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会-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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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来到了一百年前!
她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梳妆柜,她和龙承辉曾经是如此地想要见到它,可现在它就在眼前,她的心里却并无半分欣喜,她抚摸台面,光洁如同镜面,她道:“这是谁的?”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陪嫁。”
陪嫁!她突然想到梳妆凳内壁所刻的那一行小字,甚么“爱女于归之礼”的,她常常想象那个拥有如此精美嫁妆的女子究竟是谁,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张静珊突然笑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她的笑声里没有喜意,泪水却流下脸庞,她在笑着流泪,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邹建晨突然握住她的肩头,他如此的用力,手指掐得她生疼,他道:“淑惠,你镇定一点!”
张静珊慢慢止住了笑,她看着他,轻声抽噎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邹建晨道:“淑惠,你累了,去睡一会儿罢。”他轻轻拉住她,她顺从地站起来,这一阵剧烈的情感爆发之后她似乎已经完全地麻木了,她木然地倒在床上,脑海中一片空白,邹建晨轻轻帮她掖好被子,放下了帷帐,张静珊慢慢闭上眼,但愿醒来就能摆脱了这一切,就象从噩梦中醒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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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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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小容跑去打开院门,门外站着高远声,自从他将镜子送给龙承辉之后,好几天没有出现了,他今天穿着一身蓝色的服装,这是文化馆保安的制服,看起来他平日倒是多了几分庄重,小容叫道:“高先生。”高远声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就叫我高远声,承辉在不在家?”小容笑道:“在的,表姐夫刚才还在念叨你呢。”“念叨我?”高远声随口道,他迈步进门,“他念叨我做啥?”
“许是你多久不来,他想你了呗。”小容笑道,“我去告诉表姐夫你来了。”她转身跑去,高远声注视她的背影,小容的步子跨得很大,跑得很快,短短的头发上下起伏,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都绽放出青春的活力。
高远声信步走到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下,石凳虽然被早晨的阳光照射着,但他还是感到了凳上透出的一股凉意,他看着石板路上的几片焦黄的落叶,秋天算是正式来到了,他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无意间抬头看到亭边树上刻的那“静珊”两个字,他不由得微微一愣,站起身来仔细打量树上刻的字,他越看越是惊奇,这两个字肯定不是近期刻上去的,也就是说,这字不会是龙承辉刻上去的,那么这两个字会是谁刻的呢?
“远声,你来了,怎么不到屋里去坐?”龙承辉快步走了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急促和欣慰,似乎很期盼高远声的到来,高远声转过头来,他看见龙承辉的脸色苍白,眼里遍布红丝,他怔了一下,笑道:“外面坐着好,可以呼吸点新鲜空气。”他上下打量龙承辉,龙承辉的衬衣和裤子皱皱巴巴的,就象刚从泡茶坛子里捞了出来,随即穿在了身上,这和龙承辉平日里给人的衣冠楚楚的印象大相庭径,高远声道:“怎么了,一夜没睡?静珊呢?”龙承辉摇了摇头,他递了一支烟给高远声,高远声举了一下自己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龙承辉随手自己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望着袅袅的烟慢慢在空气中散开,他若有所思,高远声并不打断他的心事,他知道龙承辉自己会提起的,果然,隔了一会,龙承辉道:“静珊病了。”