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奇谈-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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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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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表面装作很不在乎，其实心里好奇的不得了。这张红布大概是个两尺的正方形，主体是一个圆形，和无数个小三角形构成，上下左右各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中间是符文，我曾经想过临摹下来，但是可惜，黑色的墨水写在红布上会扩撒，很多地方都看不清楚。程伟把红布铺在床铺上，每天睡在上面。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梦游过。后来中考之后程伟就搬走了，很遗憾他没有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第四中学被程伟打碎玻璃之后就安上了监控，但是门卫室依然没有门卫（门卫室一直被当成小卖部，只有白天有人在里面卖矿泉水和辣条一类的东西，估计是学校校长的亲戚）一直到我初中结束，连同我在内，宿舍一共有四个人要上高中，搬走的的最后一天，房东夫妻请我们几个吃饺子，和我们讲了一个发生在学校的死亡事件，还说可能程伟梦游就是这个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作怪：
学校里面以前有个女老师，姓张三十多岁，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对自己的学生很好，这个张老师的老公叫邢龙，不务正业，有点黑涩会背景。有一天回家正看见张老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床上，张老师被捉奸在床却并不觉得羞愧，她是有文化的人，期待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恋爱，可是自己男人每天在外面瞎搞，回了家就撒酒疯。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所以张老师被发现之后就要离婚，家里的东西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她老公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很平静，一定都没有发飙的意思，只是问床上的男人想死还是想活。那个男人知道他有背景，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当然跪地认错说自己想活，张老师的老公就告诉他把衣服都脱了，去外面裸奔，那时候正是冬天，黑龙江的冬天零下30度左右是寻常事。那人就求邢龙说想留点颜面，邢龙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超市的那种），告诉他只能穿这个，还在这个男人身上写着我与张xx**被抓。数九隆冬这个男人穿着塑料袋围着第四中学外面的公路一圈圈的跑，邢龙就在后面开着车跟着。当时好多人围观，从那以后张老师觉得没脸见人，也不在回家，白天夜里躲在学校的办公室。托朋友把离婚协议给了邢龙，邢龙就闹到了学校，冲进了张老师的办公室，张老师眼见邢龙进来躲不掉，打开窗户就跳了下去，她办公室在二楼，本来这个高度是没问题的，但是她跳的时候邢龙去抓她，拽了她的裤脚，她下去的时候正好是头朝下，颈椎直接就断了，后来学校一直严禁谈论这事，时间一长，学生一届又一届，也就没有人再说这事了。邢龙过失杀人也被判了刑，出了监狱仍然在县城里面称王称霸。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张老师不去找她老公报仇，偏偏要为难一个学生呢？经过程伟这件事以后，这么多年我一直保留着开灯睡觉的习惯，我那玉佩他也带走了，希望他以后平安吧。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在四中的两年都平淡无奇，一直到大学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梦倒是值得说一下。
这个人是我室友，名字就不说了有个外号叫小毛。他上大学的时候才18岁，家里有钱他一直没有接受过应试教育，从小到大就是学习音乐，钢琴吉他架子鼓没有他不会的，为了得到一个大学毕业证书，家里才花重金将他送进大学。因为他最小又有一头飘逸的长头发，宿舍里面的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小毛。
小毛人长得帅气，一米八的个子，家里有钱，人又有才华，是当时学校中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后来和某系的系花开始谈恋爱，这件事情小毛的家里一直不同意，女方家里是赞成的，两个人在学校里出双入对，可以说过着奢华的上流社会生活，后来一不小心女的怀孕了。
