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归来-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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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虾头说：“肯定有用，最起码第三次你敢自己跳下去了。”
“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小声说。
我回过头看着他，道：“什么秘密？”
他得意道：“我以前的胆子也很小，就是靠这个才练出来的。”
“你就吹吧。”我白了他一眼。
我不相信，他这小子打从我认识他就胆大妄为，什么时候有胆子小过的。
“妈的，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大虾头一脸不愉。
我没理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看着那些不断往后退的树木。
忽然一个人影从车窗边闪过，我几乎要从车座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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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衣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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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屁股痒了？还是长针了？是不是想撞穿车顶飞出去？”大虾头问。
“我又看见了！”
“看见什么？”
“那个……那个白色人影……”
大虾头东张西望，什么也没瞧见。
大虾头看了看我，说：“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吧？我总怀疑你的脑袋撞上岩石了，要不就给驴踢了。
”
我骂道：“妈的。我可是说真的，就刚才看见的，跟今天在太平镇海边看见的一样。”
大虾头这才真的开始有些信我了，说：“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吧？这可是大白天的！”
我说：“就是这么邪门！我这几天总感觉很背气，好像有什么跟着我。刚才那个是白色人影和我在
断崖那里看见的黑色人影又不一样。”
“不是吧？又是黑影又是白影都让你给碰上了……”
说起这些鬼怪之类的东西，大虾头跟我就没有区别了，他这人平日里胆子大，对那些邪门的东西胆
子却小。
此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说：“听说时运低的人容易碰到那些东西。以前我不相信这些东西，结
果那天晚上差点没吓死我。”
我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住我隔壁的那个老太婆不？”
“记得。他儿子出国去了，几年也没有回来一次。她儿子虽然常年不回来，但钱还是会按时寄回来
的。”
大虾头点头：“就是她。前天晚上她死了。”
“怎么死的？”
“摔死的。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的。”大虾头说：“那天晚上我比较晚回家，刚上楼梯就看见老太
婆走下来，跟往日很不同。那步子轻飘飘地，走起来丝毫不费力气。那样子更是怪，她的左手伸出来，
悬空者，好像有人在前面领着她走似的。”
听到这里，我打了个冷颤。
大虾头呼了口气，说：“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说邪门不邪门？如果以前我真的是打死也
不会相信，但那天晚上我自己亲眼所见。死人我是见过不少，但从来都没有见过鬼。”
这倒是真的，大虾头的老爸吴三生就是在太平间做的，他娘早死了，他老爸从小带着他在太平间上
班，直到他上小学。所以，死人他确实见得多。他这人胆子非常大，我总认为这也和他见惯死人有关，
而不是像他说的是跳崖练出来的。
大虾头说：“你说的黑影和白影会不会也是鬼……”
此时，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我说：“这几晚你还有见到那老太婆没？”
大虾头脸色变得难看，缓缓道：“没有。自从那晚过后再也没有见过了。如果还能见到，那不吓死
人啊！”
说话间，车已经停了。
我们在一家农庄停了车，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熙熙攘攘的饭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静了下来。
我放下酒杯，点了支烟，抬头看，这里的吃客少了很多，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
离门口最近的有两桌，个个赤裸着上半身，都像大虾头这身材，很粗壮，有不少身上都纹着纹身，
个个喝得脸红耳赤的，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货。
我低声说：“这帮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货。”
大虾头抓着个鸡腿正在撕咬，含含糊糊道：“这些都是江湖上混的人，打架流血那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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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衣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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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低声说：“搞不好，一会就要出事了。 ”
大虾头一脸司空见惯的神情，说：“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有戏看，我们就看戏。”
“我是怕殃及池鱼。”我说。
“没事。”大虾头说：“有我在。”
“你在有个屁用，就你一个人难不成能打几十个？那一伙人冲上来，一人一脚都把我们给踩死。”
“你蠢啊，打不过我们就不会跑？”他说。
我们说话之余，那两桌果然吵起来了。其中一个大汉站起身来，暴喝：“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口气这么大，信不信我砍死你这乌龟王八蛋？”
砰的一声响，我连忙偷偷地瞄过去，刚才的大汉被另一个突然窜起大汉推倒，跌在对面的桌子上，连人带桌的翻倒。
跌倒的大汉，爬起身暴跳如雷，喊着：“操你妈的！！敢跟老子动手！！老子把你做了！”
一旁的几个人见状连忙冲上去拉着他。
我回头看着大虾头，大虾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
我的拉了拉大虾头的衣袖说：“不要这样盯着他们看，会惹火烧身的。”
大虾头猛吸了两口烟，说：“不用怕，他们这事还没有完，不信你看看。这情况下，没有人会来留意我们的。”
几个人拉住那大汉，其中一个说：“黑子，够了。大家都他妈的是自己人，这么较劲干嘛？来你们两个喝两杯，这事就算了。”
这大汉不再作声，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往自己酒杯倒满，然后向刚才推倒他的大汉那边伸去。
