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门-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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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听叫保外就医,其实就是变相的保释。
“什么病?”
皮衣客面无表情的询问。
看守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俩一眼,淡淡道:“精神病。”
“靠!”
我咬牙,就知道是这样。
精神病是这世界上最好装的病,而且有各种各样的类型,最操蛋的叫间隙性精神病;没需要的时候就是正常人,有需要的时候就是精神病发作,杀人还不犯法,是最完美的保护壳。
弄不好洪家那件事,就会被高明昌以自己有精神病不能控制行为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果然是有钱和有权人的世界!!
“走吧。”
皮衣客看出了我的怒气,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个世界因果循环,没有人能逃得掉因果报应。”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这一通话倒让我心中怒气下去了不少,一想还真是,高明昌并不是什么代价都没付出,至少他的儿子高小龙也挂了。
接着我们直接去了县里的精神病院,到了之后皮衣客表明要见高明昌,却被工作人员拒绝了,理由是病人身份特殊,非家属不得探视。
皮衣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就见那工作人员的座机响了,他一接听脸色就立刻大变,然后客客气气的说误会误会,探望没问题。
皮衣客的这一手让我暗暗心惊,他身份背景绝对很不一般。
接着,我们被工作人员带到了监区最里面,一路走进去我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因为这里的环境并不舒适,甚至有些阴暗和潮湿,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享受”的好地方。
有权有势的人保外就医,不应该是那种阳光大病房,空气清醒,鲜花满室么?
越往里面走我心里疑问就越大,因为最里面甚至开始出现铁栏了,和看守所里面的铁牢笼是一样的。
该不会是真有精神病吧?
没多久,我俩就来到了高明昌的病房前。
原本我以为高明昌应该是衣着整洁的,气色纵然是不好也不会太差,至少得像是个衣冠禽兽吧。
可眼前是情况让我大吃一惊。
原本高大壮硕的高明昌瘦的完全没了人形,眼窝深陷、发黑,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拉碴,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状态,一个人蹲在铁门的一角上,浑身不停的在打摆子,一脸呆滞。
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就一长期吸毒过量还没醒过来的瘾君子。
“怎么会这样?”
我吃惊不小,高明昌看样子是真的疯了,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装成这样。
皮衣客看的也是脸色一变,但他没说话,而是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昨天送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精神状况目前还有待于进一步确定。”那人道,说完又朝着高明昌大喊了一句:“高明昌,有人来看你了。”
高明昌起初没有任何反应,那人又喊了几句,还重重的拍打铁门,他才渐渐回过头来。
可当他目光刚一触及我,整个人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惊惶的往后退去,指着我大叫:“鬼……鬼……有鬼啊!”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朝身后看去,后面空空如也。
“你是鬼,啊!!鬼啊……”
高明昌吓的死死贴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一张脸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变形。
他的样子让我浑身发寒,并不是因为恐惧被传染,而是他指着我喊鬼,老子怎么就变成鬼了?
“以前是这样吗?”皮衣客脸色愈来愈阴沉,对那工作人员道。
“呃……这,这还是第一次,以前顶多不吃不睡,偶尔闹腾一下。”那人脸色隐隐发白,下意识的撇了我一眼。
那目光我浑身汗毛炸立,高明昌如果见别人都这样倒也能理解,可那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只今天见了我才喊鬼,别人不会。
“闭嘴!”
我一拍铁门大吼一句,心里也惊恐不已,老子大活人一个,冲着我喊鬼几个意思,道:“高明昌,我来是想和你聊聊你儿子的事。”
高小龙在约我在佬山庙,说有要事相谈,之后就离奇的被车压死了,他要谈的东西必定和高明昌还有洪家有关,弄不好高明昌也是知情人,甚至就是他让高小龙出的面。
“鬼,鬼!你是鬼……”高明昌依然喊叫不止,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说了高小龙的名字触动了他什么,声音小了不少。
“高小龙,你的儿子!”
我心里升起一丝期望,急忙对他道:“告诉我,他那天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儿子……”
高明昌嘴巴哆哆嗦嗦,终于安静了一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
“对,高小龙,记起来了吗?”我循序善诱。
“我儿子?”
高明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舒缓,一双眼睛似乎也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快告诉我,他那天约我,到底要说什么,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我心里升起莫大的希望,高明昌听到高小龙的名字,骨肉相连,应该是清醒过来了。
“小龙。”
高明昌呢喃了一句,久久之后才又张口,说:“那天,小龙来见我,手里拿里一块……”
突然!!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猛的一翻,露出一对吓人的眼白,口里发出“咔咔咔咔”吓人的音啸。
“怎么回事?”
我心脏猛的一抽。
“快开门!”
皮衣客见此,脸色大变,急忙对工作人员吼道:“快!”
工作人员也是吓了一大跳,急匆匆的去摸身上的钥匙,手一抖,却把钥匙弄地上了。
一切都太晚了,只见高明昌扭曲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而后就见嘴巴里鲜血飙射,还吐出一块红色的什么东西。
我一看,竟是半截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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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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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昌居然咬舌自尽了!
