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阴骨-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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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着鼻子去闻,不料小叔突然停了下来,害得我直接撞到了他的屁股上,不过这一下倒是让我闻出了那股味道,竟然是淡淡的血腥味!
我急忙往后退,但小叔却不为所动,背对着我说:“虎娃,你是不是见过赵寡妇?”
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问,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我也有好多问题要问他,老是憋着实在太难受,不如跟他挑明了,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我的小叔。
于是我直截了当的说:“是,那天中午我看见了你,然后在地窖里……”
说着,小叔猛地转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喝道:“那七星锁魂灯也是你打破的?”
我只看到七个白瓷碗,哪知道什么七星锁魂灯,弱弱的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七星锁魂灯,我只打翻了一个白瓷碗,其他的是被风吹灭的,不管我的事。”
小叔的手上骤然加重了力道,冷喝道:“不管你的事?要不是你捣乱,赵寡妇又怎么会跑出去?又怎么会有人死?”
我猛地一惊,暗自纳闷道:难道我错怪小叔了?于是急忙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赵寡妇的尸体藏在地窖中?你怎么还搞大了死人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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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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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
小叔突然提高了声调,手上的力道也再次加重,掐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但他的气势更是让我不寒而栗,小叔怎么可能对我这样?
我整个人都傻了,小叔松了一口气,放开我,说:“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看见就看见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包括家里人,知道吗?”
我没有回应他,转口问道:“我师……崔三爷爷是不是你杀的?”
小叔看了我一眼,说:“你觉得呢?”
“我不希望是你,但我怀疑你。”
小叔呵呵冷笑道:“那我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不?”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相信他。
见我不做声,小叔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快点回家,不要再管赵寡妇的事了,我会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说完,小叔也就走了,我带着大黄往家走,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不知道小叔究竟在做什么,但我现在感觉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从他的话中,我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他的控制,而且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在那个中午进了地窖,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即便有,那也是在我不知不觉中进行,了结。
时至今日,回过头去想想,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跟我们开玩笑。你以为对的,其实可能是错的;你想去维护的,其实可能是被批判的;你想寻找真相,其实可能已经掉进了假象的漩涡。
我们总会犯一些这样那样的错,我们想去弥补拯救,但可能只会引发更大的错,到头来才发现,我们根本无力回天,因为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回头。
回到家还好没被发现,我急忙把铃铛和钥匙藏好,再也没有精力顾及其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真够踏实,一直到中午我妈叫我吃饭,才迷迷糊糊的起来。吃了午饭,我也就想去拿木盒子,昨晚把它丢在哑巴刘家的鸡笼里了,再不去要是被别人拿走了可就坏了。
于是我也就偷跑出了家门,直逼哑巴刘家而去,但是因为李二婶子家离的也不远,我怕又撞上她,所以就绕了一大圈,才小心翼翼的来到哑巴刘家。
哑巴刘本名叫刘宝全,是我另一个发小刘天贵的大伯,年轻的时候娶过一个媳妇,但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
从那之后,刘宝全就变成了哑巴,整天啊吧啊吧的就落了个哑巴刘的称号。以前穷人家娶不起媳妇,加上没人看得上哑巴刘,因此,一直到五十多岁,哑巴刘都是只身一人,变成了老光棍。
至于哑巴刘为什么变成了哑巴,村里传言有很多,有的说死了媳妇,他伤心过度导致的;也有的说他媳妇偷男人,把他气的;更有的说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他们家,不仅害死了他媳妇,还让他变成了哑巴。
但是我从刘天贵那里听到的却是另一个说法,说刘宝全梦到媳妇托梦给他,说她在那边受冻挨饿,让刘宝全烧点纸钱给她。
刘宝全醒了之后,一刻也不耽搁,大晚上的去吴老二家要了一箩筐纸钱,直奔坟地。
那时候不像现在集体下葬,都是葬在自家的田里,刘宝全的媳妇就葬在四心桥南边的地里。
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四心桥,河中间只有一个土坝子,当时又是梅雨季节,河中积水淹过了土坝子。
刘宝全也是鬼迷心窍,非要大晚上的去他媳妇坟前烧纸,好在对土坝子的位置比较熟悉,就把箩筐顶在头上,摸索着下了水。
虽然下面有土坝子,但水面也到腰窝了,走着走着,刘宝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伸手一摸,竟然是稀泥!
但是回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却什么都没有,转过身去刚走几步,又是啪啪两团稀泥。
刘宝全心里也就毛了,但是走到了河中间,骑虎难下,他也只好壮着胆子怒吼了两声,加快脚步往前走。
被他这么一吼,后面倒是没有扔稀泥的了,但却传来一个声音,嬉笑着说:“我滴乖乖!你看那个人的头好大。”
刘宝全要哭的心都有了,他头上顶的是箩筐呀。接着又听另一个声音说:“头大脑子好,要不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闻言,刘宝全赶紧把头上的箩筐拿了下来,又听后面的说:“我滴乖乖!不仅头大,脑袋还能搬家呢。”
另一个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咱们也可以呀!”
