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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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的那样守在柳蝶的家门口,他应该知道这个女人的性格,她不能负担的她会断然放下。
赵太太的表现倒是出乎赵小原的意外,他原以为柳蝶的离开是母亲促使的,可看上去母亲对柳蝶的离去甚至比自己还要着急,这让赵小原有些感动,也增加了赵小原追逐自己想要的爱情的决心。
不管怎么样,他非找到她不可!
初秋的烈日依然灼人,黄土路上漫着一层细细的泥灰,每一步踏上去都会腾起一层细雾,蚂蚱在路上闪电一般地蹦跶,只见一道绿光掠过,然后在一棵微微摇晃的稻叶上才能发现它的去向。身后传来一阵轰鸣,赵小原回过头去,只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车后紧跟着一股黄烟,他捂住鼻子,站在道侧,骑摩托车的是一个男人,车把上挂着一顶头盔,他看了一眼赵小原,径直驶过,“喂!”赵小原突然叫道,摩托车猛地刹住,那男人一只脚稳住摩托车,回过头来,赵小原几步奔过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柳蝶当时来租房时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请您看一看,您认识这个人么?”他已经看清骑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的胡茬。
那人接过纸,仔细端详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认识。”赵小原有些失望,但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纸上的人头像复印得很淡,而且柳蝶当时的模样与现在已经有了变化,虽说五官依旧,但照片上的她两条小辫,额头搭着刘海,看上去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她叫柳蝶,”赵小原道,“她的住址是……”他念出了纸上的住址,这住址他已经熟记在心,那男人点了点头,“是在这地儿,那家人确实也姓柳,不过我没见过她。”赵小原一阵欣喜,柳蝶十多年前就外出打工了,乡人对她没有印象也属正常,只要住址没错就行了。
“您能带着我去么?”赵小原道,那男人犹豫了一下,“那地界可远了,路不好走,摩托车也去不了。”赵小原掏出一百块钱,他塞进那男人的手里,“这样罢,车能到哪儿算哪儿,到地界您给我指指路,我自己走去。”那男人把钱递了过来,“哪能要钱?”他打量了一下赵小原,赵小原一身运动服,看上去就象一个学生,“上车吧!”他发动摩托车,赵小原跨上车,那男人拧了拧车把油门,摩托车接着发出轰鸣,“坐稳了。”男人叫道。
迎面扑来一阵阵疾风,那男人骑得飞快,弯曲的土道并不平整,摩托车不时就在路上腾起,赵小原紧紧抓住车后的铁栏,车子行得一阵,道路就越发的窄,望去就象一条线,男人不时就用脚稳定车子,车子行得慢了,再走得一会,那男人停住车:“得,也只能到这了,你顺着这道一直走,走得不远有条山路,一直走上去就是。”赵小原跳下车,他接着又掏出那一百块钱,“实在太谢谢了。”他心下感激,摩托车一路驶来,也用了近一个小时,若是走路,不知道才到哪儿呢,那男人接着摇了摇头,自行推着摩托车掉头:“你到咱村来,不管是到哪家,都是咱村的客人,哪能坐车收钱。”他挥了挥手,发动摩托车,两只脚换着点着地面,车子摇晃着走了。
这地方的人倒是纯朴,赵小原看着摩托车走远,他接着前行,果然行得不远,就看见一条山道,这道两侧杂草丛生,若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这竟然是一条路,山道是越发的难走,并没有阶梯,只有一个个踩出的鞋窝,赵小原疾步向前,他的希望就在前面,终于他看见了人居,他心里一阵激动,难道这就是柳蝶的家?
三间房屋围成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晒着一摊玉米粒,几只鸡在玉米粒里沉重地踱着步,鸡的脑袋不时地就啄向地面,它们似乎对于自己陷身于食物堆中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欢快,房屋的墙是土墙,屋顶覆着草,土墙的墙面斑驳脱落,一根露出墙面的木柱上钉着一个抓钉,上面牵出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却是系在一棵树上,绳上挂着几串玉米,一挂烟叶和一件洗得看不出原来是甚么颜色的衣服,它们在风中摇曳,赵小原走进院子,三间房屋中间的土屋并未锁门,但从院外看去,黑洞洞的也不知有人在家没有。“有人么?”他叫了一声,耳边却立时传来一下怒吼,赵小原吓了一跳,只见一只黄狗从屋后窜了出来,它直冲到赵小原身前,却又退后了两步,然后看着赵小原狂吠起来,狗叫声中,那几只鸡终于有了动静,它们“咯咯”叫着,扑闪着翅膀跳到院子旁的一棵树下,有一只竟然飞上了树枝。
“狗儿,别叫!”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他喝住了狗,黄狗退回去站在老人身后,嘴里仍不时发出唁唁低吼,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小原,“你找谁?”“老人家,”赵小原道,“请问这里是不是柳蝶的家?”
