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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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情景清晰地回到脑海,眼前的这条路,它和梦中一样,龙承辉甚至能看出这条路哪里是通往梦中的大门、正堂,以及那间新房,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又重新身处于那个梦中。
指尖传来一阵炙痛,是香烟,它已燃烧到了尽头,龙承辉机械地扔掉了它。
张静珊躺在床上,虽然她仍然感到疲累,但已没有了睡意,承辉的心里肯定隐藏着甚么事,可她并没有追问,她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每个人在心里都应该有一个独自封存的地方,那是自我享受孤独的空间。她听见龙承辉在阳台上耽搁良久,然后轻声上了床,但他一直辗转反侧,他究竟在想些甚么呢?
她终于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龙承辉已经睡熟,月光透过阳台的长窗,撒在床边的镜子和凳子上,柔和的曲线,精细的花纹,它们在月光里更显得楚楚动人,镜子反射着月光,在对面的墙上映出一个大大的椭圆,她看着那个椭圆,光影中有一道裂痕,就象是谁用刀把那个圆斜斜地剖成了两半,她不由感叹世上甚么东西都不可能完美,这么漂亮的镜子偏偏会裂成了两片,她又想到了自己,那个镜中的自己,已经少了一些甚么……
在朦胧中,她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将她的睡意一下子驱赶得无影无踪,感觉很清晰,镜中的自己!那个镜中的自己!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少了甚么!
少了什么?她猛地一下子坐起身,身边的龙承辉微微翻了一下身。
张静珊静坐了一会,她在黑暗中看着那面镜子,寻找着那种怪异的感觉,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可究竟害怕甚么却说不上来,她起身坐在那只梳妆凳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月色很明,镜中依然映照出一个美丽的女人,带着几分慵懒,却有着另一种美,张静珊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切都很正常,只是错觉,怎么可能在镜子中少了甚么?镜子斜斜地靠在墙上,她徒劳地伸手扶了扶,镜子却反而更加斜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楼下传来“当当”的钟声,让她微微一惊,她细数钟声,已经是午夜了,她抬起头来……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那种古老的有披肩束腰的宽大衣服,张静珊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自己穿着桔黄色的睡衣,镜中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张静珊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隔了一会,她伸手在镜前挥了一下,镜中的女人一动不动,那确实不是自己!
镜中的女人温柔地笑着,指甲上涂着朱红蔻丹的手拿着胭脂粉扑在腮上轻轻扑着,过了一会,又开始描眉,接着梳头,她正在梳妆!女人最后在头上梳了一个发髻,将一只垂珠簪子插进发髻里,她端详了一会,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又解开头发重新梳理,这情形看去很是寻常,却又是如此诡异难言,张静珊用手压住胸口,手感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她突然看见一双手慢慢从女人颈后绕过来,一根白色的带子一下子勒在她的脖子上……,张静珊几乎是同时抚住了自己的脖子,那根绳子就象是勒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女人挣扎着,一只手使劲扯着颈上的带子,一只手扭曲着向后伸出,红色的指甲在那只青筋突露,正在用力挤出她的生命的手上挠出一道道血痕,但那双手毫不留情地使着劲,不一会,女人屈服了,她的两只手慢慢垂了下来,她的两眼上翻,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了两颗白眼球,舌头从口中伸出来,长长的,就象她在努力想舔自己的下巴,张静珊恐惧的注视着镜子里那无声又恐怖的画面,心脏几乎吓得停止了跳动,她大张着口,但是象中了魔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垂死的女人扭曲着的手向前伸出来,一下拍在镜子上,张静珊一声惊叫,她感到镜子上的裂痕就是被这女人打破的,那个女人,她想从镜子里钻出来……
张静珊惊醒了。
原来是一个梦,好可怕的一个梦!
