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商路笔记-第19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行,我最大的一笔收益是利润的百分之十,我要确保这个收益,将其最大化。张总刚才说过,我与一大恶人的事情已经了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张跃武原本以为侯沧海出于自尊心,肯定会选择离开女儿和江南地产。结果他猜对了一半,侯沧海愿意离开女儿,却选择留在江南地产。
半个小时以后,张跃武走出病房。他来到女儿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说了几句话。张小兰整理了衣服,回到病房。她走到床边,问道:“胸口的伤还疼吗?”侯沧海摇了摇头,道:“我背了麻药泵,不疼。”
“我们要分手吗?”张小兰望着侯沧海的眼睛,道:“你没有否认,就是肯定。我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我可怜的爱情!”
侯沧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小兰道:“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
侯沧海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要远离垃圾人和垃圾事,到国内最发达的城市去谋一个安定体面的工作。薪水不低不高,足够应付生活就行,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我准备出国。”张小兰征征地望着侯沧海,俯身下去亲了亲额头,在心里低声道:“别了,我的爱人。”
“祝你好运,将我忘掉吧。”侯沧海冷静地道。
张小兰站起来,离开房间,没有回头。她走出房门时,大颗大颗的泪水夺框而出,从脸上滑落,滴到了胸前衣服上。坐到车上,她悲从心来,当着六指和父亲的面,开始放声大哭。
哭声穿越了一层层空气,刺进了侯沧海的耳膜上。侯沧海觉得耳朵不舒服,用手指捅了捅耳朵,异样感觉始终没有消失。半个小时后,耳朵的异样感仍然没有消失,侯沧海拿起电话,用通话来解决这个问题,“老麻,情况怎么样?”
麻贵正在草丛中打哈欠,道:“你得加钱啊,为了摸清楚那个叫乌有义的人,我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现在还在穷山恶水中耗着。”
侯沧海道:“乌有义一直在山里?”
麻贵道:“他是想要收购这个煤矿。要么在这边大吃大喝,拉拢腐蚀国家干部,要么就如乌龟一样缩在这里。你加五万,我可以汇制他一个月的行踪图。虽然我无法靠近他,但是通过行踪图,可以很清楚了解这个人。我做这一行很多年了,经验丰富,绝对会给你挖出意想不到的东西。”
侯沧海道:“你的方法是对的,远距离观察,不要让他们发现行踪。这些人心狠手辣,真要发现了你,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好说。”
麻贵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坐在对面山下的松树下,用的是拥有高倍光学变焦的长焦神作dx6490,这是一款追星神器,更是我们必备工具。”
侯沧海曾经和汪海一起参加过针对假烟生产基地的打假,根据那次的经验,他完全能够想象麻贵坐在山下窥视一大恶人的场景。他不知道这种窥视有什么具体作用,但是向一大恶人复仇是需要耐心的事,一点一滴收集资料是必须步骤。
正在打电话时,一个魁梧汉子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个穿警服的公安。侯沧海结束了与麻贵的通话,招呼了一声:“苏支队。”
来者是高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苏晓峰支队长。上次张德勇枪击案以后,他便一直在与侯沧海接触,这是第四次登门了。前三次是在张德勇枪击案之后,这一次枪击案,他是第一次与侯沧海接触。
苏晓峰头发浓密,胡须发达,男人气概十足。他坐在侯沧海对面,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侯沧海道:“死不了,也动不了。”
苏晓峰道:“你给我讲一讲当时的场景?随便讲,这不是笔录,畅开讲。等会,支队会按程序做出正式笔录。”
侯沧海眯了眯眼,将所有事情在脑中再过了一遍,然后平静地向苏晓峰讲述了那晚的经过,包括自己制作的皮带。但是,他省略了刚才张跃武拿出来的视频。凭他的经验,一大恶人在高州坐大,绝对有保护伞。眼前这个苏晓峰是刑警支队长,但是底色究竟如何,让数次被袭击的侯沧海不敢完全相信。
“谁袭击了你?我不是指现场开枪的人,是指开枪人背后的人。”
