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谋杀-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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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女先说，“小徐子，这几天度假如何？”
徐征一耸肩，“马马虎虎吧。”他又反问，“你在川岛号上，待得还习惯吗？”
白发女：“凑合吧，没你在，一切没那么好玩。”
这俩人又相视而笑。
柳青青看着他俩这么默契，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白发女很机灵，立刻观察到柳青青的微表情了。
她故意问，“这是谁？”
徐征把柳青青介绍给她。
白发女恍然，“你就是小徐子嘴里的高材生吧？早就听说你很漂亮，今天一看，你跟小徐子还真是青梅竹马！”
柳青青愣了一下。她心说，原来这白发女知道我和徐征的事，而且她还给我俩送来祝福。
柳青青心里又变得敞亮起来。
但徐征看似调侃的来了一句，“青梅形容的没错，但竹马嘛，不敢当！”
柳青青细品着这话。其实竹马是形容郎的。柳青青心说，他又怎么不敢当了？
这三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徐征问起正事，“川岛号打捞的瓷器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白发女回答，“已经全部打捞上来了，所以警方才收网了。一共八十多万件瓷器，其中二十万件是无损的。”
顿了顿后，白发女一耸肩，这已经很不错了，海下打捞作业，原本难度就大。
徐征点头表示理解。他又说，“带我去看看这批瓷器。”
白发女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三人一起来到川岛号的某几个舱室面前。
这舱室说白了，是川岛号的大型仓库。
白发女找人把仓库全部打开。柳青青看着所有仓库装着的满满一下子的瓷器，她第一反应，天啊！
白发女又特意选了一个破损很严重的瓷器，她把瓷器交给徐征和柳青青，那意思，让他俩瞧瞧。
柳青青反倒觉得，虽然它破损的厉害，但同样的，它自身散发出的美丽，依旧能把瑕疵掩盖住。
徐征想的是另一个方面，他叹道，“这些瓷器要是落入杜宾的手里。我猜他又会把这些有破损的瓷器全部砸烂了。因为他要保证这些品相好的瓷器，能卖出高价去。”
白发女点头，“所以你带领我们，立了一个大功。”
徐征随意笑了笑。
这三人又谈论一会瓷器，柳青青和徐征又一起来到一个小舱室。这也是未来几天，他们歇脚和休息的地方。
别看柳青青是第二次登上川岛号，但心情截然不同。
柳青青和徐征各自坐在一张床上，柳青青还找来一盆热水，泡起脚来。
也就是条件不允许，不然柳青青还想好好洗一个热水澡，让自己全面放松。
这期间徐征主动问，“高材生，对这次整体行动，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么？现在可以问问我。”
柳青青心说我想问的，多了去了。
柳青青一口气把问题都抛了出来，比如白发女一直躲在川岛号上？下毒的是她？她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没被搜出来？而那些海警，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把川岛号的进度，掌握的如此精准？还有海怪的问题，如此等等等等。
徐征耐心听着，最后他竖起一根手指，强调说，“其实在我看来，这都是同一个问题。你知道么？这次不仅仅是咱俩和方骐这十五个特警一起卧底出海，此外华夏国还派出了一艘核潜艇。这核潜艇，从越国大龙湾开始，一路跟着梭鱼号，最后也一直秘密躲在海里，监视着川岛号的一举一动。至于这白发女，她是这艘核潜艇的艇长！”
柳青青把眼睛瞪得溜圆。不得不说，徐征这一番话，让她全明白了，但这个答案，也绝对超乎她意料。
柳青青缓了好一会儿，最终她来了句，“好吧！”
