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灵异事务所-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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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开始跳了。
胖子一脸恍然大悟状,“难怪你心慌、眼皮跳呢。是熬夜闹得吧?”
瘦子怔了怔,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mdzz!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mdzz!”郭玉洁直接骂出来了。
瘦子一脸尴尬,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今天工作开始了不?还有几家要跑啊?”
我们五个继续分成两组工作。
瘦子因为熬夜,精神还是不太好,但找到了事情的根源,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就是还有点儿肉疼那两百块钱。
我们到了又一户产权人的家,门铃按了半天,却没人应答。
“怎么回事?家里没人?”瘦子嘀咕。
我掏出了手机,对照着表格上登记的信息,给人拨打电话。
“是忘了吧?上个礼拜联系的,昨天打电话也没人接。”胖子说道。
我们一般是提前一个礼拜联系,约好时间,前一天再确认一次。
这户产权人袁志毅,我们昨天打电话,却是没联系上。
我现在打电话,依旧没人接,看来真是有事情了。
“算了,走吧。”我挂了电话。
“我在车上补个觉。”瘦子倒是开心。
“你们找谁的啊?”有个老太太拎着东西走过来。
我和胖子赶紧给她让开地方。
“阿姨,我们是找五楼的袁家。”我回答了一句。
老太太费力地掏钥匙。
胖子主动帮忙提了东西。都是超市里买的饼干零食饮料之类,大概是给家中孩子买的。
“五楼的老袁啊。他被他儿媳妇接去开追悼会了。”老太太开了楼下的铁门,从胖子手上拿过了东西,“你们几个是拆迁办的吧?老袁上礼拜还说呢。唉,你们要找他说拆迁的事情,可就难咯。”
“追悼会要开好几天?”我惊讶问道。
难道是要去外地?
“那倒不是。”老太太瞄了我们一眼,“死的是他儿子,他就那一个独苗苗,你说他现在乐意谈拆迁的事情不?”
我哑然。
人家家里出了这种大事,的确是不合适谈拆迁啊。
老太太关上了铁门,拎着东西上楼了。
“这家明天再联系一下,然后再看情况吧。可能要排最后了。”我扫了一遍表格清单,说道。
胖子和瘦子都没异议。
瘦子的补觉计划很遗憾地失败了。
陈晓丘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有人在工农六村闹事,而且就是冲着青叶去的。
我听得都惊了,“该不会是庆州制造局的人吧?”
“不是,是以前的住户。正在青叶门口哭呢,一大把年纪了,不肯走,所有人都没办法。你过来看看吧。可能需要你来开门。”陈晓丘说道。
我明白过来。这是人家不信青叶的人失踪了啊。
我和胖子说了一声,在瘦子懊恼的叹息中,车子一路飞驰到了工农六村。
工农六村最近都挺太平的,我觉得叶青之前警告说的“最近”应该是过去了。
到了六号楼下面,果然看到了好多人,楼里面更加热闹。
“怎么回事?”我一进楼,就听到了上面传下来的哭声,随口问楼里面看热闹的阿姨妈妈们。
“听说是死了儿子,要找人问清楚呢。”一位中年妇女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这个答案很奇妙。
“大概是刺激到了。”另一人比划了一下脑袋。
我们三个上楼,发现家里有人的,现在都出来看热闹,但也不上去。
再往上,我才发现他们不上去的原因是因为五楼六楼已经挤满了人了,好多人一看就是一起的,都带了黑袖章,还有的跟着抹眼泪。
哭声越发响亮,还有混乱的劝说声。
我喊着“借过”、“让让”,好不容易挤上了六楼。
胖子比较惨,体型大,不容易挤上来。我和瘦子都上去了,他还站在五楼,眼巴巴地抬头望着我们。
我对他摆摆手,让他别上来了。
这动作刚做出来,我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六楼的走道上,青叶灵异事务所的门口坐了个老头,捶胸痛哭,旁边围着的一圈人中,有跟着哭的,有弯腰劝的。毛主任和郭玉洁都在他旁边,陈晓丘则站得远了一些。
陈晓丘先看到了我们,正要说话,却在看到我的不对劲后,转头看向了老头。
瘦子紧张问道:“奇哥,怎么了啊?”
