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之下-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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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潘敏说的有一点是真的：捞尸人这份职业别的不好，收入却绝对是很多城里人都望尘莫及的。
从我记事开始，爷爷就用我的名字在城里的银行开户，每一两个月就会进城一次把钱存到账户里，从小到大，我和爷爷几乎都不怎么用钱。现在账户里的钱已经超过了七位数。
但是钱又有什么用？
正在我继续发呆的时候，我听到了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细碎，但是却很均匀，落地的声音很清脆，步伐估计走的很漂亮，走路的人体态也很均匀。
“你又来干什么？”我没回头，却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陈黑水……我只是想来谢谢你，顺便想和你说点事情。”
刘雨田：汇贤楼的女老板笑着站在我背后：她依然穿着那一身我昨天看到过的衣服，但是手里没有像是昨天一样捧着一个锅。
“你还想问什么？”我不耐烦的说道。
刘雨田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似的。
“黑水，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另外我想和你道歉：是我误解了你……”
“不用说这些了。刘雨田，你每次来找我肯定有目的，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就好了。”我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女人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也就几个月吧，但是她这种女人我很明白：她来找你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么还不如直接说清楚的好。
“哈哈，好吧。我就这么说好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汇贤楼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孙家父子在干什么恶心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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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酒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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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干什么勾当关我什么事？”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知道现在你很不满，陈黑水，但是你真的对那些尸体为什么会聚集在汇贤楼里不感兴趣么？其实我早就知道汇贤楼迟早出事，只是么想到会是这样而已。”
刘雨田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但是说的话却让我吃惊不已。
“你爷爷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吃哪种黑鱼对不对？其实我也早就这样告诉孙文武了，但是如果不是吃这种黑鱼的话，酒楼的最大特色就没有了，最后只能倒闭。所以孙文武其实是想再挣几年钱就把这个酒楼关闭了，但是村里的很多人都在指望这座酒楼吃饭呢。所以直接关闭似乎也不对……”
这话冠冕堂皇让我听着有些不耐烦：“你不用给我说这些：你就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就好了！”
“好吧。说清楚其实不容易，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好吗？就在酒楼里面，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看着刘雨田：她是属于非常有那种成熟风韵的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长相却给人一种很温和和很柔软的感觉。但是在她被激怒了之后，又会转变为一种钢铁一般的坚硬：这是一个时软时硬的女人，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好吧。”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刘雨田带着我走到了酒楼门口。
这时候酒楼里面的清洁工作已经结束，内部不知道是在熏香还是什么的，紧闭着门窗，酒楼正面插着不少已经烧完或者是接近烧完的线香，然后还有一大堆燃烧的灰烬：一看就是烧纸钱剩下的。
刘雨田没有理会这些，却把我带到了酒楼边上的一个侧门：这门是每天运货进去的通道。
汇贤楼是在村头上依着江水建立出来的：酒楼上下一共是四层，其中上面三层是吃饭的地方：第一层就接着进去的入口，上面还可以上去两层吃饭，其中最高的一层能远眺整个江边的景色，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而最底下一层几乎就在江水上面：这一层主要就是厨房和储藏各种材料的地方。
刘雨田带我进来的这个地方就直接对着最下面一层。
打开了一扇门之后，刘雨田带着我走了进去，看了看里面：似乎是个用水泥砌起来的小池塘。
“这里是存放抓来的鱼的地方。”
我看了看：水里面果然有十几条大黑鱼。
这种大黑鱼每一条至少都有八斤以上，最重的高达十几斤，圆头胖脑，个头极大，每一条都有很长的胡须，乍一看有一些像是鲢鱼，但是这种鱼全身发黑，只有一双眼睛看得到一点眼白。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种鱼鱼嘴里有极其尖利的牙齿，每一颗都看起来像是犬牙一样的无比尖利，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在这个水池边上就是一个料理台，上面还有几条杀好的鱼，边上还有一个小盆子里面装的全是鱼的内脏。
“这鱼我见过很多次了。你就是在叫我看这个？”我不解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肯定不知道这种鱼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对吧？你和我来看看这里。”
说着，刘雨田把我领到了边上的料理台上，然后指着边上的一个洞。
洞里面全是水，并且还在不断的荡起波纹：看起来应该就是汉江的水面了。
现在看起来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刘雨田拿了一个手电筒，点亮了之后，直接向着下面照了下去。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水大概只有半米深：看起来应该是个直接丢垃圾的地方，让我惊讶的是在水里能很明显的看到很多骨头：看起来都是一些一寸多长的小骨头。
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一些更加长的骨头，很多骨头上全是牙印，看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啃了一遍。
“这些骨头……”我惊讶的看着刘雨田。
