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别开枪-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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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博言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懂事理的！”邱天佑死死捏着把手，把牙齿咬的嘎吱直响。
吱呀~他拉开门站在门口，映入眼帘就是被熏的黑不溜秋的墙、猜不出出处的铁架子，还有一堆一堆不知是苏物的灰烬。
他每走一步，脊背就会佝偻一分；每一次吸气都会闻到大火之后残留的烟……等他走到书房，警方发现女儿尸体的地方后，就再也走不动了。
嘭~
他双手撑地，跪在地上。
女儿从小就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书房，但他总以小孩子有个书桌够了的理由打发她。他已经记得不，女儿因为书房的事和他吵过多少次。也忘了，女儿在他书房搞破坏，挨了自己多少打。
滴答~
“曼曼，你回来吧。爸爸做出了好多错事，你回来骂我好不好！”
滴答~滴答~
“爸爸给你留了一间书房，一直没敢装修，就怕你不喜欢。你回来自己设计好不好！”
滴答~滴答~滴答~
“我知道你停留在人间，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哪怕你成了鬼魂，你也是爸爸的女儿。你回来好不好！”
“咱们爷俩，还有禾禾……”邱天佑哽咽到颤抖，再也说不下去。
滴答……
直到他的眼泪把地上的灰烬和尘埃融成了污泥，沾满他双手，整个房间依然静悄悄。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从地上爬起来，把双手在干净的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邱雪曼和一个女孩的合照，不过那名女孩影像很模糊。很显然是因为拍照的瞬间晃动了身体。
“我把你藏在同学录的照片给你带来了。这是你最重要的宝物，现在爸爸把它给你送过去。”邱天佑点着打火机，刚把照片放在火苗上，一阵风从阳台吹进来，吹过只剩半截玻璃的窗户，吹灭了火苗。
邱天佑没有在意，又点了一次。
咔嚓，火苗窜出。
呼~打火机再次别吹灭。这一次风比刚刚大了一点，把半截玻璃吹的哐哐直响。引起了邱天佑的注意。
他走到丢掉打火机，把手放在玻璃上，语气有些激动：“曼曼，是你吗？你不想让我把照片烧掉，对不对？”
“你在这里对不对！你快回答我啊！”他越说越激动，手被玻璃割流血都没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出来见我！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出来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咔嚓~
半截玻璃被他掰碎，他丢掉之后，又抓住窗户摇晃道：“你不能这样！你是我的女儿，是禾禾的妈妈，你不能这样一声不吭的逃走！你这是不负责任！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像过去那样……”
哐~哐~
被火烧过之后的窗户早就松松垮垮，现在又被邱天佑拉扯，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掉到地上，露出光秃秃的窗台，而窗台中间有一条一指长，看不出深浅的缝隙，缝隙中间有一张被烤的发黄的纸片。
“这是……”邱天佑伸出右手，想去拿时纸片时，才发现右手上又是血又是污垢。于是他把左手上的照片放回口袋，左手在身上擦了两遍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捏纸片的一角，拿起来仔细观察。
原来这是一张合同的照片，照片上只拍下了签名栏和少数正文的内容。
首先引起邱天佑注意的是，合同左下角的投保人签名——苏博言，被保人——苏果禾、邱雪曼。最后的受益人署名，因为被火烤的发黄无法辨认。
再结合少许正文，邱天佑推测这是一张保险合同照片。
“曼曼，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邱天佑再一次对着空气说话，这一次依然没人回答，连风都没有。
咚咚~“请问，有人在吗？”屋外女子的声音打断了邱天佑的思考。
他走到客厅，看见一名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子提着一盒饼干站在门口。
“你是？”
“我是昨天刚刚搬来的，就住楼上。”女子主动交代，“我就是想过来串个门。”
