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商路笔记-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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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侯沧海感到有些惊讶。他和任巧一直是同事关系,从来没有突破这个尺度。但是望着任强热切的眼神,他没有否认此事,道:“你姐出意外,我很悲痛。她想你考一个好大学,以后有一个能赚钱的好工作,你要听她的话。”
任强用力点头,道:“转到秦阳二中,我还要第一名。你的伤没事吧。”
侯沧海道:“没事了,可以出来活动。”
临走前,侯沧海给了任强一叠钱。任强也没有推辞,接过了钱。回到家,任强父亲站在门口,问:“是谁啊?”任强小声道:“姐夫。”任强父亲没有听清,道:“谁?”任强道:“一个过路的人。”
吃过午饭,越野车直奔南州。
侯沧海打通电话,道:“梁子,我是侯子,专门来找你。听说你没有在汪海公司做了?”
梁毅然道:“汪海公司开工率太低,没有意思。我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你要来,好啊,晚上喝一顿。”
“到我的公司来,我们一起做事?”侯沧海试要向一大恶人报仇,必须要有强力的实力,没有实力,永远是飞蛾扑火。要想建立自己的实力,班底很重要。梁毅然法学专业毕业,又喜爱登山,敢于到汪海公司冒险,是一个值得使用的人才。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才难得
侯沧海在南州已经没有落脚之地。
以前到南州有二七南州公司的宿舍,现在离开二七公司,宿舍没有了。失去落脚之地后,侯沧海成为南州的一个过客。
梁毅然走进山岛酒吧,坐了一会儿,见到许久不见的侯沧海以及那个姓杨的医药代表走了进来。
在酒吧演奏的是音乐学院小提琴手,琴声悠扬,弄得酒吧很有气氛。梁毅然观察坐在对面的侯沧海,总觉得和当年一起打假的侯沧海在气质上发生了很大变化,具体有什么变化,语言上又说不清楚。但是,他能感受到侯沧海气质确实发生明显变化。以前气质上有着年轻人的锋锐,如今锋锐消退,整张脸变得如石头一样坚硬。
“这一段时间在忙什么,听说你离开了海哥的公司。”侯沧海说话之时,石头一样的脸变得生动起来,有了年轻人的朝气。
梁毅然道:“在海哥那里做了一年,觉得应该换环境。海哥做的事虽然刺激,但是没有成长性,我不能望见未来。就算做十年,二十年,还是现在的模样。侯子,你在电话里邀请我做事,做什么事情?”
侯沧海道:“我邀请肯定是大事,但是具体做什么事情真没有想好。等到明年拿到资金以后,做什么项目也应该能够订了下来。到时可以选择一个前景无限的方向。”
换作一般人,这种说法极不靠谱,但是侯沧海说得很认真,也很自信。梁毅然笑了起来,道:“侯子,你这种召人方式出人意料啊,这是我遇到的最不确定性的橄榄枝。”
侯沧海道:“以前我在机关工作的时候,帮着女友做过伙食团,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人才最重要。没有人才,什么事业都是空了吹。自从那次我们一起打假以后,我就觉得肯定有一天会和你合作。你记得那天开枪的警察吗,他因为违反命开枪受到处罚,愤而辞职,如今他在江南地产当副总经理。今天算是提前邀约,等到事情大体有了眉目,到时我再来找你。”
得到重视总是愉快的,梁毅然抱了抱拳,道:“我随时等侯子的电话。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话,虽然没有明确目的,但是侯子到底想做什么,有没有大体上的规划?”