刘雨田皱着眉头点点头：“没错，这些是人骨。”
“来这里没多久我就知道了这件事：在杀这些黑鱼的时候，经常都能在黑鱼的身体里找到这样的骨骼：水生生物的骨骼根本不可能是这样子，我找了几本解剖学的书来看了看就明白了：确实就是人骨！应该是人的手指和脚趾什么的。”
“……这些黑鱼吃人！虽然是吃的死人！”我立刻得出了结论。
爷爷总是告诫我不要去碰这些黑鱼，但是一直都没有对我解释过原因。而现在我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就在这里卖这些死人鱼？”我很愤怒的说道：“这种吃死人肉的鱼吃下去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可以……”
“陈黑水，你别急着批评我好不好？”刘雨田苦笑到：“我来这里才半年，这酒楼都多少年了？这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知道这件事的时间也不长好不好？”
想想也是，我点点头：“居然是这样：怪不得这黑鱼只在这里出产：鬼回湾里面都是死尸，这些黑鱼就吃死尸长到了那么大！”
刘雨田看着我问道“是的，但是我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人吃了这种鱼之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坏处？”
“我也不知道，但是让人吃死人鱼肯定不对！必须阻止孙文武继续卖鱼！”我直接了当的说道。
“你觉的可能么？”刘雨田看着我摇头笑道：“这家汇贤楼每天的流水都是上万，每年孙家能在这酒楼里面赚至少50万以上！断人财路之仇不共戴天，你要是给孙文武说现在不能再卖鱼了，孙文武能找你玩命！”
“断人财路之仇不共戴天？我记得这话好像是你给我说的吧？你在这酒楼里面也一样有股份对不对？”我冷笑道。
“错。我和这酒楼一点关系一没有，这点你不用怀疑，我只是想把这事情告诉你。另外我想告诉你另外一个情况就是……”
“就是现在这鱼为什么没有了？”
这话是从另外一个方向响起来的：孙文武走了出来。
他的双眼血红，满身酒气：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的感觉。
“没有了？”我不解的问道。
“对！自从老水爷一去不返之后，鬼回湾里面就再也捞不出黑鱼了！以前我们在鬼回湾里捞黑鱼的时候，遇到八斤以下都是直接丢掉只要大鱼，可居然现在连小鱼都找不到了？整个鬼回湾里面现在什么鱼都没有了！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刘雨田：她也有些惊异的看着孙文武：“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喝醉了么？”
“老子喝醉了就看不到你偷人了是吧？”孙文武拼着一身酒气，瞪着刘雨田说道：“怎么？嫌老子老了，准备找小鲜肉了是吧？刘雨田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认识才一天就可以和我开房！你特么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水货！”
“孙文武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刘雨田怒道：“我找陈黑水来这里还不是为了这酒楼好？黑鱼抓不到了，你的酒楼卖完了这些鱼就要关门，难道你自己不着急？我还不是想找陈黑水来替你想办法！”
“想办法？呵呵。这酒楼没有黑鱼可卖了，老子就没办法赚钱了！你就看不起我了对不对？今天看到陈黑水牛逼了你就打算直接离开啊？你这水性杨花的贱货！我特么今天剁了你！”
说着，他直接拎起了边上的一把杀鱼的刀！
“孙文武！你别乱来！”我赶紧挡在了刘雨田的面前：“冷静点！”
“冷静你麻痹……没有黑鱼了！老子还怎么挣钱？陈黑水！肯定你你那个混蛋爷爷搞出来来的事情！肯定是！你还我黑鱼！还有，刘雨田，我你个水性杨花的贱货！看到老子这里赚不到钱了你就打算找小鲜肉的是吧？老子砍死你们这两个贱人！”
说着，挺着刀就直接向着我们冲了上来！
那把杀鱼刀并不大但是非常锐利，要是被扎中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黑水！老子割了你蛋！敢动我的女人！老子要你死的难看！”
那一刀狠狠的对着我割了上来。
一边用背部把刘雨田推倒背后，我顺着他刀的来路，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向着关节的反方向一扭！
那把刀立刻脱手掉到了地上。
然后抱住那胳膊，顺着她的反方向狠狠一扭，孙文武一下子就被我扭到了地上。
“孙文武你别闹了！只是我刘雨田带着我来这里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而已：明明知道这鱼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你们居然还敢卖？就不怕顾客吃出什么问题来吗？”
“吃出什么问题？能有特么什么问题？”孙文武从地上爬起来，那张脸大概是因为疼痛扭曲的不成模样：“这鱼是……天下美味！你知道么？你吃过么？你知道个屁啊！老子自己也天天吃！每天还要吃很多！你知道这鱼有多好吃么这就吃给你看！”
说着，他居然一下子抓起一条杀好的鱼，直接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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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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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看到过一个人会是这个样子！
孙文武抱起一条至少十几斤已经杀好的大鱼，直接对着鱼肚子狠狠的就是一口！
使劲的咬住还带血的鱼肉，就像是一条狗样抱着鱼肉撕咬着！
“你们看！你们看！多好吃！那么好吃的鱼肉！你们居然不知道那么好吃！你！刘雨田你从到这里一直到现在，就没吃过一口！老子怎么劝你你都不吃！你特么给我吃！给我吃啊！”
说着，他抱起那条鱼直接向着刘雨田走了过来。
他满口都是血，还在大嚼着生鱼肉。
“孙文武你疯了吗？”我惊讶的看着他：“把鱼放下！”
“那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吃？陈黑水你也没吃过这种鱼对吧？你特么给我吃！给我吃啊！那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吃？你给我吃！吃啊！”
这家伙完全疯了么？
看着他面孔扭曲，满脸都是血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僵尸！
看着他举着那条鱼冲上来，我直接一脚踢到了他肚子上，把他直接踢倒在地。
“我们走！”我拉着刘雨田就冲向了出口。
刘雨田皱着眉头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孙文武，跟着我一起冲出了酒楼的最后一层，然后我刚刚到酒店外面，就发现几个人站在门口那里。
外面是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其中有几个就是二愣、三拐、怪头那几个家伙：全是酒楼的伙计和后厨的人。
这几个家伙大概是准备进去，看到我们两个冲出来的都是一脸的不解，而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分开他们几个人拉着刘雨田就跑。
“陈黑水你拉着我们老板娘干啥？”叫做二愣的伙计不解的说道。
“你们几个！”
这时候，孙文武也从里面钻出来了。
“他们两个说黑鱼不好吃！你们给我……给我揍他们！让他们吃黑鱼！”
几个伙计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