邱天佑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算她昨天才搬来，不知道这房子发生的事。难道她看不见这间屋子被大火肆虐过的痕迹吗？
也有可能是这个女子没事找来，想八卦一点事。
但无乱是哪种情况，邱天佑都极度反感。他只想在女儿的家，好好和女儿说话。
“很抱歉，我现在还有别的事，不能招待你。”
“哦，这样啊。”女子就像没理解邱天佑的逐客令一样，依然自顾自话：“这里的住户都好难沟通。哎哎，你别板着脸，我没说你。”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可以先走吗？”邱天佑不得不把话挑明。
女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无视邱天佑的驱赶，滔滔不绝道：“让我想想……他们好像会在晚上十一点集体外出。我晚上看到了，问他们去哪，他们都不搭理我。真的是太没礼貌了。”
“我也是。”邱天佑说完，哐的一下关上门。静静地站在门口，回忆前天警方结案的时候，周边邻居签署证词签名的情景。
这些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冷漠。无论自己是用金钱，还有下跪来乞求，他们都不肯和自己谈论女儿生前的事。
每当自己说出女儿的名字的时候，他们一脸的晦气模样，让邱天佑感觉很窝火。
“大城市的人，就是这么冷漠……”女子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邱天佑感觉心惊，因为女子说的话，正是自己刚刚想在心里说的。不过这种心惊感，随着女子后面的话，很快消失。
“我不就是想借点果酱吗！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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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回到火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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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佑打开门：“你刚刚说，他们会在夜里十一点集体外出是什么情况？”
“吶，吃块我做的饼干，我就告诉你。”女子自来熟的口吻，让邱天佑有些不适应。
从见到女儿碳化的尸体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他一直没有心情吃东西。为了避免自己出事，他强迫自己在每天早上吃一碗面。除此以外，在也没有吃过其他任何东西。
面对自来熟的饼干，他本想拒绝，可那女子却打开盒子，曲奇的香味顿时钻进鼻腔，勾起了他的食欲。
“谢谢。”他伸出手想要去拿饼干，才发现自己的手太脏了，“算了。我还是不吃……”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女子直接拿起一块饼干放在他手上。
“呃……味道很好。”
“你夸人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板着脸？难道是在说违心的话。”
邱天佑眼皮跳了跳：“你和陌生人交流的方式真特别。”
“你是指我待人真诚？”女子得意起来，“这是我的优点。”
一直待在邱天佑视角的马笠，忍不住吐槽：缺心眼是你的优点吧！你长这么大，没被人卖掉真是奇迹。
“能和我说下，他们晚上去干什么了吗？”邱天佑吃完一块饼干，忍不住又拿了一块。
女子笑了笑：“看在大叔这么爱吃我的饼干份上，我就告诉你……”
邱天佑和马笠同时打起精神。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夜跑回来，看到他们集体出小区。”
“……”
邱天佑捏碎了饼干。
马笠无力吐槽。
“我叫花田娜塔丽。”女子伸出手。
“邱天佑。”
邱天佑有些不适应对方的热情，而且自己的手也很脏，就没有握手的想法。女子却直接抓起邱天佑满是血渍和污泥的手，握了握：“你叫我花田，或者娜塔丽都可以。”
“嗯，你要不要把手洗一下。”邱天佑竖起自己的右手，花田突然露出吃惊的表情：“你受伤了！”
你之前没有看见吗？邱天佑和马笠的内心再次同步。
花田没有去管自己手上的污秽，她从包里掏出湿巾，帮邱天佑把手搽干净。末了，不放心道：“去我家吧。我帮你用碘酒消毒。”
邱天佑有些尴尬：“不用了，谢谢。”自从他在路边捡到邱雪曼以来，他再也没有和异性有过亲密的举动。自来熟的花田，又是帮他擦手，又要邀请他去自己的家，让他有些不适应。
“可是你这样会让伤口发炎的。”花田皱着眉头。
“嗯，我还有事要先走。”邱天佑受不了对方的注视，很快败下阵来。连电梯都来不及不坐，直接走楼梯逃离。
