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门-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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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后山临水路那里。
到了地方,我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孟婆的身影。
“等等吧,或许是时辰未到。”马永德也扫视了几下,便说道。
我点点头,便和他在水桥不远的位置潜伏下来。
接着就是等待的煎熬,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翻过了十二点,到了第三天。
这时候,在我们身后的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无比低沉而悠扬的号角声,像极了古代战场上的牛头号角。而声音来的方向,赫然是后山更远的天际,正西边!
马永德急忙回头,脸色微变,道:“阴司大军来了!”
号角声延续了好久才缓缓落下,这时候我发现,后山坟冢那边。已经影影绰绰,出现了一片的绿莹莹的鬼火!
“那是什么?”我扭头对问马永德。
马永德道:“那些是等待地府接受的亡魂,阴司号角一响,所有的亡魂鬼魅都要现身等待大军接受,躲藏的话将视为罪民罪加一等,而反抗的更严重,将直接镇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或者干脆被阴司大军打的魂飞魄散!”
我大吃了一惊。这阴司还真是,到哪都是杀气腾腾。
“快,我们生火!”
这时候,马永德急忙走到旁边归拢了一堆树枝树叶,用打火机点着了。
我莫名其妙,就问他这是干什么。
马永德正色道:“荒郊野外只有孤魂野鬼,我俩在这里万一被那个眼瞎的阴差误认为是鬼魂的话就糟糕了。咱点一堆火,有火就有烟,有烟就有人,‘人间烟火’说的就是这个,有这堆火在,阴差就知道我们是活人了。”
我点点头,暗道这种说法挺匪夷所思的,于是走到旁边也归拢了一堆树叶过来。
可我刚坐下,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吹来,将马永德烧的火苗吹得摇摇曳曳,仿佛随时要灭掉。
紧接着,一个很慈祥很和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望乡台前故乡月,三生石后三生缘,忘却生前烦恼事,奈何桥前一碗汤。”
我浑身一激灵,马永德手一抖。
孟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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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洪村落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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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急忙起身回头望去,只见水桥的桥头旁,正站着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不正是孟婆鬼是谁。
“来来来,喝了这碗汤,奶奶带你离开!”孟婆鬼慈祥的笑着,拄着拐杖缓缓朝我走来。
我头皮发麻,愣愣的站在原地,她跟上次一样,又只端了一碗汤。对旁边的马永德直接无视,完完全全是冲着我来的!
很快,她便走到我面前将黄汤递了过来,脸上慈祥的笑着,希冀的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缓缓接过汤碗,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喝,还是不喝?
“阿春别喝!”马永德这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我心头突突直跳,不敢喝,沉默了一下。壮着胆子问:“老婆婆,你为什么要把黄汤给我,我是活人啊?”
孟婆鬼听完,眯着眼笑了,可最后又缓缓摇头化为一声叹息。竟是不再理会我,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看了看手里的黄汤,又看了看孟婆的背影,莫名万分。
“忘却人间烦恼事。奈何桥前一碗汤!”
走了一段,就在它的身影要消失在夜幕里的时候,又回头朝我说了一句,再转身,彻底消失在夜幕里。
“它到底什么意思?”
我懵懵懂懂的,就问马永德。
马永德看着我手里的黄汤,沉吟了一下,说:“它的意思可能是,你喝下这碗汤,一切就将结束,你还是洪村的马春,一切的一切对你来说将重回正轨,只不过……”话到最后,他又停住了,欲言又止。
“只不过怎么了?”我急忙追问。
马永德顿了一下,道:“只不过你会忘记所有的一切,你记忆的时间将重新拨回到洪村诡事之前!”
我长大了嘴巴,喃喃道:“就像此时此刻,洪村的那个替代我的人?”
马永德点头,又摇头,道:“他不是替代了你,他就是你,是你在人世间的另外一个投影。”
我彻底愣住了,那个人就是我!怪不得那么的像,语气、脾气、还有打架的招数。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看着用dv拍下来的自己。
“小春,你身上还隐藏了很多的秘密需要你自己去解开,这一碗孟婆汤将决定你以后要走的路,你要想清楚。”马永德正色道。
我咽了口唾沫,马永德说的对,自己身上秘密远不止洪村这一点,洪村事件也许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孟婆、苗苗、幽灵号码……他们从一开始就围绕在我身边,但我却一无所知。
现在,她们都给了我选择。未来的选择!
苗苗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瓜哥、皮衣客、黄大仙也都离开了,他们给了我停下和继续追寻的选择。
孟婆给了一碗汤,给了我喝还是不喝的选择。
幽灵号码指引我来这里。之后却沉默了,没有告诫我不要和孟婆汤,它同样给了我选择!
喝下这碗汤,我的生活将重回正轨,我还是马春,洪村依然是我的村子,日子将平静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将终结。
只是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懵懂而平凡的人。
而不喝这碗汤,我将成为一个局外人,自己不再是父母眼中的儿子。不再是村里人眼里的马春,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再和我有任何瓜葛。
“小春,如果放下了,就喝,如果放不下,就不喝。”马永德叮嘱道。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放弃追寻,就意味着自己要放下曾经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也包括苗苗。
自己能做得到吗?
马永德看出了我内心的挣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要急于做决定,你有时间去考虑。”
我点点头,端着手里的孟婆汤,感觉重俞千金。一碗汤,承载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
“轰!轰!轰!”
就在这时,突然后山的方向,传来一阵整齐的踏步声。
我急忙回头,顿时发现在孟婆消失的那片黑幕中。走出了一黑一白两列军列,都是一身或黑或白的贴身长袍,头上还带着高角尖帽,整整齐齐的朝我们开过来了。
“快走,是地府的无常司!”马永德脸色微微变。
我一愣。道:“不是生火了就没关系吗?”
