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商路笔记-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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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之后,被告律师赵波主要观点是:江州老面条标明了含量,没有对社会隐瞒,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原告明明知道自己儿子不能吃鸡蛋,为什么还要买标明了含量的江州老面条,责任在自己。
鸡蛋挂面中没有蛋,这是很多人的认识,变成了一种常识。江州老面条居然真有蛋,违反游戏规则,这才造成原告的女儿鸡蛋过敏。但是,在法庭上,这种“常识”不会被法官采用,因为挂面名字是鸡蛋挂面,并且标明有鸡蛋成分。
原告律师则抓着在商品上没有提示“鸡蛋过敏者忌吃”,还千方百计找了一些法律条文进行支撑,特别是强调药品中就有明显禁忌提示。
一审是当庭判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在庭审现场,来了《山南晚报》、《山南晨报》、《山南法制报》等记者。庭审结束后,一些记者采访原告,原告十分气愤,认为江州面条厂和法庭有不可告人的联系,判案不公,要上诉。
另一些记者采访被告,侯沧海面带微笑,表态道:“江南面条厂绝对不应该承担法律责任,如果对方要上诉的话,那么江南面条厂就积极应诉。但是,原告毕竟是江州老面厂的客户,所以我们补助一千元。希望他们能喜欢不带鸡蛋的杂粮面等品种。以后,我们所有鸡蛋面都要标明鸡蛋过敏者忌食。”
晚报、晨报、法制报以及本地论坛都同时出现一条“江州老面厂真有鸡蛋,不作禁忌提示惹官司”的新闻。在本地论坛此新闻的评论区,无数“真有蛋啊”、“良心啊”、“良心商人”整齐排列。最初是李天立在认坛上作了此导,随后变成了一场关于商品质量的大讨论。
新闻进行了一轮密集发布,等到热度将要冷下来时,晚报、晨报等等大报以及本地论坛出现了江州面条厂的郑重申明,大体内容是江州老面条放有大量鸡蛋,对鸡蛋过敏者,一定不能食用。
这是一场极为漂亮的宣传战,原本就南州苦苦寻找出路的江州老面厂意外寻找到突破口,销售在南州呈井喷式爆炸。
面条厂销售模式在南州成功得相当突然,老段愿意接侯沧海伸过来的橄榄枝,重要原因是和苏松莉不和,并不是觉得江州老面条能赚大钱。谁知江州老面条在遭受官司后表现神勇,让销售经验丰富的老段下定了主要精力经营江州老面条的决心。
江州老面条在南州销量大增,江州面条厂的生产能力成为企业成长的**颈。老张带着全厂职工天天加班,勉强能够维持江州和南州两地的销量。他先后找到张小兰和侯沧海,明确提出:“江州面条厂生产设备频频报警,已经不堪重负,暂时停止向其他地工发货。”
拿到江州老面条在八月销售量以后,侯沧海找到矿领导管一湖,报告面条厂发展情况。
管一湖出自于面条厂,对面条厂以前的状况了解得很清楚。看到八月份销售额,他对眼前年轻人刮目相待,极有好感,道:“侯沧海了不起,短短几个月时间能收拢人心,重新组织生产,彻底打开销路。你如此有作为,让我们面条厂的老领导情何以堪。”
侯沧海笑道:“最初搞承包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效果,否则不会只承包了两年。承包期两年,说明我当时并没有特别大的信心。两年时间很尴尬,让公司投入资金换设备,估计刚刚完成调试,承包期就结束了。但是若不增加生产线,面条厂形成的大好局面也就到此为止,太可惜了。”
管一湖道:“你有什么想法?”
