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妻的秘密-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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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人,就她逃过一劫,她还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也太凑巧了吧?”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47路途经火葬场、王家岭,她在那辆车上,是要去哪?车子里当时也有不少青壮,就柳絮毫发无损的逃了出来,是挺邪门的。
我就不相信,生死关头,那些男人都是傻逼,活活被烧死在车里。而且四十七路是老车,没有空调,窗子都是能打开的,除非车上都是不能动的死人,否则逃生并不困难。
这么一想,我浑身透心的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仔细的琢磨一下,确如王玲所说,柳絮神神秘秘的,先是无故消失了三年,现在又突然出现搅了我的婚礼,从她出现以后,这些邪门的事就一桩桩的上门了。
我皱眉细想,柳絮是不是在刻意引起我和王玲的矛盾呢,这是有可能的,她毕竟是我的前任,与我之前有很深的感情,要说想拆散我的家庭,闹个鸡飞狗跳,也是合情合理。
我顺着她的指引,怀疑王玲,却从来没想过柳絮是否别有用心?说到底,我还是被当年的感情左右了,这对我现在的妻子,是不公平的。
正想着,我只觉腹中翻江倒海的难受,捂着肚子就往厕所跑。
王玲问我是咋了,我说肯定是那甲鱼肉有问题,吃坏肚子了。王玲说不会啊,她也吃了咋没事。
我到了洗手间,蹲的腿都软了,待起身冲水的时候,发现马桶里竟然有虫子在爬,虫子是血红色的,浑身像是长了吸盘一般,紧紧的抓在马桶上。
我心想这玩意不会就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吧,差点没恶心死,连冲了好几次水才把虫子给带走。
回到床上,我问王玲,她是在哪买的甲鱼,里面有虫子。
王玲没好气说,瞎说,甲鱼肉哪来的虫子,真奇怪了,咱们都是同一口锅里吃饭,我这不挺好的嘛,不会是你在外面吃坏了肚子吧?
我心想,王玲吃的甲鱼肉比我还多,她怎么就没事呢,也许那虫子是从马桶里爬出来的,也就没再多想。
第二天,我在上班,王玲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舅已经联系好村里的大仙,问我今天有空没。
我本来在单位闲着没事干,就找老姚请了假,顺便把他的小车给借了,现在47路烧了,去王家岭只能自己开车了。
我接了王玲,往王家岭赶去。
王家岭是山区,大仙住在地方叫义村,很偏僻没通公路,我们只能是把车子停在离义村最近的村子,再步行前往。
义村比我想象的还要隐蔽,四周连条像样的土路都没有,王玲领着我在山沟老林里钻来钻去,天黑的时候,总算找着了这个小村庄。
我问王玲,你以前来过这吗?
王玲撇了撇嘴,有些疲惫说,小时候跟她舅来过一趟,这不生了吗,绕了大半天,走了很多冤枉路,腿都肿了。
走到村口,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村口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足足有四五个人合抱粗,叶子撑得像一把大伞,我抬头一看,树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用手机一照,妈呀,老槐树上全都是漆黑的乌鸦,那些红点都是乌鸦的眼睛。
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密密麻麻的,少说也得好几百只,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乌鸦扎堆的,真晦气。
这群扁毛畜生也不怕人,不惊不叫,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们,没有一点生气。
王玲见我跟乌鸦对上眼了,不耐烦的催促说,张枫,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进村吧。
这个村子很安静,不像别的村子,一进村土狗追着咬屁股。
王玲打着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在前面领路,村子不大,约莫有几十户人家,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村里居然没一户亮灯的。
而且这村里的人特毛病,吃饭的点,一个个不在家好好呆着,都杵在家门口。见到有外人来了,也不打招呼,只是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盯着我们看。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他们把我们当马戏团的小丑了,瞧新鲜玩意呢。不过,你瞧热闹也就算了,总得给个笑脸吧,这些家伙面无表情、铁青着脸,跟老子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
我快步向前,拉住王玲说,玲子,我咋觉的这村子有些不太对劲,咱们要不先回去,明儿白天再来。
王玲白了我一眼,“张枫,来都来了,哪能回去。再说了,大晚上的,咱们也找不着回去的路啊。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大老爷们就别叽叽歪歪了。”
我说,你没发现他们看咱们的眼神很怪吗?我一大老爷们,最多也就劫个财,你就不一样了,我看这村里老光棍不少。
我倒不是吓唬她,这鬼地方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真要发生点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麻烦了。
王玲笑着拍打我身上的草叶子,这村偏不通电,村里平时本来就很少来外人,你瞧咱们灰头土脸的,人家能不提防吗,你就别多心了,前面不就到了吗?
