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第4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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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阵法还有,但那些阵线最多也就只能组成一个完整阵法。
这样一来,想着他跟赵茵茵的现状,剩下的那个阵法基本就不用想了,指定是阻隔了他跟赵茵茵三年的那个。
所以,关于柳晨风和赵茵茵两个问题,似乎解决起来,没那么难了。柳晨风所求的,不过是和赵茵茵相见;而赵茵茵求的,是和柳晨风相守。
柳晨风为了这个所求,浑浑噩噩地在阳间寻了三年,心心念念,却求之不得;赵茵茵为了这个所求,在阳间躲藏了上百年,寻寻觅觅,同样求之不得。
他们虽然都是厉鬼,可若是从这一方面去想,倒也是个可怜人。我想,如果我能让他们到阴间里长相厮守,哪怕是双双关进枉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们应该也是愿意的吧。
想到这些,我心里不由得难过了几分,好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几个病号都需要好好休息,哪怕是明天即将出院的骆泽也一样。楚玥桐的胳膊依然没有多大好转,强子自己又有数个外伤,于是,刚刚和楚玥桐住进一个屋子的他,又被看不下去的安昕赶了出来。
我跟强子俩,又一起住在了612。
夜里,清泽医院里头因为阵法有隔音效果的缘故,关了窗户,屋里万籁俱寂。我靠坐在床头,有些无语地陪强子坐着,他现在很兴奋,原因无他,清游今天早上答应他收他为徒。
今天是四月五号,划到阴历,是三月初十,黄历上说,今天宜嫁娶,拜师收徒,忌动土。但清游粗略地掐指一算,收徒时间,不知怎么的定在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半。
于是,强子激动到刚过十点半,便拉着我一起坐在床上干等。
这样的等待是枯燥的,但即将踏入阴阳圈子的强子并不觉得,他今天一整个除了听我们研究分析这些破事之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起道号上头。
道号,对于阴阳先生来说是这辈子的第二个需要登记的名字,户口本上的大名由父母亲人定,起得好不好全凭家人爱好。而道号,这个可以由自己来定的名字,绝大多数阴阳先生起的时候,都会慎重不已。
至于我,则是属于那脑子抽了筋的绝小部分人。
强子很纠结,并且他的纠结苦恼都挂在了脸上,映了窗外照进来的莹亮月光,加上那几道子结了痂伤疤,我看了几眼之后,便无奈地闭目养神了。相较清游几个不着急的,我的身体必须得赶紧恢复到最好,我总有种感觉,这黑叉失了兰雪宁,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尽管这兰雪宁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但黑叉如果真的受刺激发起疯来这大半个郑州城都得跟着遭殃。
我闭着眼,先前在脑海里头整理过的各种连线,再次缓缓浮现。这一次,原本站在黑叉身前的周靖身上,又多出来了一道暗色细条,这条线路过了柳晨风,绕过了华氏兄弟,最后缠在了那个站在他们背后的模糊黑影上。
那个黑影,此刻因为我的心理作用,比立在他斜对面的黑叉要高大的多,并且从他身上延伸出来的细线,也密集了许多。那些细线的另一头都没进了虚无里头,现在的我看不清那些线到底是连向哪里,但能够肯定的是,那些细线的后头,一定站着什么“人”。
十一点二十五分。
清游不急不慢地来了六楼,他没有去叫骆泽及乌鸦精姑娘几个,就那么在我的灵觉里头,径直走到612跟前,推开了门。我在这一瞬间里睁了眼,正在为道号做最后挣扎的强子,也“嗖”地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紧张而激动地看着清游。
收徒,怎么说都应该是件高兴事。
清游提了一个陌生的大包,进来后随手关了门,板着个脸走到贴墙而放的长桌边上,将包往上头一放,也没理会强子,就这么开始鼓捣起来。
强子的一波笑脸攻击,落到了空处。
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我也从床上下来,踢啦着拖鞋走到清游身后,同紧张到笑到嘴角轻微抽搐的强子一同探头看去。
清游没有理会我们俩的偷窥,他冷着脸把手探进背包里头,一边在里头摸索着,一边歪着脑袋朝里头看。
“苏然,这是啥?”强子碰了碰我,朝我递了个眼神。
我看着那包想了想,说了今天晚上拜师的,想来清游也不会提这么个包过来给我们送外卖零食。拜师这事儿,遭遇可以算得上是百年不遇的我并没有经历过,但想想曾经在电视里头看着的,我歪头同样用眼神回了强子一个信息。
“指定是拜师用的,蜡烛啊,香炉之类的。”我朝他挤了挤眼,强子看明白后眉头轻轻挑了挑,眼里的喜悦之意更浓郁了些。
