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4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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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耿师兄的话,我也抬起了头。
其实刚进入这个四合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地方要比外面亮得多,就像是天上有好几个太阳似的。
天空中,大片云层遮住了太阳,可阳光还是透过这些云照向大地,我发现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云层中都夹着一个很亮的光点,在它们的背后,好像有四个太阳。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想多了,可没过多久,天上的云开始飘动,四个太阳也都露出了脸。
因为受不了太阳直射的光,我只能低下头。
耿师兄对我说:“掌门师弟,你朝着正前方走走看。”
我没有迟疑,立刻迈开步子向前走,走出头两三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可我再向前走,却发现眼前的景物开始微微晃动,因为晃动幅度非常小,不特别留意根本察觉不到。大概走出五六米以后吧,耿师兄他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着,脸上没表现出太大的波澜,可他身后的刘尚昂、仙儿,还有粱厚载和罗菲,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耿师兄朝我招了招手:“过来吧。”
我走到耿师兄跟前,十分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出现在我前面了?”
耿师兄说:“是你自己在无意识间改变了方向,在我们眼里,你刚才明明是一直向前走,却突然间改变了方向。”
刘尚昂也凑上来说:“对啊,刚才明明一直看到你的背面来着,可有个瞬间,你突然就把正脸对着我们了,没看到你有转身的姿势。”
这时候,耿师兄又拍拍我的肩膀:“掌门师弟,刚才的路你再走一次,带着番天印走。”
我点点头,解开火蚕丝布,又走了一次刚才的路,可这一次的情况和刚才一样,我本来走得好好的,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再次回到了耿师兄身边。
耿师兄若有所思地望着正前方,自言自语地说:“这里的风水局和炁场无关,应该是从感官上入手布局的。”
我对耿师兄说:“不行的话,我用罡步破吧。”
耿师兄摇头:“还是别了,星力破风水,这是没办法的时候才能用的。本来风水就被做了局,你用星力去破,还不一定破成什么样子,说不定被星力扭曲过的风水局会更麻烦。”
说完,耿师兄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快速转身,进入了我们身后的那间房子。
我知道,就算破不了裘家的风水局,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心里没有担忧,反倒只剩下好奇了,我也跟着耿师兄一起进了那间屋,就见耿师兄在屋子里翻找了半天,最后从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个类似香炉的东西。
他拿着那只“香炉”冲出屋子,对我说:“掌门师弟,你朝着左边那棵树走。”
现在耿师兄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他按照他的吩咐朝左侧的树走了几步,刚才的情形又出现了,没等我接触到那棵树,耿师兄他们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耿师兄又让我朝右边的树走,这一次我意外地成功了,我来到树旁,用手触摸了一下粗糙的树干,而后转身回望,耿师兄他们还在原来的位置。
我能看到耿师兄,耿师兄却好像看不见我,远远地问:“你走到哪了?”
我回应道:“树旁边,我的手就放在树身上。”
耿师兄点点头,快速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他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身影突然消失了,不到一秒钟之后,耿师兄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走路姿势。
他来到我身边,大概是见我皱着眉头,就笑着问我:“我刚才是不是消失了一小会。”
我点了点头。
耿师兄却没多做解释,他来到树前,打开手中的“香炉”盖,将炉灰全都倒在了树下的土壤中。
那些灰全是纯黑色的,我站在耿师兄身边,就能闻到上面飘来的浓郁茶香。
我问耿师兄:“这是什么东西。”
耿师兄说:“加了香料的石墨,很多风水局里都要用到这东西。来,掌门师弟,你后退几步。”
我退了三四步,耿师兄又冲着我摆摆手:“再退。”
我又退了几步,他就远远地问我:“还能看到我吗?”
我点头:“能啊。”
耿师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对我说:“你们几个紧靠在一起啊,等会我说‘破阵’的时候,你们几个就闭上眼。”
说完,耿师兄就抱着那个香炉朝南面走了,没等他走几步,我就感觉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紧接着耿师兄就没影了。
我看不见他,却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按照耿师兄的嘱咐,我回到了粱厚载他们身边,刚才耿师兄说的话他们几个也听见了,我也不用再向他们重复一遍。
通过脚步声,我能辨别出耿师兄的动向,他现在其实离我们不远,听声音,他好像在来回踱步,应该是在寻找什么。
刘尚昂碰了碰我的胳膊,指着天空对我说:“快看,太阳少了一个。”
我用手掌在额头上搭了个棚,抬头观望,果然看到正南方向的太阳消失了。
顺带一提,虽说进了这个古怪的院子以后,给我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但这并不影响我辨别方向。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点钟,太阳东升不久,在一天中,在这个时间段的天地炁场是比较稳定的。我进入胡同的时候留意过,当时流经胡同口的阳气是从东向西。耿师兄说了,这里的风水局和炁场无关,换句话说,这里的炁场没有被人为扭曲过,所以在我的感知中,阳气应该依旧是由东向西走的。
辨别出了东、西,再辨认南北也就不难了。
即便少了一个太阳,可三道阳光还是异常耀眼,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耿师兄那边。
他还在附近来回走动着,我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时刘尚昂又碰我一下:“快看,太阳又少了一个。”
我不想抬头,就对他说:“你别老抬着头,光太刺眼了……你哪来的墨镜?”
