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马诡事-第2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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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师兄好好照顾新人,以后就跟你一块了。”
“知道了。”那个被叫小天子的大概是十五的样子,已经不算孩子,算个半大的小子了,是这群人里最大最成熟稳重的一个。
他方脸阔耳看着比这群孩子都要像样子,模样虽然不算俊,可是已经到了爱干净的年纪,不像是底下这群留着鼻涕满地打滚,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看着也很端正。
“嗯,你叫啥名字?”
“钟杰。”
“过来,坐这儿。”小天子招呼着钟杰,钟杰没敢动,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那男人则说:“哎呦,咱们这儿没啥规矩,不用事事都问我的。”说完,就不管钟杰了。
钟杰也从善如流的坐到了小天子身边,小天子给钟杰拿碗筷,又帮他盛饭,饭菜都盛完了,发饭的人也就放下桶,跟着那中年男人回到屋里去了,那边的桌子上是大鱼大肉,比这群小崽子吃的可不止好了十几倍啊。
等钟杰坐到长条椅子上后,小天子介绍道:“我叫马文天,这里的师弟都叫我天哥。咱们这儿没什么规矩,下面排不上号的小子睡大通铺,上面的师兄也一样,不过人少点儿。”
“哎呦,天哥,你说完了吗?能吃了吗?”还是那个小黑矮个子,他站起来坐着是差不多的,长的矮十分的壮实,像头小黑熊一样。
“行,开饭吧。”随着马文天发话,这群人才如同土匪一般抄起筷子开吃,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像是一群饿死鬼投胎。
“哟,开饭啦!”
他们大多数是赤着上身的,用筷子吃着吃着还用手抓,抓了满手的油就往身上擦,别提多恶心了。
这种打仗一样的吃饭方式,钟杰根本就没见过,眼睛都快看直了。
“哈哈,他们就这样,你别嫌弃。来来来,吃饭吧。”
马文天把碗递给了钟杰,自己也抄起筷子扒饭,虽然斯文了点儿,但是速度也很快,吃完一碗又去抢桶里的,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钟杰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些日子被人贩子带着四处漂泊,根本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屋子里,头上有火烫疤的男人手抓鸡腿,边啃边说:“佟家那事儿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找了萨满太太,我看八成没戏了。”
“不见得哦,咱们吃饱喝得了,等着生意上门吧,来,走一个!”
第452章 碎嘴马文天
这群男孩子们吃完饭,又一窝蜂的在宽阔的大院子里跑来跑去,站桩扎马,黑矮的小胖子疯子一样的狂吼着,用自己的头撞墙!
此时,隔壁的戏班子停了下来,纷纷趴在墙头上看这群奇怪的人干奇怪的事儿。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就比如马文天就脱下衣服,在院子里扎马步,随后就有人拿着手臂粗的棍子往他身上砸!
更恐怖的是手臂粗的棍子竟然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好,再来!”
小黑胖子抄起一口快赶上他身高的大环刀,劈刀就剁!
“呵!”墙头那些学戏的半大孩子看的一愣一愣的,可是那刀锋虽利,却仿佛是遇上了什么金属物体,发出铛的一声清脆之音,虽然没有绷断,但是也是被磕开。
看着这些如此疯狂的孩子,钟杰忽然怀念起自己在云南老家时的日子了。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说话,只专心捣鼓一些虫子之类的,当真是岁月静好。
噗嗤一声,马文天在扎马的时候忽然放了个屁,那打在他身上的棍子便没有断。反而把他了个踉跄,他到是不嫌尴尬,只说:“嘿嘿,没忍住,放了一个屁。”
“大哥,你这要刀的话,那可就进肉啦,练功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儿。”小黑矮个子骂了一句。
随后他便转向钟杰,举起了大环刀直指他的鼻尖儿道:“喂,我可不会承认你是什么二师兄,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你是能徒手劈砖头还是刀qiāng不入啊?我们这儿可是实力说话的!”