姥爷！你怎么能害羞！
马笠感觉那名叫做花田娜塔丽的女子有很大的问题。如果邱天佑再和对方多说几句话，自己就能了解更多的事情。
一场大火夺走了四条人命，这种事放在全国范围内，可能只会是一条新闻而已。但是，在火灾当地，这件事一定会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事。
因为邱天佑说过，他一个月前还在女儿那里。所以马笠使用【择忆】事，特地在前一个月的范围内，挑选记忆文件。正好挑到邱天佑从医院醒过的时候。
通过收集和观察，马笠了解到，目前的场景是火灾发生的第十天，也是邱天佑到殇海的五天。
他不相信短短的十天，就能让市民忘记谈论发现在邱雪曼身上的火灾。
就算花田买或租房子的时候，火灾没有发生，可她刚刚看到屋内的环境时，脸上没有一点异常，这就是最异常的地方。
普通人即便不爱八卦，可看到邱雪曼家跟废墟一样，不可能不多看几眼。而花田……为什么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邱天佑身上？
姥爷，你的害羞很可能会耽误大事！
……
夜里十一点，邱天佑躲在租来的汽车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盯着小区大门。直到天色蒙蒙亮，女儿上下左右的邻居并没有集体出现。
他守了三天，没有任何收获，还想继续守下去，却被一个电话破坏了。
“你到底是不是苏果禾的外公！一连消失这么多天，人影都看不见！你不想要你外孙女，那送孤儿院好了！”
“苏攀，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邱天佑挂断电话，急忙把车打着，驱车前往苏果禾二叔，也就是苏攀家。
明明和他们说过，我要调查火灾的事。而且还给他们留了几千块钱，作为帮忙照顾禾禾的劳务费。当时他们完全是一副疼爱禾禾的模样，现在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邱天佑心中既恼火又不解，除了注视路面，再也没有关心其他。以至于在他视线范围内的异常，都没有发现。
暂停！马笠停止了记忆场景。
在邱天佑视线范围内，道路的左边，邱雪曼家楼下。那天去警局签字的六名男性，全部都围在花田娜塔丽身边。
慢镜头！画面又慢慢动起来。
在他们彻底脱离邱天佑视野前，马笠看到那六名男性表情很凶恶，而花田还是那副缺心眼模样。
他们在干什么？
马笠暂时找不到答案。
……
邱天佑把车停在路边，走到只能容纳四人并排同行的小巷子。道路两边挤满了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就像婴儿搭的积木一样，歪歪扭扭叠在一起。虽然破破烂烂，但却人满为患。
“砰砰”，邱天佑用力敲打一扇门。
“敲敲敲！敲你个死人头。”苏攀一打开门，就破口大骂。
“禾禾在哪。”邱天佑没有和他计较骂人的事，只想快点把外孙女接走。
苏攀白了邱天佑一眼，说：“自己不会进来找。”说完，他堵在门口，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手里还做着捻钞票的动作。
邱天佑掏出两张钞票，塞到他手上。他把钱装进口袋后，又把手放在邱天佑面前。
“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会把你揍到识数为止。”邱天佑一把推开他，朝屋内走去。
“你个老家伙，还反了！”他追上前，举着手想对邱天佑后脑勺打去，就被邱天佑一脚踹飞。
干的漂亮！
马笠赞同之后，就感觉不对劲。
我遇到的邱天佑那会儿，感觉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这个时候，他似乎很能打。
姥爷的秘密也很多啊。
邱天佑推开一扇门，就看到一脸警惕的苏果禾蹲在墙角，手中拿着一把菜刀，刀尖对着门。
“禾禾，快把刀放下！”他话音刚落，苏果禾身上陡然冒出一阵红光，接着马笠就被弹出记忆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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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请你严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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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佑打开门：“你刚刚说，他们会在夜里十一点集体外出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