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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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震摇了摇头,柜台后的位置很窄,两个人已经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如果加上自己,几乎就要转不了身了,再说他也不想掺和在两个女人之间,女子看了陈震一眼,又笑了一声,陈震微微一窘,他转头打量商店,商店不大,但商品的种类极多极杂乱,柜台里堆满了货物,柜台后一层层用木架子一层层堆叠着日用品,副食品,体育用品,家用小电器等等,几套衣物挂在墙上,用透明的塑料布遮着,陈震一眼就认出其中的一套和他们身上穿着的一样,店门前用两根长板凳架起一板竹编床板,上面也摆满了东西,床板旁边立着一个草把,上面插着几串糖葫芦,陈震极为惊奇,他感觉这商店里似乎包括了世上所有的货物,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杂货店,他简直不知道这个女子如何能弄清自己有多少货物。
只听女子笑道:“那么你们是还来买东西的么?”方晴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甚么了,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进来看看你。”“看看我?”女子用一只温水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坐了下来,她拿起手边的毛线:“那好呢,我整天一个人坐在商店里,正愁没人来和我说说话儿。”方晴笑道:“那么我就经常来陪陪你。”两个女人随意的几句话就好象成了朋友。
陈震感到有些百无聊赖,方晴笑着对他道:“将袋子放下吧,沉沉的一直背着。”那女子急忙站起身来,她道:“袋子放在柜台里。”她隔着柜台接过陈震递过去的旅行袋,“哟,这么重,里面装的甚么呀?”她使劲拎起这只沉重的袋子,陈震老老实实地道:“里面是一面镜子。”
“一面镜子?”女子虽感心中奇怪,但却也并不多问,她将旅行袋小心地放在身后,又坐了下来,接着织她的毛衣,方晴打量着她,突然道:“妹子,你真漂亮。”
女子一愣,她瞟了陈震一眼,脸微微一红,慢慢垂下头,陈震看着这个突显腼腆的女子,两根辫子粗黑,极长的睫毛轻颤,这确实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她的容貌在一个男人的眼里几乎都无可挑剔,如果不是因为那粗哑难听的嗓音,这就是一个无暇的美女,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方晴突然轻咳了一声,陈震心里一惊,他扭过了头,方晴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她揶揄的笑容让他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方晴却笑道:“我和妹子说说话儿,你去看看附近有甚么吃的,去买点来。”她的语气很随便,陈震点了点头,他象逃一般快步出门。
陈震站在店门口,他舒了一口气,纵目看去,这条窄窄的街象是用两边的房屋挤出来的,两旁全是店铺,店铺外面还摆出一排排的门板竹床,绵延了整条街,上面堆叠着各种杂物出售,这条街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市场,大到冰箱,小到火柴,应有尽有,不时传来阵阵吆喝声,是店铺老板在招揽顾客,小摊里间杂着卖小吃的,他沿街踱了过去,对于逛街和购物,他没有任何的兴趣,当然也就没有任何的经验,小摊上摆放的琳琅小吃让他犹豫不决,最后他站在一个卖凉粉的小摊上,坐在摊后的那个阿婆企盼的眼光打动了他,她让他想起了当年学校门口卖凉粉的那个老太。
“三碗凉粉!”陈震道,卖凉粉的阿婆眉花眼笑地应了,不一会陈震就拎着用塑料袋装着的三袋凉粉回到了杂货店,“这是甚么?”方晴看着他,“凉粉!”陈震道,方晴撇了撇嘴:“看你,怎么弄这个来吃?”陈震愣了一下,从前的方晴极喜欢吃凉粉,小时候的他们难得有点零花钱,稍有富余就花在吃这些简单小吃上了,他没有想到方晴现在竟已对凉粉毫无兴趣,那女子却笑道:“正好,我最喜欢吃凉粉了。”她起身从柜台里拿出三只碗,一只碗盛了一袋凉粉,递给陈震和方晴,自己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方晴随意吃了几口,她掏出餐巾来抹了抹嘴,女子却是大口吞咽,不时辣得“咝咝”吸气,又端起杯子喝了一气,她的模样让陈震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方晴,方晴道:“妹子,我们去逛一会子,晚上我再来陪你说话。”女子点了点头:“我就住在店里的,店晚上并不开门,你来敲门就成的。”她拎起那只旅行袋,递给陈震,方晴却笑道:“这东西暂时放在你这儿罢,我们要去宋家祠堂,拿着这东西重重的。”
“宋家祠堂?”女子似乎吃了一惊,“你们去那儿做甚么?”
