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别开枪-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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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马笠将软管的喷头放在尤龙阳头顶。
“别冲动！我的意思是我说出你过去的糗事，也不能证明我是我。”
马笠放下杜瓦瓶点头道：“也对。这里没有有关单位给你开证明，你确实没办法证明自己是自己。”
尤龙阳激动地抓住马笠的鞋子：“你相信我了？”
“并没有。”马笠收回脚，踱着步子，“你刚刚急着让我救你，这会儿还有功夫和我扯淡，不谈怎么救你，这是个疑点。另外，你不担心再被控制吗？”
“我只要趴着就被不会控制，所以不着急……不对！我明明很着急！”尤龙阳看着马笠，忍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吐槽道：“刚刚是你在问这问那，就是不问我为什么要求救。”
“你为什么要求救？算了，当我没问，因为你肯定要说不知道。”
“……”尤龙阳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个错误觉得，所托非人。
马笠在和尤龙阳交流的时候，一直分心使用真实之眼。之前因为真实之眼的作用，让他在幻境中行动的同时，还能控制外界的身体。可现在，真实之眼被隔绝了，别说控制身体，就连外界情况也丝毫不了解。
外面有个敌友难辨的影子，幻境又出了问题，我想离开这里也不行。情况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看来，破局的关键还在李莲喜，或者尤龙阳身上。
“我可以救你。不过你把你变成阉……”马笠斟酌片刻，又改口道：“你还是先说说你和李莲喜故事。我只有多了解点信息才能帮你。”
“恩。”尤龙阳开始声泪俱下讲诉自己的遭遇。
“我的故事要从拍毕业照开始。”
“那天，我拍完毕业照，内心非常不安。因为……”
马笠走到旁边的休闲吧台，从台面上拿起两瓶听装可乐，又掏出一张红钞票放在静止不动的收银员手上。
走回尤龙阳面前，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把一瓶可乐放在他面前：“有什么话之就直说，藏着掖着会让我做出错误判断，不能更好的帮助你。”
说完，马笠就拉开拉环想喝可乐，却发现饮料根本就倒不出来。
不得已，他直接用力捏着易拉罐，将可乐挤出一团。然后像咬果冻一样，咬着悬停在半空中的可乐球。
“你还是和上学一样，喜欢喝可乐啊。”尤龙阳趴在地上没有去开可乐，而是露出深邃的目光陷入回忆。
“用不舍来代表不安更为准确。你知道的，毕业意味着失恋……”
马笠点了点头。
“而我更可悲。都毕业了，也没敢和心上人表白。”
“心上人？直男腐女联谊会上的那个？”马笠边说边咬着可乐球。
尤龙阳摇头道：“不是他，他只不过是陆鹏程的替代品。”
“噗~”
马笠喷出的可乐成雾水状静止在尤龙阳身体上方，咳嗽了两声缓过劲才开口道：“陆鹏程是你的心上人？真的假的？他是深柜？”
“是就好了。”尤龙阳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马笠打了个恶寒，艰难道：“你，你继续说吧。”
“恩。每次看到他和你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我的内心就像被刀割裂一样……”
“打住！”被恶寒连击的马笠将可乐罐放在空中，做出禁止的手势，“我和小鸟是纯洁的损友，另外你可以跳过这段了。说李莲喜的事。”
尤龙阳叹了口气：“拍完毕业照那天，我体内多了一个灵魂，那人自称戒指里的老爷爷。说只要我听从他安排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仙尊。”
“……”马笠听到这话，想到自家系统。p！系统当初忽悠我，说要把我培养成最强天师。却从来没告诉我强行超度鬼精妖的副作用，差点害死我！
等等，我的系统会不会也是企图霸占灵魂的老爷爷……
“不过，我没同意。因为我又不是中二病患者，什么最强我完全不感兴趣。”
“……”和尤龙阳一对比，马笠感觉自己有点中二。虽然他现在对修道完全不感兴趣，但在初次接触系统时，他可是幻想过自己成为天师。
“李莲喜，就是那个自称老爷爷的阉狗，他后来改口，说只要我不抗拒他的意志，就能让陆鹏程爱上我。我一听就同意了。”
“从那时起，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从生活习惯到说话方式等等。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上一秒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我甚至……”尤龙阳有些痛苦，“甚至差一点杀死自己的父母。”
“那个时候，我脑子一团糟。成天想着杀父母证道、杀妻证道、杀师证道，可我连什么是‘道’都不知道，更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他们。”
“杀妻？你有老婆？”
“恩。爸妈知道我是gay，为了传宗接代，他们从人贩子手上买了一个女孩，给我当妻子。”
马笠皱着眉头：“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但你爸妈这种行为未免也太没人性了。”
“是啊，我不喜欢女人，还强迫我和她在一起，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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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嘴贱手贱必将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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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错重点了。”马笠不耐烦打断他，“我要是没记错，你父母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不举报人贩子也就算了，居然为了让你尤家香火延续，购买被拐妇女。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自己的儿子是人，别人的女儿就不是人？是可以任意买卖的货物？为了自己有孙子，就能让别人没女儿？”
马笠越想越气，但他明白此时此地不宜动怒。便缓了口气，淡淡道：“你继续。”
看到他面色不善，尤龙阳连忙解释：“我后来把那女孩放了，我还把我爸妈教育了一顿，这个，这个……你别生气。”
马笠脸色渐渐好转：“你把那女孩送回家了？”
“没有。说道她，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尤龙阳抠了抠地面。