我看到了老头旁边飘着的一个人影。
那是个中年人,毫无疑问是鬼,或许就是老头哭的原因。他的胸骨凹陷下去,好像曾经受到过重击,这也应该就是他的死因了。
他的神志十分清晰,甚至在我瘦子上楼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并和我的目光对上。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鬼,反应慢了一拍,让他察觉到我能看见他了。
只见他张了张嘴,却是咳出血,没法说话。他苦笑着,沾着自己吐出来的血,在旁边的墙上写了两个字——求你。
他哀求地看着我,又看向了坐在地上痛哭的老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晰。
第450章 这大概是诅咒
我觉得他没什么恶意。也或许是因为一门之隔就是叶青的地盘,他不敢流露出恶意来。
我放下手,继续挤着人,到了陈晓丘旁边。
我之前没回答瘦子的问题,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实在不好说我看到了鬼。瘦子也没再问,跟着我挤过人群。
陈晓丘更不会没眼色地问我刚才的事情了,直接解释道:“这位老先生的儿子刚过世,今天本来要开追悼会。他突然要求过来,要找叶青,还说要请叶青还他儿子公道,查清楚他儿子的死因。另外,他还道歉了。”
“道歉?”我有些不明白。
旁边挤着的人自然能听到陈晓丘的话,神情尴尬。
有个男人就说道:“老爷子神志不清了,瞎胡说呢!”
陈晓丘没理,自顾自回答我的问题:“应该是叶青家人去世的时候,他说了些风凉话,还认为叶青是天煞孤星。”陈晓丘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想到了余新嵘。
工农六村的人对叶青的想法还挺多的。有和余新嵘那些庆州制造局老领导们一样,觉得他麻烦的,也有人觉得叶青可能是给工农六村挡灾了,心存庆幸和愧疚,大概还有人是完全不信邪,对叶青毫不关心的。
这个老头应该是第一种人,现在儿子死了,想到了叶青。
我忽然生出念头来:还好他没觉得自己儿子的死是叶青害得。
“哎,林奇,你快来!”郭玉洁发现了我,招呼我过去。
我继续挤着人,到了老头身边。
“袁大爷啊,人来了,他开门给你看,你就知道了。青叶的人真的都不在了,搬走了。”郭玉洁说了一句。
老头和周围人都看向了我。
我脑中灵光一闪,“您是袁志毅老先生?”
老头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抹着眼泪,“你是之前打电话来的林奇吧?不好意思啊,之前好像是约了今天谈拆迁的事情,没想到……”她说着又哭起来。
袁志毅的手跟铁钳一样抓住了我,整个人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
我赶紧扶了一把。
“你快开门!我要找叶青!他一定有办法的!他肯定有办法的!”袁志毅有些疯狂地叫起来。
“爷爷,爸爸已经走了啊!”中年女人身边的年轻女孩哭着喊道。
袁志毅充耳不闻,死死抓着我。
我也没办法,只好拿了钥匙出来开门。
咔哒!
钥匙插入门锁,我没用力,只感觉有力量从钥匙上传来,带动我的手跟着旋转,接着,我仍然没动,门却是拉着钥匙,从我手中抽走。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一瞬间,就有股阴气从里面倾泻而出。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的六号楼六楼和以往那种安静诡异的气氛截然不同,实在是人气太旺了一些。
现在,我才有了种熟悉的感觉。
吵杂的人声、哭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在刹那消失不见了。
事务所内一如既往的幽暗,从门口能看清里面的景物,却给人一种阴暗压抑的感觉。好似尘封已久的古老建筑被人再次踏足,能闻到时间的味道。
袁志毅站在房门口不动了,直勾勾地盯着事务所内部,不再流泪,而是流下了汗水。
袁志毅身边的那个鬼魂情不自禁地往后飘了一段,似乎很是惊恐。
我干咳一声,“那个,袁老先生,您看到了,这里真的很久没有人了,青叶的人应该是搬走了。”
袁志毅僵硬地点头。
我赶紧伸手去抓了门,将门关上了。
咔哒!