说话的时候,我将视线投向了刘尚昂,才发现他鼻梁上架着一个硕大的墨镜。
刘尚昂朝着我咧嘴一笑:“本来是为开车准备的,走夜路的时候要是碰上大车,那灯光照的人眼睛疼,所以我就买了一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35章 滴血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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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合理了,昨天晚上逛夜市的时候,他一直和萧壬雅在一块来着,离我们比较远,他们买了什么我也不会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刘尚昂说:“就剩下一个太阳了。道哥,你说最后一个太阳不会也没了吧?”
他这边刚说完,就听前方传来了耿师兄的声音:“破阵!”
我立刻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又听耿师兄在喊:“仙儿,你把眼睛闭上。”
仙儿很不爽地“啧”了一声,随后大概也闭上了眼,因为我听到耿师兄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急促了。
除了耿师兄的脚步变得越发急促之外,没有其他的异常,炁场没有发生变化,地面也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震颤。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耿师兄的声音又出现在前方:“睁开眼吧。”
我这才慢慢睁开了眼,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四合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重在院子四角的树只剩下了一棵,除了我面前的那座房子还是之前的样子,东西两侧的房子却明显发生了变化,门、窗变得不一样了,窗台上没有花盆。
之前,这就是一个空空的院子,除了四间房和四棵树,院子中央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现在,院子月出现了很多晾晒的衣服,在靠近西房的一个角落里,还堆放了很多木头打造的小物件,甚至还有没雕完的根雕。
耿师兄走到我面前,指了指身后:“你看看身后。”
我转过头去一看,身后的屋子消失了,先前出现过的那面墙也消失了,回身望去,能直接看到青黑色的院门。
可我记得,耿师兄刚才明明进了那个房子,从里面拿了一些东西,我以为四座房子里只有那一座是真的。
这时耿师兄又指了指东面的房子,笑着对我说:“你看它眼熟吗?”
我朝着东厢房一看,才意识到先前见到的那座墙,就是东厢房的西墙,门、窗、窗帘,还有墙壁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我问耿师兄:“裘华晖怎么还不出来?”
耿师兄将那个香炉似的东西小心放在地上,指了指正对面的那座房对我说:“他就在那里,你自己过去吧。”
我点点头,从行囊中拿出折断的青钢剑,来到房门前,用手轻轻叩响门板。
片刻之后,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破阵的人进来。”
耿师兄就在我身后喊道:“如果没有他找到那棵树,我破不了你的阵。所以说,我掌门师弟才是破阵的人。”
门另一侧的女人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之前听到她的声音时,我一直以为她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现在真人露面,我却发现她也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可她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看我时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稚气,要不是看到她的身高和脸,我大概真的会将她当成一个成年人。
她将门完全敞开,对我说:“我就是裘华晖。”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我一直以为裘华晖是个男的。
我将断了的青钢剑递到她面前:“能修好吗?”
她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你是柴宗远的什么人?”
对于她认识我师父的事,我一点也不意外,在地穴里的时候杜康就说过,青钢剑也曾在我师父手中断过一次,我料想,当初帮我师父铸剑的人,应该也是裘家人。
我对裘华晖说:“我是他的弟子,左有道。”
裘华晖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啊,你就是左有道啊,我倒是听说过你。呃……你的剑我虽说能修好,但需要时间,而且各种材料的价格……”
我摆摆手,将她打断:“钱不是问题,你尽管用最好的东西来修理它,一定要把它修好。”
裘华晖那张奇怪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呵呵,不愧是寄魂庄,就是有钱啊。”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快速收起脸上的笑容,对我说道:“同样的价格,你是要快修,还是慢修?”
他感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快修,怎么慢修?”
裘华晖说:“快修嘛,就是要给这把剑动个小手术了,只不过修好以后,你的青钢剑会比现在短一些,轻一些。慢修的话,我可确保这把剑不会变短、变轻,但它也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你选哪个?”
我问她:“我师父当年选的哪一个?”
裘华晖挑了一下嘴角,那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惋惜。
随后就听她说:“在那个年代,裘家自身难保,慢修的材料不足,你师父才选的快修。你应该不知道吧,早年的青钢剑比现在可是要重一倍还多呢。”
她的意思是,如果快修,我的青钢剑至少会变轻一倍?那还是剑吗,不变成匕首了吗?
这种事我根本不用做太多考虑,直接告诉她:“我选慢修。”
耿师兄就在后面冲我喊:“有道,你别忘了阳历九月份门鼎脚行开市,你还得去坐镇呢。没有青钢剑,那些老主顾指不定怎么议论你呢。”
我先应一声“无所谓,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完了又对裘华晖说:“我要慢修。”
裘华晖点点头:“嗯,你跟我来吧,剑就放在桌子上。”
我将两截青钢剑放在桌上,裘华晖则带着我离开屋子,朝着西厢房走了过去。
她一推开房门,里面就飘来一股非常浓郁的中药味,我走进去一看,果然在三面墙壁上都立着很高的药柜,屋子中央还有老式的药碾和一个硕大的药臼子。
裘华晖径直走向了正西方向的柜子,分别从五个药屉里拿了一块煤球样的东西。她回到我跟前,对我说了一个字:“血。”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裘华晖:“把你的血,滴在这几块石头上。”
说话间,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五六寸长的钉子,将它递给了我。
我用尖锐的钉头将食指刺破,又捏着指尖,依次在那五个煤球样的东西上滴了一滴血。
裘华晖用手指将每颗煤球上的血迹均匀抹开,然后又拿出了放大镜,很仔细地观察着那些血迹。
过了一会,她将四颗煤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