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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

黑水尸棺-第3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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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熟悉百乌山的人是我?我只是来过两次而已,对于百乌山的了解应该也只限于皮毛才对。

    可老夫子似乎也没想过要解释,他换了话题:“你说,你是为了闫晓天的事来的,可你一直没说清楚,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很诚实地说:“实际上我也不清楚闫晓天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请我来,却没把事情说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是赵德楷现在做的一些事,已经威胁到了百乌山。”

    老夫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何止是威胁到了百乌山,这半年,百乌山的基业都快被他败光了。”

    我问出了我从进入百乌山以来最想问的问题:“难道现在在百乌山,已经没人能限制他了吗,连您也不能?”

    老夫子长叹一声:“你说得没错,没人能限制他了,我也不能。现在,各房长老才知道这些年对赵德楷的百般纵容是养虎为患,可已经晚了。现在赵德楷拿着百乌山传派信物,就如同抓住了我百乌山的命脉,现在,谁也不敢违逆他。”

    在老夫子说话的时候,眼神无意识地转向了墙上的那张挂像。

    我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再次看到了画像上的老人手持的牛角,立即明白了他口中的“传派信物”是什么了。

    那根牛角对于百乌山,也许就相当于番天印对于守正一脉一样重要。

    老夫子又望向了我,说道:“持牛角者,就如祖师爷亲临,那根天牛角,决定了我们百乌山的千年运数。”

    我问老夫子:“传派信物一直都是由首房长老来保管的吗?”

    我还没忘记,如今的赵德楷不但是百炼堂堂主,也是百乌山的首房长老。

    老夫子摇了摇头:“原本,传派信物一直是由隐世长老来看管的,可隐世长老一年前冲关失败,至今不知所踪。后来赵德楷就由各长老推举,成了暂时的持角人。唉,当初各房长老推举他持角,就是担心我会限制赵德楷,那时候他们在赵德楷那里都是有股份的,竟为了自己的利益,至百乌山千年基业于不顾。可赵德楷持角之后,就立刻从各长老手中强行收回了股份。唉,这就是与虎谋皮啊!”

    我说:“赵德楷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其他长老没有反对过他吗?”

    老夫子:“反对?哼哼,这些人的把柄都攥在赵德楷手里,他们怎么敢反抗?而且传派信物一经易手,除非找到隐世长老,不然的话,谁也没有全力剥夺赵德楷持角人的地位。”

    这时候,一向羞于和陌生人说话的梁厚载问了一句:“隐世长老是怎么失踪的?”

    “一年前,长老为了冲破一道关口,要闭关六个月,”老夫子说道:“可他刚入关没几天,几个小辈去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他不在了,只有传派信物留在了闭关的地方。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他的音讯。”

    梁厚载对我说:“也就是说,百乌山的隐世长老是突然失踪的,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啊。”

    当然有蹊跷!老夫子肯定也这么想过,当梁厚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发现老夫子的眼神变得十分黯淡。

    我没再就隐世长老的事情探讨下去,只是对老夫子说:“这些都是百乌山内部的事,我作为一个外人无权过问。但闫晓天出了事,我是一定要帮的,而且,现在赵德楷对我们寄魂庄来说也是一个威胁,他既然和葬教联系紧密,就已经是正道公敌。”

    老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你这孩子倒是有心,还知道给我找个台阶下。嗯,的确,我们百乌山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请外人来处理自家的事。可赵德楷如果真入了邪教,那你们寄魂庄掺合进来,似乎也算合理。呵呵,说吧,你这次特意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是想劳烦前辈,帮我查一查赵德楷的底细。”

    老夫子拿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他似乎估计拖慢了喝水的速度,在这段时间里思考了些什么。

    放下水杯之后,他又问我:“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查?”

    我说:“您是老江湖,具体怎么查……嘿嘿,这种事您应该比我有经验吧。我现在就是想弄清楚,赵德楷势力的具体分布,以及他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最近几年内,又做了怎样的事。”

    老夫子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如果能查清这些事,还能任由赵德楷折腾到现在?左有道,你找错人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5章 所谓的“软禁”

    (全本小说网,。)

    我笑了笑,说:“我是这么琢磨的,这些年来,您不是没手段去查清赵德楷的底细,而是觉得查了也没用,因为就算您找到了证据,也无法把赵德楷怎么样。”

    老夫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因为您虽然是百乌山掌派,却没有实权,只是长老会的傀儡。”

    我心里很清楚,这句话会直接戳到老夫子的软肋,万一他恼羞成怒,我们几个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百乌山都不好说。

    他听到我的话之后,顿时就黑脸了,他眯起眼睛来盯着我,弄得我心里直突突。

    可过了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他的嘴咧成了一个倒着的半弯,似乎想要大笑,可又怕自己的笑声被人听到,只是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阵别扭的“呵呵”声。

    他笑了好一阵,又叹了口气:“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你这小子,跟柴老焉一样一样的。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实权,历代百乌山掌派,都逃不过长老们那一关啊。刚才你说你帮闫晓天做产业,是为了让他收回实权?呵呵,他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他的福气吧。可是,这么一份天大的人情,闫晓天该怎么还你呢?”