高远声道:“静珊病了?看了医生没有?”龙承辉苦笑:“静珊脾气很倔,她不去看医生,不过她的病应该没有甚么事。”他说话迟疑,高远声很明显地听出他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他也并不追问,只道:“既然不是大病,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龙承辉不答,他闷头吸烟,一支烟吸完,龙承辉扔掉烟蒂,叹了一口气:“远声,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梦,梦中的场景似乎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高远声点点头,他确实做过这种梦,他也曾经好奇地研究过这种情形,对于这种梦,一种解释是自己确实到过梦见的地方,只是在记忆中没有过深的印象,而在梦里,这个浅浅的记忆却莫明地深刻体现了出来,而另一种解释就有些灵异的说法了,那是自己前世的记忆,当然对于这种说法,他是置之一笑的,他盯着龙承辉,难道他是为了一个梦在纠结?“这种情形很常见,很多人在梦中都会看到一些朦胧熟悉的场景,你不必太在意。”他安慰龙承辉道。
龙承辉抬起头来看着高远声,声音沉闷:“但是这些人总不会连着几天做同样一个梦吧?”高远声吃了一惊,他道:“你难道连着几天做着同一个梦?”龙承辉看着石桌上的那道围棋盘怔怔出神,隔了好一会,他喃喃地道,声音很轻:“连着好几天,我闭上眼,就会梦见有人娶亲……”高远声插口道:“有人娶亲?”龙承辉点了点头,他的眼神迷离,似乎依然身处梦中,“娶亲的地点,我感觉就是在这院子里,不,我肯定就是在这院子里,虽然院中房屋布置和现在不同,但是……但地上的石板路是一模一样,还有这个亭子……”高远声越加惊奇,他看着龙承辉,龙承辉神情恍惚,但高远声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龙承辉象在自言自语,又象在给人说一个故事:“新娘子从大门进来了,一个女人搀着她,很多人跟着,大堂前也有很多人迎接她,有人放鞭炮,有人吹唢呐,对了,她还跳过了一只火盆……然后新娘子进了一间大屋子,就在里面拜了堂,接关几个女人把她送到这里,这里也有一个院子,也有一间屋子……”龙承辉指着后院,那里现在是一片菜圃,菜畦青翠,他一本正经,高远声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是他却是越听越惊,难道龙承辉这段时间竟天天做这么同样一个梦。
“那几个女人离开了,只留下新娘子在屋里,”龙承辉接着道,“我偷偷趴在窗缝向里看,只见那新娘子掀开盖头一角,正在打量新房,我看见她的脸……她的脸……”高远声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龙承辉盯着他,慢慢地道:“那新娘子的脸,是静珊!”
龙承辉呼吸粗重,他盯着高远声的眼神明显带着恐惧,高远声不禁感到脊背上升起一股凉气,这个梦并无奇特之处,可是龙承辉的语气里带着的那种阴森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隔了一会,高远声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没有了,”龙承辉喘着气道:“每次梦做到这里,我就惊醒了。”高远声笑道:“这只是一个寻常的梦而已。”他知道这个梦并不寻常,可看着龙承辉的样子,他只能这样说。
龙承辉摇了摇头,他道:“这个梦莫明地让我感到害怕,每次醒过来,都是一身冷汗。”隔了一会,他又摇了摇头。
高远声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只好岔开话题:“静珊的病,老是不看医生也不行,你得劝劝她。”龙承辉叹了口气,他又摇了摇头,他似乎成了摇头罗汉,高远声看出他的心事重重,龙承辉把话题重新拽回那个梦:“我不知道这个梦为什么会让我害怕,整个梦境里都是一片喜庆,难道是为了那新娘子……那新娘子的样子……”
高远声道:“如果你想知道这个梦为甚么会使你这么害怕,我建议你如果再次做这样同一个梦的时候,争取接着做下去,看看这个梦的后面会发生什么。”龙承辉叹道:“我试过了,我也想看看这个梦到了后面到底有什么让我害怕的,可是没有用,梦只要一做到那里,我就会惊醒,再说,我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梦呢?”高远声心里一惊,是啊,人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梦呢?龙承辉总是做着同一个梦,难道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的思想?让他不停地重复做同一个梦?
