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降头师-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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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黑法对我的副作用没那么明显,于是我退开了十来米,眩晕的感觉就消失了。
这时候李娇突然嘶叫一声,声音穿透力极强,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周围的树叶甚至都动了起来,李娇诡异的挺起身子,头顶地面,双脚踩地,形成下腰姿势,身体肌肉仿佛都收紧痉挛了,僵在那一动不动了,眼窝里涌出大量黑血,黑瞳瞬间消退恢复了正常,跟着她的身体突然松垮,瘫倒在地上像是死过去了。
阿赞峰法力消耗过度都快虚脱了,头骨端不稳落地滚到了边上去,我注意到头骨上裂开了几道很大的缝隙,这头骨作为施咒法器多半是废了。
阿赞鲁迪也是差不多的状态,手中的经线快黑到头了,幸好没有延伸到他的手腕上就停住了,他发出了一声感叹,松开经线,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完了。”黄伟民带着哭腔说了声,我还以为是施法失败了,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完了,原来是那颗人眼琥珀裂开了,棺材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球里抽离出来了,眼球正在迅速萎缩腐败。
阿赞峰扒开李娇的眼皮看了下,冲我们点头示意表示没事了。
黄伟民还盯着那人眼琥珀心疼那一千万泰铢,我只好跑过去帮李娇把衣服穿上了,黄伟民回过了神询问了两句,阿赞峰说阴灵已经灰飞烟灭了,李娇只要修养调整个半个月,身体就能恢复正常,黄伟民瞟了眼损毁的人眼琥珀,还很痛心,阿赞峰突然找黄伟民要钱,他只好掏出一万五给阿赞峰,但阿赞峰摇了摇头表示还需要三万,我明白这是帮阿赞鲁迪要的。
黄伟民不乐意了,抱着钱包不愿给,我朝倒在边上喘气的阿赞鲁迪看了看,这场驱邪法事他也耗费了很大的法力,拿点钱也应该,他对我做的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以后我还指着他帮我解降,就冲他今晚豁出命帮李娇驱邪的份上,这钱也应该给他,我抢过黄伟民的钱包,黄伟民想伸手夺回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头。
我取出三万泰铢过去递给了阿赞鲁迪,他坐起来看着钱有些发愣,眼神复杂的盯着我,最后把钱塞进了怀里,什么话也没说就爬上树屋了。
黄伟民背起了李娇打算离开,阿赞峰法力消耗过度,走路都不稳了,我只好扶着他,在离开前他看到那颗裂掉的头骨,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送阿赞峰回了曼谷,顺势在他那住下准备当帮工,可能是法力消耗的太大了,阿赞峰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后堂里修养,我也不敢打扰,每天都去集市帮他买很大一份芒果糯米饭放在门口,他会自己拿进去吃。
除此之外我也没事可做,只能跟蜥蜴德猜玩,我发现德猜不是普通的蜥蜴,它是阿赞峰用阴法加持的蜈蚣养出来的,难怪阿赞峰的屋里这么多蜈蚣了,德猜身上也带着阴法很邪性,除了嗜血外只吃阴法蜈蚣,它对阴气有着很敏锐的感知力,只要有阴气就会不停的吐舌头,三百六十度转动眼球,简直就是个阴气探测器。
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阴气的缘故,在加上我跟阿赞峰越来越熟的关系,德猜也开始跟我亲了,时不时跳上我的肩头玩,我也拿它当宠物不再怕它了,我上集市也会带着它,泰国的集市有很多扒手,我带着德猜完全没必要担心扒手靠近我了,就像带了个防盗器。
这几天我跟吴添通了一次电话,他还在考察店铺选址,不过已经有眉目了,他打算把店开在武汉的汉正街,江城武汉自古就是九省通衢之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汉正街又毗邻长江码头,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这天我正坐在门口喂德猜吃蜈蚣,却接到了黄伟民的电话,让我撑船接他一下,他在水上集市,说有些事要汇报阿赞峰。
第58章 飞头降丝罗瓶
我撑着船去接黄伟民,远远就看到他在岸边焦虑的走来走去,一脸便秘表情,也不知道来找阿赞峰有什么重要的事,接上他后我问了李娇的情况,他说李娇恢复的不错,能吃能喝都能正常上班了,我说那你还愁眉苦脸干什么。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黄伟民说他问了李娇到底是怎么把人眼琥珀带回来的,李娇说她也不知道,从曼谷回来才在包里发现了这东西,起初她也吓坏了,本来想丢掉,但转念一想现在都流行稀奇古怪的艺术品,有些还能卖高价,人眼琥珀造型别致晶莹剔透,所以她就给放进了皮箱,打算哪天到收藏这类艺术品的铺面去问问,兴许能卖点钱,她压根就没想到琥珀里的人眼是真眼球,跟我的第一印象一样以为是人造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事,可李娇偏偏把换洗的内裤也扔在皮箱里,这才导致人眼琥珀里的阴灵盛怒缠上了她。