小小一个人儿,满脸的横肉,只一副大板牙雪白,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纷纷转头,看向钟杰。
钟杰漂亮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假装听不懂。
“喂,小白脸儿,你听清楚了么?”
“小山子,你别欺负人啊!”马文天推了那小黑胖子一把,那小黑胖子立刻跳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鬼话,滴里嘟噜的,不像是汉话。
马文天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来到钟杰身边说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了,我带你去看看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马文天就领着钟杰往两旁的厢房去了,左手边最里面的一间房,里头是个大通炕,有一张木头桌子,桌子上有油灯,还放着两本书。
铺上有床铺盖,此时叠的整齐,屋里有股肉味,真的是五香肉的味道。
钟杰一进屋就捂住鼻子问:“肉?”
“呃,这都能闻到,你这鼻子好厉害。”马文天钻进屋里左掏掏又掏掏,才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随后献宝一样捧到钟杰面前。
油纸包里传来阵阵的香气,“吃不?”
钟杰摇头,他已经吃饱了。
“啧啧,不吃算了,你等一下,我给你拿铺盖去。”说完,马文天风风火火的冲到柜子前,抱出了一床不算太新但是洗的很干净的铺盖。
他把铺盖放到床上后说:“咱们这儿冬天贼冷,棉被都薄的,等我出师了,就能挣钱了,就能买好被子了。”他这边絮叨着,钟杰听的一知半解。
云省四季如春,陕省虽然冷但他所在的那个地方缺水,因此他还没见过下雪呢。
等到了晚上,钟杰难受了,所有人都是睡在大通铺上的。孩子们都挤在一起,闹哄哄乱糟糟的。
虽然说这房间只有他和马文天两个人住,但也十分的不方便,他在陕省虽然是睡在地铺,但也是一个人睡。如此一来,十分不习惯。
马文天从后院的井里打了水来道:“洗洗睡吧,我这个人呢,有点打呼噜,你别在意。这个盆呢,以后就给你用了,做个记号,别和那帮小崽子用混了,那帮小崽子可脏了。”
放在木盆里的水清凉凉的,陕省缺水的地方连喝的都少别说洗了。钟杰此时看见这清凉的水就想起了云省的日子,心里头一阵难过,可是他没哭,而是用毛巾给自己擦洗了一遍,水都黑了,而那被毛巾擦过的地方漏出来的皮肤,白的发光,隐约带着一些青紫的血管。
“哟呵,看不出来,你这么脏!”马文天看到水脏了就泼了出去,又打回了一桶。
“谢谢。”钟杰道谢。
“客气啥,我可是大师兄。对了,你什么地方来的?怎么不说话呢?”马文天之前一直是一个人住,不是因为有特权,而是因为他这碎嘴让所有人都受不了。
“云省。”钟杰道。
“云省,好远啊!听说那里四季如春,还有好多见都没见过的花儿,有很多奇怪的人。对了,那有什么好吃的吗?”
钟杰不说话,而是铺好被子,准备上床睡觉。
“你人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有点儿闷啊。”马文天并没有因为钟杰不说话而停下来,他自己也洗漱了一番,此时外面天将将黑下来,无事可做,早早睡觉,早早起。
可是马文天却点上油灯,拿着桌上的书躺在被子里看。
钟杰觉得奇怪,可是他不认识汉字,所以不知他看的什么。他闭上眼睛后,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天飘在空中的人皮旗子。那个蛮荒干旱的地方,还有那个誓言。
忽然,他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睁开眼就看见马文天已经从炕的那边滚了过来,说道:“哎,小子,给你看样好东西。”
钟杰看着他不明所以,而他则翻开手上的书,放到钟杰眼前。昏暗的天色和屋里的油灯照亮了书上的内容,没有什么文字,而是一幅幅图画。
画的好像是人,两个人做着奇怪的动作,像是在打架一般。
“怎么样?不错吧,嘿嘿!这可是我花了大钱买的。”马文天笑得十分猥琐。
钟杰根本看不懂,一脸疑惑道:“打架?”
