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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镇墓兽-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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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长抓起尸体脚下打碎了的酒瓶,摇头说:“我们的探长是苏格兰人,他太爱威士忌了!如果没有喝醉,动作再快一秒钟,或许能开枪击中凶手。”

    秦北洋看着死者的蓝眼睛,想起一个多月前,有人闯入海上达摩山盗窃小镇墓兽。那天凌晨,盗贼被他擒获后,正是这位醉醺醺的英国探长来询问案情的。

    胸口的玉坠子一阵温热,这是和田暖血玉对鲜血的感应,一如它埋葬在坟墓里的时光。

    再上楼,有个印度巡捕倒挂在楼梯上。鲜血顺着楼梯淌下,即便已经干涸,仍能想象出一条欢快的红色小溪。找不到伤口,最后发现在头顶心,直接刺穿了颅骨。印度人裹红头巾,鲜血已把头巾染红,又是倒吊着挂下来,所以难以察觉。

    二楼是拘留室,没来得及过堂和送监狱的犯人,会在这里短暂关押。这里有三具巡捕尸体,都是印度人,伤口分别在咽喉、心脏以及下腹部。最后一个,几乎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引来无数苍蝇产卵。秦北洋别过头去,齐远山虽是军人子弟,也忍不住呕吐了。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李常觉、陈小蝶合译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恐怖窟》,还有小时候读过的《血字的研究》……

    拘留室还有四具犯人的尸体,全被割喉而亡。希尔顿警长查看记录本,都是些小蟊贼,还有个流浪的哑巴乞丐,说不清自己来历,被印度巡捕抓回来,也已成枉死鬼。

    警长说,昨晚值班的所有巡捕,包括五名印度巡捕,四名华人巡捕,加上英国探长,全部毙命。还有五名犯人被杀,另有一人失踪,一人幸存。

    “还有幸存者?”

    希尔顿警长带他们爬上三楼,有个堆放杂物的小阁楼,现在关押着唯一的幸存者。

    此人不过二十岁左右,昨天在有轨电车上摸了少妇的屁股,被扭送到虹口巡捕房。后半夜,巡捕抓来两个中国犯人,年纪都只二十来岁,其中一个瘦长个,脸颊上有道伤疤。他俩竟暗藏两把匕首进来,刺死了看守的印度巡捕。当时,这个幸存者正在上茅房,完全被吓傻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隔着茅房门的缝隙,看到这场凶残的杀戮。凶手的动作太快了,不到几分钟,就杀死了所有巡捕和犯人,并带走了一个年轻的囚犯——他叫小木,左手少根手指,犯了盗抢罪,已被关一个多月。接着,楼下传来几声惨叫……

    秦北洋跟在欧阳思聪背后,一边听这段目击者的讲述,一边在脑中还原整个干净利落又血浆横飞的过程,就像自带一台无声电影放映机。这场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离开阁楼,来到三楼屋顶上,太阳从黄浦江的方向冉冉升起。希尔顿警长点上烟斗说:“欧阳先生,为什么把你请过来,我在电话里说得很明白了。”

    “嗯,这被劫走的犯人小木,就是盗窃过我家的盗匪。”欧阳思聪的面色极其难看,秦北洋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但隔了一个多月。”

    “很遗憾,这是我们的问题。因为提篮桥监狱人满为患,会审公廨开庭也在排队,这个犯人一直被延期关押在捕房拘留室。”希尔顿警长能用流利的中文表达,“今天早上,这个……对,他叫小木,连姓都没有,原定要被送到会审公廨过堂。”

    “我明白了。”欧阳思聪到底是上海滩的青帮大佬,白道黑道通吃的人物,对于司法审判制度也颇为熟悉,“过完堂,犯人就会被送去提篮桥监狱,那里是远东第一监狱,再要劫狱就难于上青天了。所以,今天凌晨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必须铤而走险。”

    “两个凶残的罪犯,在短短几分钟内,杀死了十名巡捕,五名犯人。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杀人如麻!”警长放弃了英国人的绅士风度,捏紧拳头,想为同胞报仇,“他们的杀人手法非常娴熟,绝对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虹口巡捕房是公共租界设立的分巡捕房,始设于1861年,管辖整个苏州河以北地区,总计有四十名华人巡捕、四十名印度巡捕,还有十余名日本巡捕。毫无疑问,这是1843年上海开埠以来,最猖狂的案件,也许还会是空前绝后的。

    案发现场处于上海首善之区,外滩近在咫尺。两年前,北洋政府上海镇守使郑汝成在外白渡桥被革命党人刺杀,两名刺客当场被虹口巡捕房的巡捕抓获后引渡给北洋政府,说明,虹口巡捕房对付刺客很有经验,到底是何方的大胆狂徒?

