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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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强子长呼一口气,可脸上的怨气却依旧没减下去多少。
“苏然,你等等。”
终于,曹姐的声音在我们终于等来出租车的时候,才在她家店门口响起,她的这一声在我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刚才在她店里的时候,她虽是笑着,可看我的眼神里依旧藏着些犹豫,别想歪,让她犹豫不决的不是扎纸价格问题和老太太的耳朵,而是门里的那个人。
说是预料之外,是她居然要想这么久,才决定喊住我,要知道再晚个十几秒半分钟,我跟强子坐上出租车可就听不见了。
挥挥手把出租师傅打发走,我和强子又回到了她的店里,这一次,她只是嘱咐我们把伞放在前面的店面里,便推开那道小门,朝我们俩招呼着。
“苏然,要么你进去,我再问问这老太太?”对于她的招手,又已经蹲在老太太身旁的强子明显有些迟疑。
“一起来吧,一会儿出来再问也一样。”我伸手将他拉起,扯着一共进了里间。
微弯着腰进来后,我松开强子胳膊,朝四周打量着,这里和外面的店面相比,要大上许多,算是个备货和原材料的仓库。深吸口气,我看着身前分类摆得整整齐齐的殡葬用品和大纸盒子,再迈出去的脚落地时,都小心了很多。
“这边。”
曹姐的面色比在外面时凝重了不少,左一扭右一扭地带着我们从扎纸中间穿行而过,走到了这间仓库的一个角落,这里堆放着许多没有剪裁过的彩色扎纸和半成品。朝我和强子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后,曹姐上前两步,弯下腰开始把地上的扎纸抱着往旁边扔,将她身前的一块白色地砖,完整地露了出来。
如我所想,这里果然有蹊跷。只见她伸出双手将这块地砖的对角轻轻地往下一按,这块地砖便缓缓弹了起来,与此同时,蹲在地砖前的曹姐连忙伸手将其往旁边移动着,露出身前那块不大的洞口。
“跟我来。”
她说着侧身将双腿跨了进去,朝我们招招手,便像是脚在下面踩着什么东西,很快她便将整个身体都缩了进去。
她的身形消失在洞里后,我跟强子对视了一眼,一共走到了这洞口边,细细地打量了几眼。
直到确定里面有光有电,没什么危险后,我才学着曹姐的动作,将双腿伸进洞里。腿刚放下去的时候是悬空的,但很快往前一伸,便碰到了下面的墙体,摸索了几下,脚踩到一块阶梯一样的环状凸起后,深吸口气,我也手扶着地板的两边,慢慢往下下着。
挨着墙体的,是一排突出的铁制简易爬梯,这种东西对于我跟强子来说,难度不大,不过一分钟,我们俩便一前一后地到了这个有些沉闷之气的地下室。
不同于楼上的仓库,这空间不小的地下室里,摆着各种装饰品和家居用品,最显眼的就是那盏吊在中间的双色水晶吊灯,还有吊灯侧下面,那一套完整的高档红木家具。瞅着这一切,我有些无法置信地瞅了瞅我们刚才下来的那个一平方米不到的小洞口,这么大体积的家具究竟是怎么弄下来的,不怕受潮么?
