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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欲望都市-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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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是不可避免的:哪种人会去性爱沙龙?我恐怕是现场唯一毫无头绪的人。尽管没有人去过性爱沙龙,但晚宴上的所有人都一口咬定爱去那里的都是“在纽约混不下去的新泽西乡下人。”还有说去性爱沙龙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没有一个很好的借口——例如这是你的工作的一部分——你就很难突破心理障碍,迈进那扇大门。这番讨论丝毫没有让我感到些许好受。我叫了服务生,点了一杯龙舌兰酒,算是压压惊。
  山姆和我站起来,准备出发。一个打着流行文化旗号的作家直面给了我最后一击:“那将是相当恶心的,”他警告道,尽管他从没去过那种地方,但说得却跟真的一样。“除非你能控制。控制那种场合。否则它就会发生。”
  性崇拜之夜
  白色石头房子,外墙爬满涂鸦。这里就是拉脱佩兹。入口很隐蔽,一圈弧形金属扶梯。我们进门时与一对男女错身而过。那女人看到我们的时候,竖起了外套的领子遮住了脸。
  “有意思吗?”我问道。
  她神色张皇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三步并做两步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里面,一个黑头发的年轻人,看上去最多18岁,穿着条纹橄榄球球衣,坐在一个小亭子里。他也不抬头看我们。
  “在你这儿付钱吗?”
  “85美元一对。”
  “刷卡吗?”
  “只收现金。”
  “有发票吗?”
  “没有。”
  我们在协议卡上签名,上面写着我们将遵守安全性行为的规则。我们得到临时会员卡,上面提醒我们禁止卖淫,禁止拍照,禁止藏匿一切摄像设备。
  当我期待着干柴烈火的嘿咻时,却先看到了一张热气腾腾的桌子——也就是前面提及的冷热食品餐柜。没有谁有时间吃东西,桌上有个小标签:量力取食。接着我们看到了经理,鲍勃,魁梧身材留着胡子,穿件格子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更像是佛蒙特州宠物店的老板。他告诉我们这个俱乐部之所以得以存在15年,完全归结于它的“谨慎”。“另外,”他说,“在这儿没有什么不可以。”还告诉我们在这儿不必担心变成偷窥狂,虽然绝大部分偷窥狂都是由此而生。
  欲望都市(7)
  那么,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呢?在一个大房间里有一个狂大的气垫床,床上散布着三三两两的男女,不屈不挠地奋战中;还有一把“性爱椅”(无人占用)看起来像一只蜘蛛;按摩浴缸旁,坐着一个裹着浴袍的丰腴女人,正在抽烟;还有一些男女眼球圆睁,好似抛了光的玻璃球(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性爱崇拜之夜吧);看来好些男人似乎都不能将性爱进行到底。但是,看来看去最郁闷的,还是要算那张热气腾腾的大餐桌(是那些迷你小热狗?)!够了,你需要知道的已经足够了。
  拉脱佩兹是法语LeRip…off,意思是“撕毁的交易。”
  凌晨一点,狂欢男女各自散去。一个身披浴袍的女人告诉我们她来自纳索郡(NassauCounty;皇后区的一部分,长岛的一个地名。对岸是曼哈顿。——译者)赶来。她还建议我们星期六晚上再来。“星期六晚上,”她说,“那可是斯堪的纳维亚式的自助餐呀!”我没有追问,她是不是在讲来此行乐的各色男女。可我担心她指的是冷热食品餐柜。莫蒂默斯的下流闲话
  几天后我去莫蒂默斯参加一个夫人的午宴。话题再一次转变了风向,指向我去性沙龙的离奇经历。
  “你不喜欢吗?”夏洛特问,那个英国记者。“我倒很想去这种地方。看着他们你没有很想要吗?”
  “不会啊,”我边说边往嘴里送三文鱼籽玉米饼。
  “为什么不?”
  “实际上你看不到什么啊,”我解释道。
  “男人呢?”
