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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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珊对镜涂脂抹粉,她从未如此细致地化过妆,如果承辉看到此时的自己,会是一种甚么样的心情?
镜中的女人细眉红唇,白颊粉腮,这是自己么?在朦胧的黑暗中,她甚至有些吃惊于自己的美丽!
一只手出现在肩旁,象往常一样,她没有听到半点脚步声,张静珊涩然一笑,她并没有回头,他终于回来了,这个虚伪地蒙骗着自己妻子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那只手慢慢递过一条细细的白色带子,带子很洁白细腻,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焕发出柔和的光辉,这是甚么?是一条绸缎的围巾么?是邹建晨出门带回来的么?她突然对身后的这个男人感到极其鄙夷,如果不是今天在墙后听到了那场谈话,自己对这个所谓深情的男人还存在着几分怜惜,可现在邹建晨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如此可笑和做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丝缎围巾搭配着红色的衣服,很美……
围巾突然收紧了!
张静珊恐怖地看着镜中的情形,那根白色的带子正紧紧勒在她的颈上,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那双抓着带子的手在使劲!张静珊突然明白了,邹建晨想杀死自己!
她用手使劲扯住带子,她竭力想叫喊,可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她挣扎着去抓那双青筋暴露的手,她在那双手上抓出道道血痕,但是那双手绝不放弃地用着劲,她只感到呼吸困难,眼前掠过一条条流星似的闪光,那条细细的带子正在一点点挤出她的生命!她的双手越来越无力,挣扎中她的手碰到了梳妆台上的一件东西,象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她紧紧地握住了它,原来是一把梳子,她握得如此用力,毫不顾及那些尖利的梳齿,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志有了最后一刹那的清醒,原来这就是自己曾经在梦里看到的顾淑惠最后的命运,而现在这命运落到了她头上!
张静珊的心里突然积满了怨气,邹建晨!这个负心的男人,不但背弃了对“淑惠”的诺言,还要夺走她的生命!我一定要复仇!
憧憬的爱情沦落到了生命的剥夺,真是一场猝不及防的伤心!
这个不顾一切刻薄对待自己妻子的男人,值得不顾一切地去复仇!
镜中的女人已经放弃了挣扎,张静珊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一生中最美丽的自己,她甚至还微笑了一下,一切都结束了,我走了,但是我会回来的!因为仇怨会一直延续下去!
她呼出徘徊在喉咙的最后一口气,一刹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她惊奇地看见自己已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终于解脱了,死亡原来如此痛苦,又如此简单,她象一个虚无的、不存在的灵魂一样飘浮在空中,她看着那个软垂在梳妆凳上的女人,她吃惊地发现,那竟然不是自己,那是另一个女人,一个眉目清秀、十分美丽的女人,可这个女人此时双眼翻白,舌头长吐,看上去却又是如此的可怖!这难道就是“淑惠”么?为甚么此时的她与自己并不想象?张静珊来不及细想,因为她突然看清了女人身后的那张狞笑着的脸,那张脸满面皱纹的脸。
邹建晨的父亲,顾淑惠的公公!
她吃惊地看着他,这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老人,他的脸因为过于用力而扭曲,虽然生命已经远离了“她”的身体,他却是仍然紧紧地勒紧着带子,他喃喃地自言自语:“我绝不能让邹家的香火因为你而断了!”
女人身子软软地靠在这个谋杀犯的身上,他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她”瞪着翻白无神的眼看着他,这个谋杀犯喘息着,几次想抹上“她”的眼皮,可终究是一场徒劳,“她”依然一脸怨恨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世界,“她”已经失去了一切,被他夺走了她所爱的一切!
他把“她”拖放在地上,踩着梳妆凳艰难地将带子绕过屋梁,然后托起“她”,把“她”的尸体挂在带子上……
张静珊恐怖地看着这一切,就象在看一部惊悚电影,时间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停止,那个谋杀犯已经离开,屋梁上挂着的“淑惠”的尸体,她的身子僵直,她正侧着头用白色的眼珠看着她,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柄梳子,那个惊谎的谋杀犯曾经试图掰开这只紧握的手,但是她却是握得如此之紧,梳齿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她的掌心!