随后她吐槽，“怪不得，当时梭鱼号能安稳的逃过暴风雨，我一直纳闷，什么海怪这么厉害，原来是核潜艇！”
徐征嘿嘿笑了，用这种方式回应着柳青青……
第一章 复仇者
接下来这一整天，柳青青和徐征除了吃饭以外，都几乎宅在舱室内。
在礁石岛这一周，柳青青的感觉，自己有些身心俱疲，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且在礁石岛上睡觉，睡眠质量也是问题。
这次回到川岛号，她想先好好调理下身体再说，把透支的部分，补回来。
不得不说，柳青青也头次发现，自己竟变得这么贪睡。
她都不知道这一天下来，自己睡了多少觉了，但徐征跟她不一样。
有一次柳青青醒来，她扭头看了看徐征的床铺。徐征正翘着二郎腿，枕着头，看着舱室顶呢。
柳青青看他一脸严肃样，很好奇的问，“徐怪怪，你干嘛呢？”
徐征：“睡不着，数绵羊呢。”
柳青青一脑子问号。她心说，有徐征这样数绵羊的么？再者说，数绵羊是为了睡觉，徐征却睁着眼睛。
柳青青犹豫着说，“这……”
徐征看了看柳青青。他微微苦笑，补充说，“我数的是待宰的绵羊。”
柳青青品味着，这分明是话里有话的节奏。
但更具体的说，徐征不再多说。
一晃到了晚间，柳青青正做着美梦呢，她梦到邺市自己的家了。她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汽水看着电视。
突然间，舱室外传来嗡的一声。
柳青青完全是被吓醒的。她条件反射般的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这是警报，是川岛号上的警报。
柳青青看着同样坐起来的徐征。
徐征带头，他几乎是一步就窜到舱室外了。柳青青紧随着他。
赶巧这时，有个警员急匆匆的从他们舱室门前跑过。
徐征把这警员拦住了。柳青青对这警员有印象，他原本是那十五个蛙人中的一员。
徐征问，“什么情况？”
警员回答，“有人杀人！”
柳青青和徐征都脸色一变。
柳青青追问，“谁杀了谁？”
警员：“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是二号囚室的事。”
柳青青心头紧了一下。这川岛号上，原本没有囚室的说法，但为了把梭鱼号和原川岛号那些人都关押起来，所以临时把两个大舱室改成囚室了。
一号关押着梭鱼号的人，二号是原川岛号的人。
柳青青第一反应，一定是那些瀛国人，他们集体暴动了。而且这么往下一想，死的很可能是警方的人。
柳青青恨得直咬牙。
这时徐征还提醒一句，“跟我走！”
他跟柳青青也跑了起来。
当然了，这俩人的速度也很快，把那个警员远远甩下来一大截。
警员看着这俩人，感叹一句，“人才啊！”
这两个囚室都在甲板下。所以柳青青和徐征又一起下了甲板。
当隔远打量着二号囚室时，柳青青发现，它门前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警员。
这些警员一脸严肃，偶尔有人窃窃私语。
直觉告诉柳青青，这气氛不对，如果真有警员被杀，这些人能这么“淡定”？
她咦了一声。而徐征呢，同样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氛了，他却郁闷的喊了句，“糟了！”
柳青青和徐征并没耽误，穿过人群，来到二号囚室呢。
此时整个囚室内，竟有股子分帮分派的感觉。原川岛号那些人，都聚在一个角落里，至于另一侧，有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垒在一起，躺在地上。下面那位是染发男，毕竟他那一头黄毛，很扎眼。而趴在他身上的，是皮鸡。
另外还有包括方骐、那隆在内的四个警察，正试着把皮鸡拽起来。
乍一看，好像皮鸡和染发男正打架呢，但柳青青敏感的发现，染发男的脖颈和胸口，都红了。
这是流血的节奏！
柳青青愣了一下，徐征则迅速往上冲。他还喊道，“快！把他们分开！”
方骐和那隆一发狠。
伴随噗的一声，皮鸡终于被拽起来了，而就在他起身那一刻，柳青青看的脑袋里嗡了一声。
皮鸡嘴里含着好大一块肉，这肉通红通红，它也来自于染发男的脖子上。
而染发男呢，脖子上血肉模糊着。他还双眼上翻，躺着一动不动。
