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灵异事务所-第117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觉得你爷爷偷偷给其他人塞钱。你外婆那时候又正好生病,但你那么小,你妈妈留在家里照顾你,只是去看过你外婆几次。你爷爷就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提了两句,说人不能在老人床前照顾,你妈妈的其他兄弟姐妹多分担,我们家至少钱要到,以后也要多照顾你妈妈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就觉得你爷爷给我们家塞钱了。你爷爷之后不久就心梗去了,他就咬着我们家不放,说你爷爷存的几万块钱都给我们家了。银行卡里才两千块,其他钱就是给我们家了。他还对你胡说八道,来我们家经常吵吵闹闹的。”
爸爸说到这儿,好像回忆起了当时的心情,变得气愤起来。
他喘着粗气,没有继续说。
妈妈擦了擦眼角,拍拍他的手背,替他说道:“你那时候被你大伯那么一吓唬,晚上就发烧了。我们都把你送到医院了,医生给你打了针,又吊盐水,说你情况不太好。你要真有什么,我们都要跟你大伯拼命了。”她说得认真,只是说完之后,又闭上了嘴巴,陷入了犹豫之中。
爸爸已经压下了火气。他比妈妈更早做下决定,这会儿也就直接开口道:“你在医院住了一晚上,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有醒来。天一亮,你醒来的时候,就说台子、台子。我们也不知道你要什么。带你出院之后,你下了车,又不肯回家,一直喊着你爷爷。我们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还害怕你被……被你爷爷煞到了。你哭着吵着,喊你爷爷,又说台子、台子,我们实在没办法。我们带你去了你爷爷家。你爷爷家的钥匙在你大伯手里面。他不肯给。我和你二伯他们叫了警察来开锁。进了房子,你就指着屋子里面说台子……”
爸爸说到此,顿了顿,“你一直说的,是你爷爷家的书桌台子。那个台子上面有玻璃板好,下面压着好多老照片,还有些发票什么,还记了一些电话号码。把你抱到台子那里,你差点儿从我手臂翻出去,拼命指着一个电话号码。那个号码也没写名字,还是个外地号码。”
爸爸看向我,神情变得无比复杂,“我们打了那个电话。我们都觉得……可能是你爷爷……那个电话,是你爷爷老家的。他几年前没跟我们任何人说,翻新了老家那里你太爷爷、太奶奶的祖坟。你太爷爷、太奶奶就你我爷爷一个儿子,他们都早早死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没见过。你爷爷小时候他们就死了,你爷爷就自己跑到了民庆来,后来就没回去过。我们都不知道,原来老家那边,还有你太爷爷、太奶奶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坟,也是老家那些亲戚看着。他们跟你爷爷说那两座坟要塌了,问你爷爷要钱。我们打电话过去,他们还以为你爷爷还在,还说要请我们过去玩,说坟已经弄好了,让我们也该回去一次,烧烧纸、磕磕头。”
爸爸说到这里,整件事似乎已经说完了。
我能想象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并非被爷爷上身,讲出了真相,而是我拥有了最初的能力,我看到了爷爷的过去,甚至有可能,我看到了我爷爷的一生。
“你爷爷存款的事情,讲清楚了……你大伯还是不信,还说我们串通了人造假。银行流水拉出来,他也不信,就问我们要钱。我们是不敢让他再跟你胡说八道了。我们还带着你搬了家,不让人告诉他。后头分遗产,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要多拿点,就给他多拿点,早点把这事情弄清楚了。我们之后要去你爷爷老家,你大伯也非要跟去,就怕我们背地里做什么。跟去就跟去吧。那一趟,还有点事情……他和老家那边的亲戚也弄得不开心。”
“你那个大伯,就是个二流子。”妈妈这时候骂了一句。
“反正这事情之后,我们就不跟他来往了。”爸爸说道。
“和其他亲戚也都断了来往……后面,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吧?”我慢慢地说道。
两人互相看看,对我点头。
“你那之后……还看到过东西,跟我们讲一些……讲一些没头没脑话。”爸爸斟酌着说道,“我们身边也没人去世。你是……看着电视机说的。电视里的新闻,有些社会新闻,你看到之后,总会……讲些话……”
