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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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发抖的时候,嘴角还不停地流出大股大股的口水。
其实自从我看到小六的眼神时,就知道它大概已经疯了。
黄大仙一直盯着小六,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凄凉。
我看着满地的骸骨,冲黄大仙叹了口气:“葬了它们吧?”
黄大仙将脸转向了我,他沉默了很久,才冲我点了点头。
我扶着膝盖站起来,朝着洞外的黄枢和刘尚昂招了招手,让他们进来帮忙。
当黄枢进入洞口,第一眼看到了那片骸骨,也愣在了当场,他看了看骸骨堆,又看了看黄大仙,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我对他说:“把它们运出去吧,找个合适的地方下葬。”
三百多具黄皮子的骸骨,处理起来还是十分麻烦的,为了保持这些骸骨的完整,黄大仙默不作声地将每一副骸骨的头、躯干、四肢的骨骼收拢在一起,我们再用干草包好,将这些骸骨一具一具地运出去。
有一次,当我从地上掀开一片干草的时候,才发现这片干草下还藏着一盒烟和一只火机。
不用说,这两样东西,就是我在不久前扔进河道的。
之前小六一直缩在角落里,这时候却突然蹿到了我身前,快速捡了烟和火机,又回到它刚才缩身的角落,然后我就见它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有模有样地点上,默默抽了起来。
它一边抽烟,嘴里一边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可眼睛里却闪着亮泽,似乎是要流眼泪。
直到我们将所有骸骨全都包好,运出洞外,黄大仙才背起了小六,带着它离开了河道。
当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干枯的河道已经被完全浸湿,河道中的水位也眼看就要没入洞口。而河道上的那股妖气,也正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
不远处,有两只身形硕大的黄皮子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它们是来找黄大仙的,可当它们来到河道附近,发现黄大仙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却远远停下了脚步,犹豫地观望着。
黄大仙朝它们扬了扬头,喊:“没事,过来吧。”
两只黄皮子这才放下了戒心,来到黄大仙身前,黄大仙告诉我,这两只黄皮子就是当初在我屋子外放毒烟的那两只,其中毛色发灰的那只叫大灰,另一只叫阿巴。
我简单地和它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刘尚昂和仙儿退到了一旁,让黄大仙和黄枢他们处理黄皮子的尸骸。
我想,关于罗刹,关于族群,以及关于我,黄大仙大概有很多话要对大灰和阿巴说,我待在那里,他说话也许不会太方便。
此时的梁厚载和闫晓天已经拔了尸毒,两人就坐在河边闲聊。
我来到梁厚载身边坐下的时候,梁厚载看我的眼神里好像带着几分愧意。
我问他怎么了,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今天对付罗刹,没帮上什么忙。”
我说:“就这事啊?这有什么,我也就是仗着有黑水尸棺护身,要不然,我估计还不如你呢。”
我留意到,在我和梁厚载说话的时候,闫晓天一直低头盯着河道,一言不发。可在我过来之前,他和梁厚载明明聊得挺开心的样子。
梁厚载又问我:“你对付罗刹的时候,催动番天印了?”
我说:“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点道行,还用不了番天印。”
梁厚载:“是吗?可我记得,你的念力没有那么强啊,还有啊,用血画符,这种术法,我不记得柴爷爷教过你啊。”
毕竟有闫晓天这个外人在场,我也不好将大空术和血符的事详说,只是给了梁厚载一个神秘的笑容:“秘密。”
梁厚载愣了一下,接着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他转了转眼珠,朝闫晓天看了一眼,之后也朝着我微微一笑。
在这之后,谁也没说话,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仰面躺在地上,过了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我记得仙儿把我唤醒的时候,应该是后半夜了。
黄大仙他们已经处理好了族群的骸骨,在芦苇荡的西北方向弄出了一片小坟头,仙儿叫醒我的时候,黄大仙已经化成了人形,他简单地朝我抱了抱手,又十分简洁地说一声:“走吧。”
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冲他笑了笑,对他点头。
在这之后,我从闫晓天那里要了几把香火,在黄皮子的坟堆前上了三炷香,才带着大家回到村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32章 表面和气
(全本小说网,。)
由于村里村外的妖气已经消散,刘尚昂的手机又通上了信号,他给我师父打了电话,说朱刚的事已经基本处理完了,问我师父怎么把朱刚他们弄出村去。当时我们回到村子,朱刚他们还没有醒过来。
师父简单向我询问了整件事的处理经过,我很自豪地将我使用大空术和血符镇住罗刹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另外把我成功画符的事也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本来以为师父至少会夸我两句,可师父好像根本不关心这些,一直在不停地询问引魂灯和勾魂锁的事。
对于寄魂庄的那两件法器,我本身就了解不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中午,一个由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来到了村子里,打头的一辆车里坐着胡南茜和我师父,而后面的那些车,都是朱刚的老婆弄来的。
那时候朱刚一行人依旧没有醒,我还在思考着怎么向朱刚的家人解释这件事,师父已经下了车,大步来到我跟前,他见到我之后,第一句话也是:“熊孩子,怎么破相了?”
头一天晚上我才照过镜子,所谓的破相,其实就是我的左脸上有一道一厘米长的伤口,由于伤口很深,以后可能要留疤。
不过我也无所谓了,反正就算留疤也只是一个一厘米长的小疤,对我影响不大。
胡南茜来了以后,朱刚那边的事自然有她去收尾,师父则带着我来到了芦苇荡,原本师父是想单独带我一个人过来的,可闫晓天非要跟着,师父也就没拦他。
此时芦苇荡的河道里又有了缓缓流淌的河水,就连原本光秃秃的河床上,也生出了新草的嫩芽。
师父径直走到罗刹最后的落脚的地方,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残留在地面上的无色油脂,又将手指横在鼻子上嗅了嗅。
“千年古尸,”师父一边用手帕将手指擦净,一边抬起头来,笑呵呵地问我:“真是你一个人处理的?”
