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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

后宫如懿传(全6册)-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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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她说到此节,又恨又恼,“他倒不是忠君……”她骤然盯住如懿,眼中迸出一丝冷光,“他所有心耳意神,倒是全记挂

    在了皇后娘娘身上。”

    如懿迎着她的目光,慵倦地掸了掸手中的杏色水绫绢子,“好了,终于说到这句了,也不枉豫妃一番辛苦找了你来。只是这话便和戏文似的,唱了开头就让人猜得到下头,真真也是无趣至极。”

    茂倩面容阴冷,恻恻道:“皇后娘娘倒真是成竹在胸。奴婢也不怕做个小人,到底与他夫妻多年,或是醉酒,或是梦呓,他心心念念的唯有皇后娘娘一人哪!”

    她话未说完,只见凌云彻大步跨进,躬身一礼,朝着茂倩气得目眦尽裂,“我只知隔墙有耳须得防贼,却不想你我共枕多年连梦呓也字字当真。”茂倩与凌云彻一照面,气不打一处来,再不复方才极力克制的仪态,冷笑一声道:“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梦中话心声。若不是同枕共眠,怎知你心底龌龊隐事,竟这般日思夜想,梦中也不能忘。”她红了双

    眼啐道,“你也敢道我是贼!采花淫贼才恬不知耻!”

    凌云彻勃然大怒,“这是御前,你当是家里,任你疯癫胡言?”

    茂倩泪光一闪,死命咬了牙,伸出长长的指甲戳着他面颊道:“你还记得家里?不知多早晚才回来一趟,早忘光了吧?”

    凌云彻气得脸色铁青,碍着在御前,索性别过头不理她。茂倩见此,越发生了天大的委屈,抱屈道:“那日豫妃小主遣人来报你平安,说道你奋不顾身去救皇后娘娘。人人道你忠勇,唯有我知道你那见不得人的心事。救驾一事,不过是你与皇后有私,才奸情流露

    而已。什么忠勇,呸!”

    凌云彻本自隐忍不言,听她说得不堪,终究忍不住道:“什么村话浑语,也敢污蔑皇后娘娘清誉!”茂倩凑到他跟前,团团追着他,一双眼却斜斜飞着横向如懿,愈显得凶悍泼辣,道:“清誉?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清誉,勾得别人的男人神魂颠倒!连在梦中也口里心里放不下,一味唤着皇后娘娘闺名。”茂

    倩本就眉梢吊起,一恼恨起来那眉毛更是根根竖起,凌厉狰狞,恶狠狠道,“如懿,如懿,倒真是个吉祥如意一听难忘的好名字!”

    凌云彻怒极,也顾不得在御前,反手便是一掌,方肃然叩首道:“皇上,微臣不懂管束妻房,乃敢在御前无礼,惊了圣驾,微臣自甘领罪!”

    皇帝冷哼一声,嬿婉厉声责道:“打得好!是该好好管束!在御前这般忘了规矩,胡乱争执,打死也不为过。”茂倩又气又恼,拼命砰砰磕头如山响,流着泪道:“皇上,奴婢今日一来,自知死罪,不过是拼个鱼死网破,好叫自己活个明白罢了。”她目中几欲喷火,捂着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向着如懿笑道:“今儿是什么

    好日子,皇后娘娘领了皇上的责打,奴婢也领了自己夫君的责打!真真都是妻室失德的日子了!”

    嬿婉愈看愈是皱眉,喝止道:“什么妻室失德,皇后娘娘何等尊贵!只凭你妄议主子,就该立时杖毙。”豫妃护住茂倩在身后,委屈不已,“贵妃娘娘协理六宫,见不得这些腌臜事儿。但火烧眉毛,也别只顾着胳膊断了往袖子里藏,一味掩饰。多少脏的臭的,都污到中宫了!若是贵妃自认汉军旗出身,管不得

    咱们后宫满蒙的事儿,我也怨不得什么。”

    嬿婉协理六宫,最恨旁人拿汉军旗出身说嘴,登时气得花容失色,连连抚胸喘息,一手指着她一味落泪,直说不出话来。

    皇帝的目光是悬崖上的冰,高处不胜寒,他缓缓扫了豫妃一眼,“你倒是嘴上半分不肯积德,连着把令贵妃也指桑骂槐进去。便是你真告了皇后之错,朕也不会恕你轻蔑贵妃之罪。”

    如懿听他口口声声只顾着嬿婉,一腔心血都化作了丝丝酸气,蚀着心房,不觉道:“皇上当真是好夫君。”

    皇帝并不接话,只瞧着茂倩满腹辛酸地说下去。“我身为满人,嫁与你汉军旗已然委屈。我恪守妻房本分,见你冷淡,我便心知有异。却不想你这般大胆,出入宫闱这般不检点!”