侯沧海道:“以前江州有许多与面条厂性质相近的工厂,后来大多改制,不知面条厂能不能改制?面条厂若是能改制,那么沧海集团才敢加大投入。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其他高管不汪楚,我想先来摸一摸清况。”
管一湖原本以为侯沧海是想要延长承包期,没有料到他居然想的是吞掉面条厂。如果面条厂和以前一样处于半死状态,侯沧海提出改制,相对来说会容易很多,矿务局正好可以甩掉一个包袱。可是如今面条厂刚刚见了效益,前景向好,侯沧海在这个时机提出改制,难度就要大得多。
管一湖想了想,道:“最近有一场辩论,有很多人认为改制是变相瓜花国有资产。这人呼声很大,导致前一段时间流行的管理层收购都被省政府叫停了,所以现在改制不是一个好时机,你要理解,更多是政策原因。你还是退而求其次吧,争取延长承包期。你让公司打报告过来,矿里进行集体研究,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要延长承包期,我想延长十年,这样我才没有顾忌。”
“十年太长,前一次承包期是二年,我建议增加三年,承包期五年比较合理。”管一湖提出五年之期也有考虑,如今矿务局全局陷入困境,面条厂只不过是小小的三产企业,不管如何兴旺也于大局无补。若是整个矿务局出现大变动,再长的承包期也没有用,大厦将倾,岂有完卵。
“那让我们回去讨论,谢谢管叔。这是我向管叔请教,暂时保密。”
侯沧海承包面条厂决策草率,弄得现在不上不下。若是在面条厂最难的时候提出改制,相对就要容易一些。当时侯沧海没有想到改制原因有三条,一是完全没有想到面条厂会在短短时间取得成功;二是受到资金限制,以手里的资金难以支撑起保健品工厂的建设;三是最关键的一点,他作为掌门人在商场资历太短,江南地产的成功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浮了起来。
决策失误,错失良机,一步失误,步步为难。
侯沧海今天找到管一湖是试探。他舅舅和管一湖算是世交,管一湖恰好是矿务局分管领导,管一湖的态度基本上能代表企业的态度。这一次试探之后,他发现现在改制不太可能。他对于延长承包期没有太大兴趣,不管如何延长,最终产权还是别人的。
离开矿务局以后,侯沧海准备召开一次沧海集团高层会议,在此次会议上将决定下一步应该何去何从。
(第二百八十三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 团队
全天都在车上,回宾馆晚上十一点了。今天很短,真的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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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段时间磨合,侯沧海对实业又有了新认识,对沧海集团人事进行了微调。
最初程琳是广告研究中心副职,杨莉莉是正职。由于痛感人才匮乏,杨莉莉便调去组建人事工作,为企业寻找人才,正式命名是人事总监,负责人事管理以及薪酬体系建设。
程琳则因为前期在广告战役上表现意外出色,正式成为广告研究中心主任,对外也称为广告总监。
三个副总裁张小兰、梁毅然和杨兵各负其责。
第一阶段总结会在综合研究中心召开,参会人是侯沧海、张小兰、梁毅然、杨兵、程琳、杨莉莉,另外还特邀宁礼群、王清辉、老段和小团姐四人参会。
侯沧海有意挖宁礼群过来任财务总监,因此将其列入集团的骨干参加会议。
王清辉则是保健品技术负责人,侯沧海有意让其组建综合技术中心,也请其参会。
老段是久经市场考验的销售人才,如今是江州面条厂南州经销商。侯沧海有意请其担任销售总监。
等到保健品上马以后,江莉肯定要从面条厂抽出来,到时候,面条厂就要由小团姐具体负责,由张小兰要领导。因此也请小团姐参会。
今天参会的人也是他能使用的核心人员。
由于久居江州,在真正需要高端人才时,侯沧海痛感地域之限制。如今实力不济,只能暂时偏居于此。
“任何一项事业我们都要先总结经验教训,制定发展纲要,这样才能让事业走向新的高峰。”
侯沧海面对众多事业伙伴,陈述创立沧海集团以来的经验教训。
成绩有三项,这一阶段的成绩是主要的,影响也必将深远:
一是有了完整的保健品配方、工艺和生产车间设计,而且即将拿到批文,这是将来事业腾飞的重要基础;