大家晚安。
第2106章 幼年(2)
这和小白那次是完全不同的状况。我也没有他的几句话,就进入梦境。照爸爸所说,我早就进入过梦境,附身过那些死者,那么,我现在也不可能看到那段过去了。
爸爸、妈妈反倒是因为这样的叙述,陷入到了回忆中。
“我还记得,那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抢劫犯的新闻。就在民庆,有一伙抢劫犯,大晚上的,入室抢劫,还会杀掉房子里的人。他们都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作案,像是郊区那种地方。有两个死掉的人,都是住在那种别墅里面的。一整个别墅区,刚开盘,就住了几户人,很多地方在搞装修,就有两户人家被杀掉了。那伙人,一个月杀了七八个人,四户人家,都是那种偏僻的地方。新闻出来之后,就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吧,市区里面也出了一个入室抢劫杀人,也是新小区,入住率还不高,很多人家在装修。警察就怀疑是装修队的。新闻里面记者到处采访,还放了很多照片。”
爸爸说着,看向了我,“你那时候,吃晚饭呢,就指着电视机,说是那个人……”
我听到这话,不禁愣住,“电视台拍到了?”
“嗯,采访的时候,采访装修队。那个装修队的包工头,看着是听老实的,说自己做装修二十多年了,十几岁就跟着老乡出来,到处打工,搞装修,首都去过,海滨去过,还有南边好几个大城市,五年前到了民庆,自己当包工头了。还说什么,那个案子报道出来,新闻总是说新小区,在搞装修什么的,他们手头上本来在做的两个房子的装修,人家都不要弄了。”
妈妈这时候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啊。你那时候就指着那个人,大叫着‘就是他’、‘就是他’,你还说……你还说‘是他杀了我’……我和你爸都吓坏了。你说话完,也不喜欢说话,那是你第一次——第二次,你爷爷那次是第一次——你急吼吼地跟我们讲话,还拉着我们,一定要我们看。你还说了报警,要打电话。你那时候,真的吓到我们了。”
我默默听着,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况。
以我当时的年龄来看,我不可能那么有条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那个年龄的孩子也不会有太过复杂的想法。
不管是爷爷那一次,还是爸妈刚才说的入室抢劫案,对一个孩子来说,都是很复杂的事情。
我激动的情绪,也证明了那时候我并不正常。
这让我很容易就联想到梦境状态下,我的情况。
我和那些附身对象是相连的。他们的意识、他们的想法,都会进入我的灵魂中。我甚至出现过在梦境之中迷失自己,完全将自己当成附身对象的状况。
换成是年龄更小,心智还不成熟时候的我,那种状况很容易就让我产生错乱感。
不管是指认凶手,还是要求报警,都是受到那些附身对象的影响。他们临死之前,一定拥有着强烈的情绪,让我在看到凶手的时候,就受到了刺激,完全记忆起梦境中自己的状态。
“你们报警了吗?”我问道。
爸爸摇头,迟疑地说道:“我们那时候,觉得你是撞邪了。你爷爷那事情,还有这事情……你爷爷的事情,好说也有点征兆,但这件事……两件事相隔的时间都不算太长。报警什么的,你大伯那时候就挂在嘴边。我们带你去看了医生,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说到此,两人都有些怅然。
“后面几天,我们都不敢看新闻,可你自己开电视,你找那个新闻。你还打了报警电话……打了几次。我们一不留神,你就自己跑过去打电话。一天打几次。警察都找上门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我们家有精神病,可能是我们教唆你这样乱来……”爸爸摇摇头,“他们来了人,你又开始……你有点儿不受控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个案子……那个案子就破了。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爸妈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我们当你是……有些不一样。我们也没多想。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找了很多人,托人、托关系,想要找个什么高人给你看看。”