  “最倒胃口的就是那些男人了,”我说,“有一半看起来就像神经科医生。现在,我一想到去心理诊所,就发憷。你想啊,那种戴眼镜的满脸胡茬的肥佬,光溜溜地躺在地板垫子上,可怜人家一支箫吹了一个钟头。居然他还不到高潮。”
  我还是对夏洛特坦白了,我们也脱了——但我们裹着毛巾,没有做爱。我根本没有什么兴致,即使当一个高挑、迷人、黑发袭肩的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进喧闹的房间引起了一阵小小骚动。她露着臀部,就像个猴子,没有几分钟她就消失在四周黑压压扑过来的胳膊和腿的丛林里了。本来确实很性感,但我能想到的就是国家地理片子中狒狒交配的场面。
  事实是,暴露狂和窥淫癖并不是主流趋向。SM也不是。即便最近你看多了类似的八卦新闻,问题是,在俱乐部里,无论如何都能搜罗一堆这样的人。找不到戏拍的女演员;混不出名堂的歌剧演员、画家还有写手;一辈子得不到升迁机会的公司小头目。他们在酒吧把你逼到角落,坐在你面前,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向你倾诉,从他们的前妻前夫说到昨天的消化不良。他们不懂得适应社会,徘徊在困顿生活的边缘,性爱的悬崖。他们是不会与你分享内心梦想的。不是你可以交心的朋友。
  在拉脱佩兹的人不都是苍白、矮胖的性爱崇拜者。在我们离开前,在更衣室里,我们遇见了一个吸引眼球的女人和她的性伴。那男人有一张轮廓鲜明的标准美国脸,很健谈。他说他来自曼哈顿,自己的事业刚刚开始。他和那女人是大学同学。当女人匆匆套上鹅黄色职业套装时,那男人笑了,说:“今晚,她的幻想终于得以实现了。”女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潇洒地走了出去。
  几天后,山姆打来电话,我朝他一顿歇斯底里地发泄。
  而后他问,整件事都不是我的馊点子吧?
  他还问我有没有学到些什么?
  我说有啊,那就是如果想上床,哪里都比不上在家里。
  可是自打开始你就明白,对不对?对不对?山姆?
  3
  我们爱“连环约会狂”
  最近的一个下午,七个女人齐聚曼哈顿,喝着红酒,吃着干酪,吸着香烟,饶有兴味地八卦着大家生命中惟一的交集:男人。具体来说,是一个典型的曼哈顿男人,我们管这个男人叫“汤姆·佩里”。
  汤姆·佩里43岁,一米七八的个头,一头褐色直发。关于他的长相真没有什么可谈及的,很一般。只是几年前他钟爱于黑色阿玛尼的西装搭配怪异的吊裤带。他出身于殷实的制造业家族,在第五大道和纽约的贝福德长大。现在他住在水泥丛林的第五大道。
  欲望都市(8)
  在过去的15年里,人们一直直呼他的最后一个名字——佩里,他成了纽约的传奇式人物。恰切地说,他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因为他总是尝试着结婚。更合适地说,佩里是这个都市最有成就的“连环约会狂”,他有着一年12次恋情的骄人成绩。但是两年也或者两个月后,这种情形又会再次出现。也总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便会说,“我又被踹了。”
  对于那些三十来岁,有强烈挑战欲,还维持着不错社会地位的女人来说,同佩里幽会,或者避免他的注意,纯粹是一种标志着成年的仪式。
  即便和这个城市里声名狼籍的女人的男人们相比,佩里都还是说得过去的。毕竟,他手头上没有什么王牌。他既没有艾里克·沃奇梅斯特伯爵的脸蛋,也没有莫特·扎克曼(MortZuckerman;纽约出版业巨头——译者)用之不尽的钞票。
  我就不明白了,佩里到底有什么魅力?
  我认识的每个曾经和佩里有过一段的女人——无论是亲密接触的,还是曾经激情似火的——每个都说是她甩了佩里。也从来没有谁拒绝过和我聊起有关佩里的事情。或许,每个女人都有着什么事没有和他搞明白。可能她们希望佩里回到她们的怀抱,也可能她们想让他死了算了。
  “跟达里尔·凡·霍恩一样”
  我和她的认识是在萨娜的家里,她是位电影制片,曾经是个模特,“直到我恶心了这个行当,还胖了20磅。”她袭一身深色条纹套装。“当你回顾曾经和你约会的一串男人,佩里是最没有什么感觉的一个,”她说,“你会想,这到底为什么?”
