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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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有一位妻子,而且这些瓷人是这位可怜的受害者和这位可怜的妻子同时发现的。”警长道。
“那这位妻子在哪儿?”邹国敏来了精神,他急迫地问道,“她既然参与发现了这些瓷人,也许也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女人应该比男人细心。”
“您说得不错,女人确实比男人细心,不过让我们感到遗憾的是,这位可怜的妻子在丈夫被害的当天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失忆了,关于这些瓷人的一切,她已经没有了半点印象。”警长觉得邹国敏的急切模样实在有趣,他配合着考古学家,也跟着掺合着了一把。
果然邹国敏听到警长这样说,他表现得更加沮丧,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接着喝了一杯酒,他喝酒似乎不用就菜,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是灌了下去,这让警长觉得他确实是一个怪异的人。
“这位妻子既然失去了记忆,”邹国敏突然道,他看出了警长的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他决定也报复一下,“那么对于您侦破这件案子是否也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警长的脸色也阴了下来,“您说得不错,不过我最终会找出这个神秘的凶手。”
“您可以说说您的这件案子,”邹国敏道,“也许我们可以帮助您。”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热心的人。
“不了,”警长却是毫不领情,他很直接地浇灭了邹国敏的热情,“对于这种涉及凶杀的案子,在明确找到凶手之前,不宜向公众进行公布案情。”
邹国敏耸了耸肩,对于警长的态度他并不在意,警长倒是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他接着道,“对于案子的侦破方面,也许在不久之后我会告诉您,原谅我现在不能透露案情,这并不是不相信诸位,只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说到凶手,当初我们曾经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也与那几个瓷人有关,我们曾经相信是这几个被施了巫术的瓷人杀了人。”警长聪明地把话题转回了瓷人身上。
邹国敏转向考古学家,“警长的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在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您就提到了巫术,这让我有些奇怪,当时您并没有看到这本从古墓中发掘出来的书,您是怎么想到巫术的?”
“关于那些瓷人您也看到了,”考古学家道,“我推测它们是傀儡,是在戏台上演出的人物造型,但是我在它们的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能控制它们的地方,而且,在这之后,我在它们的身上找到了另一样东西,这证实了我的推测并没有错。”
“甚么东西?”
“是这个。”考古学家象变魔术一样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模样的东西,警长张了张嘴,但是他并没有说话,这块写着字的丝织品是从瓷人的肚子里找到的,说起来这玩意儿也应该暂时由他保管,但看两位考古学者的模样,他觉得在此时提及这一点有点大煞风景。
邹国敏好奇地接过这块丝绸,他仔细看了一番,“这上面的字应该是用血写的,”他沉吟道,“这肯定是当年的那位施法者留下来的,很可能是施行这种巫术的一部份手段,这东西在哪儿发现的?”
考古学家道,“是从那个男性瓷人的肚子里,也就是那位王爷的傀儡像里。”
“在那两个女性瓷人的身体里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没有,”考古学家道,“我看了好几次,没有看到任何相同的东西。”
邹国敏沉思了一下,“这件事很奇怪,”他抬起头盯着考古学家,“为甚么只在男性瓷人的身体里发现了这块用血写着字的丝绸,这让联想到了一点,很可怕的一点。”
“您的意思是说,”考古学家的面色凝重,“这块丝绸其实就是控制灵魂的关键,而当年的那位王子在湘西也懂得了这一点,但是他只解救了那两位女子的灵魂,却任由王爷的灵魂封在了瓷人里?”
邹国敏点了点头,警长觉得头开始大了起来,“那么在那个男性瓷人上还有着一个灵魂?”这事儿好象又绕了回去,瓷人上既然附着一只鬼,那么难道真是这只鬼杀了陈义?