马永德急了,道:“之前是没关系,但现在你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这东西在阳间是禁物,问题大了!!”
“靠!”
我骂了一句。二话不说跟着马永德就往村里奔。
我端着汤怕洒,走又走不快,踮着脚一溜跑,走的格外辛苦。
等回到村口,我们顿时发现,无常鬼差就吊在我们后面,根本没甩掉。
“怎么办?”我急了,地府的禁品啊,万一被鬼差发现了,下场一定很惨!
“去赑屃那里。它会庇护你!”马永德一拍大腿道。
“有道理!”我一听大喜,急忙跟着马永德就转道跑向村口的小树林。
等我再次回到小树林,发现赑屃还在,又化成石龟匍匐在地上,只不过上面的石碑不见了。
我刚靠近。赑屃便缓缓变色,石制的表皮化成了森森的鳞甲,眼睛也缓缓睁开了,盯着我。
我和马永德愣在它面前,一时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说。
这时候。就听赑屃口吐人言,说:“把汤给我吧,我替你保存!”
“我去!”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汤给洒了。
赑屃竟然会说人话!
自己的世界观都要重新改写了。
倒是马永德稍微沉稳了一点,道:“霸将军是瑞兽。能说话不奇怪。”
我一想好像也是,它之前被洪家老祖下了手脚,被控制了,或许才说不了话。咽了口唾沫,我便将孟婆汤朝它递了过去。
就见它口一张一吸,竟然直接将孟婆汤连汤带碗直接吸进口里,吞了下去。
“你……你怎么把它吞了?”我大吃一惊。
“小春别急,霸将军腹中别有天地,孟婆汤放在里面是最安全的。”马永德解释道。
“这样啊。”我点点头,总算松了一口。
之后气氛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又试着问:“霸……霸将军,你怎么不离开洪村?”赑屃这么强大,天大地大哪都可以去,何必我在洪村这片小村子?
赑屃看了我一眼。缓缓道:“你救我一命,我替你守护洪村一百年!”
“一,一百年!”我长大了嘴巴呆住了。
最关键的是,它为什么说替“我”守护洪村?
我是愿意守护洪村,但怎么感觉这句话有那么一点话外之音呢?赑屃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赑屃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上的鳞甲也缓缓化为石皮,末了又说了一句:“在我背上再立块碑吧,轻飘飘的总感觉不着地。”
话音落下,它便再无声息,彻底化成了石龟。
我愣在原地直接石化了。转过头和马永德对视了一眼,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震惊。
“没问题,过几天就给霸将军您立上。”马永德连忙点头说道。
之后,我和马永德都没有离开小树林,因为无常鬼差进村了。抓了很多还在游荡的鬼魂。
无常鬼差和牛头鬼差明显不一样,个头要小很多,跟常人差不多大小,手上拿着的不是钢叉,而是锁魂链和哭丧棒。也没有牛头那么凶悍。
洪村还算好的,被抓的那些鬼魂基本不反抗,绝大多数都主动现身,等待接收。
冷水洞那边就不同了,时不时响起一阵号角,还有阵阵闷响和牛吼马啸!
马永德脸色一变,对我说:“地宫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反抗,牛马鬼差在清剿!”
“是魔王手下的鬼丁吗?”我本能的想到,当初苗苗说魔王手下三千鬼丁,数量可不算少。
马永德点点头,道:“应该是,这场面,肯定是牛马司和无常司一齐出动了。”
“这两个司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我追问,心里有些奇怪,牛头鬼差和无常鬼差看起来实力似乎不在一个水平上面。
马永德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吧,牛头马面司相当于阳间的武装特警,而无常司就是普通警察。”
我一阵无语,这比喻还挺形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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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决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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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的清剿几乎进行了一整夜,冷水洞那边直到七彩鹰响起第一声鸡鸣才渐渐安静下去。
我和马永德就靠坐在赑屃身上等了一整夜。
期间我想了很多,望着不远处那栋熟悉的房子,心绪飞扬,心内不断的辗转挣扎。
我很想喝下孟婆汤一了百了,做回曾经的自己,娶妻、生子,过上平平静静的日子。从此与那些诡事无缘。
但至始至终我下不了决心,我不甘心就这么带着无尽的疑问过日子,虽然喝下孟婆汤之后我将什么都忘记。
最重要的是,在自己内心深处有一片无比柔软的地方,她劫未尽,可还好?
我无法装作一切都未曾发生!
……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七彩鹰第一声高亢的鸡鸣。我心神一震,心口处。人犼之心激荡出阵阵热流,顿时下定决心了,我要去寻找答案,去寻找自己。去寻找曾经发生的一切!
我是马春吗?
如果是,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那么多秘密?
如果不是,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决定了吗?”印着朦胧的晨光,沉默了半夜的马永德开口了。
我点头:“我想去找寻答案。”
“去哪?”
“神农架。”
“什时候走?”
我走出了小树林来到家门口。跪在地上给我还在睡梦中的爸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看向马永德:“就现在!”
“好,德叔支持你。”
马永德缓缓点头,“男儿志在四方,外面的世界有你在洪村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平淡只会磨灭一个男人的雄心。”
我微微一愣,“德叔,你?”
马永德笑笑,道:“德叔也曾年轻过。”
我重重点头。
“送你去车站!”马永德道。
于是我们坐上了摩托车,马永德开车,我坐在后座。
“咕咕咕……”
这时候,七彩鹰突然从店子的窗户上扑棱棱挤了出来,朝我奔过来了。
“它也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