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异象录-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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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间房既没有开窗户,也没有装电灯——又或者电灯已经坏掉了,反正大白天的,里边仍旧非常昏暗。
更有满屋子的烂木头,堆放得乱七八糟,我想进去查探查探,都找不到一个下脚的地方。
只有那种腐朽霉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令我突然就涌出一个念头:如果李耕当真杀过人,会不会就将尸首埋在这个房子里?
他在这间房子里堆满木头,会不会就是故意阻挠其他人进房查探?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自己推翻。
首先这些木头,百分之百是后来搬进来,不可能李耕还在这儿住的时候,就将这间房堆满烂木头。
就算李耕肯,黄莉莉也不会答应。
其次山沟里有的是地方抛尸灭迹,李耕很没必要自己杀了人,还埋进自己家里。
至于说会不会是李耕搬走之后杀了人,再将尸首埋在房间里,可能性就更小了。
因为李耕半只手掌都没了,就算能杀人,也很难挖地埋尸,而且搬进这么多的烂木头。
更何况这些烂木头,基本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家村人个个都说李耕聪明能干,绝不至于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
不过既然涌出了这个念头,我还是决定,等去见过李耕的那个儿子以后,倘若能够确认李耕的的确确杀过人,那么这间房子,将是我首先应该检查的地方。
我将那只已经腐烂的女式鞋子找一个朔料袋装好,也塞进背包里边。
之后又打开后门,施展开锁技术,进厨房看了一看。
厨房里同样空空荡荡,除了灶台还在,连案板都被拆走了。
换句话说,整栋房屋唯一让人有疑问的,就是那间堆满烂木头的阴暗小房间。
我将厨房门重新锁好,将后门闩上。
又在几个房间瞅了一眼,这才出门,仍用铁锁锁好前门。
之后我到大公路上等到了路过的客车,先坐车去了陵县县城。
趁着天还没黑,我找到快递公司,将那个小玻璃瓶跟那双腐烂的女鞋,一并寄给临南市一个高端实验室。
——这里要解释一下,我本身是土生土长的临南市人,而陵县则隶属于临南市。
正好我有一个哥们儿,从临南科技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进入该大学附属实验室做了研究员。所以我要检测化验什么东西,都会直接交给我这个哥们儿帮忙。
当然不可能完全免费,但打个折扣肯定是免不了。
这个哥们儿姓杨,叫杨爽。
而当我拨通电话,告诉杨爽有东西寄给他的时候,杨爽在那边哈哈笑着问我:“这次又寄过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呀?不会又牵扯到什么鬼呀神的吧?”
他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有时候还很羡慕我,有这么一个既刺激还很高薪的工作。
我将小玻璃瓶跟腐烂女鞋的事情一说,杨爽满口答应,说道:“近两天实验室也没有其他业务,明天一收到这两样东西,我会第一时间进行鉴定!”
我谢了他一声,之后便从手机上买了一张火车票,当晚便坐上火车,赶去那个绑架亲妹妹的小男孩儿居住的一个小县城。
那个小县城名叫繁县,跟陵县之间没有通动车,就连普客也只有一趟。
不过因为是卧铺,在第二天一早抵达的时候,我并没感觉很困倦,所以我直接找到那孩子养父母家。
那孩子现在的名字叫范要强。孩子的养父叫范树伟。
范家的房门锁着,据左右邻居说,范树伟跟他老婆开了一家小超市,就在小区旁边的十字路口。
我没有马上赶去小超市,而是跟左右邻居打听一下范要强的情况。
只可惜在城市里边,两家对门住相互间不认识的大有人在,所以也没能问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我只好去十字路口找小超市。
半上午的,超市没什么客人,一男一女正在清点货架,想来就是范树伟夫妇。
我问了一声:“哪一位是范师傅?”
男的立刻回脸,一边回答“我是”,一边上下打量着我。
我出示了一下证件,表示想询问一下他们儿子的情况。
范树伟比较细心,把我的证件拿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下。
那份证件上并没有注明“超自然”三字,几个中文字乃是“疑难案件调查员”。
另外还有英文、法文、阿拉伯文等数国文字,并且盖有一枚国际刑警组织的公章。
范树伟虽然认不出那枚公章是有多大的分量,但这份证件的精致与高端,还是令他满怀忐忑,说道:“这怎么还有好几种外文啊!我们儿子那点事,不会还惊动了外国人吧?”
我哑然失笑。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立刻说明:“你看我像外国人吗?放心吧,我是中国人,而且是从陵县来的。你儿子的事情有些蹊跷,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倘若由正式警员深入调查,怕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学习,所以才由我接手了这个案子。”
我说得一本正经,好像一句谎话都没有。
但范树伟还是立刻警觉起来,问我:“你的意思,你不是正式警员?”
“我不是!”我摇头,“但如果你们希望由正式警员继续调查,那我可以重新把此案交回给陵城警方!”
范树伟被我唬住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旁边的女人赶忙接口,说道:“同志既然来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不过……有什么蹊跷啊?要强并没有将李家那女孩儿怎么样,还有什么好查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来只是想跟范要强见上一面,核实一两件事情而已!”我说,尽量显出轻松而自然。
“他这会儿正在学校上课呢,连中午都不会回来!”那女的说,略显恳求看着我,“同志我求求你,这件事我们这儿没人知道,你可千万不能传到他们学校里去,要不然他在学校都待不下去了!”