    凌云彻抱拳膝行至皇帝跟前,凛然正色道:“皇上,梦呓之事,茂倩一人口说而已,根本无法对质,如何当真?”“不当真?”茂倩含了无限讽色,从怀中贴身处取出一枚小小荷包,摸出一张纸笺展开,念道:“二十年四月二十,一次。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又一。二十五年九月十三,再一。一次还算偶然,五年间梦呓三次,我却不信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且别急。你在家中与我同床,虽不理我,要听你这些话也不难。你也无须怪我用尽心机,你对我这般冷落,我夜夜难眠,也是情理之中。为人妻子,被分宠不算

    什么,但夫君心中半分也无自己,你要我不怨不恨也难。”凌云彻骇然变色,静了片刻,方决然摇头,向着皇帝正色道:“皇上,微臣夫妇虽是指婚,之前未曾相熟。微臣孤苦一身,得皇上垂爱才成家立室,所以一直怀有敬爱妻子之心。成婚后微臣让茂倩主理家事,一应所求无有不允,也无半分不尊重。”但神色略显戚然,“茂倩久在御前,规矩自然周到,但难免有拿大之意。且她总瞧不起微臣乃是汉军旗人,言语间对微臣先人也有轻鄙,微臣才对她生了疏远,以

    致她心怀怨怼,所以惹出这般泼天是非。微臣管束无方,自甘领罪。”

    嬿婉低声啜泣,叹道:“皇上,凌大人所言也有道理。且看豫妃比臣妾低了一阶,也能出口便讥刺臣妾出身,一家子屋檐下的夫妇,难免牙齿碰了舌头,生了龃龉。”

    如懿见嬿婉替凌云彻辩白,不觉暗暗诧异,却也不露声色,只冷冷瞧着她不作声。

    皇帝缓缓坐下,足上的金线暗纹五福捧寿靴在红毡毯上一下一下用力蹭着,笑着向嬿婉道:“你倒风起就知叶落,很会推己及人。”

    嬿婉素日陪着皇帝时日不少,也知他七八分性子,听得如此说,唬得忙要起身告罪。皇帝依旧笑了笑道:“得了,朕随口一说罢了。你闹得这般坐立不安做什么?”

    如此嬿婉更不敢答话了。皇帝觑着如懿,掰了指头道:“凌云彻梦呓,朕本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姑且听一耳朵罢了。谁知这日子倒是颇有趣味,皇后,你说呢?”

    如懿若有所思,很快镇定心神,徐徐道:“二十年四月二十,是皇上与臣妾璟兕夭亡之日。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永璟夭折的次日。二十五年九月十三,是皇上发觉容嫔不能生育深责臣妾之时。”

    皇帝眸色如剑,锋锐几可见血,“如此看来,凌云彻与皇后真是悲喜与共。”

    如懿淡淡“哦”了一声,端然立起,福了福道:“与其说这些日子是与臣妾悲喜与共,还不如说是与皇上休戚相关。唤臣妾闺名真假尚未可知,便真是唤了,大约也是因为皇上的缘故。”

    皇帝恼怒而又警觉,为如懿这一副身在其中却又袖手旁观的姿态。他正待开口,如懿扬眸,声音微冷,轻轻道:“如意。”

    嬿婉微微失色,颤颤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如懿心中一定,从容道:“本宫说的是如意,如意吉祥的如意。如何?难道你是以为本宫在唤自己闺名么?”她恻然望着皇帝,有破冰涌泉般的委屈,却硬生生忍了哽咽,“凌云彻若真有梦呓,臣妾私心以为

    他是为皇上祝祷顺心如意,而说‘如意’二字。倒是茂倩心意难以揣测,为何倒认定了是说臣妾闺名呢?”

    皇帝的面孔有须臾的松弛,旋即有天沉沉欲雨之色,看着茂倩道:“怎的,你倒这般有心了?”

    茂倩气苦不已,拿绢子拭泪道:“皇上,奴婢实不敢冤枉攀附,此事一而再再而三,奴婢也心存疑虑,不敢确实。直到奴婢发现了一样东西。”豫妃会意,啪啪击掌两下,只见她的贴身宫女捧了一个锦袱大盒上来,利索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双极旧的乌布靴子,大约年头久了,布料褪了一层颜色,隐隐有些发白,料子也极酥,怕是一个不小心便会碎成片片。而那穿靴人想是也格外小心,东西虽旧,却没穿过几次,针脚犹新,显然只是遭岁月安静洗褪。如懿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她怎会不认识,这双靴子,便是她出冷宫前为凌云彻所制。不想恁些