“这是大是大非问题,我不敢肯定。但是我判断与张德勇有关。”
苏晓峰反复询问了细节后,其助手将一幅人体素描摆在了侯沧海面前。由于开枪人戴了口罩和帽子,老段以及旁观者只能回忆起凶手的身材,相貌是一片空白。
侯沧海与凶手面对面交过手,虽然交手短暂而激烈,仍然对凶手的眼睛印象深刻,他脱口而出:“凶手眼睛小,单眼皮,眉毛黑亮,粗。”
侯沧海说得如此详细,反而让苏晓峰产生了怀疑。侯沧海肯定自己记忆未错。苏晓峰助手就在被口罩捂着的脸上加上了一个单眼皮和如蚕蛹一样的粗眉毛。
“你觉得是不是与乌有义有关?这个也不记录,我们随便聊一聊。”苏晓峰手里握着四件有关联的杀人案。这四件杀人案的当事人都与一大恶人以及其关联公司有关系。但是,尽管有牵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对方手脚利索,几乎没有留下有效信息,正式并案都不行。
此件大排档杀人案算是留下线索最多的,而且当事人还活着,因此,苏晓峰希望能从此案中挖到真金。
侯沧海摇头道:“江南地产和乌有义没有直接联系,是通过苏希望公司间接发生关系。我不能肯定这次遇袭与乌有义有关,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确实没有证据。让人头疼啊。”苏晓峰拍了拍额头。
在侯沧海遇袭前后二十多天,乌有义一直在岭东省的偏僻小县,忙着收购煤矿。苏晓峰通过用一些手段,能够准备知道乌有义行踪。
此时,乌有义仍然没有回到山南。他坐在煤矿的坝子上,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身边站着一个相貌普通的汉子。这个汉子是乌有义最得力的助手方铁头。他出手后,干净利索地处置了苏希望跑路留下的烂摊子,拿回三千万,并且以一条人命震摄了七辆小车的主人。
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各个公司的老大越来越有钱。有钱,则心思多,难免出现妖蛾子。乌三的手指,任巧的命,足以让这些人暂时收心。
“那个叫侯沧海的人中了两枪,重伤,在医院。我觉得还要去补一枪。这人确实强悍,张德勇折在他的手里,老鬼一条命差点捡不回来。”方铁头再次建议。
乌有义看着冬日罕见的暖阳,道:“高州那条疯狗苏晓峰一直在咬我们了,再去动侯沧海,事情会闹得不可收拾。这一段时间政府在唱高调,你歇歇手,让苏晓峰慢慢松口。”
提起苏晓峰,方铁头心中又升起了杀机。
乌有义见方铁头右手握了起来,知道他的心思,道:“我们公司越做越大,不能再草莽了。我们要靠岸,要洗白自己,用钱能摆平的事,尽量用钱摆平,这样少拉仇恨,才做得长久。苏晓峰这种身份的人,我们不能动。要动,也要智取,不能蛮干。韩信都要忍胯下之辱,何况我们。”
方铁头听得懂这些话的潜台词,将拳头松开。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归来
侯沧海出院时,春暖花开。坐在车上,看到不少在小河边踏春的家庭。不管他们生存状况如何,至少此刻他们在享受春天。
来到江南地产办公室,尽管只离开了一个来月时间,侯沧海有了强烈的物是人非之感。来到楼下,他意识到张小兰已经彻底离开了江南地产,从今天起,他不能再开玩笑地称呼一声“董事长”。
如今,江南地产不在有董事长。
和侯沧海真正谈过恋爱的有两人,一是熊小梅,二是张小兰,两人名字都神似,但是家庭背景完全不同。他以为与张小兰连夫妻生活都没有经历,这次失去应该不再痛苦。可是没有想到,与张小兰分手以后,仿佛心脏始终被一根绳子绑住,绳子的另一端是高高在天空的风筝,每当遇到气流时,风筝便牵动长长的绳子,最终勒住心脏。
侯沧海走下小车,想起了张小兰如排列整齐的细密牙齿,以及唇齿之间的香气。
侯沧海和陈杰一起走上二楼。一楼无人,连保安都不在,异常安静。二楼楼梯口有一个大花篮,花篮上写着字:“欢迎侯总归来”。在新来的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武雪带领下,员工们站在办公室办公区域,热烈鼓掌。
这一次枪击案以后,侯沧海和张跃武的关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不复以前的融洽。资深员工武雪到来就是这个变化的结果。武雪曾经是跟随张跃武左右的人物,当过多年公共部长,让气氛活跃起来是她的本行。她站在最前面,婷婷玉立,俊俏如花。
侯沧海接过鲜花,道:“你们太客气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一段时间,我在医院看工程进度还不错,大家辛苦了。工程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
老戴笑道:“以前规矩定得严,顺着规矩走就没有问题。工地上难免有磕碰的事情,我们不出工地解决了。政府这边也很支持,所以没有什么问题。”
侯沧海抱着鲜花,道:“蒲小兵的公司怎么样?”