二是建立了属于沧海集团的沧海销售模式,承包了面条厂,并在江州和南州对面条销售进行了试点,特别是在南州的试点相当成功,足以说明沧海销售模式是可行的,具有强大生命力;
三是形成了沧海集团的基本骨干,也就是在座诸位;
失误有一项:承包面条厂时没有考虑到复杂的产权关系,虽然取得了暂时成绩,但是也让集团骑虎难下。
目标:建立席卷全国的保健品王国,产值和崛起时间以太阳神为参考。
当时最难解的问题是:缺钱。不是一般缺钱,流动资金已经见底,还有近百万外债(维修面条厂道路、围墙和其他设施,修建辅楼,修建保健品车间。)
张小兰看着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侯沧海,心里直乐:“眼前这个帅气男子明明是一个负翁了,却雄心勃勃想要建立保健品王国。身边一群聪明人居然还真相信他的理想,忠心耿耿地心怀梦想聚在其身边。”
她心道:“真正的领袖或许都有这种让身边人心折的气质,还会画一个很高大上的大饼,否则绝对不以成事。父亲虽然更有钱,事情做得更大,可是在这方面还是不如自己的男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第二百八十五章 神转折
侯沧海是意志坚强的人,初掌大权,尝到一言而决的快乐。在大部分核心成员对企业往哪里走、能走多远都很迷茫之时,他更加需要强硬。
对于核心领导人来说,用不着成为众人中最聪明的,也不用成为最能干的。但是,核心领导人一定是内心最为强硬和坚韧的,否则不足以带领团队前进。
在面条厂决策失误以后,侯沧海通过反思,意识到强硬坚韧和骄傲自满有着微妙区别。在机关里广泛使用的民主集中制便是区分两者的重要办法,也被他带进了沧海集团。
在会上,侯沧海总结完前期经验之后,将面条厂存在的问题交给参会人讨论。
宁礼群第一个发问:“既然是内部开会,我就不说恭维话了,想问一句,侯总当时为什么要承包面条厂?目的很重要,决定着应对之策。”
侯沧海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道:“第一个原因是启动资金不够,想借承包面条厂给保健品找到一块实验基地;第二个原因是我出身于工厂,对工人有感情。”
宁礼群道:“商业需要精确计算,要非常冷静。特别是在创业期间,必须极端冷静,绝不能感情用事。关照工人必须等到实力强大以后,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承包面条厂不错,可以利用这个厂获得现金流,这一点很重要。”
小团姐对宁礼群的说法不以为然,等到他停下来以后,发言道:“我以前很悲观地认为我们国有企业的工人不行,在市场大潮中很失败,是被淘汰的一批落后时代的人。我现在想法改变了,经过市场洗礼的工人已经和前些年的工人不一样了,不比其他人差。我认为侯总承包面条厂不算决策失误,反而很英明,保健品需要熟练工人,面条厂可以当成培训基地,这样就能解决保健品厂的工人问题。如果真要算作失误仅仅是承包期少了几年,弄得不上不下。”
宁礼群是纯粹从经济角度来看问题,但是工厂的工人不是机器,有劳动技能的熟练工同样是工厂重要组成部分。小团姐的经历让她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江莉对学院派宁礼群也不以为意,道:“我接着小团姐说,通过经营这家面条厂,我们还培养了一支销售员队伍,还试验了沧海销售模式,这点对集团来说非常重要。”
宁礼群耸了耸肩膀。
侯沧海道:“宁教授,谈谈你的具体看法?”
宁礼群道:“现在这个状况要想把企业做大很难,资金是企业的血脉,没有资金,企业最终会死掉。所以要想办法融资。只是,保健品的题材有限,我们相信保健品这个项目,但是投资人肯定不会相信。九十年代,保健品撕杀太激烈,倒下去的大企业太多,投资商都怕了。”
“你的意思是很难融资?不管再难,你都要去试,有一线希望都要试。”侯沧海如今手上没有了现金,顿时如处在海洋深处,承受着无所不在的压力。
梁毅然是综合中心主任,在这种会上不太说话,静听大家议论。
杨兵压根没有在面条厂这边呆过,自然没有发言权。面条厂这边热火朝天的场景,让他很有些心痒,又很悻悻然。
另一个副总裁陈杰主管房地产,这次会议期间恰好在高州有事,没能参加此会。
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