    年过去,他却这般爱惜。

    凌云彻的面孔白了又白,终于泛出一层死灰般的锈青,“这双靴子,你怎翻了出来?”茂倩也不废话,径自道:“你素日的东西都爱如珍宝,收在自己的桐木箱子里锁着,一针一线一件破布衣衫都不许我妄动。我便奇怪,你家中本就贫寒孤苦,哪来什么值钱东西,便爱得跟眼珠子似的了!我

    几经小心,才趁你不防寻人配了钥匙,在箱子底下翻腾出这么个稀罕物儿。今日索性带进宫瞧瞧,也请主子们教我一个明白!”她说罢,见嬿婉亦停了啜泣好奇打量,越发生了勇气,捧出靴子一翻,各露出一枚如意云纹图案,冷笑道:“奴婢久在宫中,也知道皇后娘娘闺名尊贵。今日既舍了脸面、性命上来,便印帕乘狄痪洌馊

    意云纹因含了娘娘闺名谐音,乃皇后娘娘素日最爱的绣样。巧不巧的,倒也暗合了奴婢愚夫的名字。”

    豫妃笑一声,似墨色夜间栖在枝头的老鸹,“如意云纹?茂倩,你若不说个明白,咱们都成了蒙在鼓里的糊涂人儿了!”

    有一瞬的怔忡,记忆的尘灰拂面而来,带着昏黄的色调,陈旧而温暖。如懿骤然想起在冷宫的岁月,那种凄寒之苦,那种绝望之苦,如同阴冷潮湿的青苔,死死长在了骨子里。

    她克制着情绪,摘下长而锐的镂银缀碎玉护甲,伸出素白的指尖,用微凉的皮肤细细感知着岁月重重轧过后的碾痕。

    嬿婉的眼珠死死盯着如懿的动作,狐疑之色越来越浓,渐渐转成惶然之态,颤声道:“皇后娘娘,您……”

    豫妃抢在嬿婉身前,描得乌黑的眉高高挑起,“皇后娘娘真是心软易动情,看见个靴子都这般忍耐不得,见了活生生的人岂不是自个儿都要酥倒了。”

    豫妃的话太过不堪,听得茂倩眼内出火,恨声道:“皇上,怨不得奴婢背弃夫君,原来,原来他们——”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指着如懿,却又不十分敢,转而指向凌云彻,气得浑身战栗如打摆子一般。如懿的伤怀凝成凄楚的郁叹,“臣妾乍见此物,如何能不喟然伤感。当年惢心亲手缝制这双靴子,以报答凌大人火海相救的恩德。如今岁月流逝,惢心已然跛了一足,不复当年之态。”她静静道,“这针脚分

    明是惢心的绣功,皇上若不信,只管比对。”

    嬿婉失声道:“是惢心?”她似乎不是很信,转头只觑着皇帝面色,不敢再出声。

    豫妃吃了一惊,却很快嗤笑道:“皇后娘娘拿这种话唬什么人呢?一有事儿就拿自己的心腹出来顶包,谁不知惢心曾是您的贴身侍婢,宁可被打废了腿也不会说您半句不是的,您就妥妥儿叫她认了吧!”如懿根本不屑与她分辩,只定定望着皇帝,眸中秋水静寒,若一池深潭,“臣妾的绣功虽比不得海兰,但日夜相处,耳濡目染,也总有八九分功力,是而皇帝一应衣衫上凡有用如意纹的,几乎都出自臣妾之

    手,以示贴心相伴。皇上若不信,大可取过来看,一比就知。”

    嬿婉十分为难,“皇后娘娘,这靴子是十几年的东西了。您知道绣功这个东西日益精进,总会有所变化,只怕难以断定。”

    如懿轻轻一笑,“皇上穿过的衣物,便是数十年前的,都有存档。虽然费些工夫,但也好找。”

    皇帝微微颔首,“若问毓瑚,一问便知。”如懿听他语中颇有安慰缓和之意,但见凌云彻在旁,不觉含了忿郁,朗朗道:“臣妾不怕对质,只怕疑心生暗鬼,不明不白。”她说罢,转首微微侧目豫妃,顺手从鎏金莲花苞纽子上解下杏色水绫绢子掷于地上,沉声道:“皇上所用如意纹图样都是臣妾手绣,而臣妾所用的绢子自己顾不过来,又不耐烦内务府的绣工过于花哨繁复,一贯都是惢心绣的,后来便是容珮学着。如今哪怕惢心出嫁宫中,有时惦记臣

    妾,在家时绣了令江与彬送进来的。其针脚纹理疏密大小不同,皇上一比可知。”便又吩咐,“茂倩,你拿起来给皇上细瞧瞧,自己也瞧清楚,也好叫本宫落个分明。”

    皇帝细细看过,脸色微霁,“二者有细微之差,但的确不同。”

    如懿笑色幽幽,“还请皇上取了旧日衣裳来,比个分明。”

    皇帝摆手,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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