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灵异事务所-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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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润不停流着汗,被副导演连拖带拽地按在了椅子上。
副导演越俎代庖,喊了开拍。
绳子勒在了男演员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
“勒死他!”
“对,勒死他!”
“哈哈,看我勒死他!”
物件们狂欢一样大声叫嚷着。
女演员这次延长了时间,一直拉着绳子。男演员翻起了白眼,手指无力地扣着绳子,两脚踢动。
“这次好很多了。”副导演笑着对楚润说道。
楚润“噌”的站起来,撞倒了监视器,白着脸大喊“住手”。
犹如梦醒,片场的人这才回过神,发现男演员都昏了过去。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楚润傻站着,好像被抽掉了魂魄,看着周围人奔波抢救男演员。
那些人和场景都在渐渐虚化。
新的声音出现了。
“都是楚导一直说重拍。”
“是啊,说什么美感,不知道要什么美感。”
“拍了几十遍呢,这才差点儿害死人。”
“是楚导的错。”
“他本来就不太正常。”
“舟向阳那事情也是他做的。”
“楚润的错。”
“是因为楚润。”
“都是楚润的错。”
声音变成了嗡嗡的嘈杂声。
楚润抱着头,蹲在了黑暗中。
“楚润,你害得我不轻啊。这回又害了别人?”舟向阳的声音划破了黑暗。
楚润被提了起来,无力地挣扎了两下。
“你不是说什么挣扎,什么美感吗?你倒是挣扎看看啊。哈哈哈……”
楚润的身体摔在了地上,被无形的拳头用力殴打着,蜷缩着身体,一边发抖,一边发出了虚弱的呻吟。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每天都要打你一次!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老爸老妈正在离婚,都不管你了吧?没了他们,你在娱乐圈算什么东西?我想要打你就打你,没人救得了你!”
楚润嗫嚅着。
我侧耳倾听,良久才在那拳拳到肉的声音中听清了楚润的话。
他说:“杀了我。”
楚润,或许听到了许多不受控制的声音。他在片场突然表现出来的异样,他此刻的虚弱,都不光是旁人看到的那样简单。他可能真的疯了。
第96章 三入梦(2)
楚润重复着“杀了我”,然后,他就真的被杀了,被一下子扭断了脖子,脑袋不正常地歪斜,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楚润的恨意。
死后,楚润的尸体边上冒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双脚离地,浮在空中。这个身影和楚润长得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他低头俯视着尸体,良久,厌恶地评价道:“太丑了。”说完,他又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好像在倾听一个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慢慢露出了微笑,“你们说的对,要美,要完美才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
至此,楚润真的成了恶鬼。
我的梦也结束了。
醒来后,我有种虚脱感,到了办公室,这种感觉还没消退。
我等人来齐了,将两天的梦告诉他们,询问他们四个的意见。
“你们看,这楚润该怎么对付?”我问道。
郭玉洁明显不在状况,“怎么感觉楚润有点可怜?”