    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说:“他还不了,这是一份永远还不清的人情债。”

    老夫子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默默地盯着我的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我继续说道:“我觉得闫晓天是个念人情的人,这次我帮了他,以后,他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报答我的。”

    老夫子斜着眼睛看我:“你想让他怎么报答你?你是不是想,要是晓天有天成了百乌山的掌派,他欠你的情,就变成了百乌山欠你的情?你们寄魂庄,想从百乌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关于这一点,我和我师父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能和百乌山化敌为友。其实寄魂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把百乌山当做敌人,可百乌山……”

    老夫子朝我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寄魂庄帮了晓天这么大的忙,就是为了和百乌山化敌为友?这我可不信,这是天上掉馅饼,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笑了笑,说道:“最近这两年,寄魂庄几次和葬教交锋,虽然没吃大亏,可每一次都赢得很艰难。加上这个教派的人行踪又十分隐蔽,很难将他们彻底挖掘出来。我和师父现在都担心,陕北这一代常年被百乌山控制着,百乌山又和正道的大多数门派没有往来,就怕葬教钻了这样一个空子,在陕北一带大举培养自己的势力。现在,赵德楷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已经印证了我们的想法。”

    说到这我顿了顿,观察了一下老夫子的表情,只见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之后我才继续说道:“我们寄魂庄确实打算和百乌山化敌为友,但我们现在不但需要朋友,更需要盟友。在陕北这里,必须有一个门派主动站出来和葬教的势力抗衡,百乌山再适合不过。”

    老夫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故作疑惑地说道:“在陕北这一代,也不是没有正道的名门大派,更何况,养尸人一脉也在这附近,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

    我说得很直接:“因为他们和葬教没有直接的仇恨,但葬教可是打算接赵德楷之手毁掉百乌山的。”

    老夫子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胡须,半天没说话。

    过了很久,他又端起水杯来抿了一小口清水,然后对我说:“嗯,好吧,我可以帮你调查赵德楷,但有一个条件。”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和老夫子对视。

    他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对我说:“在我调查他的这段日子里,你必须留在百乌山。”

    没等我作出回应,仙儿就跑到了我面前,大声问老夫子:“凭什么!你这是要扣押人质吗?”

    老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仙儿一会,说:“你不是人,也不是鬼,你是个什么?”

    仙儿掐着腰站在老夫子面前,半昂着头说:“我就是鬼啊,只不过是个有阳身的鬼。”

    老夫子立即摇头:“阳身?原本该待在阴间的鬼物怎么可能有阳身?你这根本不是阳身。”

    仙儿:“不是阳身还能是什么?”

    老夫子沉思了一会,大概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又转向了我:“左有道,我的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点头:“当然答应。但我在百乌山待的时间不能太久,不然闫晓天那边可能会出事。”

    老夫子也点头:“放心吧,至多三五天。”

    说完他就起身走向了门口,临出门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柜子那边有个暗门。你们最近这段时间就待在着,不要随处走动。”

    见我点了点头,老夫子才走出门槛,他将门紧闭之后,我听到他在外面上了锁。

    直到老夫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仙儿才问我:“左有道你怎么回事啊,他让你留下你就留下?现在可倒好,咱们几个全都被他锁在这里了!”

    我很无奈地看了仙儿一眼,对她说:“你以为老夫子愿意让咱们这些外人待在百乌山?他留下咱们也是没办法的事。”

    仙儿眨了眨眼:“啊?为什么?”

    我说:“现在的百乌山里全都是赵德楷的眼线,老夫子就算有办法调查赵德楷,你觉得,他又该怎样联系咱们,将赵德楷的底细透露给咱们呢?”

    仙儿稍微思考了一下,又说:“可他把咱们关在这,就能确保赵德楷不会过来么?”

    我点了点头:“赵德楷应该不会过来的。上次我来百乌山的时候,老夫子也是将我领到了这个小屋里。我觉得,这间屋对于百乌山应该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没有老夫子的允许,其他人是不能擅入的,就算是如日中天的赵德楷也不能。”

    罗菲也跟着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我曾在百乌山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除了掌派以外,确实没有人会靠近这间小屋。我唯一一次进小屋,还是上一次你来百乌山的时候。”

    仙儿在屋子里环顾了几圈,环抱着双手问我们:“可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居室吗,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呀。”

    这时候,梁厚载走到了贴墙的柜子前,一边摆弄着放在柜子上的那些花瓶,一边说着:“玄机应该就在暗门里。”

    我看着他将一个个花瓶拿起来,看了看每个花瓶的底部,然后就一个人站在柜子旁沉思起来。

    他大概是在寻找开启暗门的机关。

    见梁厚载弄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果,我就径直走到了柜子旁边,试着推了推柜子的侧壁,意外地发现这个柜子竟然比想象中要沉重许多,我连加了两次力都没能推动它,只是让它产生了轻微的晃动。

    我又蹲在地上,发现大理石的地面上有两道很深的划痕,只不过由于地砖的颜色原本就暗,加上灯光又不是很明亮,如果不是我几乎趴在了地上,也很难发觉到划痕的存在。

    梁厚载看了我一眼,问我有什么发现。

    我冲他笑了笑,而后走到柜子的另外一侧,用肩膀顶住柜子,腿、腰、背同时发出一股猛力。

    就听“嗤”一阵长音,柜子蹭着地面划出了很长一段距离,而在柜子后面,则出现了一个一米半高的拱门。

    梁厚载看着被我推到一边的柜子,不禁笑了:“原来是要靠蛮力推开的,这次是我想多了。”

    我也冲他笑了笑,然后就望向了门洞。

    拱门里面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片,但借着从外面透进去的光,我能看到一张桌子,以及几把椅子的轮廓。

    梁厚载从柜子上拿了一盏油灯,用打火机点亮,又将油灯递给了我。

    我手持油灯,弯着身子进了拱门,却发现在拱门后就有一根灯绳,我自嘲地叹了口气,吹了油灯,拉一下灯绳,拱门中的密闭空间立刻被柔和的黄色灯光照亮了。

    放眼望去,这就是一个藏在柜子后面的普通卧房,一张床、一台沙发、一张桌子和几只凳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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