“宋家的一个人和我们是好朋友,这次我们到这里来,他叮嘱我们去看看他的老家。”方晴很随意地道。
“哦。”女子道,她迟疑了一下,又道:“你们去宋家祠堂要小心,那里很危险!”
陈震悚然而惊,两人互望了一眼,他道:“危险?你说那里很危险?”女子道:“是啊,很危险,那房子太老旧了,去年一场雷雨,那祠堂的偏房倒了,听说正堂也很危险,那些柱子都被虫蛀了,不知道能不能扛过今年秋天……”听见阿慧这么说,陈震反倒松了一口气,原来女子所说的危险就是为此,可梦中的那可怕的场景就发生在宋家祠堂,那只恶灵的恐怖形象又恍然出现在眼前,如果不带上这面能辟邪的镜子,他深感不妥,“没事的,我们只是去看一看,”他随手拿女子放在柜台上的袋子,背在肩头上,方晴笑了笑,她不置可否。
方晴亲热地挽起他的胳膊,俩人出了店门,方晴一直向着街头走去,“你觉得阿慧漂亮么?”走到僻静处,方晴问道,陈震却是一呆:“阿慧?”
方晴点了点头,“就是店中的那个女子,她叫阿慧。”
原来这女子的名字叫阿慧,倒是名如其人,陈震深觉这女子初看上去让人感觉粗犷,但是却极是聪慧,看她的眼神,她似乎知道自己和方晴并非夫妻,但她对于两人的亲热神情并未表现出甚么惊异模样。
“怎么?”方晴道,“你觉得她不漂亮?”
“不,”陈震道,“她确实很漂亮。”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方晴。
方晴并不看他,“你觉得我和她,谁漂亮?”她的语气似乎很是随意。
陈震扭头看着方晴的脸,这张在他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脸,他在心中将方晴与阿慧相互比较,最后他道:“都漂亮。”方晴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放开了他的手,站定了脚步:“你还和十多年前一样,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她不再说话,迳自前行,陈震呆了一下,他疾步跟上她,“晴儿,你别生气,我只是说老实话。”
“我没有生气,”方晴淡淡地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老实话。”她的语气让陈震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走不多远,下了一条小路,再走一会,走上了田埂,陈震却是越走越是惊疑不定,这条路简直太象昨夜梦中的那条路了,他看着方晴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详的感觉。
一条条小路阡陌纵横,这根本不是路,只是一块块农田的边框,象是一个迷宫,每一个交叉路口都似乎完全相似,方晴停住了脚步,她打量四周的情形,在心里努力想找出当时的记忆,最后她叹道:“这里的路太多,我只来过一次,记不大清楚啦。”陈震突然道:“走这里。”他踏上了一条路,方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走这里?”她道。
陈震并不答话,梦中的情形此时清晰地再次浮现,他在狭窄的田埂率步先行,每遇交叉路口,他都毫不迟疑,他已经确信这就是梦中来过的那条小路!方晴越发感到奇怪,她道:“阿震,你……你来过这里?”陈震依然不答,眼前的路让他心中充满恐惧,但他却似乎在心里想去证实这种恐惧,他快步前行,方晴叫道:“阿震,你怎么啦?”她拉住了他的手,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她只觉得他的手心潮湿,似乎在微微发抖。
正午的阳光撒在大地上,稻田里腾起一阵阵细雾,不时就有黄绿的蚱蜢在稻田中蹦起,它们的颜色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一致,跃在空中划过一条无法追逐的弧线,然后又落入丛生的稻田中,只有一根微微摇晃的稻草泄漏了它的踪迹,一边的田埂旁陷着一团墨绿色,这是一个农家常见的粪坑,它在阳光下的炙烤下将它特有的气息散布向田野,方晴皱眉掩住了鼻子,“就是这条路。”她道,“阿震,你怎么知道这里?”陈震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的炙热空气凝结和包围着他,但是一股寒气却从他的脊背直冒上来。
“到了,”他低声道,“就是这里!”