“呼……”
我的背后是异口同声的呼气声,众人好似都经历了一场惊吓。
“我送你们下楼吧。”我只好主动说道。
袁志毅像是被抽了魂,短短几分钟,就苍老了不少。
他儿媳妇和孙女搀扶着他,家里其他人都头也不回地下楼,仿佛后头有恶犬追着一般。
我搔了搔脸颊,心中暗自佩服叶青。我方才是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再看瘦子,缩头缩脑,犹如惊弓之鸟,看看陈晓丘,脸色也有些发白。
“刚才怎么了?”我低声问陈晓丘。
陈晓丘瞥了我一眼,“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应该说是气场。”瘦子感叹道。
我只感觉到了阴气。大概是因为我开了阴阳眼的缘故吧。
我没做声。
一群人鱼贯而出,见到了外头的大太阳,又是齐齐呼气。
袁志毅的儿媳妇很客气地给我们道歉,说了一通,还数次掉眼泪。
毛主任和郭玉洁劝着她,这方面,我们几个是帮不上忙。
我倒是听陈晓丘说了,这袁志毅也是任性。大家一块儿在家中烧了纸,上了包车,准备去火葬场了,他要死要活地非要来工农六村,这才拖着所有人都过来了。现在袁志毅不闹了,就没什么麻烦了。
瘦子一脸哀怨,“这个恐怕不好谈拆迁赔偿啊。”
“或许会更好谈。”胖子瞅瞅袁志毅。
两人嘀嘀咕咕分析起袁家这情况到底是会更容易拆迁,还是更难。
我看了眼袁志毅身边的鬼魂。比起之前,他的身影似乎变淡了许多,脸上更添了不少担忧。
将袁家这些人都送走了,瘦子他们才找机会问我之前看到了什么。我也没隐瞒。
“那你有可能帮上忙啊,奇哥。”胖子说道。
“看今天晚上吧。”我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袁志毅的儿子变成鬼了,状态还那么平和,估计生前性格不错,死的时候也没怎么遭罪。
我白天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甚至在下午跑另一家产权人的时候,还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比起“游戏”,袁志毅儿子那样的鬼,看起来就没什么危险。就连“尸体雪人”的那个简阳,恐怕都比他麻烦。
晚上睡觉,一下子陷入梦境,我都没紧张。
直到我听到了一声呼唤。
“袁经理,明年元旦情侣房怎么办?”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情况。
我附身的目标转了个身,让我和他分离开来。
那个人正是我看到的袁志毅儿子,当然,现在他是活人,而且穿的是一身三件套西装,还是制服,胸口别了铭牌,写着“总经理袁康”。我抬头,看向了袁康旁边人立而起的骏马雕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工农六村的人还真是被诅咒了啊,我也是。
大家晚安~
第451章 袁康(1)
袁康皱眉问那个叫住他的员工:“不是说了要施工,市里面的烟花表演和我们的情侣房都取消吗?”
“公告发出去了,也跟已经订房的客人解释过。不过有新客人表示想要订房,说是在完工前在我们这儿住一住。”员工回答道,一脸感叹。
袁康明白了过来,想想道:“下午开会的时候我会跟上面反映这情况的。再有客人订房间,你先应付着。”
“好的。”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对话,对那种有奇特喜好的客人不感兴趣,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旁边的骏马雕塑上。
我没看出这雕塑有什么问题,没见着鬼,也不知道风水一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这雕塑在我看来普普通通,难以想象它将袁康踩死的场景。
袁康在酒店内巡视各个岗位,再三叮嘱,施工期间大家要注意安全,注意客人们的安全。然后,他回到了自己在员工区的办公室,处理文件。
一切看起来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