窗外清风送爽,阳光透过树荫,掠过阳台,一直照进屋里,天已经大亮了,张静珊重新闭上眼,她呼呼的喘着气,心还在怦怦跳动,她感到自己一身的冷汗,她摇了摇头,还好只是一个梦,眼前一切是真实的,她已从梦里回到了现实,她转头看看身边,龙承辉不在,他已经起身了。
张静珊慢慢起身,床头边的镜子依旧倾斜着,回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她对这面镜子突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情绪,她突然咬了咬嘴唇,象是赌气或是任性,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如实地映照出自己的样子,她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可照着镜子,那种少了甚么的异样感觉又来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少了甚么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一点仔细地看着,她突然发现确实少了甚么!镜中的自己没有嘴角那颗小痣,那颗被承辉戏谑的称为美人痣的小小黑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嘴角,手指感觉到了那颗小小的凸起,但是从镜中看来,她的嘴角一片光洁,那里并没有痣!张静珊的心怦怦乱跳,自己的手正抚摸着嘴角,而镜中的女人却是一动不动,这不是我!张静珊不由地站起身,她退了一步,紧紧盯着镜中的那个女人,她颤声问道:“你……你是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镜中的女人没有回答,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象是一张镶嵌在镜框中的相片,但张静珊看到女人的眼珠在微微转动,她不禁又后退了一步,脚绊在了什么东西上,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铜香炉,已经被她踢倒在地上,盖子滚去老远,一蓬香灰腾起,她看到炉里盘着一曲线香,家里哪来的这个东西?接着她又看到了一双白色的绸鞋,鞋头上绣着牡丹,张静珊脊背一阵阵发凉,那是自己的脚,那双鞋正穿在自己的脚上,她慢慢抬起头来,她发现卧室已经不见了,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里,她环顾四周,四面都是木墙,墙上一扇格窗,窗上贴着红色的窗纸,墙边一张老式的木床,垂着红色的帷帐,床前有木制的踏板,床脚边摆放着一个木桶,两扇木门,上着门闩……
她转头去看那面镜子,镜面的裂痕不见了,它合拢了,不,是镜子恢复了,它直直地立在一张木台上,木台下几格抽屉,台面上放着一把木梳,难道这就是那张早已被毁去的梳妆台!它也恢复了!?那个女人依然坐在镜内,女人的身后却映出了她的卧室,张静珊突然明白了,镜中的女人就是自己在梦中看见的那个垂死的女人,她一直都藏在镜子里,而现在她终于爬出了那面镜子,而自己却到了镜中的世界!
张静珊扑上前去,小腿重重撞在了梳妆凳上,没有一点痛感,除了恐惧,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感觉,她用手使劲拍打着镜面,镜子里的女人木然地看着她……
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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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陌生的静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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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承辉一夜没有睡好,一大早就起来了,在楼下一连抽了两支烟,然后随步出了门。
他并没有开车,也没有甚么具体的目的,他沿着山路下了山,那个梦一直在脑袋里翻滚,这让他苦恼不已,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在思想上并没有任何的准备,又是在白天,那个怪梦却突如其来,虽然已时隔了一天,但梦中的情形依然清晰得如同真实记忆。
站在山脚下的路口,他茫然地四下看看,时间还早,但是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炎热的气息,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季,但夏季似乎并未离开,它仍在释放自己最后的威力,街上的行人忙碌来往,大都应该是赶去上班的,这让他突然想起在自己名下还有一间电脑商店,一个多月来的忙碌,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茬,苦笑了一下,他决定去看看。