我顺着王玲的手指看去,北边隐约有亮光,心想总算是看到点人烟气了。
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大仙的家门口。
好家伙,村里多是土砖房,这家盖着二层小楼不说,门口还蹲着两尊气派的石狮子,朱红色大门敞开着,里面透着昏暗的烛光。
王玲扣了扣门,“李仙姑在家吗?”
里面传来沙哑、沧老的声音,“门没关进来吧。”
王玲大喜,拉着我进了屋子,屋子里阴冷的厉害,寒气扑面,冰寒刺骨,像是进了冷冻室。里边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我耸了耸鼻子,像是在哪闻过,仔细一想,跟王玲昨天煮的甲鱼汤,气味有点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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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死法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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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厅是一道帘子,一个老太婆掀开帘子,蹒跚走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大仙是位白胡子老头,没想到竟是一位长相怪异的老太婆。
她一米五的个头,脸上爬满了鸡皮褶子,脖子上的肉皮干憋着,背驼的下巴快与胸脯平齐了,尤其是她那双枯瘦的老手,跟鸡爪子似的,肉皮包着骨头,没有一点儿水分,怎么看都像干尸。
要说外貌丑陋也就罢了,让人感觉怪异的是,她垂至脚跟的头发却乌黑发亮,那发质看上去比十七八岁的少女还要光泽、润滑,跟她脸上的皱纹褶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更加诡异且让人心颤的地方,却是她那双不同常人的双眼,左眼浊黄无神,没有瞳孔,一片死气,而右眼却如同婴儿的双目,清澈明亮,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当我的目光与她眼神相交的一刹那,顿时有种脱光了衣服被她看了个透明,渗人的厉害。
我想起来,王玲的舅舅孙瞎子,也是这副德行,不同的是他是右眼瞎了,那只瞎了的眼睛,也是这般浑浊,没有瞳孔。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个门,难怪独眼龙老舅认识李仙姑呢。
我赶紧别过头,这宅子本来就邪性,主人又这么怪异,让我心里有些发毛,哪里还敢再看。要不知道她是仙娘婆,非得被活活给吓死。
王玲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示意我跟李仙姑打声招呼。
我暗自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婆婆你好。”
王玲在一旁不悦说,张枫你瞎说什么呢,应该叫姑姑。说着,她歉然对李仙姑陪笑脸说,仙姑,张枫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李仙姑笑了笑,满脸的鸡皮褶子蹙在了一起,我本来就有密集恐惧症,顿时心中一阵发麻,出于礼貌,我还不能表现出任何厌恶之色,毕竟还得指望她给我治邪病。
李仙姑也不问我们来的目的,蹲着身子在墙角的红布立柜中摸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颤巍巍的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并让我坐在她对面。
王玲让我配合仙姑施法,然后问仙姑厕所在哪,掀开帘子,去里间方便,
她这一走,我心中更没了底气,特别是仙姑那只病眼,盯着我很难受。
她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小稻草人,稻草人的左手上系着一张纸条。
“把手给我。”李仙姑的声音,就像是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虽然沙哑,但听起来很刺耳。
我把手伸了过去,李仙姑扣住我的手腕,别看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力气却很大,干瘦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让我动弹不得。
我有些慌了,问仙姑,你这是干嘛?
你丢了一条魂,仙姑冷冷说。
她这一说,我头皮都炸了起来,难道大半夜上“灵车”的,真是我的魂魄。
我说仙姑,你可别吓我,我能吃能喝能睡,怎会丢了魂魄。
你不信,我给你看看!