侯沧海道:“我想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亿万富翁,我们为这个理想而奋斗。”
梁毅然笑道:“这个理想很诱人,我喜欢。”
杨兵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了解侯沧海要当亿万富翁的最终目的,想起一大恶人下手的狠辣,暗自揪心。他担心侯沧海会为了复仇而误入歧途,伤及更多的人。可是,让他劝侯沧海不复仇,忍下这口气,似乎又不妥当,也无法达成目标。
山岛酒吧是山岛俱乐部的联络之地,汪海、甘勇等人陆续带来。
甘勇是省电信局张副局长的秘书,由于所处位置的关系,与姚琳接触得多。他见到侯沧海,道:“前一段时间,你和张小兰在一起工作?姚琳给我说的。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张小兰了。”
侯沧海知道甘勇是张小兰的爱慕者之一,此时伊人已经远去,看见她的同学不禁在内心感慨,道:“准确地说,我是在张小兰父亲所在企业工作。”
甘勇发了句牢骚,道:“还是当富二代最好,可以任性地选择生活,想当董事长就当董事长,想出国就出国。”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是否真幸福,谁说得清楚。”在侯沧海眼里,甘勇虽然位置不错,但是仍然算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受过暴风雨洗礼,还不能进入自己的人才库。但是,他位于省电信局核心位置,是需要接触的外围人员。
甘勇叹息道:“不管怎么样,她刚参加工作就当了江南地产的董事长,肯定过得比 我这个苦逼更幸福,这个不容置疑。在学校时我还想追求她,工作这一段时间,我彻底认识到人和人是有差距的。癞蛤蟆吃天鹅肉,正是因为吃不到,所以才成为全世界通用的比喻。”
杨兵坐在暗处,看着差一点将张小兰吃进嘴的侯沧海,开了一句玩笑,道:“你说得太绝对了,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一只好癞蛤蟆。”
扯了一段癞蛤蟆话题,甘勇欠了欠身体,凑近侯沧海,道:“华魏公司和二十几个省的电信局都采用山南模式,成立了合资公司。这一招太高,是吃透了国情的大手笔。合资公司成立以后,主要业务是将华魏设备卖给合资公司。很多电信职工都是合资公司的股东,买华魏的设备就是买自己家人的设备,积极性高,听说外省有的很积极,拆了其他公司设备,改装华魏设备。其他省的数据我不清楚,光是我们山南省,华魏业务已经猛增到十七个亿。”
侯沧海正是当年“合资公司”的始作俑者,听到自己“异想天开”居然产生了如此良好的效果,既惊讶又骄傲。他从这件事得出了一条重要经验:人都是利己的,要想商场成功,必须要与人分享利益,形成利益共同体。
想到“分享”两个字,他不由得想起了最初见到任巧的情景,任巧一直强调她做产品是分享而不是销售。当时听到这个说法,他一直暗自嘲笑。此时此刻,他听到“分享”两个字就要想起了付出了生命代价的任巧。
甘勇继续讲华魏:“华魏这种做法实际上是利用了法制的滞后,游走在灰色地带。最近国内国外同行都在攻击这种合资模式,按照上面的意思,已经在终止这种模式。”
侯沧海惊讶地道:“合资公司才成立不久,就要中止?”
甘勇道:“华魏公司太聪明了,就这短短一段时间,合资公司替华魏成功撬开了市场大门。现在终止,无伤大局了。姚琳给我联系了,她正在岭东处理合资公司的事,近期要到南州专门处理合资公司的事。”
到了晚上十一点,山岛俱乐部聚集了十几个成员,大家围在一起,天南海北胡聊,谈得最多的2003年形成的电荒。
山南省为了应对电荒,实施煤电价格联动机制,即电煤、烟煤每吨涨5元,无烟煤每上浮10元,电价每千瓦时涨29厘,还被迫对企业实行“开二停一”、“开五停二”甚至“开三停四”,这是从八十年代起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南州过去滞销的蜡烛如今也畅销起来。
受电荒带动,各种原材料乘势上涨,水泥、钢铁价格到了每月都在变化的地步。
侯沧海如今是江南地产总经理,对原材料价格变化比较敏感。在江南地产时,他往往就事论事,此时在山岛俱乐部务虚,与来自不同行业的年轻人交流,让他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一个年轻的大学老师总结道:“你们都怕电荒,但是我觉得是好事,电荒不可怕,这表明我们国家经济和产业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型——从轻型化向重型化跃迁。”
这句话一下敲在了侯沧海心坎上。他记住了这个不是十分熟悉的俱乐部会员——山南财经大学的讲师宁礼群。
正聊得兴起,山岛酒吧突然停电,整个场地顿时黑了下来。俱乐部对此早有准备,立刻点燃蜡烛,开始烛光晚餐。
杨兵凑过来道:“刚才贱货回了电话,要接我们去玩,旁边那家歌厅。”
旁边那家歌厅是二七公司老员工的老据点,当年江莉就是从那家歌厅走出来的。贱货一直喜欢这一口,每天吃喝玩乐,既是工作,又是享受。今天他喝得醉熏熏,陪着关系户赶第三个场子。
侯沧海如今心态变化很多,不想再到这些乱哄哄的场子,道:“还是那一套啊,我没有兴趣。况且,那边也没电。”
“贱货说那边备有柴油发电机,很快就能电。他一直说要把你叫去,你不去就没有意思。”杨兵为人要温和许多,想要帮着抹平侯沧海和吴建军两人之间产生的裂缝。
侯沧海很明确地道:“我真不想去,明天我们约贱货喝一杯,还把老段叫上,给他压压惊。你别管我,你去玩吧。”
两人提前走出山岛俱乐部,杨兵前往歌厅,侯沧海回到附近的宾馆睡觉。
回到宾馆,侯沧海躺在床上想到甘勇所言,翻身起来给姚琳发了一条短信:“合资企业出了问题?”
