着门口喊:“柳寒城,你给我滚!”
寒城咬着牙,顽固的像块石头:“你不走,我也不走!”
几个体格彪悍的保卫聚了过来,龙天佑用手绢抹干净脸,朝寒城努努下巴,吩咐道:“给我扔出去!”
“天佑。”飘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龙天佑搂着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听话,我们回家。”
寒城想过去,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他,寒城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拳。
“妈的,小兔崽子,还有两下子。”那人吐了口血沫,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踢在寒城的小腹上,他跪在地上,咬咬牙,又冲上了来。
这个傻孩子,以一敌众,你能想象出那样的结局。
“够了,天佑。你叫他们住手,快住手啊。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们回家,马上回去。”飘云急哭了,对倒在地上的寒城说:“寒城,你走吧,走吧,算我求你了,别再闹了。”
寒城抹掉嘴角的血,依旧顽固:“我不走,死也不走。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委屈自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个混蛋欺负。”
龙天佑看着寒城悲愤的表情,看着飘云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好,真好,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好一对感天动地的痴情男女。
那他是什么?强占民女的地主恶霸?还是棒打鸳鸯的土豪劣绅?
他们情意绵绵,心有灵犀。剩下他这个自作多情的坏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里的骚乱已经引起了客人的注意,龙天佑递了个眼色,那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把寒城架起来,拖进角落里的杂物室,寒城一路挣扎叫骂,那架势看起来像有去无回。飘云想追过去,被龙天佑揪着胳膊拖进了经理办公室,用力扔在宽大的靠背椅上,毫不怜香惜玉。
“天佑,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飘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她哭得这么惨,龙天佑是又心疼,又生气。拿起桌上的纸巾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眼泪,可擦完还流,怎么都弄不干净。
“妈的!你再哭,我马上把他卸了拿去喂狗。”龙天佑吼了起来。
飘云立刻抹干眼泪,眼巴巴的看着他:“我不哭了,你放了他,好不好?”
龙天佑看着飘云隐忍的脸,恨得牙痒痒。正好外面的手下隔着门问他:“龙哥,那小子闹腾的厉害,怎么处置?”
龙天佑脱口而出:“你让他去死!”
“天佑!”飘云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袖,“你听我说……”
“我他妈的不想听!”龙天佑猛的将她甩在靠椅上,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虎目闪着凶光。
“你当我是什么?三岁的孩子?每天被你耍着玩?告诉你童飘云,别再用你那些大道理来糊弄我,别再跟说需要时间之类的屁话。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根本把做爱当卖淫,先是卖给隋洋,然后卖给我。我们就是你的金主、嫖客。你用你自己换你妈的安全,换你小情人的前程,让我们两个傻子像狗一样被你牵着鼻子走……”
飘云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得手臂发麻。
她指着他,浑身颤抖:“龙天佑,你别再用钱来砸我!寒城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从没要求你做什么。我妈的事,我承认我亏欠隋洋。可我还得还不够吗?我只有一个人,一颗心。能给的我全都给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做?!”
最后那句话,是彻底吼出来的。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求你一个字。寒城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妈的事也不劳你费心,是死是活我认了!你问我到底对你有什么不满,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的喜怒无常,受够了你的怀疑嫉妒。我每天在你的眼皮子低下喜怒哀乐,每一个表情都谨小慎微,诚惶诚恐。隋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每天就像走在刀尖上,生怕行差踏错,会招惹雷霆之怒。既然你也厌烦了我,那正好,我们从此一拍两散!”
飘云站起来就往外冲,龙天佑扣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面目狰狞:“一拍两散?谁允许?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楚,谁允许你离开我?”
“龙天佑,你放开我。”飘云被他扣着脖子呼吸困难,可是勉强还能说话:“我还欠你什么?”
龙天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我的心没了,这里面是空的,你摸摸。你把我的心还给我。”
飘云被男人疯子似的表情吓着了,脖子还在他手上,只要他再用点力气,她就算彻底交代了。于是更用力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龙天佑像只受伤的东北虎,悲泣似的咆哮着,“我被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妖精逼疯了。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么讨厌我?我喜怒无常,我怀疑嫉妒,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喜欢的就差跪下来求你爱我,可你就是不爱,你就是不爱。”
他扣着她的下巴狠狠的亲她,慌乱中被飘云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他也不松口,任凭浓重的铁锈味漫在嘴里,拼命似的。
亲够了,就扯着她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我不再求你了,你喜欢他是不是?他断手断脚你还喜不喜欢?他瞎了聋了你还喜不喜欢?说话呀,你喜不喜欢!”
双手无力的捶打着男人的胸膛,飘云已经哭得声嘶力竭:“混蛋!龙天佑,你混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啊?”
龙天佑看着蜷缩在他怀里的女人,突然神经兮兮的拉住她的手:“飘云,给我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就踏实了,就不想离开了。我们生个孩子。”
说着就压在她身上,一手撩起她的裙子,一手解开自己的皮带。
“不,你放开我,放开。”
飘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哭喊着,可是,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这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几乎拧碎了她的手腕。
龙天佑看着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