不过没等我想明白这些,那套泛着红光的家具中间,其中一张太师椅上坐着的男人,却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站起了身,“苏然,你来了。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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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失踪的张忠国
“嗯。”
将装着纸钱的袋子重新从胳膊上拿下,我应了一声,同已经走到我身旁的强子一起朝他走去。
红木太师椅前站着的,赫然是我判断中,那已踪了二十多天的张忠国,而此刻他对于我和强子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似乎他又是同上次一样,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这一次再见张忠国,虽然也是在曹姐的店里,但气氛和情况却是完全不同。眼前的他比起之前的模样,要颓废许多。
他身上穿的依旧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高档西装,只是无论是衣袖还是裤脚,都明显能从褶皱处,看出些许划痕,再配上他凌乱的头发,显得很是落魄。
二十多天没见,他两边鬓角的头发已经全数变做灰白之色,在乱糟糟发型中格外抢眼,不仅如此,他额头上也是多了许多微陷的竖纹,双眼更是眼白中尽是血丝,下巴周围稀拉的胡渣几乎快要布满他下半张脸。
从那天在清游医院五楼分别后,我没有再见过他,所以此刻我不知道他这些天里到底经受了些什么,能把他这样一个中年汉子,折磨成现在这番模样。在我打量着他的过程中,他微张着有些干裂的双唇,看向我似乎欲言又止。
“这是张果果的爸爸,张忠国。”走到他身前约两米处站定,我看着他朝强子介绍道。
“张,叔叔好。”强子明显还在纠结着刚才那老太太口中的“原来如此”,对于我们身前站着的张忠国,他只是呆呆地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呃,好。”
张忠国同样有些心不在焉,应了强子一句便又看向了我,正好我这会儿也想问他一些事情,便同他身后站着的曹姐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同款红木太师椅前坐下,顺便朝着站在原地傻愣的强子招招手。
“张叔叔,我想你应该有啥事要跟我说,别的客套话咱就不多说了,直奔主题吧。”
“啊。”
我突然间的直接开口,似乎让准备不怎么充分的张忠国更紧张了些,搓着手心,他扭头跟身后的曹姐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又坐了下来。
强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快步到我身旁的同款椅子前坐下,疑惑地打量着除了他自己之外,我们在场的三人。
“苏然,我想跟你说的事情,是关于刘向阳他们一家三口的。”张忠国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一两米远,所以他那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提示了我另外一个信息,他接下来要告诉我的话,应该不仅仅只是关于刘向阳他们这么简单。
“嗯。”
应了一声,我将眼皮又垂了一垂,瞥到了他脚上有些违和的女式棉拖鞋,这不同寻常的一点,我心中默默地记下。
地下室里温度比楼上要高不少,却多了些沉闷之意,一盏水晶大灯配上吊顶四周的小灯,倒是将这约有七十多平米的地方尽数照亮,坐在这位置上我才发现,在正对着我的那个角落里,有几个十分古朴的瓶瓶罐罐上,封口处都贴着有些褪色的黄纸符。
这个发现让我顿时警觉了起来,又打量了两眼张忠国和曹姐,我默不作声地把灵力调出,将我和身边的强子裹起,顺带刺激了灵觉和所有感官,细细感应着。
“小诗,刘雨诗走了。”
张忠国沉默了片刻才再次语气悲凉地开口,说着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跟强子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讲真,那天晚上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还历历在目,记得前些天我去探病的时候还问过清游一次,他属于嘴硬心软的那一类,摸清楚他的这个性格特征之后,我只用了几句话,便把刘雨诗住在他医院的事情问了个清楚明白。
当天他跟我说的有一多半都是气话,至于为什么生气,有一半原因是我破坏了他的计划,另一半原因,是因为事情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当然,利用刘雨诗,扎破百鬼聚魂珠来引赵茵茵时的那句,“就算没有今天晚上,她也活不过二十八岁”,也是他气话中的一句,精通卜算的清游,早在第一眼看到刘雨诗的时候,便知道她活不久了。
而扎破百鬼聚魂珠,有两个原因,一是引赵茵茵过来,二是为了保刘雨诗的命。在刘雨诗到清泽医院之前,身体里面的器官就已经衰竭了,不过原因却不是因为百魂聚魂珠,而是因为有鬼王级别的厉鬼盯上了这枚珠子,并且他说那天晚上,那个鬼王已经埋伏在了周围。