我惊的腿一软,蹬蹬瞪往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对后面的事已经有些恍惚了。
只知道皮衣客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留了一地的血。之后来了很多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把高明昌抬了出去,好像是抢救去了。
我坐在地上很久才回过神来,皮衣客把我带出了精神病院,上了皮卡。
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前前后后,我依然浑身止不住发抖。
高明昌自尽了,就在他要告诉我真相最关键的时刻。
而之前高小龙被压死,也是在他约我见面的关键时刻。
这两起事件绝不会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谋杀,有人,或者说有东西不想让我知道某些关键的信息。
坐在驾驶室的皮衣客半身都是血,脸色很是阴沉,我咽下一口唾沫,就问:“他不是自杀,对不对?”
皮衣客摇了摇头,没说话。
“鬼上身?”
我又问,既然不是自杀,那就是有东西控制他自杀,加上他咬舌之前脸上显现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张鬼脸,而且是带着嘲讽的鬼脸。
哪知皮衣客又摇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是蛊。”
“蛊?”
我浑身发凉,川东和湘西一带的民间传说中,如果问还有没有比鬼更加令人恐惧的存在,有,那就是蛊了。
蛊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蛊虫,可大可小,可杀人于无形,但凡中蛊者,都是以极度恐怖的死法惨死,有说全身长蛆的,有说流脓的,有说五脏六腑被吃空的,更有甚者,说身上的肉一块一块莫名其妙往下掉,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架……总之,是比鬼更吓人的存在。
蛊在川湘一带的历史上有明确记载,曾经闹的人人谈蛊色变。当然那都是些传说,是老人口中相传的谈资。
我万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那他还有救吗?”
我忐忑不安,心说那人能给高明昌下蛊,就一定能给我下蛊吧,想起那些毒啊虫啊蛇之类的浑身都发凉。
“那蛊虫潜伏在他脑子里,就算活下来也会变成白痴。”皮衣客道。
我听的汗毛炸立,小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有一种蛊虫是专吃人脑子的,刚开始是吃不重要的部分,等人脑子被吃空了还一点事都没有,真正毙命之时,整个脑子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了。
我心里也开始有些同情高明昌了,虽然他害得洪家家破人亡,但他也遭受了足够的报应,独子惨死,自己也要步他儿子的后尘,本家的子侄更是死的死逃的逃,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洪家和高家都没落的好,家破人亡,牵连甚广。
最最关键的是,洪家那件事表面上是高明昌带人动的手,但今天的事表明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很危险的幕后推手,会使蛊虫。
高明昌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台前的替罪羊。
我隐隐约约觉的,自己似乎快要触及到一系列洪村诡事的幕后凶手了,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给我下鬼点丁印记的元凶。
“你是不是觉的高明昌是冤枉的?”皮衣客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突然问我。
“难道不是吗?”我奇怪道。
“当然不是。”皮衣客摇了摇头,道:“记住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若是堂堂正正,鬼魅邪祟自然没有可趁之机,事情关键还是出在他心术不正上。”
“那也不用闹成这样吧?”
我不太赞同他的话,谁脑子里曾经不会生出几个邪恶的念头,但真正做的又有几个?
“一切皆有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皮衣客说了一句有些高深莫测的话,顿了顿他又眼光灼灼的盯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你记住一点,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若畏它,它便得寸进尺,你若不畏它,它便怯你三分。”
我愣愣的点头,似懂非懂,又不知道怎么问起。
之后皮衣客把我送回了洪村,走之前嘱咐我,让我这段时间千万别乱跑,没事就呆在洪村,更不要在外面过夜。
我从他的话语里读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那就是围绕洪村这一系列的诡事,已经开始渐渐的浮出水面,至少是小荷露出尖尖角了。
高明昌虽然咬舌自尽了,但却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有些事理清了方向就好办了。
回到家我也没闲着,仔仔细细的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来来回回梳理了一遍,逐渐按照轻重确立了几件事。
第一,找到高小林,这是当务之急,因为他的生死关乎鬼点丁在我身上应劫的时间。
第二,追查高小龙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这件事皮衣客可能正在做,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得双管齐下。
第三,就是查查洪家的底,搞清楚为什么洪家会被幕后推手盯上。
其中第三点有些难,但是第一和第二点倒是有些头绪,得去接触一下高家的人。
高家有一个很关键的人,那就是高明昌的老婆……柴金花。她是洪村的妇女主任,也是整个洪家事件中的二号“帮凶”。
我给马家亮打了一个电话,跟他打听柴金花的住处,打算明天去她家里拜访一下。
吃过晚饭后,我正准备去店子过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一看心就提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说:“喂,哪位?”
对面稍稍停顿了一下,说:“我是高小林。”
我大喜,心说你终于咬钩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你现在在哪?”我急忙问他。
他没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皱眉,高小林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都成了惊弓之鸟,如果不取得他的信任,恐怕接下去很难再对话,一咬牙便说:“我是第九个。”
“我需要证明。”高小林显然没打算轻易相信我。
我直接挂断电话,而后掀开肚皮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彩信过去。
不一会儿他又打来了,语气明显松软了许多,甚至是带着些许哭音,道:“你知道怎么对付这诅咒吗,我现在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
“你现在在哪?”我直接追问。
“我还在丰都,但我不敢回镇里。”
“你提前跑了?”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是高小龙让我跑的。”高小林直接道:“他死之前跟我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还说如果他出事了,我就跑,不要和任何人联系,不久前我肚子上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