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商路笔记-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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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开车很稳,没有因为工地有事而加快速度。他按照正常速度在山地里穿行,顺利到达高州。进入高州市区,车至断路处,自来水公司的人正在抢修管理,有不少闲散人在围观。几辆运材料的大货车被阻于断路处,司机们在附近茶馆喝茶。
侯沧海正要步行前往工地,忽然一辆货车的轮胎突然燃烧起来。正在喝茶的司机急忙奔了过来,提着水桶想要将货车上的火浇熄。无奈火势燃得极猛,短时间形成燎原之势。人们只能退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大火烧车。
闻讯赶来的消防人员将火扑灭,货车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
接到报警的公安人员面对被烧成焦炭的汽车不断摇头。以高州现有的技术力量,没有办法从焦炭中得到支撑有人纵火的物证,只能靠采集现目击者。由于货车燃烧处恰好在视力盲区,没有人看到火是如何燃烧起来。包括恰好在现场的侯沧海,确实没有看到火起时的具体情况。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大火突然燃起,燃得如此迅猛,一定有助燃之物。
侯沧海一直在注视整个事态发展。他明白这肯定是一大恶人手下做出的事情。一大恶人出手确实狠毒,又非常阴险,是侯沧海在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强敌人。
下午,自来水厂将水管修好。锁厂工地出了一台挖机,将水沟回填,暂时恢复了通车。为了不影响白天通车,工地准备晚上才来铺水泥。修路原本是市政部门的事情,只不过市政修路要走程序,至少要几天时间才能将路修平。所以侯沧海没有指望由市政来修路,直接让蒲小兵找人将沟填平。
蒲小兵指挥老工人修路之时,一个穿西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来到江南地产办公室,要求面见侯沧海。中年男子挺有礼貌,被保安拦住后一直保持微笑,没有任何埋怨。他强调自己有重要事情与侯沧海见面,请办公室人员务必打个电话。
江莉听到张德勇助手五个字,立刻想起了穷凶恶极的疤脸人,胆战心惊地给侯沧海的电话。
侯沧海正在和蒲小兵谈事,接到电话后,立刻返回。
张德勇助手见到侯沧海,礼貌地道:“鄙人姓乌,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乌三。我是张德勇的助手,我们公司如今只剩下一口气,还请侯总高抬贵手。”
侯沧海道:“此话怎讲?”
乌三将一套复印件拿到桌面,递到侯沧海面前,道:“我们公司是小本经营,主要是帮助中小企业搞搞资金运转。侯总知道银行一般正眼都不瞧中小公司,从来不贷款给中小公司,特别是民营企业从来都无法从银行贷款。做生意,谁都有现金短缺的时候,我们公司这些年帮助了不少缺钱的中小企业,得到了中小企业的赞扬。但是,这一次苏希望从公司借了两千万,卷款逃了。如果追不回这笔钱,我们公司只能垮掉。还请侯总救命。”
侯沧海道:“我们公司也是受害者。”
乌三道:“苏希望逃了,他还剩下一个半拉子工程。我们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希望侯总支持。”
侯沧海道:“想让我怎么支持?”
乌三道:“苏希望剩下的工程由我们接着做,保证按照侯总要求高质量完成工程,这些年我们帮助了不少企业,包括一些建筑企业,现在我们公司有难,他们都很踊跃地想要回馈我们。我们把工程做完,不管多少,总能赚点钱,可以减少公司损失。”
这一番话表面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里面蕴含巨大风险,真要让代表一大恶人的张德勇公司插手进来,不知道未来局势会如何演变。侯沧海不能糊涂地承担这种风险,更不能存了侥幸之心,道:“苏希望公司违反了合同,我们已经走法律渠道,解除了与苏希望公司的合作。现在苏希望公司和危房改造项目没有任何关系。我建议你们公司赶紧走法律渠道,尽量拿回钱。”
乌三一直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苏希望欠了我们的钱,我们接苏希望的工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公司是由全体公司成员流汗洒血建设起来的,如果侯总不能体谅这一点,一群破产的人肯定要狗急跳墙,我真担心他们作出过激的事情,到时我们也管不住。”
侯沧海一直挺平静,道:“锁厂危房改造工程是政府民心工程,党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都来看过,如果真是做不下去,政府肯定会出面。而且,锁厂三千多工人眼巴巴地想要住新房,他们也不希望工程出现波折。这两条重如泰山,迫使我们只能按法律规则来办事。”
乌三道:“侯总是外来户口,不了解高州的情况。我把意思表达清楚了,侯总不给面子,那只能江湖上见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群战
乌三离开了锁厂,与张德勇一起前往大哥的家。
两人心怀忐忑地坐在客厅里,大眼瞪着小眼。他们原本以为江南地产又是一只肥羊,没有料到江南地产是一个裹着乌龟壳的刺猬。
老大的书房门一直紧闭。一个小时以后,一个瘦瘦的青年打开房门道:“你们进来。”
走到年青人身边时,乌三紧张地问道:“老大要说什么?”