听到这,刘宝全也顾不上一箩筐的纸钱,把箩筐一扔,哇哇哭了起来,发了疯的往对面跑,就听后面的还在说:“我滴乖乖!连头也不要了哈。”
爬上了岸,刘宝全也不敢回头,更不敢再摸河回去,绕了一大圈子才回到家,第二天嗓子就哑了,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啊吧啊吧的,活活变成了一个哑巴。
这种事情在农村也不管真假,只当一个故事听而已。
来到哑巴刘家的鸡笼旁,鸡都出去觅食去了,倒也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但到处都是鸡屎,简直臭气熏天。
我只好找了一截树枝,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鸡笼里翻找。但是我把鸡笼翻了个遍,甚至把陈年的鸡屎都搅了起来,还是没有看到木盒子。
糟糕!难道是我昨晚没有扔进鸡笼里,又或是被人捡去了?
我急忙四处看了看,又趴着院墙朝院子里看了看,还别说,木盒子就在院中的石案上,看来是哑巴刘收去了。
好在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木盒子也没有被打开,只是随手丢在了石案上。
我心里一阵激动,四下里看了看,就贼头贼脑的摸进了院中,蹑手蹑脚的靠近石案,把木盒子揣进兜里就准备跑。
可就在这时,却听见屋里突然响起了哑巴刘的声音,啊吧啊吧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哑巴刘只是在屋里啊吧啊吧的,并没有出来,而且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既然没有被发现,我也就懒得管他,揣着木盒子正要走,却听屋里传出了一声“不能那么干”。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的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正是哑巴刘的,可他明明是哑巴,怎么又能开口说话了?
好奇心作祟,我也就跑出了院子,绕到房子后面,透过虚掩着的窗户,就见哑巴刘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而且一靠近窗户,我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接着就听哑巴刘说:“求求你行行好,别再做那样的事了。”
看来屋里除了哑巴刘之外还有别人,但是透过窗户缝,我只能看见哑巴刘一个人,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事,但从哑巴刘的神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哑巴刘挠着头,压低了声音说:“张建业已经去了,你还想咋样?咱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张建业!怎么突然提到了他?
短暂的安静之后,就见哑巴刘突然跪了下来,说:“我虽是个光棍,但是真的心疼你,哪怕你要我这条命都行,可你说的那些事,我真的做不出来。”
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咣当一声,好像是茶杯摔在了地上,看来那位发火了,而且从哑巴刘的话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我暗自腹诽着,却见哑巴刘向前一扑,虽然看不到他的人了,但却听他说:“就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但人家周云虎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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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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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猛地一惊,我整个人就愣住了,没想到他们说的居然是我,而且听那意思,那个女的是要害我呀!
她是谁?
强压制住惊慌,趁着屋里摔东西摔的叮咣乱响,我小心翼翼的把一扇窗户稍稍推开了一些,随着视线慢慢的开阔,我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
赵寡妇!
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我本以为跟哑巴刘说话的是某个女人,甚至猜想会不会是李二婶子,但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死人,怪不得有股子臭味。
赵寡妇身上穿着干净衣服,依旧那么艳丽好看,睁着眼睛,除了不说话,简直跟活人无异,而且她的大肚子竟然没有了,就好像把肚子里的娃生了一样。
我说最近怎么没有看见她呢,原来在这里。想着哑巴刘整天陪着一个死人,那股子臭味就不说了,还跟他说话,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
最离奇的是,赵寡妇明明没有出声,但是哑巴刘却好像能听见她说什么似的,这一来一回的,居然毫无障碍。要不是见过赵寡妇活了,我都以为是哑巴刘神经了,在自说自话。
正说着,赵寡妇的手突然抬了起来,而且还指向了我这边,哑巴刘猛地惊吼道:“谁!”
我立即蹲了下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因为害怕哑巴刘会追出来,我也不敢从他家门前走,只能绕着道跑,一口气跑了老远,心跳的都快要蹦出来。
看哑巴刘没有追上来,我顿时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甚至有些头晕,只是不知道哑巴刘有没有看到我。
好在拿回了木盒子,回到家连同铃铛和钥匙一并藏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的太猛,就感觉头还是晕晕的。
本以为歇一会就好了,却没想到竟然越来越严重,不仅头越来越晕,而且身体酸痛,提不上来一点力气,整个人无精打采,好像头上压了千百斤重物一样,最奇怪的是明明天气热的要命,但是我却感觉冷,浑身冒冷汗。
这时我才想起来,师父给我吃的那个东西只能保我七天,而现在已经是第七天的下午,可我还是没有找回丢了的阳魄,难道我要死了吗?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的麻木,渐渐失去知觉,两耳轰鸣,眼睛看东西也晃悠悠的看不清楚,就连我妈问我怎么了,我也说不出口。
只能感觉她着急的背着我往医院跑,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母亲的伟大,她背着我居然还能跑那么快,而且好像感觉不到累一样。
当时离的最近的医院就是我们小学附近的卫生院,但那也有不近的一段路程,平时我上学都要走上半个钟头,但是我妈居然歇都没有歇一下,只是速度渐渐变慢了而已。
我知道我妈累了,跑不动了,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可是我却无能为力,软趴趴的伏在我妈的肩上。
那时候医疗条件差,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卫生院,也就把我当成感冒治,给我打了吊水。
后来听我妈说,我整整昏迷了三天,怎么弄都弄不醒,而且全身发烫,脸色越来越难看,都以为我快不行了,把她急的差点疯掉。
但事实上我并没有一直昏睡,其实当天晚上我就醒了,而且还是被拍醒的。
我记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拍我,睁开眼来,就见床前站着一个人。
见我醒了,他转身就走,刚迈出房门,他又转过身来冲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跟着他。
“你是谁?”
我小声喊了一句,但他却不理我,只是一个劲的勾手,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看身形我感觉挺熟悉的。
急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