两位考古学者同时点了点头,警长嗯了一口口水,真是活见鬼了,这些科学家为甚么对这些虚无飘渺的灵异事件深信不疑,但事已至此,也不由得警长不相信,“真是活见鬼了。”警长在心里道。
“您不必担心凶手会是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邹国敏很是聪明,他看懂了警长的心思,“据我所知,要控制这些瓷人只有当年的那位施法者才能做到,但这个人肯定早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活到这么久,所以无论这位王爷的鬼魂是否依然还附着在瓷人身上,他都再也无法动弹,这也就是这种巫术的另一种残酷之处。”
警长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深怕案子再陷入一种怪异的情形,邹国敏的这种说法与朱获真的说法倒是一致,他看了一眼高远声,这夫妻俩一直坐在桌边,既不劝客人饮酒,也不插话,只是在桌上人酒杯空了的时候及时地斟满,而那位朱高人,他似乎并不在意桌上的谈话,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在他的这种关注下,那瓶酒有一大半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可当时那位王子为甚么这样做?”警长道,“说起来王爷是他的爷爷,他为甚么不解救他的灵魂?至少在我看来,王爷怎么也比那另一位与他没有血缘之亲的王妃要亲,可他甚至救了她,也不救自己的亲祖父。”
两位考古学者沉默了,这确实无法解释。
“也许我可以来解释这一点,”沉默了一晚的高远声终于说话了,“在这位王子的心里,这幕人间悲剧正是这位王爷、他的亲祖父造成的,若不是他纵情声色,沉迷于戏剧,一切都不会发生,包括自己的亲人的这种比死亡更加痛苦的遭遇,以及自己从一位王子逃亡流落江湖,所以王子的内心里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嫁给了自己的祖父,从瓷人肚子里留着的丝绸和那张被撕掉的画像上能看得出来,他不会原谅他,也不会解救他,虽然他可以很轻易地做到这一点,看起来似乎很奇怪,但是人性总是表现出这种怪异,他从内心里痛恨他,他痛恨自己的祖父甚至超过了痛恨那位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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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凝聚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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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那么这样说起来,附着在瓷人身上的谜已经算是解开了?”警长道。
“算是解开了,”考古学家道,“不过我们所说的是否就是正确的答案还有待考证。”
“你们相信这世上真有的‘巫术’这种东西存在?”警长道。
“相信。”考古学家简短地道,“您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懂得您的意思,不过您也应该想到,一个科学家应该相信一切,只要有着切实的证据,我们在瓷人身上发现了‘巫术’的印迹,而在这本书上也看到了有关‘巫术’的记载,所有我相信‘巫术’确实存在。”
“您认为这些东西就是切实的证据?”警长不以为然地道。
“我想您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是我相信古代确有这种‘巫术’存在,我相信大家在听到这个离奇的故事之后也都会相信这一点,不过这种‘巫术’是否真的有这样神奇或者说有这样邪恶,能将人的灵魂附着在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上,而且竟然能借此让它听从自己的命令,我们没有见到实证,对于这一点,我保留意见。”
警长扬了扬眉毛,考古学家这话等于没说,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无法证实的神话故事,甚么王爷的鬼魂唱戏,简直无稽。“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很少,”喝得鼻头发红的朱获真道,“因为‘巫术’本身就很神秘,加上它的这种不容于世间的邪恶特性让它更加神秘,而关于它的这些传说离奇得让人恐惧,其中肯定不乏夸大成份,但是这让世人对‘巫术’如避蛇蝎,当然,幸亏这些‘巫术’已经失传,它可比甚么无色无味的毒药要利害得多,吃下毒药最多一也百了,可‘巫术’会让你死得很惨,甚至生不如死。”
警长侧着头看了看他,“我听您说过,在您小时候见过一个挑着小戏台走乡串寨演偶戏的老人,那些戏台上的木偶也是没有通过任何的控制,而它们竟然会随着老人的唱戏腔调做出各种动作,这样看起来,这些木偶也是通过‘巫术’来控制的,在它们的身上也附着活人的灵魂,那么这种‘巫术’并不是象你们想象中的在很久以前就失了传,在几十年前,它还出现过。”