年青人摇头道:“小心点,两千万啊。”
书房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排书架和七八本书,散发出强烈的危险感。桌、椅、书架本身没有危险,危险感来源于坐在桌子后面的大哥乌有义。大哥乌有义便是传说中的一大恶人。他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说是中年人并不准确,应该是接近老年边界的中年人。
乌有义头发又粗又硬,满脸皱纹。两条刀伤混在皱纹中,几乎让人无法看见。他的眼睛微微收内陷,不看人时,两眼总是白的多黑的少,有一股睥睨四方的味道。专注看人的时候,眼睛立刻变得黑白分明,不停向外喷发手术刀一般锋利的目光。
乌有义一直低垂眼睛,没有正眼瞧进屋来人。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乌三和张德勇只能站在桌前。老大没有说话,他们两人都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乌有义抬起头,道:“苏希望那笔钱有什么麻烦?”
乌三见老大神情正常,松了一口气,道:“苏希望两口子都跑路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
“要跑路,肯定不能让你们找到,你们是猪,苏希望不是。” 乌有义长长的眉毛轻微抖动,
乌三小心翼翼地道:“叔,这次我犯错了,把钱借给苏希望。”
“你是银行出来的,懂得放贷,这才让你做这事。”乌有义用白眼仁望着远房的侄子。
“叔,苏希望借钱的时候就知道还不起,我被他骗了。”
“钱是你贷出去的,不怪张德勇。本金是两千万,这个大窟窿你要填。怎么填,我不管。”
“我们找不到苏希望和他的老婆,他有个儿子又在国外。要想把钱追回来,只能找与苏希望合作的公司,有两家可以宰,一家是在外省的煤矿,一家是锁厂危房改造工程。煤矿井口被封,不晓得好久打开。唯一可以追钱的是危房改造工程。”
“危房改造工程肯定是政府工程,你怎么去追钱?”
“不管是不是政府工程,我们只是拿回自己的钱。”
进屋后,一直是乌三与乌有义说话,张德勇如一根木头一样站着,不说话。对外时,乌三名义上是张德勇的助手,在内部体系,乌三层级明显比张德勇高。
张德勇长得有一张恶相,在外面很能吓唬人,但是在大哥这里,这张脸就成了摆设。话事人就是乌三。
“你们还是没有上道啊。眼光笨的像猪,说是猪都是对猪的侮辱。要论以小博大,煤矿至少值两三个亿。会源源不断下蛋。锁厂有3000多下岗工人,正找不到擦痒的地方,弄起来很麻烦啊。”乌有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着两个手下。
乌三不敢说假话,道:“我到过那家煤矿,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我们的名头在那边不管用。”
“煤矿的事先不说,先说说危房改造工程遇到啥麻烦?” 乌有义思路跳跃,经常从前一个问题突然就跳入另一个问题。
“江南地产总经理侯沧海油盐不进,从一开始就不给我们面子。”
听到这里,张德友再也忍不住了,道:“我到江南地产办公室,脏话没有说一句,尽量和乌三一样装b,那个侯沧海真的很狂,拿了一把匕首放在我眼皮上,说要把我眼睛捅下来红烧。乌三让我以德服人,我没有还手。”说话时,他的伤疤上下抖动,上面的脸在笑,下面的脸在哭。
“这么简单的事,你们两个都办砸锅。2000万必须要拿回来,不管你们有什么办法。煤矿你们不要去了,我另有安排。”
做生意有赚有赔,经营**同样如此。乌有义明白其中道理,之所以发话让乌三必须要把本息弄回来,是因为乌三这两年办事顺风顺水,顺利得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早就忘记了江湖的风险,也该让他吃吃苦头!既然江南地产总经理是个刺头,应该是很好的磨刀石。