商店已经开了门,这让龙承辉感到满意,那个聘任来的经理确实不错,推开店门,两个店员吃惊地看着他,表情就象看着一艘ufo突然降落在眼前,从里面走出一个外星人,龙承辉挥了挥手,“嗨”,他故作轻快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那让他十分满意的经理直直地向他走了过来:“龙先生,你终于来了,我正要找你。”龙承辉尴尬一笑,他随着经理走进经理办公室,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将在这里进行一场十分友好的谈话。
龙承辉坐在沙发上,经理给他泡上一杯茶,龙承辉开始以董事长的语气赞扬起经理的工作,经理默然倾听,龙承辉滔滔不绝,直到他认为这番夸奖已经能满足经理的虚荣心和能充分体现他们的这种亲密无间地合作他才住了口,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喉咙,他观察着经理对他这番卖力的表扬所做出的反应,经理并未按照惯例谦虚逊谢,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龙承辉,似乎刚看完一场马戏表演,然后他很平静地道:“龙先生,我要离开了。”
这句话让龙承辉大吃了一惊,这不仅仅是为了半个小时的表扬打了水漂,更多是由于经理那种断然的语气,一时间他以为经理是为了薪酬来提甚么条件,可那经理摆了摆手,象是把金钱之类的话题挥在一边,“龙先生,这完全不是因为钱的问题,”经理直截了当,“这事儿我想了很久了,我只是觉得在一个完全不懂做生意和一个完全没有兴趣做生意的老板手下做事没有什么前途。”
看到经理真的要跑路,龙承辉彻底慌了,商店的生意刚有些起色,再落到自己手里肯定又是一落千丈,而且经理说得不错,他和静珊是完全没有兴趣做生意,他并没有在意经理那满带外交辞令的强硬腔调,反倒是经理再一次提醒了他:“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说话过于直率,我现在就可以走人。”
“不,不。”龙承辉急忙声明,他竭力挽留这个追求光明前途的人,可是经理去意已决,任他说得口干舌燥仍然坚持要离开,到最后他只得请求经理再等待半个月,以便于自己再寻找一个人来替代他,经理表现得十分勉强:“那好罢,不过说好半个月,希望到那时你不要再提甚么要求。”
视察工作反而受到了打击,龙承辉心情更加郁郁,他感到自己象是在经理的目送下灰溜溜地离开自己的商店,想到经理那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心里甚至感到有些气愤,那家伙一定找到了更好的出路,而且那条出路上肯定铺着更多的薪金,“完全是借口!他和我说甚么前途?”他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道,“难道他在一个整天指手划脚的老板手下做事才有前途?”
龙承辉返身回家,得立即告诉静珊这个噩耗,然后两人再共同想想办法,在半个月之内,他们得想法找到另一个不需要考虑前途的经理,怀着这种心情,龙承辉觉得回家的路比离家的路感觉更加遥远,当然也是因为上山的路远比下山难走,他气喘吁吁地按响了大门的门铃,小容为他开了门,他急急地向小楼走去。
“表姐夫。”小容叫住他,她的语气有些犹豫,龙承辉停步道:“甚么事?“
“表姐好象是病了。”小容迟疑地说,龙承辉的心里一惊:“怎么了?她不舒服么?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坐着,也没吃饭,姨妈上楼看她,她也不说话。”
“我去看看。”龙承辉几乎是跑上了三楼,他的心情越加烦闷,看来暂时不能告诉静珊商店里的事了,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虽然时已近午,但他看到卧室的窗帘仍然严密地拉着,难道静珊又睡下了?屋里显得有些阴暗,龙承辉甚至感到从屋里透出一股寒气,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看来静珊肯定是感冒了,毕竟已经进入秋季了,他决定晚上给静珊换一条厚一点的被子,轻轻掩上门,他走前两步,只见静珊坐在那只鼓凳上,她没有睡,在对镜慢慢地梳头,听见他进门,她并没有回头。
龙承辉松了一口气,他笑道:“刚起来么?”张静珊不答,龙承辉慢慢走近,他看到静珊梳头的动作很轻柔,骨黄色的牛角梳子慢慢起上滑下,头发瀑布一样撒下来,她握着梳子的手小指微微翘起,在黑色头发的衬托下,这只手显得莹然如玉,龙承辉柔声道:“静珊,你不舒服吗?小容说你病了。”张静珊不答,她依然慢慢梳着头,龙承辉的心里突然一惊,他看到她在镜中盯着他,目光冰冷。
龙承辉随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温暖,他微微放了心,可是他感到静珊和往常不一样了,她就象一块冰般的冰冷,从他进屋,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梳头,隔了一会,龙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