朱获真眯着眼,他拿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他看着放在茶几一侧的那只打开了盖子的箱子出了一会神,箱子里的那几个瓷人带给人一种怪异的神秘气氛,这位以捉鬼驱魔为业的人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那老人嘶哑的声音似乎回响在耳边,屋子里的人看着他,邹国敏对这位神秘莫测的人物很感兴趣,他看了考古学家一眼,似乎想在考古学家的眼里能看出朱获真究竟是个甚么人。
隔了一会,朱获真终于把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干,“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我感觉到那不是‘巫术’,因为有一点很奇怪,乡中的长辈也只是告诫我们不要接近这位老人……”
“他们并没有群起而攻,把这位老人烧死,而是任他背着他的戏台到处演出。”警长挖苦道。
“是的,”朱获真把酒杯放回桌上,“正是这一点很奇怪,这让我想到这并不是甚么‘巫术’……“
“如果不是‘巫术’,那如何解释那些在戏台上演出的木头人?”警长接着插口。
“并没有戏台,也没有木头人,包括那位老人,他也并不存在。”朱获真道,
警长愣愣地看着朱获真,他认为这位民俗文化专家已经醉了,“看完这场奇怪的演出后,”朱获真接着道,他的神情迷离,怨不得警长会象看一个醉鬼一样地看着他,“我就象做了一个梦,与我同行的很多孩子却并不知道有着这么一场演出,乡中的老人说起此事,似乎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这位老人就在四下活动,有些也看过他的演出,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一位年老的巫师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一成不变,他的模样和乡中老辈人所描述的自己儿时所见的他一模一样,这简直就象是长生不老的神仙,那么我想我所看到的应该是一只鬼魂,那些所谓的演出,也只是被这只鬼魂影响了我的思想。”
警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这场晚宴几乎成了一个民俗故事会或是一个学术研讨会,说实话,他现在对于这些灵异事件和考古发现已经有了一定的兴趣,这帮子怪人都不是在随口胡侃,他们是带着很认真的态度在谈论某件事,警长喝下自己的酒,他准备退场,不是他不愿意听下去,只是他的心思一直纠缠在他的案子上,这让他参会的兴致大减,还有一点,满桌的菜肴几乎没动,但酒已经被喝下去两瓶,舱房中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很少饮酒的警长感到很不好受,“请诸位原谅,我想回舱去躺一会,今天实在是很累了。”他起身离位,并不在乎屋里人看向他的眼光,虽然警长的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失礼,但屋子里的人对他的退场也并不在意,连高远声也只是随口挽留了几句,就任由警长推门而出。
警长回到自己的舱房,他躺在床上点燃了一支烟,他虽然感到疲累,但那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他并睡不着,门上响起敲驳声,“请进!”警长从床上坐了起来,门被推开了,高远声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拎着那只装着瓷人的箱子,“您忘了这个。”他把箱子轻轻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警长苦笑了一下,他是故意把箱子留在那里的,考古学家一直在想着它们,现在又增加了一位痴迷的学者,自己若是离去的时候带走了箱子,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但这箱子是属于水盛红的,自己也不便就这么随意借给考古学家,警长索性装作忘记了,反正这些学者和专家也不会损坏他们,看他们对这几个瓷人的小心程度,甚至比放在自己手里还要来得安全。
“他们不用再研究这些陶瓷人了?”警长问道。
“要,”高远声道,“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知道您是故意把这箱子留在我的舱房里的,只不过他们不想让您感到为难,这些瓷人虽不是那案子里的甚么重要证物,但它们确实是受害者生前最重视的东西,也是那位遗孀的财产,您也知道了,它们非常值钱。”
“说到案子,”警长道,“我发现您好象已经把它扔在了脑后了,别忘记您对我的承诺,在明天晚上,您会捉住那个凶手。”
“我说过,我也会做到。”
警长盯着高远声的脸,他确定高远声并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