“啥,啥打架啊,这是……哎,看来你还小呢,我看你那么大个以为你是个大人了。”嘟囔完,马文天又一咕噜,就滚回了自己的床上。
与此同时,佟府却有人发出尖叫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老婆子跑出来一见到老太太,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冲上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哭喊着。
“福晋,你。。。你快去看看吧,萨满太太她死了。。。”
“什么??”
老太太推开那老奴才,双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萨满太太去了四爷的房间,让人都出去,她好做法收妖。可是没想到,我刚刚去看她的时候,她死了!而且死相好恐怖啊,浑身都好像萎缩了一样,整个人变成了干尸!福晋,怎么办,真是妖怪啊!”
啪的一声,老太太甩了那奴才一个耳光,随后面沉如水道:“嚎什么?萨满太太死了,是她学艺不精。来人,来人啊,再找,找有本事的!”
第453章 另一幅画
白日里,买钟杰回来的那个男人忽然就出去了,只剩下一个留着长发做道士打扮的人在。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这人白须白发,看起来道骨仙风,不过据碎嘴马文天说,他不是个道士,假扮道士不过是为了好做生意。
他们这群人是从黑省来到奉天的,在这儿还没站住脚跟,买卖不好做。这里的孩子不是买来的就是街上捡的孤儿,掌门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捡的,他捡的孩子都是开了灵窍的,也就是有法力的人。
乱世不养闲人,他们这群孩子还不能赚钱,所以白天就有其他的工作来赚钱养家。
“小山子,带着小奇子去安家胡同街口蹲着,小肚子和小豆丁一伙儿,你们上西海酒楼后面听墙角……”
马文天一一安排工作,这群孩子走街串巷,有的装成乞丐,有的装成玩耍的幼童,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获取情报,张家出了事儿,李家出了事儿,刘家出了事儿,然后汇报给家里的大人们,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装成老道的,装成和尚的粉墨登场,连骗带哄的扣出钱来,有的不是真的有鬼,也装神弄鬼。
马文天则带着钟杰来到了一座破旧房子的跟前,这一片房子原本是属于贫民区的,只是由于前一阵子的疫病,死了不少人,所以这一片基本上已经算是荒废了。住在这儿的人那是贫贱中的贫贱,跟要饭的也差不多了。
“以后你也要慢慢熟悉起来,你是二师兄,得学本事赚钱了。”说完他就敲了敲房门。
门里传出了一声嘶哑的声音,“谁啊?”听声音应该是病了,还伴着几声咳嗽。
“石铁先生在吗?”马文山问。
里面又有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露出来一张鬼似的脸。
“我是,找我什么事情?”那人的双眼有点怪,红彤彤的像是很久没有睡觉了一般。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石铁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差点把马文天鼻子给撞到,还能隐约听见一声,有毛病。
尴尬,太尴尬了。马文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觉得即使没撞上也疼的厉害。
“嘿嘿,这人真没意思。”他对钟杰说着。随后他又冲着里面喊:“你是不是有一副画?”
没声音。
“那画有些邪门,再留着,你的命可就没了!”马文天最后的话越来越轻,可是屋里的动静却突然变大了。
门再次被打开,这回不是一条缝隙了,“两位请进吧,咳咳咳。”那人几乎是用破锣一样的嗓子在说话。
等两人进了这屋子才发现真正的家徒四壁,原本以为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就够破的了,没想到这地方更破,四面漏风的房子,在北方那冬天是很难过的。屋顶投下了几道光线,这要是下雨天,还不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啊。
“不好意思,招待不周。”石铁佝偻着身子,瘦的厉害,像个痨病鬼一样。之前被佟四爷打了一顿,这有伤在身,后来因为那副画而无法入睡,更不能好好休息。
“行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佟家的事儿你知道吗?”马文天上来直奔主题。
“咳咳,你,你是佟家来找我问罪的人?”石铁一下子就到了破床上,“之前你们来砸也砸了,打也打了,我说了那画是佟四爷自己抢去的,咳咳。”说着说着石铁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