当时还在上大学，小毛年纪还小，能怎么办？只能选择打掉，但是女的说什么也不同意，甚至想要退学生下孩子。小毛就百般威胁，非要打掉孩子不可。这事情一直僵持让小毛每天心烦意乱，有一天小毛喝完酒之后回来睡觉，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小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听见婴儿的哭声，他听的非常真实但是就是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睛，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梦魇，魇住了。随后就感觉有个小孩爬上他的床，在他身上来回的爬。他非常害怕，努力挣扎醒了。当时他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没有太在意。后来这个梦就经常发生，小毛毕竟还小非常害怕，就和宿舍里面的人说，大家看不起他平时太过张扬，不咸不淡的劝几句也就过去了。
女朋友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和他冷战了几天，最后终于妥协答应打掉孩子，两个人重归于好。晚上一起出去吃了大餐，随后就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下，约定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毛又一次魇了住了，想起身起不来，有个小孩子跪在他们两个中间，一直磕头，边磕头边哭：“爸爸妈妈，求求你们生下我好吗？”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两个人，似乎在等两个人回答。小毛心里明白但是就是起不来，小孩似乎是见他们没有反应，又继续磕头，呜呜的哭：“爸爸妈妈呀，我做了几辈子的畜生，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做人，求求你们生下我吧，”这孩子就这么一直哭一直求，小毛感觉小孩子的手就压在自己腿上，猛然一动腿醒了。打开灯看见女朋友用惊慌的眼睛看着他，他心里一跳试探着问：“做噩梦了？”
女朋友点点头带着哭腔说：“我梦见了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孩子，要不我们把他生下来吧，我不是第一次梦见了。”
小毛是肯定不同意的，连哄带骗的才劝女朋友睡下，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去了医院……
从我们的角度看，小毛那天以后就变了，不是性格变了，是长相变了，两只眼睛发青，整张脸都在浮肿。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是因为他照顾女朋友没睡好的原因。后来女朋友都出院了，他还是那幅样子，两只眼睛像青蛙一样向外鼓，颧骨看着也有点不一样，虽说整个人还是他，但是一点都不帅了。而且总是夜里说梦话，他一晚上的梦话比我整个白天清醒的时候说的话都多。走起路来左右摇晃，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一样。
有一天寝室长生日，我们整个宿舍凑钱出去大吃了一顿，因为喝酒喝的多了，自然上厕所的次数就多了，我们住的宿舍是最老的宿舍（本来是女生宿舍，后来总发生女生丢内裤事件，女生不敢住了学校就把男生搬了过来，所以虽说住着男人，但是一直叫它老女寝）。房间里面没有卫生间，只有宿舍走廊的两面各有一个，小毛摇摇晃晃的进了厕所，隔壁的蹲位一直传来哼哼呀呀的唱歌声，声音很稚嫩。他就奇怪，这大半夜的谁这么有兴致啊，蹲在那脑袋往下探，想从下面看看隔壁，这个角度其实根本就看不见整个人，但是他当时脑袋一抽就用这个姿势往隔壁窥视，咦？怎么没看脚啊？隔壁没人？刚想到这，忽然隔壁就也探过一个脑袋！脑袋很小，眼睛鼻子里面全是血，小毛吓得酒一下就醒了惨叫着跑出厕所，回到宿舍磕磕巴巴的和我们说厕所里面有鬼，我们一个宿舍借着酒劲就拉着他一起去厕所看，结果什么都没有。我听说一个人要是见鬼见的这么真实，基本可以确定必死无疑了，虽说脑袋不太清醒，但是还是劝小毛去寺庙里面烧点高香（学校前面就是寺庙，那片地是学校卖出去的，建了一座寺庙。从我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在维修，一直到我毕业还在维修，听当地人说，这寺庙今天庙门修好，明天偏殿就会塌，明天修好偏殿后天正殿又塌。十几年了没有一天是完整的，都说下面压着妖怪）。
这一晚上小毛可是遭了大罪了。大家都睡了他却总是感觉自己要魇住，每当这时候他就拼命睁眼，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睡着了，梦里有个小孩子在他身上，背对着他坐着，看不到脸。哼哼呀呀的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唱够了就背对着他开始说话：“爸爸你喝酒了吧？你说别人都有生日怎么就我没有呢？”说完就转过身。脸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和血迹，往上边爬边说：“爸爸你看我多惨，投胎不成只能做野鬼。”小毛眼看着他快爬到头上，吓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那天开始小毛真的吓坏了，领着女朋友去了前面寺庙烧了香拜了佛，却一点好转都没有，眼看着要到五一假期了，宿舍里面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就更慌乱，到了五一那天，整个宿舍都的人都要走空了。小毛和我还有另一个室友因为离家太远都没有回去。整栋楼里面都没有几个人，小毛拉着我：“哥，咱们去喝点酒吧，然后去网吧打刀塔。”