她突然明白了,这个谋杀犯是想制造一个“她”自杀的假象,看着这具悬在屋梁上微微荡动着的尸体,她只想逃出这间刚刚发生过一场谋杀的屋子,可自己又能到哪里去呢?她回头看了看镜子,她惊奇地看到镜子竟然裂成了两半,镜子中映照出她的卧室……
张静珊转头四顾,那具尸体不见了,眼前是熟悉的吊灯和衣柜,粉刷得雪白的墙……
原来死亡才能让我摆脱这一切!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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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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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热切地用目光拥抱着这个熟悉的家,这才是属于我的时代,泪水静静地滑落脸庞,顾不上擦去眼泪,此时甚么也顾不上了,她环顾四周,承辉呢?他去了哪里?
我要告诉他,我回来啦!
屋子里空空的,透过泪水,一切看上去都似乎并不真实,她奔到房门前,承辉一定在院子里!
她的手搭上了门柄,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惊叫了一声,急急地松手,门柄竟象烧红的烙铁一般炙热,她惊奇地r看到门上隐隐浮现出几条金色的条纹,她只感到手掌阵阵的抽痛,张静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却又并没有半点灼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愣了一下,伸手慢慢靠近门柄,那金色的纹迹越发清晰,它们象活物一样扭动着游近她的手边,这是甚么东西?
张静珊退后了两步,门上的纹痕随即游到了墙边,它们竟在跟随自己!她恐惧地盯着这些扭动的纹痕,它们就象几条蛇在准备伺机噬人!一时张静珊的心怦怦直跳,她叫道:“承辉!承辉!”没有人回答,一片寂静,静得竟似听不到半点声息,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扭曲,张静珊骇然转头四顾,原来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是真实的!衣柜、床、窗子……它们就象水纹一样的微微荡漾,她突然看见了那面熟悉的镜子,镜子里映照出两个人影,她茫然地走近,那些似蛇的条纹追随着她。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一个男子身前,张静珊吃惊地看着她的面容,一时间她想起那垂死的女人,这是顾淑惠!可那个男人是谁呢?镜中顾淑惠紧紧握着那柄梳子,她咬着嘴唇,她似乎在犹豫不决……
张静珊猛地扭过了头,屋子里并没有人!那么镜子里照出的人从何而来?自己明明站在镜子前,可镜子里为何照不出自己?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两个人影……
这是镜子里的世界!我在镜子里!张静珊突然醒悟了。
顾淑惠慢慢举起了梳子,那个男人昂着头,他的脸上淌着泪水……
张静珊盯着那个男人的脸,她突然感到一种朦胧而清晰的亲切,似乎那个男子竟是自己一生最亲近的人,刹那间她明白了,那是邹建晨!不,那是承辉!张静珊看着那柄越来越近的梳子,突然想起自己在镜子前所发的誓言!
“我会回来的!我会让你偿还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顾淑惠,她要杀死承辉!
张静珊突然伸手拍向镜面,她不顾那些随着她的手游上镜面的条纹,不顾那一阵阵刺心的疼痛,她要救他!
“不!你不是被他杀死的!杀死你的是他的父亲!”
龙承辉惊喜地睁开眼,这是静珊的声音!顾淑惠正站在他的面前,她举着那柄梳子,龙承辉甚么也顾不上了,他询声寻找着,“他并没有杀死你!我亲眼看见的!是他的父亲勒死了你,又把你吊在了梁上!”声音嘶哑,声音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
是静珊,她竟然在镜子里!
顾淑惠并没有回头,她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面前,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凝结了,张静珊停止了呼叫,屋子里突然一片寂静,镜中的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着,一切都归于静止,龙承辉看到眼前女人的眼里溢满泪水。
这一刻,什么都明了了,她的泪水溶化了前生后世凝结的往事,他终于忆起了曾经放不下的柔情,原来前生我们并未相负!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相识、相知、相聚……,一百年的时光在他们身边淌过……
“淑惠……,你受苦了……”
顾淑惠潸然泪下,“啪”,一声轻响,她抛下子那柄梳子,她抛下了用一百年时间堆积的怨恨,什么都不重要了,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找到了原来的你!