  但是,还没有聊及要紧的地方,我们却陷入困惑当中。数月了,没有哪个女人知道佩里的消息,但那个早晨他给四个女人打了电话。
  “我不认为他知道什么,我想那也只是一个巧合,”玛格达说。玛格达和佩里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事实上,她的绝大多数女朋友都曾和佩里有过一段儿,玛格达也是通过她们才知道佩里的。
  “他知道我们的每一件事情。”一个女人说道,“他和《紫屋魔恋》里的达里尔·凡·霍恩(TheWitchesofEastwick,喜剧片,达里尔·凡·霍恩是男主角,风流倜傥,但是老是以古怪举动让人抓狂。——译者)一样。”
  “切,哪有,我看是凡·霍尔奈吧。(滑稽片Buford'sBeachBunnies里的人物,此片也译为《好色三点式》。是类似于跳梁小丑的人物。——译者)。”另一个女人补了一嘴。我们打开了红酒。
  “佩里的好处在这里。”萨娜说,“他的魅力在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能说会道也足够有趣,而且他有约必赴,因为他不需要工作。其实对我更有意义的是,他经常说“和我共进午餐。”然后你回去工作,他又会说“晚上六点一起喝杯鸡尾酒怎么样?”现如今你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一天想见你三次的男人啊。
  “‘鸡尾酒’当然是有言外之意的。”玛格达说,“有点像卡萨琳娜·赫本和凯里·格兰特的意思。”
  杰姬,一个杂志编辑,她说“我认识他后,我们立刻进入了频频约会的状态,一周五个夜晚都是和他在一起,他是不会让你有孤独感的。”
  “他很聪明,因为他做事一向如此,他专长于电话这一招。”萨娜说,“对女人而言,你想想,除非他是真的爱你,不然怎么会一天给你10次电话呢。之后你就会漠视他的存在,你会觉得他简直就是个不值一提的滑稽家伙。”
  “然后你就开始蔑视他的吊裤带,心想,我的天啊!”米芙插进一句。米芙是一个诗人,有一半的爱尔兰血统。
  “然后你开始意识到他毫无情调。”萨娜说,“他有一堆的笑话,但如果让你听上百万次,那你就真的烦透了。这就像一个圆,一遍遍地循环。他在这个圆里不停地兜着圈子。”
  “他告诉我,我是唯一能够听懂他笑话的人。”米芙说,“可我根本没有觉得他的笑话有什么好笑。”
  欲望都市(9)
  “之后你来看看他的公寓。那种25岁的门仆。要那些人做些什么?”
  “你开始疑惑,他干嘛不把那些家具统统扔掉,去搬进道尔家具店。”
  “有一次他给我展示他收藏的餐巾架,都是手铐形的。就好象他是用这些来诱骗女人的。呵,可笑的餐巾架。”第一次约会:44
  一切是怎样开始的呢?
  杰姬的故事最为典型。“我正在蓝带饭店等待餐桌。”她说,“他走到我的跟前搭起话来。他真的很有趣。老天,我们真的太合适不过了。当时,我生怕今夜之后我就再也不会有他的丁点儿消息了。”在座的都点着头,毕竟她们也都是过来人。
  “第二天早晨八点的样子,他居然打电话给我。”杰姬继续着。
  “‘想一起吃午饭吗?’他问,第二天一碰头,他就会约你中午再和他去44街(44街位于纽约闻名遐迩的百老汇,这里剧院云集是百老汇最辉煌之所,曾经在此上映过很多著名歌剧。——译者)。”索菲娅闻言微笑,一个离异的金发妈妈,“他是第二天才带我去的44哦。”
  “尽管你仍然觉得他很有趣,谈吐优雅,可到了周末他会让你离他远点。”杰姬说。
  “他会在第十天或者差不多的日子,要求你嫁给他。”萨娜说,“那也太快了呀,他自己也都嫌快。”
  “也没有几次约会后,可能是第三次吧,他便带着我去他父母那里吃饭。”布里塔说,布里塔是一个四肢细长,皮肤略黑的高个儿摄影促销员,现在她可是个被幸福滋养的已婚女人。“就我和他的父母,还有那个男管家。第二天,我记得我坐在他的床上,他拿出他小时侯的家庭录象给我看。他乞求我嫁给他。他还说,‘瞧,我可是认真的。’之后他订了一桌廉价的中国菜。我想,嫁给你?什么嘛,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雷蒙叹了口气。“另外一方面,那时我刚分了手,失落极了。而他却一直在我身边。”
  喏,一种彼格浮现出水面。跟佩里约会过的女人几乎都是刚失去了丈夫或者和男朋友分了手,这时佩里就出现了,或者说,她们找到了佩里。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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