“案子破了的时候,我和你爸都觉得你应该好了。其实前后也没几天,但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跟别人说了,他们相信的、不相信的,都打电话来问。你大伯也不消停……”
“你大伯那个人,真的是二流子。他还来跟我们说,让我们带你上节目。让我们找警察要报警的记录,要找记者来采访。他还真带人找上门了。”爸爸说到此,有些气愤,“之前我们搬家,就没几个人知道。搬家也是匆匆忙忙的,随便先找了个带家具、带电器的房子先住了,原来的房子都没收拾好。还换了电话。就跟你几个舅舅、叔叔他们讲了一声,还关照过了。我们两个的单位,他找过,都没让他进来,他就盯着家里几个人,就给他问出来了。”
我能听得出来,爸妈是真的对此非常气愤。
两人埋怨了一通,才慢慢平静下来。
“你们之后,就跟所有亲戚断了联系?”我问道。
爸爸慢慢点了点头。
两人都露出了伤感的神情。
无论怎么说,他们的兄弟姐妹中,大多数都是好的,感情肯定也很好。
但关系到我的安全和宁静,他们就那样毅然决然,和所有的亲朋好友断绝了联系。
我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家的几个亲戚大概都还好好活着,但那几年、以及之后的二十年,爸妈肯定是想念他们,想念以前的生活的。他们在那之后,都没有太亲密的友人,恐怕也是为了保护我。
“我……没有再出现那种情况吗?”我声音干涩地问道。
两人摇头。
“我们那时候就很注意了。很多东西,都不给你看了。原来当你小,没当回事……你小时候养的狗,那只狗没了的时候,我们都快吓死了。你还自己跑了出去。我们都当是,又来了……”妈妈心有余悸地感慨道。
“我忘了小白……”
“是啊。我们不敢提。你妹妹……我们只能管着你妹妹。”爸爸无奈说道。
他没有详细说,但我能猜出来。那时候的妹妹恐怕不是能讲道理的年纪。爸爸妈妈大概是用了些严苛的手段,强行训练她不提小白。
我心中更觉得愧疚。
只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中还残存着理智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应该不是事情的全部。
第2107章 幼年(3)
我有些痛恨自己这时候的理智。
爸妈正在伤心的时候,我正揭开他们的伤疤,明明能感觉到愧疚,但在愧疚、自责之下,还有无法阻止的本能的观察和思考。
他们所说的两件事,的确很严重。无论是在亲戚朋友的面说出我不应该知道的爷爷的存款去向,还是我几次报警,举报那个抢劫杀人犯,都是大问题。知道这两件事的人,都会觉察到我的异常。
可是,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到需要父母搬家、和亲戚断绝关系的程度。
旁人觉察到异常,也顶多是将这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资本。只要是脑子正常人,再迷信,也不可能把身边人的某个能力往极端的方向思考。
就如生活中常见的托关系,如果认识当老师的人,在孩子上学的时候,请求他帮忙介绍学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可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事情就死皮赖脸地纠缠,更不会有人因为遇到这种请托,就辞职换工作。
爸妈的回忆中,总是提到了那个我已经记不得的大伯。
他们以前也讲过家里的琐事。我和妹妹成长的过程中,时不时也会好奇自己的家庭、父辈、祖辈的情况。
我的记忆中,老人去世后的遗产纠纷,是他们提到过多次的决裂的原因,但他们从没详细说过这件事的具体过程,也从不会主动回忆他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的事情。
这种回避的态度,让我一直以为这是他们的伤心事。我甚至想到过,可能发生遗产纠纷的原因并不在他们的兄弟姐妹,而是在他们身上。尽管他们平时的表现和对我们兄妹的言传身教上,都是一派正气,或者说,就是普通老实人的模样,从没有在钱财上斤斤计较过。我最终将这一切的原因归结为他们的性格和当初的不愉快。
直到刚才,我想到问题的原因可能出在了我的能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