高远声盯着龙承辉,这个家伙一脸的憔悴,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一切都是龙承辉自己想象出来的,所谓的重复做着同样一个梦,那只是他觉得自己在做同样一个梦,这是一种病态,在心理学上叫甚么偏执狂,他越想越是觉得很有可能,看龙承辉的模样,他突然觉得龙承辉有些可怜,如果是真的,这家伙年轻轻就落下了这种病,叫静珊以后怎么办?高远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得多上山来陪陪龙承辉,也许多和人说说话,他会好一些。
两人一时无话,小容给他们送来茶来,“高先生……算啦,我还是叫你远声哥哥行了。”她“格格”地笑了几声,给他们斟上茶,“远声哥哥,请用茶。”她又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高远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孩子天真活泼,颇讨人喜欢,“远声哥哥”,这个称呼让他心里感到一阵温暖,高远声是家里的独子,从未有人这么亲热地叫过他。龙承辉依然在怔怔地出神,他突然神经质地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远声,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次轮到高远声摇头了,就算是龙承辉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可他总不能进入龙承辉的梦境中去探寻答案吧?龙承辉一脸的失望,他慢慢放下茶杯,高远声挠了挠头,他本来是约好了何书成,叫上龙承辉,三个好朋友找个小馆子聚一聚的,可现在静珊病了,而且龙承辉有很大的可能疯了,看着龙承辉迷乱的眼神,他至少已经半疯了,聚会的事也就说不出口了,他站起身来,龙承辉道:“你要走吗?”高远声点了点头,“下了夜班还没睡呢,在这边办一点事,顺便上来看看你。”他随口撒了个谎,龙承辉也并没强留,他起身送客,走到门边,他道:“远声,你没事多来,我没几个朋友的。”他的语气真诚,高远声呆了一下,一时间他有些后悔自己撒的那个谎,他转身拍了拍龙承辉的肩头,一语双关地道:“你别担太多无谓的心事,别把那个梦放在心上,我会经常来的。”
高远声漫步下山,一路上他想着龙承辉的那个重复的梦,他掏出手机给何书成打电话,何书成听完原委就笑了:“承辉那小子,一天想的事儿太多,想成了神经病了,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案例,一个女人,整天就怀疑身边有人要杀她,不是把自己锁在屋里,就是频繁报警,最后被家里人送进了安定医院,哪有人要杀她?全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这在医学上叫妄想症或是偏执狂,龙承辉哪做什么重复的梦,那是他自己以为自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这说法倒和高远声当时的想法不谋而合,高远声越发肯定了龙承辉半疯了的想法,他叹了口气,看龙承辉的模样,他离安定医院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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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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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老爷叫您去一趟。”
邹建晨转过头,竹香垂手站在阶下,“好,告诉老爷,我就来。”邹建晨说,他的心情很烦燥,并不想去见父亲,为了淑惠的病,这两天他和邹禄赶着驴车下山一口气找来好几个城里有名的郎中,可对于淑惠的病,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帮子家伙各执已见,争吵不已,最后发展到用诊断术语互相攻击谩骂,这场面让邹建晨更加心烦,郎中们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少奶奶”是受了惊吓,想到淑惠那次莫明其妙的摔倒,以及这之后淑惠的异常表现,她确实是受到了甚么惊吓,可这屋里会有什么会让她受到惊吓呢?她是看到了甚么或是听到了甚么让她害怕的东西么?
邹建晨坐在门槛上,他看着熬药的小炉发呆,炉上的一只药罐咕嘟沸着,罐口盖着一张黄色的厚纸,已经被汽蒸得湿润透亮,一只筷子斜插在罐里撑着那张纸,纸的间隙冒着热气,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在院子里。
竹香却并未离去,她站在阶下看着他,邹建晨又转头看了她一眼,道:“老爷找我什么事?”竹香道:“回少爷的话,可能是问少奶奶的病情吧。”邹建晨道:“老爷问起少奶奶的病情,你怎么说的?”竹香道:“我只是说,少奶奶不肯吃药。”邹建晨出了一会神,他道:“你去吧,我一会就去见老爷。”竹香仍是垂手不动,她低声道:“老爷叫少爷马上就去,老爷在正堂等着你。”邹建晨叹了口气,他把药罐从小炉上端下来,几滴药汁溢了出来,“哧……”在炉火里腾起一阵雾霾,院中药香更浓,邹建晨将药罐放在一只小凳上,直起身来,他捶了捶腰,慢慢跟着竹香走了。
邹家的宅子很大,出了两进院子,绕过一个大石照壁,迎面是一栋气派的大屋,这就是邹家的大堂,几级石阶之上,一排雕刻得很精细的木门敞开着,门上的木格半窗并不象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