众人以为他这是要帮那大汉倒酒言和，突然他那手握着酒瓶一转，反手把瓶子往那人头顶拍下，一声清脆的响声，啤酒瓶破裂，他手再一反，把握在手里破裂的啤酒瓶插入了那人的喉咙里！
这突然而来的变化，使在场的人都震住了！混乱中有人惊呼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声：“死人啦！”
破裂尖锐的玻璃刺入脖子里，喷射而出的血洒了染红了桌子和地面。
我看得惊心动魄，恐惧使我手脚发软，几乎不能动弹。
大虾头拍了拍我的脸，笑道：“没事，放松，转过来看着我。”
我这才松了口气，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大虾头，大虾头把一支烟戳进我嘴巴里，帮我点上。
“这种场面我是司空见惯的，你不用怕，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习惯。这也是训练你胆量的‘铁人三项’之一。”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
“知道。”大虾头说：“你肯定想吐。”
吐字刚说完，我立马就忍不住呕吐出来。
我缓了缓气，忍不住又回头去看，那堆人慌乱起来，只见黑色的影子一闪，一个黑衣人直直地站在人群之中，那些人不断地穿过他的身体，丝毫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黑衣人存在。
我瞪着眼，怔怔地说：“我又……看见他了，那个黑影……不，现在变成了黑衣人，他站在那个死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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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族诅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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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虾头盯着对面看，良久，回过头看着我说：“哪里有什么黑衣人？”
我看了看大虾头，又回头看了看那黑衣人，我能看见，大虾头却看不见！
“他就站在哪里，你居然看不见。”
“难不成你有阴阳眼？”大虾头凑近来，盯着我的眼睛看。
“有可能。”我说，“不然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我刚一眨眼，那黑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能是因为出了人命，这伙人很快就散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一拍桌子道。
“什么？”
“这黑衣人会不会是个鬼差？”
“鬼差？”大虾头愣了愣说，“勾魂的使者？黑无常？”
我点头。
“你想太多了。”大虾头看着我半响，忽然笑起来。
我不再说什么，经过这一天，我实在太累了。
大虾头开车把我送回去后，我倒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咚咚的声音，响声越来越大。
难道又是住隔壁的疯子，三更半夜的来敲我家的门，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疯子以前也曾半夜来敲过一次门，自从我跟他妈说了这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这种事了。
我正想着，咚、咚、咚又响了。我忍不住有些恼火。
冲到门口，一把打开门，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是黑乎乎地一片。
一阵阴风刮过，我啰嗦的打了个冷颤，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冷意。
恐惧的冷意，从头顶直冷到脚跟。
我连忙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屋子里站着个黑衣人，黑衣人轻飘飘地向我飞过来。
“你的阳寿以尽，现在跟我走吧。”他阴森森地说。
“去……哪……里？”我惊恐地的问。
“当然是去阴曹地府……”他忽然已到了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一声惊叫，睁开眼，全身都是冷汗。
原来是个梦。我松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已经快到了黎明的时候。
屋外的大树下站着两个人影，一大一小。
大的一身白衣如雪，面容俊美，只是看起来带着几分病态。小的竟是一个小孩子，圆圆胖胖的脸，大大
的眼睛，只是那脸白得可怕，白如死灰。
“你看清楚了？”小孩问。
男子抬起手，捏剑指贴着额头一侧，闭着眼，半响，睁开眼道：“他叫无忌。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跟
了他这么久，总算有收获了。”
“那个人也跟了他这么久，应该也看出来了？”小孩又道。
男子点头。
“那么他会不会……”
男子摇头，道：“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不会动手的。他不但能忍，而且异常小心，绝不会轻举妄动。
”
“况且他知道你也在跟踪，也发现了，他对你也要提防顾忌，更加不会动手。”
“不错。”男子道：“目前无忌他还是很安全的。”
两个身影无声无息的忽然消失在夜的黑暗里，宛如鬼魅。
母亲半年前开始就住进万福老人院，平日有空我都会去看她。由于她年纪越来越大，情绪也跟着越
来越不稳定，还有严重的老人痴呆。
那家老人院在岑村南面约两公里的小镇上，坐车约莫一个小时左右可到。
这个老人院环境清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那清新的空气闻起来跟市里面也完全不一样。
院子里的老人有的三两几个坐在一起聊天，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做简单的肢体运动。大树下的椅子
上独坐着个老妇人。
老妇人满脸沧桑，两鬓斑白，那双眼睛微肿，眼神飘忽。
我在她面前蹲下，笑着叫：“妈。”
母亲那飘忽的眼神忽然有神了，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说：“无忌你来啦？”
“嗯。”我说。
“你怎么又跑来看我？你昨天才来过，用不着天天来。”
“母亲，我已经有三天没来看你。你记错啦。”
“哦，这两天你来过的。我记得。”
妈的记性越来越差。
“妈，有空要多和这里的人一起玩，打打麻将什么的。不要老是自己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呆着？”
“是的，总是自己一个人不好。”
母亲侧头一想，喃喃说：“嗯，一个人也确实太孤单了。”
说着她看着我：“如果你大哥还在的话多好……”
“大哥？”我想母亲又开始胡说了。
“你别以为妈痴呆胡说，我现在清醒的很。”
“我知道。你说吧。”我笑着说，难得母亲又开始清醒了。
“早在你哥还在的那时，还没有你呢。”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大哥他现在在哪里呢？”
“你哥他早死了。这苦命的孩子，他五岁那年，在你外婆家的后院玩耍，谁知道掉进井里，等我们
找到的时候，他的尸体都已经浮肿。”母亲感慨的说，长长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