我表示没钱，没想到小毛很大方的说他有，当时夜里八点多，小毛和我出去的时候像个娘们一样拉着我胳膊，其实现在在我心里他比鬼更吓人，漆黑的走廊里面微光下看着他蛤蟆一样的眼睛，我真想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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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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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打的士去了市里面的豪华酒店，说句丢人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也只去过一次这么高级的酒店，我们在装饰豪华的单间点了一桌子菜，小毛一边和我说这几天的经历一边喝酒，没一会就把自己灌多了，稀里糊涂的说什么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之类的话。我看着他睡着，摆着一桌子菜，觉得浪费（也是因为嘴馋）直到吃的再也吃不下一点东西，才叫醒他回学校。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送酒鬼回家的经历，真的太费劲，好在他上车之后就开始清醒，清醒的让我诧异，到了学校附近下车，我眼看着他往学校里面走赶紧拦住他：“小毛你去哪？”
小毛迷迷糊糊的看着我：“回去睡觉？”说完又往前走。
喝酒的时候听他说的那么吓人，有点害怕，再说现在放假宿舍里面人又少，也不知道另一个室友在不在宿舍，真心不想回去，虽说他喝多了我还是想拉着他去网吧，往回拽他：“不是说去网吧么？走，我有钱，咱们去网吧打刀塔。”
没想到小毛一把甩开我，回头鼓着一对蛤蟆眼蹬着我：“和你无关！少管闲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忽然很害怕，这表情给了我很大的威慑力。看着他摇摇晃晃的穿过横道，我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准备把他送回宿舍自己再出去上网，总之我不想和他待在宿舍里面。
小毛看我上来扶着他往学校走，嘿嘿的笑了起来：“你相信报应么？”
我几乎马上就想说我相信，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最后我只能说：“小毛你喝多了。”
他嘿嘿的笑也不说话，我把他送回宿舍，一进去就看见另一个没回家的室友坐在笔记本前，正欣赏着某岛国的艺术，看见我们回去一脸尴尬，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要宿舍里除了我和他还有人就好。
……
小毛睡到半夜，感觉床下面有动静，他掀开床的围布，看见自己床的下面居然是个马桶，马桶眼里面有个血团，血团蠕动一下像蛋一样裂开，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儿，小孩手抓着马桶边缘看着他，张开嘴对着他笑，好多粘液从嘴里面流出来：“爸爸，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出乎意料的是小毛并不觉得恐怖，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都不喜欢：“都不喜欢。”小孩子忽然表情有点悲伤，然后渐渐狰狞：“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小毛很平静连他自己都奇怪怎么不害怕呢？眼看着小孩子爬出马桶摔在地上，他解释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我还在上学，我不能养孩子，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小孩在地上冲着他爬：“我不想听，你赔我，你赔我。”
“赔你什么？”
小孩子爬到他眼前伸出血淋淋的手摸着他的脸阴阴的说道：“你把命赔给我好不好？”
小毛当然不同意：“那可不行！我还年轻！”
小孩子眼睛里面流着血泪：“爸爸我就不年轻么？”小毛看着孩子恶心的模样：“能不能别摸我？”
“爸爸，你看看我的家，我的家太脏了，我和你住在一起好不好？”
小毛想了想：“你也好脏，我不想和你住在一起。”
小孩爬到他面前，扒开他的嘴，钻了进去。
……
这一晚上我和那个室友就一直打着单机游戏。小毛喝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概两点多的时候，小毛忽然坐了起来，脸冲着前面呜哩哇啦说了一通话，然后趴下，探出半个身子掀开床的围布，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