老人神色茫然,最后摇了摇头,赵小原心下失望,原来这里并不是柳蝶的家,老人再次看了他一眼,从屋里抬出一张小凳,放在门前,“坐吧。”他道,赵小原看了看那黄狗,黄狗却是正伏在凳侧不远处,老人笑了起来:“别怕,它不会咬人的。”他轻轻踢了黄狗一脚,“到那边去!”黄狗撑起身子,它走得几步,又伏了下来,虽不再吠叫,眼睛却一直盯着赵小原。
“请您看一下,”赵小原拿出柳蝶的身份证复印件,他递了过去,在那狗的威胁下,他终没敢坐下,老人接过纸,坐在门槛上,仔细看了看那张模糊的照片,“这不是咱家的小艳珍么?”他突然道。
小艳珍?赵小原疑惑地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纸上淡淡的人头像,老人再次看了看纸,“没错,这是我侄女儿,你说甚么柳蝶柳蝶的,我就说嘛,这村子里就我一家姓柳,她叫柳艳珍,不叫柳蝶。”赵小原心下恍然,这很可能是柳蝶在之后改过名字,原来柳蝶的原名叫柳艳珍,“她……她在家么?”心喜之下,他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好几年没回来过了。”老人把纸递还给赵小原,“你找她有甚么事?”他狐疑地看了看赵小原,“咱家小艳珍出了甚么事么?”
“没有,没有,”赵小原急忙摇头,“我是她……她的朋友,路过这里,来看看她。”他只感一阵失望,原来柳蝶并未回家。
“哦。”老人道,他从门后拿过一根烟杆,又从腰里掏出一只塑料袋,拈出一撮烟丝摁起烟锅里,然后点燃,一股浓浓的呛人的烟味飘了过来,老人叭叭地吸了几口,“她没有回来,这孩子现在在外面做上大事啦,忙得很,上回来信说当上了甚么副经理,每月几千块的工钱,她爹妈虽死得早,但这孩子从小就吃得苦,我自小就看她以后有出息。”赵小原挠了挠头,看来柳蝶寄回家的信里有些安慰老人的言语,他可不知柳蝶做了甚么副经理,看来自己得少开口,可别穿了帮,他轻咳了一声,转头打量着这几间屋子和这围小院,一种满目疮痍之感,坐在门槛上的老人挽着裤腿,身上的汗褂有几个破孔,看来柳蝶家境贫寒,赵小原的心里升起一股凄凉之意,看起来柳蝶的离开并不止于自身的婚姻经历,他了解这个女人,在两个月的交往中,他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她,柳蝶的这种强烈的自尊缘于一种怪异的自卑,而正是这份自卑让她决定离开他。
“我看你不象是她的朋友,”老人突然道,“年岁不象,你这模样看上去就象一个学生娃子。”赵小原愣了一下,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柳蝶也是这样为此才断然离开的,她太在意自己的年龄和经历,可真爱与年龄有甚么关系?他终于在小凳上坐了下来,“您说得不错,我刚才是在骗您,我其实是她的丈夫。”他道。
老人吃了一惊,他呆呆地看着赵小原,赵小原笑了一下,“我比她小十岁,不过这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无影响,我非常爱她,她也非常爱我。”老人却是不作声,隔了一会,他道:“她人呢?”
“前几天,我和她吵了一架,她跑了出来,我以为她回了老家,就来这接她回家。”赵小原面不改色。
“这些个年轻人。”老人喃喃地道。
“她既然没有回家,我想她可能是就近到了哪个亲戚的家里,您知道她会去哪儿吗?”
