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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冥妻的秘密-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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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11点后,王玲在客厅里停止了抽泣,这娘们也不睡觉,站在卧室门外唱起了戏曲。

    曲子呜呜咽咽,苍凉、悲呛,我虽然听不真切,但那种悲意随着她凄凉的嗓音直透我的内心深处,让我一阵心酸,泪流满面。

    我意识到不妙,那天晚上我跟踪王玲,她知道晚上的安神香对我起不了作用,这很可能是一种迷魂的法子。

    不好,要坏事,我盖上被子,捂着双耳,想要隔绝这该死的声音,同时又用鱼钩猛刺手指,但疼痛完全抵挡不住那如潮水般的悲凉之意。

    当古老而又苍凉的调子戛然而止,我全身一松,犹如飘上了云端,顿时睡意狂作,人变的昏昏沉沉,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紧接着我仿佛听到了门吱嘎打开了,王玲身上那种奇特的香味飘了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睁开眼一看,一张油乎乎的胖脸嘴撅的老高,照着我的脸就要凑过来。

    我这时候人还在迷糊之中,抬手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噗!

    那张胖脸被我一扇,满嘴的酒水到处乱喷。

    咳咳!

    我去,好心没好报,那人被酒水呛的直咳嗽,捂着脸,郁闷的大叫起来。

    我用力搓了搓脸,意识慢慢的清醒过来,这才看清楚站在床边的是猪头,他正揉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奶奶个腿的,牙花子都要被你扇掉,他嘴里骂骂咧咧。

    我抬头一看墙上的闹钟,已经是半夜两点多,心知又被王玲给耍了,骚娘们用那该死的调子把我迷晕,背着我跟人私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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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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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猪头,怎么进来的?

    猪头说,他十二点多,就在我家楼下等着了,结果等到一点多钟的时候,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料想多半是王玲。待她走远了,他给我打电话,发现手机无法接通,还以为我出事了,就从窗户翻了进来。

    我一看窗户的铁栅栏被硬生生掰开了一道缺口,玻璃碎了一地,估计猪头也是急了,这才把窗户给砸了。

    “枫哥,现在该咋办,追那娘们,肯定是追不上了。”猪头大嗓门嚷嚷。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猪头毕竟是懂行的,正好让他找找王玲留下的证据,对,尤其是那只阴气森森的鸭子,今儿不宰了它,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给猪头递了根烟,讲述了木盒子的事,猪头在屋子里翻了个遍,啥也没找着,估计是王玲随身带走了。

    猪头说,他刚刚躲在外面见了王玲,胸都快露出来了,不是一般的骚。王玲很可能不是一般的鬼,身上阴气很重,但又有人气,显然是成了气候,不太好对付。

    可不是呗,光是我身上的阳气、精元就被她榨了个精干,而且她每天半夜勾三搭四,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被她祸害了。也许婚前,她也是这副德行,只是伪装的比较好,她晚上把我迷昏了再出门,所以这大半年我很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别管这娘们了,先灭厨房里那玩意。

    我小心的打了个手势,示意猪头跟着我,两人往厨房里摸去。

    我推开厨房门,往里一瞅,黑鸭正在晒月光,时不时惬意的扇动着翅膀。猪头连忙拉开我,咽了口唾沫:妈呀,枫哥,你哪弄来的这玩意。

    我本来心里就有些慌,他这一惊一乍的,能活活把人吓死,我让他小声点,问这东西到底啥来头。

    猪头告诉我,这叫鸭灵,是一种邪物。

    养鸭灵的人,首先要挑选一只农村里常年吃蚯蚓的老母鸭。鸭本来就是阴寒之物,属水,能通阴邪之气,这也是为什么吃鸭以烤为主,讲究的就是水火相克的五行之理。

    待到了老母鸭孵化的时候,养鸭人会选一块阴气很重的地方,比如横死之人的坟头上以邪法助母鸭孵化出鸭子,这样一来小鸭子的阴气极重,再以邪法强行将一些鬼魂逼入鸭身,每日以阴物喂养,比如说猫、蛇、鼠的腐尸,当然最好是没过头七的死人肉。