“杀人犯都有个悲惨童年和苦涩的心路历程。”瘦子说道,语气不是同情,而是充满了讽刺,“除了他们,全世界的其他人都有甜蜜幸福的生活。”
郭玉洁嘟了嘟嘴,没再说下去。
“我猜测,楚润对男性有着恐惧感。”陈晓丘说到了正题。
“哦?怎么说?”我虚心请教。陈晓丘绝对是我们五个人中最聪明的那一个。
“他死前被误会,被人长期暴打,这就导致了他的心理阴影。生前死后,他这种恐惧都有一些外在表现。”陈晓丘分析道,“先说生前,那时候他已经受到了舟向阳的暴力威胁,从你的叙述来看,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在拍戏途中,突然对男演员起了杀心。可能是如传言所说,因为他的压力、暗示、催眠等等行为,让男演员差点儿被勒死,也可能像楚润自己的主观判断,是那些东西有了神奇力量,想要勒死男演员,无论哪种情况,都是他潜意识的行为。他将被打的怨恨发泄在那个身体强壮、又同样在戏中扮演一个被害者的男演员身上。至于死后,表现就更显而易见了。”
“他只杀女人。”胖子插嘴。
陈晓丘点头,“因为恐惧男性,所以他从来不对男性下手,将仇恨发泄在女人身上,并冠以一种他自己可接受的理由,那就是艺术,实际上,他只是在发泄。”陈晓丘顿了顿,举了个例子,“很多连环杀手都以**为目标,声称是因为**肮脏,自己在替天行道,其实是因为以**为目标,他们容易成功下手,也不容易案发。他们用这种借口,来掩盖自己不正常的杀戮欲望,披上自己能接受的‘正义马甲’。楚润就是做着相同的事情。”
“真tm恶心。”瘦子呸了一声,很瞧不起楚润。
“如果你分析得正确,只要我能在楚润面前现身,我应该很容易制服他,甚至于……”我沉吟着,迟疑地没把后这句话说完整。
“甚至于杀了他。”陈晓丘补充。
“那样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吗?”郭玉洁担心地问道。
这的确很值得怀疑。我要完成这一行动,就只能在梦中。在梦中的行为有效吗?我能够梦里杀鬼吗?
“那我们可以先确认一下林奇梦中的行为是否在现实中也有效。”陈晓丘说道,“你在梦中解放了那个**女的鬼魂吧?”
我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派出所能让我们在那里过夜?”
“可以。”陈晓丘保证。
“解放和杀死是两回事吧?”瘦子说道。
“只能这样尝试了。”我叹气。
“可奇哥这样很危险啊。”胖子忧心忡忡。
“如果楚润真的怕男人,那就没什么危险的。”我回忆了楚润在梦中被暴打的场面,又想到了他被人指责的痛苦。楚润可不是什么心性坚强的人,刺激一下,再用武力威胁,要让他丧失行动力应该不难。问题是,我真能杀死他吗?
“你没办法带东西进梦里面,也没办法用梦里面的东西吗?”陈晓丘问。
我摇了摇头,“没试过。”
“可以试试看。带绳子吧。”陈晓丘说。
“激起楚润的心理阴影,让他丧失抵抗?”瘦子问道,“那应该直接掐死他吧?”
“用绳子可以提高成功率。你可以从背后勒楚润的脖子,用背顶着楚润的背,不确定他死亡与否,就多勒一会儿。听不到惨叫,看不到挣扎,会比较容易下手。”陈晓丘理性又体贴地给我建议。
我们四个毛骨悚然。
“你怎么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瘦子紧张地问道。
陈晓丘很淡定,“这不是很容易想到的事情吗?”
“我现在开始担心林奇下不去手了。”郭玉洁说道。
我苦笑,“我也担心。”
我一个奉纪守法的普通公务员,怎么下得去手杀人呢?哦,不对,是杀鬼。可楚润那模样,站我面前,和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一群拆迁办的讨论如何杀掉一只鬼,也是怪诞别扭。
“不行我们还是找专业的。我就不信全国那么多寺庙道观,没人能收得了那个窝囊废了。”瘦子拍拍我的肩膀。
昨天是我上班走神,今天是我们一群人上班走神,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吃了饭,找了家ktv打发时间,等着凌晨去看守所。
“你们没必要陪着。”我对瘦子、胖子和郭玉洁说道。
“好兄弟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瘦子勾住了我的肩膀。
“我们明天晚上找个旅馆开个房间,呆在一起吧。”郭玉洁已经想到收拾楚润的事情了。
“就来我家好了。我一个人住,没关系。”胖子说道。
“没必要。你们陪着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到时候反而可能睡不着。”我婉拒了。
“奇哥,别唧唧歪歪了。你到时候敢留在家里面?”瘦子一针见血地说道。