老戴道:“蒲小兵把苏希望骨干都弄来了,最开始有点不顺,毕竟不是本行。我们工程科天天盯着他,帮他出主意想办法。现在蒲总的进度和质量都和欧阳的基本在一个水平线。老朱的房子天天有锁厂工人重点照顾,工人不懂行,有点小问题就被拎出来,弄得老朱痛不堪言。”
侯沧海朝办公室走,对跟在身后的老戴道:“老朱嫌麻烦,我们就轻松了,这是好事。”
侯沧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老戴、梁期罗包括陈杰等人都停下脚步,只有武雪跟了进去。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客客气气地说话。
“侯总,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黑河镇吧,那个詹军色迷迷的,看人眼神都不对。我不知道江阳区组织部是怎样选干部,弄了一个色官上去。色和贪是联系在一起的,詹军要不是抱紧鲍大有,肯定已经被免官了,甚至被弄进去了。”武雪坐在沙发上,聊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往事。
来到高州,经历了如此多的腥风血雨,侯沧海早就将黑河旧事淡忘在记忆深处,最初武雪提起詹军之时,他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詹军是谁。
“詹军啊,他现在做啥?”
“鲍大有当了江阳区长,随后又调到新成立的江州市国资委当一把手,官远亨通啊。詹军调到国资委工作,我们还偶尔打打交道。”
“詹军在国资委,你们是私企,为什么打交道?”
“大家都是台面上的人,在很多场合都要遇上。最近我们也在考虑收购一些资产不错、经营困难的国企,有意识与国资委的人接触,至少套点有用的信息。”
听到这里,侯沧海想起张跃武曾经感慨:“最大的错误是接下在高州的煤矿,赚钱不少,操心很多,还受到黑恶势力勒索,实在不划算。”
想起经营锁厂危房改造项目的经历,他发自肺腑地道:“以前觉得江州官场这不对那不对,现在看起来,江州那边总体还不错,经济排名全省第二,比高州强得多。”
“江州十几年前也这样,估计是每个地区发展的必然阶段。”武雪知道“一大恶人”一直在骚扰江南地产,知道大部分事情,但是不了解最深层次的细节,更不知道侯沧海、张跃武和张小兰的私人纠葛。
“高州坏在地下资源太丰富了,很多老板一夜暴富,这导致了社会心态不平衡,也是黑恶势力泛滥的重要原因。我觉得高州至少在二十年之内没有希望,这叫做矿殇。江南地产锁厂危房改造项目完成后,不管张总是什么想法,我肯定要离开此地。”
侯沧海与武雪聊了一会儿,忍不住就要上工地。锁厂工地是他主持的第一个大项目,虽然有诸般不顺,还差点把命搭上去,但是他一个多月不到工地,始终觉得心痒难耐,总想实看一看工地的进展情况。
他和武雪一起来到工地。工地的进展情况确实如老戴所言,非常顺利。
在七十亩土地上,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初现规模。厂区内部小溪水已经和外部水道联系在一起,由一道小闸门控制,需要进行水循环时,打开闸门,外面河水就能够进来。外面是枯水期间,又可以由小闸门保证园区内水体的水量。
“我们投入江南地产的资金超过了工程建设总投资的百分之二十五,定下来施工进度和竣工交付日期,拿到了土地使用权证和施工许可证。最近你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