    我头皮一阵发麻,原以为这鸭子也就长的恶心了点,没想到它是吃死人肉长大的,该死的孙瞎子还说吃了大补,能生孩子,这不扯淡嘛。

    “猪头,能干掉它吗?”我问。

    猪头潇洒的打了个响指,搞定一只鸭灵,小意思,不过没带东西,晚上阴气重,不好下手。

    说到这,他轻声的把厨房门带上,回到卧室点了根香烟,饶有兴趣的问我:“枫哥,这玩意哪弄来的。”

    我说,孙瞎子送的。一提到孙瞎子,猪头闻而色变。

    我见他有点怂,就激他说,你不是自称一代天师吗,还怕他一个残废不成。

    猪头摇头说,你懂个几把,孙瞎子修五通一脉的,在圈子里绝对是排的上号的人物,我就是个无名小卒,抓抓小鬼还行,跟这些人斗法,连提鞋都不配。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我的哥哥,你咋就惹上了这群鸟人呢?真头疼啊!

    柳絮也跟我说过孙瞎子这些人来头不小,我很纳闷王玲为什么要害我,老子就一普通人,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一娘们,草!

    现在我能指望的就剩猪头了,虽然他是个半桶水,但总比我一窍不通要好吧。

    想到这,我说,“猪头,你如果能助我干了孙瞎子,圈子里谁还敢小瞧你,一提到你的大名,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猪爷,啨个好?到时候随便一单就几十万,上百万的,钱还不哗哗来嘛?”

    提到钱,猪头两眼直放光,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名气了,平时根本就接不到活,所以只能窝在菜市场卖猪肉。这小子自认一身本事没处施展,现在我摊上邪事,正是他这未来天师大展身手的好机会,要是能搞定孙瞎子,至少江北这圈子里他算是出头了。

    “妈的,富贵险中求,老子就拿孙瞎子开刀,打响山门第一炮,让他见识下咱们呆猪组合的厉害。”猪头一拍腰间裹在牛皮鞘的杀猪尖刀,下定决心说。

    “好兄弟,够义气。”我见猪头有了胆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他要是撂摊子不管,我就全完了。

    猪头让我暂时别激怒王玲,等明天装备搞齐全了,哥俩再对付这骚娘们。

    我诧异的问他,我也能抓鬼吗?

    猪头不置可否说,他虽然不是很擅长算命,但从我现在还能活着,肯定是有原因的,搞不好就是个天师苗子。

    我说,拉几把倒吧,我要是天师苗子,现在能混成这副惨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猪头跟我说了一些圈子里的趣事,江北的名人还真不少,有正有邪,其中有些人,在北京那边都挂着名的,他们这些人那是真正的大爷,一单活下来那至少是百万起,接不接还得看心情。

    他这一说,我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要真能吃上这碗饭,这辈子不用愁钱了。只是我这人没什么大志,甘于平淡,要那么多钱,也没鸟用,而且孙瞎子这伙人,一个个比鬼还毒辣,就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正聊得起劲,传来了开门声,我一看,都四点半了,连忙催促猪头快走,猪头吃不定王玲的底,也不敢跟她当面叫板,哪里还敢逗留,慌慌张张从窗口跳了出去。

    别看着小子胖,杀了几年猪,这身手没得说,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王玲进了卧室,我装作睡的死沉。

    看到窗户破了,王玲发出一声惊讶的嘤咛,她微微吮吸着鼻子,我暗叫糟糕,房间内的烟味与猪头身上那股猪肉腥味,连我都能闻到,王玲自然不在话下。

    我能感觉到她那阴森、冰冷的目光直在我身上逗留,我心中一紧,她不会现在就对我痛下杀手吧。

    万幸,她换了衣服,离开了卧室。

    待她离开,我爬起来用枕巾擦掉身上的冷汗,打开衣柜闻了闻她换下的外套,上面弥漫着香水和男人身上的烟味,她果然是去外面跟男人鬼混采阳去了。

    我与王玲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她清楚我在暗自调查她,至于没对我下杀手,也许她确实对我有几分感情,又或是我大限未至,这伙人还不会要我的命。

    早上起来,王玲像平常一样煮好了早餐,向我冷淡的打了声招呼,自顾上班去了。

    我没敢吃,在外边摊随便吃了点,正准备找猪头弄法器,科长老姚打来电话,让我赶紧来单位。

    我到了单位,小亮迎面向我走来,小声说:“枫哥,你是不是闯祸了?我看老姚挺生气的,上头来人了,好像是市里的,老姚让你去会议室见他。”

    我一头雾水,市里来人了,管我鸟事?