不远处伫立那座房子,这就是他在梦中看到的那座房子,宋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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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消失的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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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震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那栋房子,它伫立在山凹,暮冬的阳光似乎也不愿照到这座被诅咒的房屋,陈震就象被甚么招唤似的木然走近它,他紧紧抱着那只袋子,梦境和现实现在已经完整地搭接在了一起,那只可怕的恶灵是否还躲藏在这片幽暗之中?与梦中不同的是,房屋很残旧,有几处墙已经倒塌,一扇门歪斜着挂在门框上,另一扇已经不见了踪影,陈震仿佛再次走进梦中,“这房子,快要倒了……”他喃喃地道,方晴一直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神情让她感到害怕,她道:“一年前这屋子里还住得有人,宋玉宝本来决定今年重新翻盖,谁知他……”
陈震似乎并未听见,他走上台阶,推开了那扇唯一的门,木门咿呀作响,摇晃了几下,这一刻它终于挣脱了那腐蠹的门轴,这是许多年来对它最后的束缚,门向里倒了下去,“啪”的一声响,房中腾起了一幕灰尘,方晴“啊”地一声低呼,这声响带给她更深的恐惧,她不禁紧紧抓住陈震的胳膊,陈震惘若不闻,他迈步进门,方晴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院子里一片苍凉,石阶下丛生杂乱的长草,颓倒的断壁,那扇倒下的木门就在脚下,它已经碎裂成了几片,这一切都似乎述说着一个家族的兴衰,草丛的彼端,就是一所破败的房子,几扇长窗或倒或倚,门上的木匾已不见了踪迹,这就是昨夜让陈震梦中惊魂的那所房子,想到那个慢慢飘出的红衣恶灵,陈震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陈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慢慢走下台阶,方晴颤声道:“阿震,你……你别进去,当心草里有蛇……”陈震摇了摇头,他必须去,眼前的怪异情形已深深震憾了他,那个可怕的噩梦带给他的恐惧在阳光下本已烟消云散,可现在所有的害怕都复苏了,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偶合,冥冥中肯定有甚么未知的事物在引导着他,若不探个究竟,他或许永远也保护不了身边这个女人,就算那只恶灵正在那所阴暗的房屋里等着他,他也要去面对它,他把方晴拥进怀里,女人在瑟瑟发抖,他不能放弃她,此时她和他必须在一起!“别怕,不会有蛇的,”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们必须找到多年前的真相!”女人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个吻似乎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三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吻她,突然之间她红晕满面,“我不怕!”她将脸靠在他的脸上,“和你在一起,我甚么都不怕!”
陈震只感脸上一阵温暖柔腻,他的心中不由得一荡,他定了定神,看着那黑呼呼的门洞,他似乎看到房中一个甚么东西在空中飘荡,难道那是宋玉宝的鬼魂?又或是那只恶灵确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他的耳边似乎又听到了那叽叽格格刺耳的尖笑,一时间他的心中犹豫不决,他是否应该让方晴去面对这场恐惧?最后他咬了咬嘴唇,打开了那只旅行袋,捧出木盒中的那面镜子,“抱着它!”他道,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用这种断然的语气对她说话,方晴抱住了那面镜子,陈震则将女人抱了起来,他迈步向着那未知的恐惧走了过去。
方晴将头倚在他的胸前,这个坚强的女人此时已默许了他的保护,她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他这是为了我去面对危险……”她搂住他的脖子,看着陈震紧张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陈震一直走到门前,他看见一块匾额斜倚在门槛边,尘封土盖,依稀还能看到“宗祠”两个字,这就是他在梦中看到的那块匾,只是此时它似乎已经在那里躺了上百年似的,他将方晴放了下来,伸手抚去门上粘着的蛛网,此时站在阶上,看房中情形却不似远看那么黑暗,阳光透过屋瓦的缝隙,竖立几道光柱,无数的灰尘在光柱中飞舞,他也看清那个隐隐挂在屋中的东西原来只是一块破旧的布帘,陈震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他却又感到有些失望,他四下打量,除了那块布帘,房中空荡荡的再无别物,“这是宋家的祠堂,”他道,“为甚么连牌位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