“我明白!我刚刚已经说了,孩子年纪还小,之所以由我接手调查,就是为了避免影响到孩子的生活跟学习!”我说,显得十分的诚恳与关爱。
那女的很是感激,忙开了一罐饮料递给我。
我没有推辞,接过饮料喝了一口,这才跟他们很随意地聊起范要强平时的性格脾气。
(请看第008章《杀我》)
第008章 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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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正是范要强的养母,名叫李萍。(全本小说网,https://。)
一听我问范要强的情况,李萍立刻显出满脸光彩。
“这我可不是吹牛!我们家要强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学习成绩好,又肯帮助同学,对我们夫妻俩也很孝敬!你出去打听打听,只要认识我们家要强的,没有不夸他的!”
李萍说到这儿,左右瞅一瞅,将嗓门压得低一些。
“我跟同志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到现在我都不相信,我们家要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既然你们当警察的都说他做了,我们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们说他是因为亲生父母把他送了人所以才心存报复,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追问。
“他真要是为这个报复,那肯定是在养父母家过得不好对吧?可是八年了,我们当他是亲生儿子,他也当我们是亲生爸妈,平时有好吃好喝的,我们留给他;他要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不是出了这件事,说真话我们根本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他是我们收养的!所以我觉得,他倘若当真心存报复,也不是因为李耕夫妻把他送了人,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那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原因?”我再问。
李萍再次向着四面瞅瞅,明明超市里没有其他人,她还是将声音压得更低。
“同志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收养要强的吗?那可不是我们求着李家,而是李家从我们一个亲戚那儿知道我们一直没孩子,托这个亲戚给我们带了口信,说愿意送个孩子给我们。我当时就想,怎么能有这样的好事?八成孩子是有什么缺陷之类!所以我不放心,那天是我跟我男人一块儿去的李家。结果一看见孩子,我就喜欢,真的是又漂亮,又健康,真不明白李家怎么舍得把他送人!所以我悄悄跟周围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这孩子闯了个大祸,好像把他爸都给弄残废了!我想着孩子嘛,哪有不闯祸的?所以我一点犹豫都没有,还是高高兴兴跟我男人一起把孩子领了回来,但结果……”
她突然住口,不住看我身后。
我回过脸去,正看见范树伟不断给李萍使眼色,好像是叫李萍不要说太多。
所以我索性吓唬他们夫妻一下。
“你们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吗?就是因为之前你们有话没说透,有很多事情越琢磨疑点越多!这次你们要还这样,那我就只好把范要强带回去跟李耕夫妻当面对质了!”
“千万别!”
李萍吓得赶忙开口,先瞪了她男人一眼,似乎叫她男人别再打岔,这才压低着声音,愈发显出神神秘秘。
“我们抱走孩子的时候,按说一般的孩子被陌生人抱走,肯定会哭着叫着不肯走对吧?但要强根本连一声都没哭,就那么乖乖让我们抱走了。当时李耕夫妻在医院,是要强他奶奶把孩子给我们的。你知道临走要强说了句什么话吗?那句话到现在我想想,都会感觉有点害怕!”
“他说什么?”我忙追问。
“当时我抱着他,他忽然从我怀里扭过头去瞪着他奶奶,很大声地喊了一句:你儿子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他杀了我!”
李萍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略显艰涩,似乎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到现在仍然感觉浑身发毛。
就连我,想象一个四岁多的小幼儿,居然会喊出这样的一句话,都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所以我赶忙清清喉咙,问李萍:“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怎么可能喊出这么可怕的一句话来?而且,你确定他喊的是‘他杀了我’,而不是‘他杀了人’?”
“我当然确定!当时我们家树伟也听见了,他肯定喊的是‘他杀了我’,不是‘他杀了人’!……是不是树伟?”
她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回过头来冲着她男人在喊。
我也看着范树伟。
范树伟抓抓头皮,半天才慢慢吞吞说了一句:“小孩子,哪能说得那么清楚?听着好像是‘他杀了我’,但也可能是我们夫妻听错了!”
“我才没有听错!后来我们还讨论过这件事,你可没说有听错!”李萍立刻接口,并且狠狠瞪了范树伟一眼。
我心里暗暗琢磨,一边又道:“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不太可能明白什么叫作‘杀人凶手’,尤其这句‘他杀了我’,更是让人难以理解,难道你们就没有感觉很奇怪?”
“怎么可能不奇怪呀?”李萍立刻回答,“不止是奇怪,我当时是真的很害怕!再加上……他们那儿的人信鬼信神,我有一个表姑,就悄悄跟我说过,他们山里经常闹鬼,那孩子就是被鬼上身了,所以才会害他爸!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突然听孩子喊出那么可怕的两句话来,若不是我……肚子不争气,而且我太喜欢那孩子了,当时我就把孩子放下了!”
“那你们之后有没有问过孩子,他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我本来想问,但是树伟不让我问,我自己想着既然到了我们家里,从前的事情最好再也不要提起。所以我心里虽然放着个疙瘩,但却从来没有问过孩子。”
李萍说到这里,向她男人瞟了一眼,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话。
“不过我自己琢磨着,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觉得吧,李耕夫妻肯定是自小对这个孩子不好,说不定还虐待过他,要不然……就像同志你刚才说的,四岁多的孩子,哪能懂得什么是‘杀人’?他会喊出那样的话来,肯定是李耕平时打他打狠了,他把这种毒打,当成了杀人!”
李萍的解释十分牵强,更何况,那无法解释最近发生的这件事情。
所以我紧接着她话往下问。
“可是他现在十二岁了,能够懂得什么是杀人了吧?为什么这一次他一个人偷偷跑回陵县,仍旧一口咬定李耕杀了人?”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反正他回来之后,我们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他完全不记得了!所以我始终认为……”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前边那句话实在令我太过意外,所以我脱口问她:“他说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