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门-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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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同有些发愣,似乎对鬼鳐的生命力感到吃惊。
就在这时,鬼鳐巨大的毒刺尾钩突然翘出水面,扫向水面的钓绳,一下就将绳子切断,接着它一个翻身潜入深水潭,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说起来麻烦,但其实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我站在岸边看是浑身发凉,因为我发现这鬼鳐不光皮肤和普通的鳐鱼不同,它尾部的倒钩也十分独特,像极了蝎子的毒钩,绿莹莹的闪发着危险的毒芒。
水面上只剩下暗红的浪花和一些腐尸的碎屑,刚才惊跑的鱼儿又重新游回来争食。
而刚才那头巨兽挣扎的场面,就像是幻觉一般不真实。
陈久同无奈,将船划回岸边,脸色有些阴沉。
我跑过去问:“怎么办,还能找到棺材吗?”
“那畜生受伤了,应该暂时不敢出来了。”陈久同沉吟了一下,看向黑洞洞的冷水洞道:“我们进去找找看。”
接着我们又上了船,陈久同递给我一把高亮的手提式手电,让我在前面照明,他在后面划船,船从水潭缓缓进入冷水洞。
我虽然在洪村长大,但来这冷水溪的最上游还是第一次来,因为这地方山路不通,只能走水路,荒郊野外的,小时候也弄不到船,所以没来过。
缓缓靠近洞口后我发现,冷水洞的洞口上竟然有两排字,是刻上去的,很古老的字体,看不懂是什么字,不过其中一个字隐隐约约有点像繁体的“泉”。
我回头示意陈久同,他瞟了一眼后摇摇头,表示也看不明白。
经过洞口,渔船缓缓进入洞内,刚一进去一股冷飕飕的气息就迎面而来,冷不丁让我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倒竖。
我急忙打开手电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冷水洞是一个石洞,水面离洞顶的宽高大概也就通一辆卡车,阴凉而潮湿,上方时不时有冰凉的水滴滴下来,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钟乳石,犬牙交错,乍一看像极了森然的兽口。
按理说潮湿的地方应该是有许多像苔藓,植被,小虫之类生物,但这里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岩石了无生机,一点生命的迹象都看不到,清澈的水下也没有小鱼小虾的痕迹。
我心里打鼓,这地方看着就很不对劲,更让人惊悚的是这里的回音,陈久同已经尽可能轻柔的划水了,但声音依然传递到了水洞的深处,而且回音比原音还要大。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周围回荡,死一般寂静,就只有我和陈久同两个人发出的声响在不断的回荡,特别渗人。
走了很久,大约有个上千米左右,前方的水道突然向一旁延伸,出现了一大片开阔地。
就像通过了葫芦颈进入了葫芦肚一样。
我用电光匆匆一扫,发现开阔地密密麻麻出现了许多隆起的东西,一行行一列列,摆放的颇为整齐。
可等我定睛一看却吓的浑身冰凉。
那些隆起的东西,竟然是各式各样的棺材,有大有小,有方有长。
居然,是一片停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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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停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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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呆了,神秘的冷水洞里面,竟然停放着这么多的棺材?
为何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大致估计了一下,我发现开阔地的棺材数量足有数百口之多!
如果一口两口还好解释,弄不好就是个别人的丧葬信仰不一样,在云南,在福建等地都发现有规模不小的悬棺,也是堆集在一处。
可洪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不入土丧葬方式,这数百口棺材从何而来?数百具棺材内的尸身是哪里人,又为什么会葬在这里?
“久叔,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
我牙齿都在打颤,回过头问陈久同。
“别怕。”
陈久同笑笑,说:“这些都是作古的棺材,恐怕已经有近两百年了。”
我震惊了,用灯仔细一照,发现这些棺材的样式确实很陈旧,甚至称得上简陋,许多地方甚至可以看见破洞,黑漆漆的看着格外渗人,有些棺材上面的铜钉长出来的铜绿足有半尺来长,一看就知是腐蚀了很长很长的岁月。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多棺材停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洪村两百年前有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丧葬习俗?
可细细一想也不对,山里人最重传统,如果真有这样的习俗出现过,又怎么会没有只言片语流传下来?
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似乎见到了洪村真实面目的冰山一角。
一直以来不管是皮衣客也好,黄大仙也好,陈久同也一样,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提醒我,不要离开洪村,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有一样可以肯定。
那就是洪村和普通的村子不一样!
围绕洪家发生的事,极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今,我终于接触到了洪村不一样的一面,也许,仅仅只是一角面纱。
我突然想起来皮衣客跟我说过,说洪村在很久以前都是姓洪的,后来他们就诡异的消失了,只剩下如今的洪庆生一家,马柴陈三姓人都是后来迁居过来的,填补了洪家消失的空白。
“这些棺材该不会就是以前的洪家人的吧?”
我心里想到一个可能,也许他们不是消失了,而且全部葬在了这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洪村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一座洪姓人的坟,洪庆生家除外。
一百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很久,但对于一座坟来说却并不算久远。如果洪村人很久以前都是姓洪的,那他们就不可能不在洪村留下一些遗迹。
“久叔,他们该不会就是很久以前的洪家人吧?”我问。
陈久同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这些棺材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地方确实是一片天然的停尸地,尸体放在这里不惧蚁虫,不受风雨,可以保留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有人把尸体葬在这里吧。”
听到陈久同的解释,我觉的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古人下葬的时候都讲究一个全尸下葬,有条件的走的更极端,讲求尸体永远不腐,西方世界有木乃伊,东方世界有湿尸,打开棺材人还是栩栩如生。
如果这地方真的能让尸体自然不腐,那被人当做停尸地也就讲得通了。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陈久同家里摆放的那具大红棺材,心说那棺材该不会就是从这里搬回去的吧?但我没敢问,那些事很忌讳,还是不问的好。
接着,陈久同带我从一处低洼的水岸上了岸,他自己也拿出一把手电打开,对我说:“找找吧,看看海梅蓉的棺材在不在这里,你还记得那棺材的样子吧?”