然而,清游依然冷静地继续翻找着。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从他开始翻到现在,少说也有个二十秒半分钟了,可他的那双手却没有从包里再伸出来过一次,更不用说拿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抿了抿嘴,有些想笑地看着他们这即将成为师徒的俩人,走了神。强子站在清游侧后方脖子伸得老长,身体前倾,脚下更是踮着脚尖,我想,如果不是清游平日里的威严深深印在了强子心里,指不定这会儿强子便会自告奋勇地上去,主动替清游找。
也就在这时,我的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里头退出去,乒乒两声之后清游塞在背包里的手终于是又退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个类似于相框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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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入行(1)
那是个什么?
祖师牌么?
我脑袋里头浮现出了许许多多个曾经在电视电影里头看着过的画面,那里头的拜师场景,大多都是摆个长桌当祭台,桌子上或者墙上整个祖师爷画像,再放个小香炉,香炉里点上两支香,桌子前头一般还会放个黄绒布面儿的蒲团
不要问我为啥遇上这些事儿想到的全是电视电影里头的,试想,这年头里,除了去那些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还有哪儿能看着这种画面?
而我,虽说是堂堂一个阴阳先生,可奈何家里老一辈人全信基督,以至于从小到大,家人愣是没带我去过那些地方。
想完这些,我脑海里热闹的不得了,连带着,我的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也就在这时,清游已经把从包里翻出来的相框放好了,我往前走了两步定睛一看,顿时乐了。
这时代果然是在进步啊清游拿出来的这个,哪里是相框,那在灯光下闪着金属亮光的外框,那微微亮着的屏幕,赫然是个近期新出的某外国品牌的平板电脑!
我想笑,可是从余光里,我又看着了清游那严肃的侧脸,他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摆弄着平板,细长的手指在上头一点一点,明显在找着什么。
我麻木地扭头,站在清游另一侧的强子,同样看呆了,他无意识的张着嘴,一脸懵逼地盯着那平板电脑,看着这一幕,我脑补出来过一会儿强子要拿着香对着平板电脑磕头的画面之后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歪了。
我们俩的反应,丝毫没有影响到清游。
他似乎还没玩熟这个平板,反反复复折腾了大约两三分钟,终于是从中翻找出来了一个黑白画像。长长地松了口气,清游十分郑重地将这个平板靠在了挂壁式电视机的下头,而后退后两步站直了身体,躬身拜了一拜。
我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说,这画风怪的有点诡异。特别还是在知道清游阴阳先生身份的这个情况下。
出于礼貌,我低头也后退了两步,清游也将正对着平板的位置,让给了强子。接着,他不负我望地从里头又掏出来了一个塑料袋,里头装着个小型香炉以及几根用红纸包着的香,一瓶二锅头。
如果不计较环境什么的话,距离电视剧里的画面,这会儿就差一个黄绒布蒲团。
捯饬完这些,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了。同样被眼前画面震的一脸懵逼的强子,终于是在我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他收起了震惊表情,强作镇定地迎接清游转过身来后的打量。即将成为师徒的两人,此刻就这样脸对着脸,相较强子的一脸坚定不移,清游的面色,反而多多少少地有些复杂。
我看着垂下了眸子,正式入行小半年的我看懂了这个表情,并且也知道是为什么。先前,我曾跟强子说过不止一次,阴阳先生这条路是条不归路,一旦踏上,至死都无法回头。
所以,对于强子而言,过了今天晚上,他的人生路,已经定下了一半了。尽管我先前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可是到了这一刻,我的心底同样很复杂,我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强子的坚持高兴,还是要为他的执拗而感到悲伤。
他看着清游的双眼神采奕奕,微微上扬的眼角以及嘴角,都在无声地向我们传达他的喜悦。
久久之后,清游叹了口气,指指桌上屏幕已经进入保护状态的平板。而也就在这一刻,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头,显示的是一个人的证件照,并且如果我的脸盲症这会儿没犯的话,那么这张黑白证件照里的男人,赫然就是井老头!