“我家在外没有甚么亲戚,”老人道,“前次她来信说她结了婚,男的对她好得很,原来就是你呀。”老人终于回过神来,赵小原所说的让他一时有点迷糊,他万没想到小艳珍的丈夫竟然比她小十岁,这在乡里可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儿。老人站起身来,“进屋里坐。”赵小原并不推辞,他俨然以姑爷回乡的模样走近了屋子,老人从屋角拎出一只大大的可乐瓶子,拿过两只碗,每只碗倾了一碗淡黄的水,一股酒味弥漫开来,“家里没啥可招待的,先喝碗酒,一会我杀鸡。”
“不,不,”赵小原道,“柳……柳艳珍既未回家,我还得赶去找她,您不知道,她赌气出门之后,可急坏了我。”他没有说谎,自柳蝶离开后,他一直心急如焚,老人拿过一碗酒,喝了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艳珍自小性格就好强,你可得让着她一点儿。”赵小原点了点头,只要能找到她,我一辈子都会宠着她,他在心里道。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这酒涩涩的,淡淡的有一点甜味,他叹了一口气,把酒几口喝干,抹了抹嘴,放下了碗,“我得走啦,等我找到她,我和她来看您。”看情形这老人应该是柳蝶的叔叔,柳蝶从未谈起自家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如何称呼老人,老人屋中并无他人,看来只是一人独居,赵小原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放在桌上,“您先用着。”
“这怎么说呢?又让你们破费,”老人却并未推辞,“艳珍虽离家多年,平日里常汇钱来,这孩子有孝心,她可没忘了我。”老人抹了抹眼,赵小原的脚已经跨出门外,他又回过身来,“她日常寄回来的汇款单和信您还保存着么?”“在,在。”老人道,他走进旁边的一间小间,拿出几张汇款单和两三封信,赵小原看了看汇款单和信封上的邮寄地址,这原是他家的地址,从这些上面仍然看不出柳蝶去了哪里,他抽出信,信上纤细的笔迹正是柳蝶的,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张略带腼腆的笑脸,她去了哪里?
赵小原仔细看了看信的内容,这只是几封寻常的来信,信中叮嘱“三叔”要保重身体,抽空儿她就会回来看望他,原来这老人是柳蝶的三叔,从信中也看不出她会去哪里。
赵小原慢慢地沿着来路下了山,此番寻到了柳蝶的老家,可她并不在这里,甚至在这里也没有找到她会在哪里的半点线索。
柳蝶的生活如此节约,原来不单单是为了抚养女儿,还得赡养老家自己的三叔,这个女人的这份坚强,就值得爱她一生!他对老人说他是柳蝶的丈夫,这并不是一种欺骗,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已是他的妻子。
柳蝶是爱我的,她的退缩是因为她的坚强和自卑,既然如此,我会向全世界宣布,她就是我的妻子!
赵小原站在路口,一时间茫然无措,柳蝶的坚强会促使她去到任何地方,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她呢?一阵风顺着山道吹了过来,着体生凉,树叶瑟瑟,几片黄叶飘了下来,秋天已经来了,突然间他悲从心来。
柳蝶,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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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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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急驰而来,它驶上台阶下的斜坡,慢慢刹住,车门推开,一个女人从车里钻了出来,阳光下她一身银白色的旗袍闪闪发亮,女人的头发在脑后紧紧地梳成一个发髻,两粒的珍珠耳环晃动,女人一张鹅蛋脸,脸上戴着一副淡黑色的墨镜,在墨镜的衬托下,她的肤色竟然比身上穿的旗袍和耳上戴的珍珠还要白皙,虽然见不到她的全貌,但这肯定是一个美女,她与她的衣着极是相配,一时间宾馆进出的人都注目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对于人群的注视她毫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于这种关注,她站在阶下昂着头打量了一下宾馆,出租车司机从汽车后箱中拎出一只皮箱,放在女人身侧,“这就是城里最豪华的宾馆。”他笑道,女人摘下墨镜,她点了点头,模样似乎甚为满意,她接着从随身的皮包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谢谢。”司机露出望外,往日从机场到这儿,也就是二十元的车费,这女人却是给了他五倍的车钱,女人看着司机的神情,她笑了一下,两叶纤眉扬了扬,一双大大的眼睛极是灵动,这果然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真是气派,”小烛低声和柳蝶耳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