看着乌有义挥手,乌三和张德勇灰溜溜地出了门。
乌有义盘腿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决定让方铁头出马,看能不能借着苏希望的事拿 下煤矿。他一直垂涎煤矿,只是没有合适的进入机会,这一次是进入煤矿的好机会。利用苏希望卷款的由头,运作一番,有可能成。
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找出了邻省关系人的名字,低声细语地打过去一个问候电话。
在车里,张德勇对愁眉苦脸的乌三道:“你平时牛皮哄哄,吹牛说妙计安天下,今天老大发了话要把钱追回来,那就必须追回来,两千万,我们一人一只手都还不够。你的法子太温柔了,没劲。要是让我干,就去摸那家伙的底,绑他家里的人,只要扬言要绑人,让他出钱,他就乖乖出,绝不敢乱说乱动。”
乌三不耐烦地道:“我们做事要动脑子,不要老是砍砍杀杀。开公司就要以德了人,这句话现在我还要说。现在我们是正规公司,不能打一炮就走。得先走正路,正路走不通,才走险棋。明天,你找一百来个老弱妇孺,举着牌子,牌子上写——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让她们去围工地,让车辆进出不得。
张德勇被这个方法恶心到了,呸了一声,道:“江南地产被我们逼烦了,真要把工地给我们,我们就麻瓜了。”
乌三道:“真把工地给我们,我们转手包给其他人吃个差价。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找他们的麻烦,多弄钱。就算我们弄不到两千万,只要差不了太多,也好向老大交代。张德勇,你别跟我玩心眼,我们两人是一条蝇上的蚱蜢,弄不回这两千万,谁都跑不掉。不是江南地产出血,就是我们两人出血,逼到无路可去的时候,别怪我乌三心狠手辣。”
江南地产原本和乌三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苏希望的原因,被迫与乌三有了关系。
经过这一段时间明里暗里较量,侯沧海渐渐看清楚了一大恶人的意图。一大恶人的公司借给苏希望两千万,肯定要千万百计把钱拿回来。找不到苏希望,总要找一个替罪羊,否则就真要亏损。这不是一笔小数,整整两千万。江南地产就那一只最合适的替罪羊。只要让步,他们肯定就会步步紧逼,直到榨干江南地产的血。
在这一点上,侯沧海和张跃武基本达成共识。只是,侯沧海拒绝让步的态度比张跃武更坚决。
按照分工,张跃武找上层关系反映此事,侯沧海则作另一手准备。他将锁厂三千工人拉了过来,成为自己同盟军。结成同盟军最牢靠的纽带就是利益捆绑,更高级的则是将精神和利益同时捆绑。
蒲小兵的新公司几乎将苏希望公司骨干员工全部接收了过来,以前被隔离过的锁厂老工人以其技能充实到各个岗位。市、区两级政府对“重头再来”的下岗工人们给予了支持,新公司从组建到拿到各项执照的速度很快。
新公司员工加班加点开始培训。在培训的第三天,工地大门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堵住了。
锁厂工地的员工都是些大老爷们,面对这一群以妇女为主老弱无法下手。警察来到现场后,问明白是经济纠纷,只是维护秩序,不再介入。
从上午到下午,上百妇孺老人占据了大门。
到了晚饭时间,有两三百中年大妈出现在锁厂工地。她们最初是好言相劝,然后开始叫骂。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荤话在空中交战无数个回合,谁都无法取得决定胜利。骂战最终导致拉扯,再演变成为近三四百人的群架。
小团姐脖子上有大肿瘤,长相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