我是很想在师父面前邀邀功的,可当着闫晓天的面,我又不敢说得太过火,就琢磨着谦虚一下。
可我这边还没想好措辞,闫晓天就叹了口气,对我师父说:“都是有道一个人处理的,罗刹现身的时候,光是她身上的那股尸毒,就让我无法动弹了。”
师父没说话,一直注视着闫晓天。
过了片刻,闫晓天又是一声苦笑:“这一次是我输了,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
师父站起身来,拍了拍闫晓天的肩膀,说:“不要在意这样的输赢,这一次的生意,寄魂庄和百乌山都有份,我听刘尚昂说了,前些天,如果不是你成功转移了黄大仙的注意力,有道他们也不可能查清朱刚他们的下落。”
闫晓天也抬起头来,看着我师父,他沉默了很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师父拿出烟杆,点上一锅烟叶。他先是长长吐了一口云烟,之后就看着河道中水势平缓的河水,缓缓说道:“百乌山和寄魂庄纠缠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争个高低,都是同道中人,这样争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有道、闫晓天,百乌山和寄魂庄到了你们这一代,才终于有了这样一个契机,你们好好珍惜吧。”
我大概能猜到,师父口中的契机指的是什么。
闫晓天似乎也参透了师父的话,他伸出双手,朝着我师父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手礼,之后就转过身,离开了芦苇荡。
我目送着闫晓天的背影远去,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寂落感,我感觉,他在艳阳照射下投映在地上的影子,有一种说不清道明的孤独,可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师父对我说:“以后啊,你们多和闫晓天走动,如果哪一天他执掌了百乌山,兴许真能改变百乌山的千年格局。”
我看向师父,师父则又冲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在这之后,师父从我这收回了青钢剑和番天印,又在芦苇荡做了一场法事,驱散了多少年来一直盘踞在这里的怨气,连带着潜藏在村子里的那些游魂,也被师父一同超度了。
说起超度游魂,事实上我师父只用了从佛门传进寄魂庄的定禅,以大慈悲心入定,再以道德经超度亡魂。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定禅还能有这样的效用,不过师父能用定禅超度亡魂,我却做不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自身的念力太弱。
之前靠着大空术和血符镇住罗刹的时候,我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的修为至少应该能抵得上师父的一半,可现在看来,我和师父之间的差距,依旧非常巨大。
做完法事,师父就要离开芦苇荡了,我们两个快要走出峡谷的时候,师父突然将一张银行卡塞给了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银行卡,还是张金卡。
师父一边走着,一边对我说:“以后胡南茜这边生意我就不管了,你一个人打理吧,这张卡是寄魂庄的卡,每笔生意赚来的钱,九成交到这张卡里,剩下的一成,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之前刘尚昂让你包师兄调查过闫晓天被跟踪的事,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猜,跟踪闫晓天的人是谁?”
说到这,师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注视着师父,想了想之后,才试探着问了一句:“难道是罗有方?”
师父挑了挑眉毛,说:“罗有方这个坎你是过不去了还是怎么的,什么事都怀疑他?闫晓天的事和罗有方没什么关系,跟踪他的人就是他师父,赵德楷。”
我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赵德楷?他为什么要跟踪闫晓天呢?”
师父又点了一锅旱烟,一边抽着,一边对我说:“包有用曾差人调查过闫晓天和赵德楷的关系,其实他们师徒间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或者说,并不像闫晓天自己想象得那么好。呵呵,赵德楷这个人,野心是很大的,现在老夫子执意要在自己百年之后,将大位传给闫晓天,赵德楷心里肯定有一百个不服,可老夫子毕竟还活着,他不敢在明面上把闫晓天怎么样,可在背地里,手脚却极不干净。”
我有些担心地问师父:“闫晓天这次丢了生意,赵德楷不会为难他吧?”
师父吐了口烟雾,说:“我已经和胡南茜商量好了,这笔生意的佣金,你和闫晓天每人各拿一半。胡南茜这边的生意,向来都是咱们寄魂庄来打理的,闫晓天碰上了咱们师徒还能拿到一半佣金,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这样一来呢,他回到百乌山也能有个交代,到时候赵德楷就算想对闫晓天不利,从情理上来说也是说不通的。不过,闫晓天算得上是百乌山的一个异类,你和他走动,暂时来说只算是私交,这一次,百乌山到手的生意被你抢了一半去,他们那一脉的其他门徒说不定要对你怀恨在心的,所以说,日后你碰上了百乌山的人,依然要多加小心。”
师父的话很长,我听着就心烦,不是烦我师父,而是对百乌山感到反感,最讨厌和这种门派打交道了,面子上要顾及他们的感受,暗地里还要提防他们算计。
依我看,像这样的门派,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师父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行了,你也别多想,百乌山的人也未必会找你麻烦。总得来说,这次的事你处理得还算不错,也不妄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不过你要把黄大仙带回山东,这件事,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冲师父点点头:“我是觉得,黄大仙品性不坏,以后乱坟山那边可以让他盯一下。而且,引魂灯和勾魂锁落在他手里,似乎也是一种机缘。”
没等我把话说完,师父就朝我摆了摆手:“嗯,这两样东西是在西汉时期流入寄魂庄的,可是在一世祖执掌寄魂庄之后,其实就已经不知所踪了,黄大仙能得到它们,的确是一份机缘。”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和罗刹交手的时候,罗刹听到“寄魂庄”这三个字之后的反应,直到她彻底消亡之前,嘴里还念叨着祖师爷的名字。
我将这些事告诉了师父,师父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那具罗刹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