我还真不敢。要我出了事情,我爸妈和妹妹就是没被牵连,也要被吓死。
“去青叶灵异事务所吧。”陈晓丘说道。
我们一怔。
“好主意!”瘦子一拍大腿。
郭玉洁和胖子齐齐赞同。
“嗯,那我明天去青叶。”我对这主意只犹豫了一秒,在他们四人面前,先答应了下来。
青叶可能会赶人的事情,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如果青叶要赶人,那我自己找一家旅馆住下。我心里还是在打鼓。我其实很害怕,怕死,更怕死后父母和妹妹会怎么样。这事情本来与我无关,如果我能冷下心肠,漠视那些缠着我的梦境,我或许能继续伪装成一个正常人生活下去。可惜的是,我没有那种铁石心肠,不解决,我恐怕迟早要崩溃。这就是砍头和凌迟处死的区别。
我喝了口饮料,压下了起伏的情绪。
到了凌晨,我和陈晓丘就去了看守所,那个万队长接待的我们,笑得像只老狐狸。
第97章 赶人
万队长绝口不提我们上次的对话,对我们那个在正常人听来匪夷所思的要求也没有二话,直接安排我们进了那间牢房。
有警察用诡异的目光打量我们,陈晓丘淡定地目不斜视,我则浑身都不自在。
万队长拍拍警察的肩膀,见人就说:“人家想要体验生活,你们别多管闲事。”
警察看我们的目光更像是在看神经病了。
万队长领着我们进了牢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和陈晓丘并排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看着对面的另一张床。
“就是在这里?”陈晓丘问。
我点了下头。
那个**女的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我看了下表,时间还有些早。
“你要不要躺一会儿?”我问陈晓丘,“我坐一边去。”
牢房内有一套旧桌椅,掉漆掉得不成样子了,但坐个人肯定没问题。
陈晓丘摇头,“不用了。”
我这是第二次和陈晓丘单独相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就对着那张空床发呆,突然,我的肩膀一沉,转头发现陈晓丘居然睡着了。我身体有些僵硬,下意识地移动了下身体,防止陈晓丘在往下倒。鼻息间能闻到陈晓丘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而是沐浴乳和洗发水的清爽味道,有点儿像花香。我也不是没被人靠着睡着过,毕竟有个年纪小的妹妹在,小时候我还抱着妹妹,哄过她睡觉。但陈晓丘和妹妹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动作缓慢地伸手扶住了陈晓丘的肩膀,揽着她的背,将她慢慢放到了床上。
这牢房现在不关人,也就没有日用品,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床垫,没有枕头被子。现在才九月,天气尚未转冷,我也没外套可给陈晓丘当被子盖。
我看了看陈晓丘还放在地上的脚,有些踌躇。这样的姿势陈晓丘肯定睡不舒服,可要将她抱到床上躺好,又好像过于亲密了一些。再者,万一那**女的鬼魂还在,或是楚润那恶鬼要做什么,陈晓丘要逃也是这个姿势更方便。
我默默对陈晓丘说了声抱歉,就放她那样躺着了。
过了凌晨四点,那个**女的鬼魂也没出来,我就松了口气,又等了半小时,一点儿阴气都没感觉到,我彻底放心了。
我轻轻推醒了陈晓丘。
陈晓丘睡得有些迷糊,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逐渐清醒过来,从床上撑起身体。
“我睡着了?”陈晓丘问。
“嗯。快五点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对陈晓丘说明情况。
“哦,那就是印证了我们的猜想。”陈晓丘淡定地说道,揉了揉眼睛,又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腰。
“不好意思啊,放你那样躺着了。”我红着脸道歉。
“不用在意。你要是把我抱床上躺着,就不是你了。”陈晓丘微笑着说道。
我一怔,“什么?”
“郭玉洁说你老古板,她有一次喝醉了,你把她背回家,连鞋子都没给她脱掉。”陈晓丘接着说道。
我的脸更红了。
那件事我还记得。郭玉洁醒来还怀疑我是不是故意的,想着让她给我洗床单。天地良心,我绝没那么想过!要不是我妈和妹妹那时候都出去旅游了,我绝对不会让郭玉洁那样睡一晚。不过,他们要在家,没有空床,我也不会把郭玉洁带回家了。
“那我们走吧。去吃个早饭,然后回去。你今天请假,养足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