“记得。”
我点点头,海梅蓉下葬那天我在场,而且和她的棺材一起漂流了那么远,怎么会不记得。
“好,那我们分头找一找。”陈久同点点头,指着左边说:“你找这边,我找那边。”
“还要分,分开找?”
我心里发毛,这黑布隆冬的地方要我一个人面对这些棺材,还不得吓死,便说:“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了吧。”
陈久同看出了害怕,笑道:“别怕,就那么点地方隔的也不远,出不了事的,我们之前耽搁的时间有点多,现在时间很紧了,必须赶在正午过去之前离开这里。”
“正午过去之前离开?”
我咽下一口唾沫,一下子明白了陈久同的意思,这地方阴晦,正午时天地间阳气最足,就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敢出来作祟,但过了这个时间点就难说了,这冷水洞常年不见太阳,天知道有些什么。
陈久同点点头,说:“快找吧,时间不多了。”说完,他就拿着电筒走向另外一边,仔细的找起来。
我头皮发麻,但此刻也顾不得害怕了,要是找不到海梅蓉的棺材就不妙了,越拖下去越危险。
我硬着头皮一口棺材一口棺材的找过去,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陈久同那边,没办法,是真的害怕,只有看见他那边的亮光才能让我稍稍心安一点,然后继续寻找。
渐渐的我就发现,这块停尸地也并不是完完整整的一块地,中间有许多通水的水道,想必是当时运输棺材的时候用过的,不深也不宽,人工的痕迹非常明显。
一排排一列列的找过去,找了大概有上百口棺材,因为方向不同,我和陈久同越走相隔越远,心里发毛,不免就加快的寻找的速度,心中暗暗祈祷海梅蓉的棺材快出现,在这样下去,就快要被吓死了。
不过这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浮出一个疑问,海梅蓉的棺材怎么会在这片停尸地?
它不是被鬼鳐给驮走了么,按道理应该是被鬼鳐破棺吃掉了尸体,不应该在这里才对呀?
这个念头一起,我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极其重要逻辑问题,之前一直紧张兮兮的,陈久同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却从来没去想过。
还有,陈久同又如何这么肯定这里能找到海梅蓉的棺材?
难道那只鬼鳐驮走海梅蓉的棺材不是为了吃尸体,而是为了把棺材放进这片停尸地?它有那么高的智商么?
之前看它咬钩的情形,耐心倒是有,但智商就……
我想不通,本能的就回头去看陈久同。
可这一看之下却吓的我浑身一抖。
陈久同那边的亮光,不见了!
“靠!”
我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这么亮的手电,只要在这片黑暗中,就一定看得见,现在不见了,那陈久同哪去了?
他现在就是我的胆,他不见了我的胆气一下就泄光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四周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盯着我。
“久叔!”
我朝那边喊了一句,哆哆嗦嗦的,话都因为紧张而变了声调。
久久,那边都没有回应,只有我紧张的颤抖的话在回荡着,回音听起来格外扭曲而森冷。
“怎么办?”
我彻底慌了,心说陈久同该不会是把我一个人丢这里跑了吧?越想越害怕,而越害怕就越来事。
“哗!”
就在这时,我的手电一晃,晃过眼角一处地方,感觉一个暗红色的什么东东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见落水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经过这里诡异的放大作用,听的却格外清晰。
我直接吓的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里,有活的东西!!!
“艹!!”
我受不了了,基于人遇到害怕事情的本能反应,朝着来时的路狼狈逃窜。
而这时候更让我惊悚的事情出现了,我发现来时的路上出现了两排水脚印,沿着来时的路上一直延伸。
换句话说那暗红色的东东,自从我离开陈久同起,就一直跟在我后面!!!
我吓的魂不附体,屁滚尿流的就往外面跑,心里惊惶到不行,心脏病都快要吓出来了。
那脚印像是枫叶的形状,呈三角形,足有八九岁的孩童脚掌大,明显是不是人的!
“久叔,久叔!”
我着急的大喊大叫,脚下一个不慎滑进了水道里全身湿透,冰凉刺骨的冷水一刺激,感觉全身发硬,都快跑不动了。
陈久同那边还是没有回音,我吓的如同丧家之犬,惊恐到极致。
更加要命的是手电掉了,落在了水道里面。
整个空间一时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我站起身,却完全看不见路了。
没有灯,我能跑去哪?
这时候尽管害怕,但我很明白,如果不把灯捞起来自己是不可能走出去的,这里到处都是棺材,万一碰到什么不该碰的,那就真的死定了。
再者这么黑我也不敢往下跑了。
我急忙又俯下身,伸手就去捞水里面的手电。可我刚趴下,对面突然传来两声“啪嗒”声。
这时候就见一双脚,出现在了水道的对岸。
那是怎样一双脚,色如白猪蹄,形状看起来像是鸭子的脚蹼,却厚实得多,脚跟足有成人的手臂粗。
手电的沉没在水里只散射了一点点光线上来,我只能看见贴近水道边的一双脚,却看不见它的上身,影影重重的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虚影,足有半人高。
这绝对不是人!
“啊!!”
我彻底吓尿了,屁滚尿流的不停的往后缩,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那东西远一点,直到后腰抵到了一具棺材,才不得不停下。
“滚!”
惊恐的我大叫,抓起东西地上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就朝那边砸。
可让我失望的是,那东西不光没有离开,反而一步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