    我到了会议室,里面坐着几个人正在抽烟,坐在最上首的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老姚见我走了进来,铁青着脸说:“陈秘书,这位就是我们单位的科员张枫。”

    老姚白了我一眼,没好气说,张枫,这是市委的陈秘书,这两位是组织部刘科长、车管所的杨所长,还不赶紧打招呼。

    我很少见老姚这么一本正经跟我说话,从他的态度来看,我应该是摊上大事了,但到底是什么事呢?我也说不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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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饭碗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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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张口,陈秘书抬起手不耐烦的打断我,摆着官威说,“不用了,我是来正式通知你,你的妻子王玲实名举报,你生活作风有严重问题,上面领导批准,从今天起,你被停薪停职了。一会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对了,让姚主任给你开一张离职证明。”

    我去,这不明摆着要开除我吗?

    但是我又无力反驳,王玲可是我的合法妻子,她举报的材料是绝对有分量的,这娘们也真够毒辣,还未撕破脸,就先摆我一道。

    我本来就无钱无势,平时在外面能吹的也就这个铁饭碗了,如今连饭碗都砸了,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毒啊!

    陈秘书说完,起身跟老姚握了握手,冷笑看了我一眼,一行人扬长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只剩我和老姚两个人了,他铁青着脸问道:“张枫,你怎么会惹上黄文远?”

    黄文远就是江北副市长,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去哪惹他?

    我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科长,我跟他连面都没见过,平时又不嚼舌头,天知道他怎么就盯上我了。”

    老姚是个老油子了,明白里面的事,叹了口气说:“你一个小小的科员,要不是犯了他的事,他能派秘书亲自处理你?你小子肯定是捅了他啥大篓子。”

    老姚说的很有道理,我一个小小科员,一没贪污,二没受贿,王玲就算举报我,那也轮不着副市长亲自派人来收拾我吧。不就是个作风问题,大不了写个检查以后注意就是了,有必要大动干戈直接开除我么?连中间的审批都免了,这也忒小题大做了。更重要的是,王玲能举报我这点事,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难不成王玲与黄文远有啥特殊关系?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事!

    老姚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小张啊,上面既然盯上你了,我也没辙,你去收拾下准备走人吧。你别怪老哥哥我不保你,规矩你懂,有些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对了,我看你最近运气不好,改天去寺庙烧烧香。”老姚在走出门口的时候,转过头叮嘱了一句。

    在外人看来,我铁饭碗丢了,刚结婚媳妇就闹这么大动静,婚事多半不保,人财两空,也确实够倒霉的了。

    我点点头,老姚不过是个科长,副市长要弄我,他哪里敢保。眼下各人自扫门前雪,他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我坐在办公室内,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王玲这是要毁了我,但真正的原因应该不仅仅只是举报那么简单,黄文远就盯上了我,一定是我在什么地方触犯了他。

    我绞尽脑汁想了想,突然记起前些天我从公交公司回来,给市长信箱投了一封关于取消47路的邮件。

    黄文远正是主管城镇规划的领导,但问题是,我提出取消47路,为什么会让他轩然大怒,急着对我下狠手?

    我慢慢的把烟气吞入肺中,以助于我快速的思考,公交公司的经理徐辉说过,这趟车是上面指定的,如果所谓的上面就是黄文远,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依然坚持47路的运行,图的是什么呢?

    我掐灭香烟,走出了会议室,黄文远也许暗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像他这种人,我自然对付不了,但猪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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