他伸展双臂,没有迟疑,她投入了他的怀抱。
龙承辉拥住了她,她的身体是真实的,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女人把头轻靠在他的胸膛,她轻声抽泣:“我一个人在镜子里过了一百年……”她不再是一只怨恨的鬼魂,现在她只是一个委屈的妻子,龙承辉轻轻抬起她的脸,“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用衣袖轻轻抹去女人脸上的泪水,“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来你的微笑和抹去你的泪水。”
一百年的心酸苦楚终于换来了一句温言,一刹时女人泪如泉涌,她伏进他的怀里哽咽着,龙承辉抚摸着她的秀发,两个穿越了时光的情人紧紧相拥着,我找到了你,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只有我和你!
张静珊在镜中看着他们,她的泪水静静滑落。
顾淑惠轻轻抬起头,她久久凝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她转过头看了看镜子,她轻轻推开他,龙承辉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心碎,他似乎知道她就要离去,这一走,就是天长地久的永别,他拉住她的衣袖,“淑惠,你别走!”
她却再也不看他一眼,她慢慢走到镜子前坐下,她看着镜中的身影和站在身后的男子,一百年前,邹建晨也是这样温柔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顾淑惠黯然一笑,她的笑容里带着温存和心碎,她轻声道:“原来,你还是原来的你。”
她晕了过去。
高远声坐在石凳上,何书成也已经赶到了,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停地在亭子前踱步的贾庆甲,“就象一只被撵慌了的兔子。”他左看右看,贾庆甲也不象一个传说中的道士。
“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何书成终于扔掉烟蒂,站起身来,“龙承辉呢?”对于高远声为什么叫他过来,何书成的心里还是有点谱的,肯定是因为龙承辉的那件鬼事,何书成虽然自承从小读书就不太认真,可毕竟也受了十多年的正式教育,闲了没事他也在电视上看看科普节目,所以他对于发生在龙承辉身上的怪事他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看法,一切都只是龙承辉这小子神经出了毛病。
可目前问题的关键不在龙承辉,而是这件破事牵涉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居然还掺合进来了一个道士,何书成瞟了一眼神魂不定的贾庆甲,“这家伙才真正象一个被鬼附了身的人!”他在心里想道。
“别急,”高远声道,“他们不是来了?”
顺着高远声的视线看过去,龙承辉和张静珊站在小楼的前阶上,贾庆甲止住了踱步,三个人看着他们,张静珊挽着龙承辉的手,两人就似到他国访问的外国元首携夫人走下飞机,态度雍容地走向他们。
看到此情此景,在何书成心里唯一的纠结疑惑一刹时终于彻底消散了,他确信自己已经完全知道了这整件事的由来,那就是龙承辉携夫人已经完全疯了,让他得出这个结论的不止是为了龙承辉和张静珊的庄重态度,而是他看到龙承辉在小楼窗下拾起一块污秽不堪的黄布,他象拿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捧着它,而张静珊趿着拖鞋,穿着大红色的毛衣,在这炎热天气穿着毛衣的女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想法的事还在延续,龙承辉走近后,一言不发地将手里的布就地点燃了,一时间院子里浓烟四起,令何书成惊奇的是,高远声也帮着龙承辉烧着那块黄布。
何书成茫然举头四顾,他想确认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误入了一个疯人院,令他发疯的是,那道士贾庆甲鼓着眼睛,看得出来,对于烧掉那块破布,他十分惋惜!
龙承辉看着燃烧的布,他的眼里似乎有泪,他哭了!这货居然哭了?!既然如此心疼这块布,那么又何苦烧掉它呢?张静珊倾慕地看着龙承辉,她的眼神让何书成更加抓狂,疯子的妻子确实也是疯子!何书成机械地摸出一只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虽然弥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