柳青青和徐征想到一块去了。徐征刚对柳青青喊道，“高材生！”柳青青也已经凑了过去。
柳青青蹲在染发男身旁，冷不丁，她看不清染发男脖子上的伤势到底如何了，毕竟被血盖住了。
而且血哗哗往外流，让人一下子想到了被拧开的水龙头。
柳青青不得已之下，用手对着染发男的脖子摸了摸。她想通过手上的感觉，先品一品。
柳青青是个很有经验的法医。伴随这么一摸，她心里有底了，但这一刻，她整个心也沉得厉害。
染发男的左侧颈动脉被硬生生咬断了，右侧动脉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另外他喉结也少了一小块。
徐征看柳青青一直没出声，他追问，“怎么样？”
柳青青适当稳了稳自己的心情，回答说，“救不了，就算现在能送到抢救室，也无能为力。”
徐征做了个拽领结的动作，同时他也盯着染发男。
染发男睁着无声的双眼，其实他整个人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另外他双手的手指，也有微微抖动的现象了，这说明，他体内供血不足，严重缺氧，血管已经条件反射的自行收缩上了。
徐征一直没说什么。
反倒是那些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瀛国人，他们全炸锅了。
他们叽里咕噜，对着皮鸡怒骂。为首的瘸子，也就是川岛组织的那个头目，他最后还用不流利的中文，吼着说，“老子记住你了，等我出来的，我派人杀了你全家！”
皮鸡一点都不动怒，他大嚼特嚼着，把嘴里那块肉，最后一口咽了下去。
方骐觉得瀛国人太吵了，他特意扯嗓子喊，“都安静，谁要再到头捣乱，我的拳头可不客气！”
他还扬了扬拳头。
包括瞎子在内的六个瀛国人，这一刻，一脸惧意。想想也是，他们吃过方骐拳头的苦头。
而且方骐这么一喊，很有震慑力。这些瀛国人全保持沉默了。
气氛这么维持了一小会儿，徐征看向皮鸡，对那隆那些人一摆手，提醒说，“先带走，关他禁闭。”
那隆应声。
瘸子控制着声调，他冷冷的说，“皮鸡杀了人，然后你们警方竟只是关他禁闭？”
方骐喝了句，“让你说话了么？”
瘸子沉着脸，盯着徐征，拿出死等徐征回复的态度。
徐征想了想，简要回答一句，“他最终会怎么样，法庭来决定！”
瘸子呵呵笑了，那些瀛国人，配合着瘸子，也多多少少流露出不满的态度。
方骐指着这群瀛国人，喝着让他们都老实点。
而这一刻的皮鸡，他突然喊了句，“等一下！”
他身后的那隆和另一名警员，倒是没为难他。
皮鸡转过身，盯着瘸子他们。皮鸡质问，“我是杀了人，我承认！但你们手上就干净么？我老大是怎么死的？忘了么？”
没等这些瀛国人说话，皮鸡又大笑起来。
笑声在囚室内，都引起隐隐的回声了。
皮鸡又指着染发男的尸体说，“杜老大把他当左膀右臂，他最终呢？却反骨了，咱们都是出来混的，叛徒的下场，难道会有好结果？”
那些瀛国人都拧着眉头。
柳青青一直盯着皮鸡看着。她承认，抛开其它东西，只听皮鸡这几句话，他似乎说的也有他的道理。但柳青青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皮鸡，怎么来到二号囚室的？他原本不应该在一号囚室才对嘛？
柳青青当然不会笨的以为，有警员故意把皮鸡带了过来。一定是这个皮鸡，想了什么坏办法。
皮鸡把目光从瀛国人身上收了回来。他又看着四周包括站在门口的警员。
他笑了，笑的很真很发自内心。
他说，“老子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一共有两次。第一次，我十六岁落难，被讨债的追杀，也亏得杜老大救我，我才大难不死。我记得清清楚楚，杜老大还带着我，随便找个地摊吃东西，那顿饭并不贵，但很香！另一次，是前几天，我在那个破岛屿上很开心，我以前一直看不上警察，挣那么点死工资，却每天都要拼命，图什么？但前几天，我转变态度了，跟你们相处，我的心里有过从来没有过的平静。谢谢你们了！”
皮鸡稍微弓着身体，鞠了一躬。
方骐和那隆那些警员，都表情怪怪的。
柳青青也有这方面的感觉，毕竟这场所，说这个，真的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