“你说吧。”
“她叫蔡雪糊，老家在海岛，很偏僻的地方。那里条件很差，每年过年才能吃上茶叶蛋。她不想回去，说是要留在料理市。可她经常脱线又喜欢用她家乡话埋汰人，我担心她在这里被人欺负。”
马笠露出古怪的表情：“你被她掰直，爱上她了？所以心里一直惦记着她？”
“我怎么可能爱上女人这种生物！我只是内疚而已！”尤龙阳皱眉咧嘴，完全是一副吃屎的模样，就像马笠听到他说自己和陆鹏程秀恩爱一样膈应。
“雪糊的事，我一会儿再和你说。”尤龙阳不想再被马笠污蔑自己的取向，“我还是接着说李莲喜的事。”
“当我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行为可能是戒指里的老爷爷影响后，就决定用死亡来摆脱他。”
“但，没有用。他已经和我融合在一起。我变成了鬼，他对我的影响反而比以前更强。”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处于混乱状态。根本分不清那些事是自己做得，那些是受它指使。直到昨天，我才彻底清醒，但却发现自己就像旁观者一样，根本没法阻止李莲喜做任何事。”
“昨天……”马笠十指敲击着大腿两侧，思索道：“你知不知道你等级提升的原因？”
“等级？”
“换种说法，就是变厉害。”
尤龙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清楚怎么变厉害的。只知道自己变成鬼后，就出现在摩天轮里。然后总是做梦，做一次梦就厉害一点。”
“做梦……恐怕是李莲喜让你进入幻境，提升了你的实力。难道你只有等级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它才能完全占据你的魂魄？”
马笠说着说着，突然改变话题：“这个摩天轮是不是藏有什么东西，对李莲喜很重要的东西？你老在摩天轮附近晃悠肯定有原因。”
“这个，呃，可能是我自己有关。”尤龙阳抠了抠发烧的耳朵，“摩天轮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可能是强烈的念想禁锢了我。”
“你被什么禁锢了？”马笠随口发问，但两秒钟后，他后悔了。
“可能是被幸福的回忆禁锢了。我第一次和陆鹏程单独相处就是在这里。那天，你被一群女生环绕，我趁机邀请陆鹏程。虽然我们俩坐在一个轿厢内不言不语，但我看着他，我的心都融化了……”
叫你嘴贱！
马笠抬起手打算给自己一巴掌，但末了改为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在他犹豫要不要打断尤龙阳声情并茂的情感独白时，尤龙阳主动转了移话题。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这个摩天轮有一个隐藏的轿厢。昨天我，不应该说李莲喜进入隐藏轿厢的时候，我有点印象。”
马笠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道：“隐藏的轿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尤龙阳非常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马笠抠着后脑勺，看着放在地上的杜瓦瓶，思考要不要给“不知道”小子来一发？
“对了！”尤龙阳一惊一乍，“那里面有个黄金胡萝卜，对李莲喜似乎特别重要。我看到他把胡萝卜贴在脸上蹭来蹭去，还不停地念叨：‘咱家的宝贝，大宝贝之类’。”
“太监的宝贝！！”我戳勒个天！
马笠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古装剧。剧里有个老太监退休后，没有第一时间回老家。而是去净身房，花大把银子赎回自己的命根子。
操刀师傅将装有命根子盒子交给他后，他跪在地上接过来，还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是很久远的片子，但马笠至今还记得老太监说过的话：“咱家的宝贝终于回来了！咱家又是男人了！”
“太监的宝贝”再加上黄金胡萝卜的造型……
mmmmmp！
叫你手贱去拍太监的宝贝！
一瞬间，马笠有剁手的冲动。
尤龙阳发现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以为自己的话惹恼了他，便试图缓和气氛：“李莲喜似乎特别喜欢泰迪犬。你说是不是因为他没了命根子，所以特别羡慕泰迪。”
“……”马笠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拿着金属软管对着尤龙阳背上的脑袋喷低温氮气。
尤龙阳以为他要喷自己，惊慌道：“马笠你在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只是在实验急速冷冻在连体婴分离手术上的效果。”
尤龙阳拼命扭头，看向自己后背：“有效果吗？”
马笠看着毫发无损的李莲喜脑袋，无奈道：“手术失败。阉狗在这里是魂魄状态，许多攻击手段都是无效的。”
“是吗？”尤龙阳情绪有些低落，“连你也没办法帮消灭他。”
“抱歉，我暂时帮不了你。”
尤龙阳恢复平静：“消灭不了他，无所谓。你可以消灭我吗？”
“嗯？”马笠有些诧异。
“我已经受够了浑浑噩噩的鬼日子。”尤龙阳将头埋在双臂之间，以此来掩盖泪水。“做人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做鬼依然要守着孤独。我觉得好累。”
“我可以超度你。但你……”虽然马笠感觉很别扭，但还是将话说完整，“因为一个男人就要放弃生命吗？”
尤龙阳偷偷擦干泪水，瓮声瓮气说：“鬼也有生命吗？”
“……”马笠被问住了。鬼没有生命吗？生命又是什么？
此刻，他接触过的鬼精妖，一个接一个浮现在脑海。有善有恶，有被他超度的，也有和他做朋友的。
仅仅片刻，它们就让马笠找到了生命的答案。
“除了生物，但凡拥有自己意识的非生物，也算生命体。”马笠说出这句话后，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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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被光速打脸是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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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笠想到日月超度咒的技能描述：必须在鬼精妖自愿的情况下，方可使用。
与其说让它们自愿被被超度，不如说系统是想让我尊重它们的选择。
甚至可以推断，系统的初衷并不是要把我培养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冷血之人。而是想对我传递众生平等的理念。
无论对方是善，还是恶，它都希望我尊重对方的生命。
如果我一直遵守这一理念，恐怕也不会被强行超度的鬼精妖残念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