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姚琳电话就回了过来,“你和甘勇见了面?在南州吗?”
“是啊,我过来办事,在山岛酒吧和甘勇聊了一会儿。”自从到高州以后,侯沧海一直没有与姚琳见面,后来他和张小兰谈起恋爱,就没有再与姚琳发生联系。谁知与张小兰刚刚确定恋爱关系,一大恶人就化身为王母娘娘,制造了如银河那么宽的障碍,两人被迫分手。
姚琳道:“张小兰也来了吗?”
侯沧海道:“张不兰出国了。我和她分手了,原因很复杂,不是我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一言难尽。”
姚琳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道:“华魏在全国成立了二十来个合资公司,引得行业对手同仇敌忾。华总经过审慎考虑,决定整编合资公司。你别走,我明天从岭东飞过来,先处理山南这边的事情。岭东的合资公司已经撤掉,明天上午扫尾,下午我就直接飞南州,你等着我啊。当初你投了十万,回报还是不错。你要准备一个账号,到时把钱打给你。你住在哪里,把宾馆房号发过来,我到南州就去找你。”
放下电话,侯沧海长长打了个哈欠,继续思考离开江南地产之后,到底是做什么产业能快速致富。
凌晨六点,侯沧海正在睡梦中,一阵门铃声将其吵醒。他站在门口道:“谁啊?”外面传来一个细细的南州女子口音,道:“服务员,有人给你点了餐。”侯沧海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没有见到人。
经历过生死考验后,他变得格外机警,转身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甩棍。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二百三十章 寻找自己的路
摸出甩根后,侯沧海机警地注视猫眼。宾馆的猫眼视线开阔,可视范围宽,视线内没有敲门之人。他检查了房门安全措施,将甩棍放下,回屋里提起杀伤力更强的特制皮带。
门铃又响,侯沧海透过猫眼,仍然没有见到人。忽然一人跳了起来,在猫眼外做鬼脸。见到来人,他松了一口气,解除房门安全措施,打开房门。打开房门之时,他退后一步,既保持安全距离,又能让皮带发挥更大威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对侯沧海当前状况的最好注解。
他将兴奋搞怪的姚琳拉进屋,打量屋外情况,迅速关门。
姚琳如炮弹般冲进侯沧海怀里,将手里的皮包丢到一边,双手搂紧侯沧海脖子,嘴唇如精确制导导弹一般找到了另一个嘴唇。
“哎哟,轻点,弄痛我了。”侯沧海抱起姚琳,减小她的重量对脖子压力。
姚琳手掌感受脖子上的留下的纱布,道:“你受了伤?”
“受了点轻伤。你怎么来了。”侯沧海将特制皮带扔到床边,又将姚琳扔到床上。
姚琳立刻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她仰躺在床上,用欣喜的眼光瞧着侯沧海,道:“得知你和张小兰谈恋爱的消息,我唉声叹气好多天。张小兰是我的好朋友,她的男友我不好意思碰。我抬头问苍天,为什么好男人都要成为别人老公,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把自己嫁出去。后来参加了一次相亲,差点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