这个我倒是知道,有些降头里都要用到穿过的内裤,人的私密处是藏污纳垢的,穿过的内裤也属于阴物,带有一个人的信息,是下降的重要材料之一,阴灵有了感应,发怒缠上李娇就不奇怪了。
我皱起眉头说:“李娇是不是缺心眼,换下来的内裤怎么能直接扔皮箱里,跟干净的混在一起。”
黄伟民叹气道:“她是农村出来的,文化程度不高,初中都还没毕业呢,不拘小节也不奇怪。”
我冷哼说:“怎么跟你一个德行,见到有利可图就不管是什么来路,也不想想包里为什么莫名其妙多了东西,只想着拿去卖钱,你老婆把她放你身边真是害了她,都被你传染了。”
黄伟民居然没有狡辩让我很意外,看来这事真的很重要他没心情狡辩,他说他让李娇认真回忆一天都经历了什么,尤其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李娇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件事,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在那时候得到人眼琥珀的。
李娇说她在曼谷采购了客户需要的减肥药,去了邮局网点寄东西,当她寄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跟一个泰国男人撞了个满怀,泰国男人压根不搭理她也不道歉,这让她火冒三丈,指着男人骂了几句,泰国男人也不以为然,李娇觉得没趣又觉得这男人古怪,自己一个外国人不敢太过分了,于是就没跟他纠缠太久,乘坐nca大巴回来了。
黄伟民问这男人怎么古怪了,李娇回忆说泰国的天气热的恨不得把皮都扒了,但这泰国男人却穿着长袖衬衫,还一副病秧秧的样子就像快死了,脸上都是化脓的痤疮,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都被血染红了,看着想吐,身上还臭的要命,所以李娇才没跟他继续纠缠。
我说:“这也没什么特别啊,人家不过是生了病,不小心撞了李娇一下,你就怀疑他把人眼琥珀趁机塞给了李娇,这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黄伟民盯着我神情十分凝重,说:“一点都不牵强,我敢百分之百肯定是这男人把人眼琥珀塞给李娇的!”
我有些纳闷问他是从哪判断出来的,他说是从李娇描叙的样子判断出来的,我哑然失笑,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黄伟民冷笑说我接触降头的时间太短了,那泰国男人的状态俨然是一个被降头反噬的丝罗瓶!
我问什么是丝罗瓶,黄伟民说降头术里有一种极为高深的降头,叫飞头降,是所有降头里最神秘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的首席降头,降头师通过咒法自己给自己下降,能让自己的头颅在午夜十二点离开身体飞行,拖着肠胃到处吸血,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自然吸人血,直到肠胃装满鲜血在天亮前飞回身体,如果天亮前飞不回身体,接触到了阳光,立即就会化为血水。
我听得不寒而栗,自己给自己下降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飞头降确实恐怖。
黄伟民说飞头降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七七四十九天,想要真正练成功需要343天,差不多一年,但很少有黑衣阿赞能坚持到最后一个阶段,因为一旦开始练飞头降,每次都必须练足七七四十九天,不得间断,如果有一天没练,或有一天没吸到血,就会全功尽弃,再也不能练飞头降,严重点的可能会因此功力尽失,再也无法施降,几乎每一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大多数黑衣阿赞不敢保证每天都能吸到血,所以不敢轻易尝试修炼。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黑衣阿赞不惜以身试法,不成功便成仁,练成功了就会成为泰国顶尖的降头师,名利双收,一旦失败就会成为阴气极重不人不鬼的丝罗瓶。
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但经常跟邪术打交道的人就能看出来,成为丝罗瓶的人是有特点的,初期全身会长满烂疮,奇痒无比;中期会蔓延到脸上,会化脓发臭;后期会破开流血,什么法子都止不住,直至流尽体内的血暴毙而死。
那泰国男人大热天的穿着长袖衬衫,说明他身上已经长满烂疮了,还蔓延到了脸上开始发臭化脓,明显是到了中期阶段,在加上他脖子上缠着纱布,除了是练飞头降失败导致变成丝罗瓶外,几乎没有别的可能了,人眼琥珀很可能是他辅助练飞头降的物品。
我心惊肉跳,问:“那他为什么要把人眼琥珀以这种方式塞给李娇?”