仙姑头发一甩罩在面门上,全身打摆子似的抖了起来,口中叽哩哇啦念动着咒语。
大晚上,她这么闹了一出,我心里更发慌了。偏偏王玲这娘们,掉进茅坑里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个人影。我一大老爷们,也不好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啊,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妈的,早知道这么吓人,打死我也不来,别邪病没治好,回头吓出个好歹。
砰,李仙姑另一只手在桌子上用力拍了一掌,呜呜咽咽的叫了起来。
啊,啊,看见了,你被一个死了三年的女鬼给缠上了,她已经勾走你的一魂,迟早还会勾走其他几道魂魄。
我被她这神叨叨的一套弄的有些毛骨悚然,仙姑说,女鬼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而且与我有男女之实,沾了我的阳气,所以能勾走我的魂魄。
与我有男女之实的,除了王玲,就是柳絮了。
难道真是柳絮?自从她出现后,邪门事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而且她是47路上唯一的存活者,当晚我的魂魄就上了报废的“灵车”,这不很奇怪吗?
如此说来,柳絮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我甚至怀疑那车上的人在起火前,就已经被她害死了,要不然怎么只有她活着。
我浑身直冒冷汗,这,这怎么可能!
不过,此刻我没有心思去猜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仙姑有破解的法子吗。
仙姑说,有,她把我的魂魄定住,这样女鬼就勾不走了。
说完,她锋利的指甲在我手腕上一滑,破开皮肉,鲜血沿着手腕滴在桌上的铜碗中。
仙姑将系在稻草人手上的红纸摊放在桌子上,让我报了生辰八字,我倒是知道生日,但却不知时辰。
仙姑说不打紧,用羊毫沾了血在纸条上面写了生辰八字,其中时辰,她写的是正寅时。
我有些担忧说仙姑,你可别把时辰写错了,回头魂魄定不住。
仙姑干笑一声,写完后,她把写着我生辰八字的红纸,塞进稻草人的胸口,然后用铜碗里的血均匀的涂抹在稻草人上,小心的放进木盒中。
做完这些,仙姑又给我一把指甲钳,让我把手指甲、脚趾甲各剪下一块,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马褂、一双千层底布鞋让我穿上。
我现在把她当做救命的稻草,也没多想,只要能保住小命,别说换衣服,就是让我去棺材里躺上一天我都愿意。
换好衣服,仙姑把我领到了后屋,里面是一个简易的灵堂。
正中央是一张小桌子,摆放着一碗白米饭,插着一长一短两根木筷子。仙姑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拿起几根线香,掐的长短不一,点燃,拜了拜。
供桌后,两条高马凳上架着一副破旧的朱红色老棺材,棺材两头还用草绳缠着,四周点了几盏油灯,在阴风中摇曳。
进棺材里躺着吧,李仙姑阴森森道。
仙姑,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棺材不是死人睡的吗?大活人睡棺材,不太好吧,我有些害怕的笑问。我暗骂自己是乌鸦嘴,妈的,本来胆子就不大,大活人在棺材里躺着,想想都觉的毛骨悚然。
仙姑说,我已经把你的八字供了起来,但要想瞒过女鬼,你只有假死才能摆脱她的纠缠。
我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我要是死了,柳絮还勾个屁的魂?
看来仙姑还真有两把刷子,我咬了咬牙,为了摆脱柳絮,老子拼了,不就是棺材里躺上一晚吗,又不是会要我的命。
人就是这样,当面临绝望的时候,冷静只是戏言,相反更多的人愿意选择病急乱投医,企图寻找到生命的光明。
李仙姑把我剪下来的指甲在棺材的四个角落均匀的撒开,然后示意我可以进棺材了。
我爬进棺材,躺了下来,棺材底下垫了一层厚厚的稻草,睡起来倒也凑合,只是空间有点挤,让人很压抑。
这时候,王玲终于来到了灵堂,趴在棺材边温柔安抚我,“张枫,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