    “警长,你的疑问是——他们为什么要劫走小木?”

    “欧阳先生,我也看过这个人的口供记录。他在北洋军当过兵,被迫参与过盗墓行动。但在上海没有案底,也没有任何背景。在我们掌握的情况中,只跟您的府邸以及您收藏的古董发生过关系。”

    “你认为这场骇人听闻的巡捕房凶案跟我有关?”

    希尔顿警长皱起眉头,看着黄浦江上出港的轮船说:“凶手杀人无数后,用数以品脱计的鲜血写下2 sept。1907!以这样残酷的方式写在墙上,显然是希望我们看到——1907年9月2日,这日期必是公历。整整十年前的今天,究竟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件?”

 第三十六章 消失的百万白银

    刚过去的这一夜,农历七月半的鬼节,是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最悲伤的一夜。

    整整十年前,1907年9月2日,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件?

    上午八点,惨遭灭门的虹口捕房的屋顶上,公共租界巡捕房希尔顿警长、欧阳思聪、秦北洋、齐远山,又已牵扯到了十年前的往事。

    欧阳思聪摇摇头:“那时候,我还没到上海来呢。”

    “但我在上海!二十年前,我就在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工作了。在我的印象里,那年九月,无论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包括华界,都没有发生过大案子。我查过巡捕房的档案记录,9月2日只有些不值一提的小偷小摸被捕。”警长咬着烟斗说,“但是,陆地上太平无事,不代表海洋上也风平浪静。”

    “海洋?”

    警长盯着欧阳思聪的眼睛:“1907年9月2日,有一艘日本羽田汽船公司的客轮,排水量两千吨的徐福丸,开出上海港向神户,却在东海上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对……你提醒我了,这事儿我也听说过。”

    秦北洋发现,欧阳思聪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这艘轮船,载运着四百多名乘客,包括羽田商社的社长,他叫……”警长翻开小本子,“对,羽田龙马。船上还有日本政府委托运输的一笔巨款,也是中国交付给日本的庚子赔款。”

    “庚子赔款?”

    一提到庚子年,秦北洋就莫名地发抖,何况是压在每个中国人心头的庚子赔款。

    “boxer indemnity!我们西方人管它叫拳乱赔款。中国政府至今每年都要缴纳给列强。而在1907年,中国缴给日本的赔款大约是一百万两白银,全都装在羽田汽船的徐福丸上。9月2日,清晨七点,轮船航行出吴淞口。到了这天晚上,就失去了无线电联系。羽田商社和日本政府,派遣了很多船只去搜索,但都没有这艘船的消息。”

    在一旁听着的秦北洋,想起八年前,天津徳租界灭门案发生的那一夜,养父仇德生说起过这桩大案——庚子赔款中的一笔百万白银,莫名其妙地在东海上失踪了。

    “这个……”

    “在中国东海之上,中国与日本航线的中心点上,有座孤岛叫达摩山——bodhidharma island。”警长又看了一眼笔记本,念出岛屿的英文名称,仿佛是一座印度或锡兰岛屿,“据我所知,达摩山附近的海域,除了暗礁密布,还有凶残的海盗出没。”

    “好吧,我承认,达摩山是我的故乡。”

    “1907年9月2日,欧阳先生,你在哪里?”

    “达摩山。”

    希尔顿警长咬着烟斗说:“百万白银的轮船失踪后,日本政府曾派遣海军陆战队登上达摩山扫荡,但并未发现白银的下落,连一个幸存者都没找到。”

    “嗯,我也有所耳闻,不过那时我正好去宁波经商,所以没碰上日本鬼子。”只要提起日本人,欧阳思聪就是满脸不屑,“对不起,尊敬的警长先生。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日期,就把无辜的我牵扯进这桩大案,我要向工部局提起抗议。难道说,你要指控我犯有海盗的罪行吗?”