我张了张嘴,差点没把井长生这名字给喊出来。
清游似是感应到了一样,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脏顿时砰砰乱跳起来,虽然前些日子,我自感已经练得说谎脸不红心不跳,但心底里也是明白的,那脸不红心不跳是有选择性对象的,面对清游和骆泽,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他用一种试图把人灵魂都要看透了的目光(我认为的)看了我一会儿,直到我觉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地想要抽筋时,他才转过头看向强子。
我当下暗暗松了口气,但吊在嗓子眼儿的心依然没有落下去。而也就是这一刻,我突然对自己的反应感觉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这样的担忧害怕井老头的存在会被清游骆泽两个发现?
他是这俩人的师父,井老头不愿让他们俩知道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为什么到了我这儿,井老头就像是我背着他们在外头找的小三一样,还是个男小三,还是个老头,以至于提起来与他有关的半个字,我都得紧张半天
在我的胡思乱想里,清游已经郑重地走向强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之后,才站回原来的位置对我们俩沉声说说:“这是我与骆泽的师父,长生道人,这个名字你们都知道,并且他的事迹我也跟你们讲过一些。”
我回过神来点着头,把心放回胸腔里头之后,暗暗地跟着嘀咕了一句:岂止是知道,我前两天还见过呢。
“我是个不太讲究的人,但拜师流程里头该有的,咱还是走一走。”清游说着神情上越发严肃起来,他的模样和气质本来就有些不怒自威,更不用说这在这种情况里了。
我不幸又清游的目光对上了,浑身一个激灵之后,我看着他,连忙跟强子一起齐齐点头。
清游没理会我,他同强子继续说:“拜师这事儿,除了给师父扣头之外,还有一点儿得讲究,就是跪拜本派系先祖。”
我们俩又点点头,只是,我很想问,井老妖应该不算先祖吧?一般人拜,不都是拜四大天师么?
刚想到这,清游没等我们问就主动解释起来。
本来,今天这拜师拜的应该是张道陵祖师爷,可奈何清游在楼上翻找了许久,别说实体的画像,就是网上找,都没有一张合适的。于是,清游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将自己师父井长生的证件照扫描出来,传进了平板电脑里头,这会儿拿来充当画像。
嗯,这话如果不计较那证件照是遗照的话,倒也没毛病
强子嘴角同样抽了抽,但他即将拜师入行的兴奋,终究是站了上风。他可劲儿地点着头,那神情看着倒是同清游一个模样,如果可以忽略掉他那激动到闪闪发亮的双眼的话。
拜师仪式,开始得很简单。
今天夜里没有什么云彩,快到十五了,深邃的夜空嵌着一轮近圆的明月。清游走到窗边把窗帘全数拉了开,又回身走到门口,关了病房里的灯,一来一回,我跟强子俩大眼瞪小眼,看得莫名其妙。
月光,这会儿显得格外明亮了。
桌上,整个屋子里唯一发出光源的,便是井老头那张遗照了,我愣愣地盯着平板电脑看了几秒,随即扭了头搓了把脸,这幸好是井老头没在清泽医院里头啊,这要是他意外看着了自己徒孙的拜师仪式,还不得气的蹦出来,胖揍自己一本正经胡闹的二徒弟一通啊。
然而,清游的一本正经,还在继续保持着。
“行了,跪拜吧。”他指着桌上的平板电脑,说得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