黄伟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正是我焦虑的地方,这泰国男人还只是丝罗瓶中期,离死还有段时间,他把东西交给李娇不会没有目的,没准还会来找李娇,到时候就麻烦了,那东西都坏了,拿什么交给他?变成丝罗瓶的黑衣阿赞虽然会法力尽失,但因为半人半鬼的状态仍是很难对付,所以我来找阿赞峰问问看该怎么办,商量商量对策。”
我说:“阿赞峰还在闭关恢复元气,他应该不会见你,怎么办?”
第59章 替死鬼
黄伟民想了想说:“为了救李娇老子两百万都不要了,还赔了六万四泰铢进去,总不能明知有危险装不知道吧,她要是死了六万四泰铢不是白花了,不管了,快送我去找阿赞峰!”
我马上撑船前往驻地。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到了木屋后黄伟民不管三七二十一咣咣捶门,里头传出了阿赞峰的骂人声,黄伟民一边告歉一边把事情说了。
阿赞峰很快就出来了,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说变成丝罗瓶的人不一定马上会死,只要能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人叫魂,那这个人就会成为替死鬼。
黄伟民问是什么要求,阿赞峰说正常人眼睛看到的影像本来是颠倒的,但经过大脑处理才翻转成像,而适合当替死鬼的人在丝罗瓶眼中是不会翻转影像的,李娇可能就是替死鬼。
我心说阿赞峰的知识还挺渊博啊,连人眼视觉成像这么冷门的原理都懂,不过李娇在丝罗瓶眼中为什么是颠倒影像让我很纳闷,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呢,总要有个说法,比如中国人说的八字全阴、命中缺水之类的原理。
阿赞峰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了,摇头说没什么原理,一般情况下丝罗瓶很难找到替死鬼,所以说丝罗瓶必死无疑,能找到替死鬼是小概率事件,就像人有内脏左右长错位的情况一样,一百万人里才有一个,很不好碰上,但遇上了就是遇上了。
黄伟民愣道:“妈的,这么说不就是缘分的意思了?”
阿赞峰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明白黄伟民在说什么,点点头说是,然后告诉我们丝罗瓶看到李娇影像颠倒,会产生头晕感觉,这才站不稳撞上了李娇,他把人眼琥珀塞进李娇包里,是因为当时头晕的厉害,又是大白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先把东西塞进李娇包里,然后找机会感应李娇的方位,好等入夜后上门叫魂。
我问那当天晚上丝罗瓶怎么没有找上门,阿赞峰说可能是因为李娇不在曼谷的,距离偏远,又或者丝罗瓶身体太虚,没法短时内找李娇,但他把人眼琥珀这阴物给了李娇,就像个追踪器一样,能感应到李娇在哪。
黄伟民问人眼琥珀现在都坏掉了,丝罗瓶还能感应到吗?阿赞峰说人眼琥珀的阴气这么重,又是丝罗瓶练飞头降的辅助物品,就算坏掉了丝罗瓶也能感应到。
照阿赞峰这么说丝罗瓶肯定会找上门,我直挠头,不知道是那丝罗瓶运气好,还是李娇运气太差,这么小的概率都能碰上。
黄伟民问阿赞峰现在该怎么办,阿赞峰想了想就起身带我们出去了,蜥蜴德猜突然跳上我的肩头,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它一起去了。
我们撑船到了水上集市,上岸后阿赞峰带我们到了一所破旧的公立小学前,他让我们到学校厕所里弄小孩粪便,我和黄伟民有些汗颜,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赞峰解释说丝罗瓶很怕小孩粪便,只要我们弄到小孩粪便,他在通过阴法加持,然后将粪便涂抹在店周围,等于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