    “我不关心什么海盗罪行,东海达摩山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欧阳先生,你在上海公共租界的公馆——海上达摩山,恰好在虹口巡捕房的管区内。而我只关心今天凌晨,发生在我们脚下的这桩凶案,我们巡捕房有十位英勇的同袍壮烈殉职,我必须为他们复仇!”

    面对愤怒的警长,欧阳思聪的两颊也在发抖。突然,他在秦北洋的背后推了一把。

    “我们为何要舍近求远?为何不说说一个月前,闯入我家的盗贼呢?就是这位勇敢的少年,奋勇地以一敌四,将入侵的贼人们击退,生擒了盗墓贼小木。”

    齐远山以为欧阳思聪要把秦北洋当作替罪羔羊,擦干净嘴边的呕吐物,挺身而出:“欧阳先生,我们也是刚到上海才三个月,根本不认识那些个强盗啊。”

    “你真为兄弟讲义气!”欧阳思聪拍拍他俩的肩膀,“希尔顿警长,我想说,当时盗窃我家的四个盗匪,巡捕房只抓获了其中一个,还剩下三个盗匪。为何不是那三个人来劫持同伙的呢?”

    “根据小木的口供记录,他说另外三个盗匪,跟他只是临时性的同伙关系,都是些有勇无谋的兵痞。当然,我也无法判断,这份口供的真假,也可能这个团伙,还犯下了其他十恶不赦的罪行。另外三个在逃的罪犯,必须要把小木救出来,或者灭口。”

    “警长先生,可以让我说话吗?”

    憋了半天,终于到了秦北洋爆发的时候。

    没等警长点头,欧阳思聪先说话了:“可以,我带你过来,就时让你尽量多说的。”

    “我知道血洗巡捕房的凶手是谁!”秦北洋深呼吸了一口气,“首先,肯定不是在海上达摩山逃走的三个盗窃犯,我跟他们几个人正面交手过,知道这些人几斤几两,绝无胆量跑到巡捕房来杀人。”

    “说下去。”

    希尔顿警长叼着烟斗,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这个十七岁的中国少年。

    “八年前,宣统元年,天津德租界发生过一桩灭门案。有两个凶残的刺客,入侵一户普通居民家中。他们杀害了一对中年夫妇,又要谋害一个九岁男孩,幸亏被京城巡警局的探长所搭救。那次灭门案中,有两名巡捕被割喉身亡。男孩反抗之中,刺伤了其中一名年轻刺客,导致他的右脸多了一道扭曲的伤疤。”

    秦北洋说到这里,又奔到小阁楼,向唯一的目击者求证:“喂,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杀手,你看清楚是在哪边脸上吗?”

    幸存者想了想,手指在右侧脸颊比画一下,像条蜈蚣似的爬过,几乎延伸到耳边。

    “就是他!几个月前,张勋复辟,北京发生过一场大案。三个刺客闯入监狱,杀死包括典狱长在内的许多狱警。杀人手法就是匕首割喉。今天凌晨虹口巡捕房的惨案,与八年前天津德租界灭门案、今年北京监狱大屠杀,均属同一刺客团伙所为。”秦北洋的脑子飞转,所有情景就如镇墓兽图纸,一格格浮现眼前,都与自己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谁有纸笔?”

    欧阳思聪和齐远山摸摸口袋都摇头,倒是希尔顿警长贡献出了笔记本……秦北洋精确地几笔勾画,刺客的匕首已跃然纸上——

    长约三寸,锋利无比,带有血槽,象牙手柄,装饰有精美的螺钿图案。

    尤其是彗星撞击月亮,画得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警长对他频频侧目:“你是我所见过最特别的中国男孩。八年前的灭门案,我也有所耳闻,当时正好路过天津,确实张贴有通缉犯的画像。几个月前,北京监狱大屠杀,更是传遍了整个远东地区的警界。”

    “北京警察厅还有凶器实物,你们可以去调查,我绝无半点假话。”

    希尔顿警长摘下烟斗,指着秦北洋问:“可是,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就是八年前灭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差点被他们杀死的九岁男孩,也是我给那个年轻刺客的脸上留下了伤疤。我曾立下誓言,要亲手杀死那两个刺客,为父母亲报仇雪恨。现在,至少其中一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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