至于跟着我去了那个公园,一是百鬼聚魂珠太过贵重,他不敢让百鬼聚魂珠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二是他想看看,那个盯上珠子的鬼王会不会出现。
还有赵茵茵,他占卜的时候算到了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来了之后,百鬼聚魂珠对于她的吸引力并没有那么大,而他真正想等的鬼王,是在几天里,把刘雨诗折腾到内脏全部衰竭的那一个,也是躲在白板女鬼身后的那个。
“节哀顺变。”想了想,我还是语气同样沉重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摸着良心说,他们这些人里,跟我认识最久的,也就是刘雨诗了,并且若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参乎进来这档子事,更不会认识清游和连续受伤。
尽管没什么好事,但此时从张忠国嘴里听到这个噩耗,我心里依旧难受不已,同样难过的还有我身边又呆住了的强子,看那震惊而复杂的表情,我的判断应该没错。
“刘雨诗?苏然,真的是咱学校那个刘雨诗么?”他隔着茶桌伸手晃了晃我胳膊,虽然情人节那天晚上,我打算去帮刘雨诗续命的时候,跟他多少提了一点她的情况,可强子缓过来神后,依旧一脸的不敢相信。
“真的,嗯,其它的我回去再告诉你。”
随口安抚了强子一句,我迅速把情绪调整好,等着张忠国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看他的表情和神色,刘雨诗的死讯,明显只是最开始的铺垫罢了。
“唉,当天晚上,你在病房里带着百魂聚魂珠一起消失之后,没过多久,那些尸气就开始迅速消散,我虽是摔得头晕眼花,但并没有真的晕过去。尸气变淡之后,我当时顾不上其它,那医院真的太过邪乎,我进去背上小诗,在五楼绕了一大圈,才顺着消防楼梯,走出了那层楼。”
“嗯。”
这话不假,二月十三的那天,阴历正好是十九,照清游的话说,从十九夜里开始,到每月农历二十一的凌晨,电梯是不会到五楼的,若是他反应再慢上那么一些,可能他们俩就会被困在那即将出现的镇仙诛鬼阵中了。
不过这话,我感觉依然是在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做着铺垫。
“当时我带着极度虚弱的小诗,往最近的医院赶,当时我在开车的过程中,一次次地打着小诗父母的电话,无论是他们的手机,还是家里的座机,还是他们的备用手机,没有一个能打通联系上他们。”
“女儿重病垂死在医院,作父母的却突然联系不上玩失踪,他们家人怎么这样?”
张忠国语气沉重地讲着,强子忍不住在他停顿下来的时候,插嘴抱怨着,而我听着,却是伸手拍了拍他,摇摇头示意他先听完张忠国的话。
“我当时也是觉得不对劲,但小诗的情况确实越来越危险,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让我再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我做不到。”说到这,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音和懊悔,从这一点上,我勉强可以判断地出来,他所讲的故事要开始转折了。
“在那医院里,尸气虽然散了,但长时间处在其中的小诗,却是没能抵抗地住尸气的入侵,无论我带她走到哪里,哪间医院,几乎没有医生和护士能接近的了她,更不用提那些医院里面的普通人和病人。”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往刘向阳二人的手机上发了短信留言,带着小诗先回我家等着,只是直到第二天小诗的心跳彻底停止,他们也没有回来。”
张忠国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过于用力而高高凸起,只是他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和强子选择了默不作声,而张忠国身后一直安静站着的曹姐,却是在此时别过头,偷偷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
“直到小诗死后的第三天,他们俩人才赶到我家里,见到已经开始发臭的女儿,只是他们的心在别的事情上,自己唯一的女儿死了,竟然还不如我这个当伯伯的伤心。”
他说到这里,呼吸也是粗重了许多,坐在我身旁的强子亦是如此,可我却冷静地出奇,因为他讲了这么久,几乎都是在铺垫,并且现在的事实是,刘向阳在二十天前吞水银自杀,硬是把自己整成了黑银毒尸,他老婆依然不知所踪,而相比这两个人,张忠国此时的状态,明显要好上太多。
最少,他还活着。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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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消息
“张叔叔,说重点吧,我想知道刘向阳为什么会用那种方法死去,还有,蟠龙陵园里花安国的墓,是怎么回事?”
见他似乎要收不住,继续把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地告诉我时,我终于是忍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